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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剧本—《情殒》 ...

  •   场景一 草地
      人物:白玉堂、水郁红
      红:(旁白)听人说,这世上每死一个人,天上就会落下一颗星。我曾想如果哪天我要死了,能不能亲眼看到天上属于我的那颗星下落的瞬间呢?恐怕这世上没有人会告诉我这个答案。其实答案与否,对我来说并不这么重要。生死只是隔了一张纸的距离,要越过那个界限,动一动手腕就足够。他人的生死也好,我自己的生死也好,我不知道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白:其实你什么都不在乎吧?
      【水郁红转头看向白玉堂。】
      红:(旁白)听到这个叫白玉堂的男人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松了口气。他说的恐怕就是我心中早已有的答案。

      场景二凉亭、小路
      人物:水郁红、白玉堂
      红:(旁白)那之后又过了三年。三年的岁月,空闲的时候也会觉得漫长,偶尔会怀念起和白玉堂一起喝酒的情景。白玉堂总是浑身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活力,仿佛是由生命根源处直接向外不断溢出着某些东西。于是,我们一起喝酒,喝遍整个天下的酒,一边品味,一边挑剔。那样的日子我过得很开心,曾想一直就这样继续下去。但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白玉堂终究不是我手里的酒,而是拿酒的人。他说,他要去开封。
      红:(笑)去开封做什么?心血来潮?
      白:你不是说我是个挑剔的人吗?我就是到开封去挑剔的。
      红:那里有值得你挑剔的好酒吗?上次到皇宫偷尝的御酒也不过如此。
      白:我挑剔的可不止酒一样东西。
      红:那是什么?我倒有点好奇了。
      白:是一个人。
      红:人?
      白:我想去看看这个人够不够资格做我的对手。
      红:(笑)我看你的表情倒像是去看望老朋友似的。
      白:那是你眼花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红:算了。对别的我还可能有兴趣,唯独人这东西……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场景三水边
      人物:水郁红、丁月华
      红:(旁白)就像我说的,我对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同样有鼻子有眼,为什么非要去了解不可呢?
      丁:你不是不去了解,只是不在乎。既然不在乎,又何必去了解呢?
      红:(旁白)在我的记忆中能够记住的男人的名字很少,而女人就更少了。我会记住丁月华,跟她是不是双侠的妹妹无关,而是她用的胭脂的香味很特别。我们曾在一起弄笛。我本身并不算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只是那天听到她的笛声,我自然而然也将笛子凑到了嘴边。
      【水郁红丁月华一同吹奏(注:插笛子二重奏配乐)。
      两人同时笑了。】
      红:(旁白)一曲笛音,一场欢笑。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我这一生只见过丁月华几次。第一次是在湖边,她对着我笑;第二次是她的婚礼,她对着我哭,因为……我就是那个抢走她幸福的人。

