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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两个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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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尸体旁边等待黎明确实是一件令人脊背发寒的事情，尽管如此，为了保护现场防止凶手再一次回到这里，江心和赵洺申在田职员死去的那个房间度过了下半夜。江心信誓旦旦地说要陪着赵洺申守夜，却还是在中途抵不住困意睡去。
江心醒来时，赵洺申还是在房间中央的那把椅子上坐得端正，看不出一丝懈怠与疲倦。
赵洺申注意到江心醒了过来。
“天还没有完全亮，现在应该是早上六点左右。你可以再睡一会。”赵洺申对他说。
“我不困了。”江心逞强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换我守着吧？你也睡一会？”
“我没事。”赵洺申显得比刚睡醒的江心还要精神一些。
“你干什么跟我客气啊。我欠你这么多人情，总得让我也帮帮你吧。”
赵洺申背着光坐着，“你已经帮我大忙了。”江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声音柔和，和以往的那种严苛强势判若两人。
“你是说确定凶手的事？可我们要怎么判断邹职员和张职员哪个才是凶手呢？”
“在此之前，我更想知道许职员丧生前的两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田职员死了，魏职员组建的三人小团体也就分崩离析，现在再去问他，说不定能撬开他的嘴。”
“如果能这么顺利就好了。”江心翻了个身，平躺着看向天花板，“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你觉得凶手最后的两个目标会是谁？”
“我们俩。”赵洺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果然啊。”江心也预料到了，“我们正好撞见了他逃跑的样子。杀手估计会担心我们看到了他的脸，决定杀我们灭口吧。”
赵洺申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附和。
江心看向窗外蒙蒙亮的天空，“还不错，咱们活着看到了今天的太阳。”
“不会死的。”赵洺申说。
江心扭头看向赵洺申，“好。”他笑了笑：“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了，我请你吃饭。”
“不必。”
江心立马改口，“那你请我吃饭好了！”
赵洺申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了，“可以。如果我们能找得到对方