      场景四树林
      人物:水郁红、白玉堂、展昭
      红:(旁白)无数次问自己,如果回到从前,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会不会抢走丁月华的幸福呢?无数次问,无数次回答。答案都是一个。既然那个人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我就只有抢走丁月华的幸福。
      红:(旁白)带我去见丁月华的人是白玉堂,有趣的是带我去见那个人的,也是他。
      白:猫儿,跟你介绍,她就是我说的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水郁红。
      白:怎么样?很有趣一个丫头吧。记得等一下她若要跟你喝酒,绝对不要应,以你那么点酒量,喝死你也绰绰有余。
      红:哼,你这只白老鼠说话还是这么没有口德。
      白:哟呵,才多少年没见哪,居然长脾气了。敢叫五爷我白老鼠,借天胆了吧你。
      红:要喝也喝死你啊,我干嘛没事(停顿)和一个不相干的人喝酒?
      白:你……。
      展:(笑)现在还不相干,等一下就有干系了。
      红:找我有事?
      白:京城出了点岔子,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帮手,刚好你寄了梅子酒给我,就想起你了。
      红:早知道会惹一身腥,我还真该留给自己享用。
      白:(嗤之以鼻)那小气样,当年我什么酒没请过你?我有怕过麻烦吗?
      红:(甜笑)好啦,发发牢骚你就借题发挥。我住的草屋旁的那棵树下有一坛陈年女儿红,便宜你了。有什么话,我听你对头说。
      红:(旁白)我和展昭谈了很久,他和白玉堂不一样,话不多,内容也简单扼要。
      红:为什么找我?展大人当初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朋友必定不少吧。
      展:(笑)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见见白兄口中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水郁红,想看看她的绝技——舞飞花。
      红:可惜现在不是春天,没有飞花好舞。你没有听白玉堂说吗?我只有在春天才会出手。
      展:并不是只有春天才能舞飞花。
      【展昭走到树旁。撸下一把绿叶抛去。】
      展:花红叶绿两相映,何舞飞花只缘春?
      红:(旁白)他将我比作绿叶中的红花,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烦恼,显然他想看得并非我这朵红花,而是我的舞飞花。于是那一刻我下了一个决定。
      红:好,既然你要看,我便让你看。
      【水郁红舞剑。花瓣纷纷掉落。】
      展:人言花亦有花命,何作摧花折枝人?
      红:花开勘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展:这就是舞飞花?与其说是剑法,更像是舞蹈。
      红:本就是舞蹈。
      展:你就用这种剑法御敌?
      红:我从不御敌,我只杀人。
      展:只因为你不在乎人命?
      红:不只人命,我什么都不在乎。
      【舞剑到此停住,剑尖指住展昭咽喉。】
      展:(看一眼剑)在我看来,你不是不在乎,只是没有找到你该在乎的东西。
      红:(旁白)他的这句话像被用锥子打进我身体。困扰多年的莫名被轻易解了。我从未想过有一个人可以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用一句话就让我的心豁然开朗。我只知道当我再次看向他,我的眼中没有了敌意,或许从一开始我的敌意就是一种伪装。
      红:你可想亲自领教我的舞飞花。
      展:(笑)求之不得。
      【两人对剑而舞。
      水郁红一剑刺歪,不稳,眼看摔倒。
      展昭握住她持剑的手,扶住腰,将她抱牢。
      两人凝视。】
      红:我请你喝女儿红。
      展:白玉堂才爱喝女儿红。
      红:那你爱喝什么?
      展:竹叶青。
      【再次同时起剑,飞花漫天。】

      场景五 荒地
      人物:水郁红、展昭、白玉堂、阳天、影月
      红:(旁白)开封城外。白玉堂是饵,引蛇出洞,展昭是网,故布疑阵。当阳天影月被展昭缠住,白玉堂悄然而退。而我隐在暗处没有出手,因为展昭要我做的,只是等待,等待那连展昭和白玉堂都对付不了的“梨花劫”。
      影:展昭,我知道白玉堂是去救被困的八王。
      展:知道如何?
      影:那你可知我们为何不阻止?
      展:因为你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贤王。
      阳:夫人,那展昭喜欢做人肚里的蛔虫,你我还是少开口的好。
      影:是了,他不但喜欢偷人心事,一不小心,连这心都会被偷了。
      展:两位究竟想说什么?难道清蓉郡主要两位来此只是为了调侃展某?
      阳:并不是郡主要我们来的。
      影:是我们夫妇俩想请展大人走一趟。
      展:既是请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阳:展大人若肯点头,立时就能成为我襄阳郡马,如何不该费点周章?
      影:只是你推三阻四,难道堂堂襄阳王爷的清蓉郡主还配不上你一个小小四品带刀?
      展:并非郡主不配,是展某无福消受。
      影:茉花村的丁月华你便消受得起吗?或是为避郡主厚泽,便草草选了个女人,当作推托?可惜,千挑万选,注定要被人利用。
      【展昭怒起,左手甩出袖箭。
      影月惊地侧头避开。】
      展:(沉声)月华乃是展某未过门的妻子,影月夫人若有辱半句,休怪展昭无情。
      影:(怒)你对郡主薄情寡性,何时有过真情?
      展:且不说展昭对郡主无半分情爱,即便有,难道展昭是甘心被设计之人?还请两位回去告诉襄阳王爷,利用别人已是不该,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简直厚颜无耻。
      【阳天影月同时抽剑在手。】
      阳:展昭,走与不走,可由不了你。你是生是死,也是由王爷说了算。
      【三人纠缠打斗。】
      红:(旁白)心中有一股抽丝拨茧的痛,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往何处去。失神的瞬间,我忘了展昭要我的等待,要对付暴雨梨花针的极密,这世上只有比它更密的“舞飞花”。可我终究慢了半拍。
      【四人交手,双方同时后退。】
      阳:水月洞天。
      影:极舞飞花。
      【水郁红托住展昭,倾倒在地。】
      红:你怎么样?
      展:没事……。
      红:怎么可能没事?
      【展昭无言。
      两人凝视。】
      阳:姑娘,你是洞天水府的什么人?
      红:(冷冷斜视)洞天水府就只剩下一个人。看了我水郁红的“舞飞花”,你还要问下去吗?
      影:(对阳天)展昭居然能请到洞天水府的人出手……。
      阳:(抬手阻止)那姑娘想要做什么?
      红:不做什么,只想留下你们两人的命。
      阳:凭你?
      红:若不是暴雨梨花针,你们又如何在展昭手下走过二十招?偏偏我水郁红就是那暴雨梨花的克星。
      阳:走!
      【阳天影月转身起跳。】
      红:(冷喝)先前不走,此刻更不用走了。
      【水郁红起身去追。
      红纱飞起。】

      场景六平地
      人物:水郁红、阳天、影月
      【红纱飞过。
      水郁红一掌印上阳天胸膛。
      阳天摔出去,影月扑到他身上。】
      影:天哥。
      【影月惊惧地回望。
      水郁红举剑一步步逼近。
      影月挺身护住阳天,却被阳天反手拉住。】
      阳:我夫妇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何以苦苦相逼?
      红:你二人适才不也在逼别人?
      影:我们不过伤了展昭,你又何必如此动怒。你究竟与他什么关系?
      红:我和他的事,你凭什么过问?
      影:(冷笑)原来如此,又一个女人的心叫那姓展的给偷了。
      【水郁红怒极,挺出一剑,划破影月面颊。】
      影:(阴狠)就算杀了我们,你也捞不到什么好。展昭已经与那丁月华定了亲,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何必与我襄阳王府作对?
      红:(沉思,忽而微笑)你说得不错。既然我看不到幸福,便瞧这世上所有两情相悦、成双入对都碍眼的很。
      【水郁红眼神一冷,突然一剑刺死了阳天。
      影月伏到阳天身上哭喊。】
      影:(吼)你干脆连我也杀了吧。
      【水郁红抽剑转。】
      红:我不杀你。因为现在的你,比死了还痛苦。
      影:(狠狠地)水郁红,你一定会后悔的。

      场景七林园凉亭(东坡公园)
      人物:展昭、水郁红、白玉堂、丁月华
      红:(旁白)人总是有后悔的时候,只是有些时候,即便后悔,也会情难自禁。我的眼神没有掩藏我的内心,而他的眼神,虽然深邃,我却总觉得,我能看懂。直到那一天白玉堂出现,带来丁月华。展昭的眼神,我便突然看不懂了。
      白:月华就在亭外,你不见她?
      【展昭不言,看一眼水郁红。】
      红:(勉强微笑)我去砌壶茶来。
      【水郁红走出凉亭。
      丁月华在不远处背对着她。
      水郁红看了片刻,转身。
      丁月华也在同时转身,望着水郁红离去的背影。
      丁月华进入凉亭。】
      白:(看两人一眼)你们好好谈,我不打扰了。
      【白玉堂离开。】
      丁:我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展:为什么这么想?
      丁:因为我隐瞒了自己是当今皇上义妹的事。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襄阳的清蓉郡主爱上了同一个人,而我赢了,也就意味着我的义兄皇上赢了。
      展:展昭不过一介武夫,承蒙众多高位之人错爱,却不曾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
      丁:襄阳王要守冲霄楼,皇上要破冲霄楼。那么他们便需要你。
      展:就因为冲霄楼是我的祖父造的?(苦笑)可我对冲霄楼一窍不通。
      丁:他们却不知道。
      展: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丁:我为什么要说?他们或许不需要你,可我需要。他们或许对你虚情假意,可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真意。
      展:月华,我……。
      丁:(捂住展昭的嘴)别说。不管你是因为皇上的示意才与我定亲,还是心里真的有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这一生是不是能守在你的身边。
      【展昭拉起丁月华双手。】
      丁:(饮泣)我……真的可以做你的妻子吗?
      【展昭一扯,将丁月华揽入怀中。】
      展:月华,你好傻,你真的好傻……。
      【亭外,水郁红靠上石碑,伤心欲绝。
      白玉堂站立一旁,神情伤感。】
      白: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场景八大街喜案前
      人物:水郁红、展昭、丁月华、白玉堂
      红:(旁白)爆竹声似响在耳边,我却连街头的喧哗都听不见。我唯一听到的是那天地交拜的喊礼之声,唯一看到的是那最终的一拜后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人。
      白:郁红?!
      【行礼的两人同时停下,转头看水郁红。
      丫环兔儿被白玉堂示意,迎过去。】
      兔:郁红姑娘来的可真巧。特别给你准备了好位子,还有你最爱喝的酒,这边请。
      【水郁红不理,径自走到丁月华跟前。】
      红:(笑)丁月华,我来是想向你道贺的。(看一眼展昭)那些贺词我想了很久,不过实在说不出口。你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尽了全力。所以(再看展昭,这次视线不再移开)我也不能让自己后悔。
      【水郁红拉了展昭奔去。】

      场景九 大街
      人物:水郁红、展昭、白玉堂
      【两人在街上奔跑,展昭胸前的红花脱落。
      展昭从迷茫中回神,用力一扯,两人停住。】
      展:水郁红,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红: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展昭转身欲走。】
      红:你真的要和丁月华拜堂?
      【展昭回头,不解地看向水郁红。】
      红:你的心里有她?
      展:有。
      红:那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展昭不答,神色阴郁。】
      红:为什么不回答?只要你说你的心里没有我,我立刻离开,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走上前)说啊,难道你连推开我都不敢,还是……我才是那个你不愿推开的人?
      【展昭继续沉默。】
      红:我不逼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感觉,不让自己后悔。(向后退)你如果有心的话一定找得到我。我等你。
      【水郁红离开。
      展昭望着她的背影出了神,转身,白玉堂就在身后。
      展昭越过白玉堂。】
      白:既然不爱,何不放手?
      【展昭停住。】
      展:(扭头)白兄何出此言?
      白:我知道你对月华好,原本你是可以给她幸福,因为没有人印在你的心头,尽管我知道你对月华是喜欢而不是爱,月华也知道。但如今不同了,你心里有了人,你认为你还能给她幸福吗?
      【展昭不言,向前。
      白玉堂冲来横手拦住。】
      白:你还回去做什么?你已经伤了她,难道为一个错误的承诺,你还要让她痛苦一辈子不成?
      展:那白兄以为我该如何?不顾月华的名节,不顾人言可畏?
      白:这些东西在五爷我眼里全都是狗屁!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伤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展:(笑)不错,都是狗屁。所以我一定要回去说清楚。就当是我最后一次伤她吧。
      【白玉堂侧身退开,手一摊。
      展昭走两步,停下。】
      展:我已明白喜欢不是爱。白兄呢?究竟是喜欢还是爱?

      场景十 大街喜案旁
      人物:展昭、丁月华
      【展昭缓缓走入喜堂。
      丁月华抬头看他。】
      丁:你走吧。

      场景十一 大街
      人物:水郁红
      【水郁红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

      场景十二大街喜案旁
      人物:丁月华、白玉堂
      【丁月华流泪痛哭。
      白玉堂蹲下,一把将她抱紧。】
      白:还有我啊,我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

      场景十三大街
      人物:展昭
      【展昭四处寻找水郁红。】
      展:(呼喊)郁红!郁红!——

      场景十四寺庙外
      【水郁红来到寺庙外,上香祈福。】

      场景十五 寺庙内
      人物:展昭、水郁红
      【水郁红走到佛像前,跪拜。
      展昭入内,在水郁红身旁跪下。
      两人互相凝视。】
      红:(颤抖地)你不怪我?
      展:要怪也怪我自己。
      【展昭伸出手。】
      红:我真的可以牵你的手?
      展:除非你不愿意。
      【水郁红慌忙一把抓住,灿烂而笑。】
      红:我一旦抓牢再也不会放手。这辈子你不能再后悔。
      展:我没有必要后悔,因为,你就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展昭拉着水郁红起身,一同走出庙外。】

      场景十六林园/平地/树林
      人物:展昭、水郁红
      【两人携手同游。】
      红:如果那天我没去找你会怎样?
      展:我不知道。
      红:你的心里有我,却为何不来找我?
      展:感情的事我总是迟钝又小心翼翼。我不敢揣测你的心思,因为那时的我没有这个资格。
      红:可你现在有了。
      展:我也没想到皇上那么爽快就允许我解除与月华的婚约。
      红:他还不是要你为他破冲霄楼?
      展:即使为这天下的百姓,冲霄楼也一定要破。
      红:你有把握?
      展:没有。
      红:却为何答应?
      展:这世上的事并不是一定有把握了才去做。
      红:对你来说,只要是应该去做的你就会做。

      场景十七高坡
      人物:清蓉、影月
      蓉:(喃喃自语)一朝心血付诸东流……。
      影:郡主,别看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蓉:你呢?还是决定要去找水郁红?
      影:我还有一笔帐没跟她了结。
      蓉:那我陪你一起去。我很好奇水郁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影:郡主恐怕要见的不是水郁红吧。
      【清蓉看着远方燃烧着的冲霄楼,出了神。】

      场景十八城墙上
      人物:展昭、水郁红、白玉堂、龙套
      展:白兄,盟书可到手了?
      白:已经破阵得手。(笑)你不知道,那铜网阵着实厉害,即便象我这样的阵法行家也差点吃了暗亏,多亏了月华。
      展:那便好。
      白:还有部分余孽跑了,不追吗?
      展:由得他们去吧。树倒猢狲散,何必多开杀戮。只愿他们别再生事端。
      白:就你菩萨心肠。
      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武行文道,巴不得人人都能笔下定乾坤。
      展:(笑)有何不可?真要如此,那就真天下太平了。
      红:你也不想想你是个武官。真要太平,你可就没饭吃了。
      展:那就归乡种田,陶然自得。
      白:诶诶诶,打情骂俏回家去。我说冲霄楼都破了,也该喝你们的喜酒了吧?
      【展红二人羞赧而笑。】
      白:受不了,我找月华去。
      【白玉堂离开。
      龙套上前禀报。】
      套:展大人,发现清蓉郡主往西边的方向逃去了。
      红:(看展昭眼)追吗?
      展:(叹气)不幸生在帝王家,是福是祸只有看造化了。
      【展昭向水郁红点下头。
      三人一同追去。】

      场景十九 草地
      人物:展昭、水郁红、龙套、影月、清蓉、白玉堂、丁月华
      【展昭水郁红停下,四处张望】
      红:不象有人经过的样子。
      展:难道……。
      【展昭警觉回身。
      影月褪下变装,挥掌向水郁红。】
      展:郁红!
      【展昭拦到水郁红身前,与影月对了一掌。
      影月被击倒在地。
      展昭以剑指住影月。】
      蓉:住手!
      【清蓉郡主从一旁奔来。
      清蓉抱住影月,哀伤地看着展昭,又看了看水郁红。】
      蓉:你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影月一条生路。
      影:郡主!
      蓉:你就当她失去致爱心中悲苦。现在冲霄楼已倒,没有必要再牵连更多人。我……跟你回京。
      影:郡主不可。影月就算拼了一死,也一定会护郡主万全。
      【清蓉扶影月站起。
      展昭收剑转身。
      水郁红看一眼他的表情,了然。】
      红:你又心软了。
      展:并非我心软,而是清蓉郡主说的对,冲霄楼已倒,没有必要再牵连更多人。
      红:那你怎么交待?
      展:爱怎么交待就怎么交待。大不了,乌纱不要,弃官归田。
      红:(笑)那倒正合我意。(看清蓉)你们走吧。(转身预备离去)
      蓉:等一下。展昭,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选择了水郁红,是因为爱她?
      展:是。
      蓉:那丁月华呢?既然你不爱她,为何当初我和丁月华之间,你却选择了她?
      【展昭沉默。】
      蓉:我想知道的也不是这些,你是因为我是叛王之女而不能喜欢我,还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展:郡主觉得这些重要吗?
      蓉:对我来说很重要。
      展:(叹口气)是展昭配不上郡主。
      蓉:(掩嘴苦笑)你还是那么温柔。不过我总算是明白了。我爹已死,这样东西留给我也没什么用处了。(对影月)影月,给她。
      影:郡主,你怎么……?
      展:是什么?
      蓉:冲霄楼上的盟书是假的。我这才是真的。
      影:郡主,你真的决定了?
      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必要留恋。
      【影月神色一惊,随后了然地用力点了下头。
      影月慢慢向放置盟书的楼宇走去。】

      第二十场楼外
      【影月从楼内取出盟书,走向两人。
      展昭不着痕迹地挡到水郁红前面。】
      展:有劳影月夫人。
      影:展大人,难道你不知道有时你的温柔比利剑还要伤人吗?
      展:展某知道。
      影:(递上盟书,微笑)不,你不知道。
      【影月眼神突变。袖中落下一把短剑,一剑刺向展昭。
      展昭反剑刺中影月腹部。】
      红:我就知道她有此一招。
      蓉:(自语)不,水郁红,你不知道。
      【丁月华和白玉堂出现。】
      白:猫儿,危险!
      丁:展大哥!
      【清蓉突然抛来的一双金环,被丁白二人分别挡开。
      两人回神之际,影月不顾穿腹之剑,用力一扯,短剑刺入展昭腹部。】
      蓉:你不知道失去致爱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不为人所爱是什么滋味。
      【展昭身形不稳,反身将水郁红一把抱住。】
      蓉:你不知道女人嫉恨的滋味,更不知道同归于尽是什么滋味。
      【飞环回到手里,清蓉向水郁红砸去。
      展昭突然抬眼望向她,清蓉不由浑身一震。
      清蓉看着收回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红:昭……。
      展:没事,我没事。
      【展昭拔出短剑抛掉。
      水郁红呆呆发怔,突然听见笑声,转头去看大笑着的影月。】
      影:这便是我的回礼。那上面涂的是无药可解的鹤顶红,我也要叫你尝尝那失去致爱究竟是何等痛苦。
      【影月笑声突然顿住,倒地死去。】
      蓉:影月……。
      【丁月华走到清蓉身边。】
      丁: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一蜿黑血自展昭嘴角流出。
      清蓉跪倒在地。】
      蓉:想笑就笑吧。你身边因为还有爱你的人,所以你可以站起来,可以得到幸福。而我……。
      丁:幸福是由人创造。悲剧也是由人一手造成。我绝对不会同情一个明明双目完好却看不到未来的人。
      【清蓉大声恸哭。
      展红二人紧紧相拥。】
      展:今生即便缘尽,还有来生。
      红:我不要来生。
      展:只要不喝孟婆汤,就不会忘了你。
      红:(流泪)我不放你走。
      展:(喃喃)郁红……郁红……
      【展昭拨弄水郁红头发,看着水郁红的脸。
      手突然垂下,整个人向后倒去。
      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红:(轻)昭……昭……不要……不要……啊~~~~~~~
      红:(旁白)什么都不在乎的水郁红第一次在乎上一个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报应我什么都不在乎的过往。我杀人,所以别人也要杀我;我让人痛苦,所以别人也叫我痛苦。只是这世上的一切如果真的公平,为何被夺取生命的不是我?是了,这才叫报应。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报应。
      【眼泪落下,水郁红由低泣转为失声痛哭。
      水郁红举剑打算自刎,却被丁月华拉住。
      水郁红失神地望着丁月华。】
      丁:我不再拦你,你自己决定吧。
      【水郁红终是抛掉了剑,伤心欲绝地伏倒在展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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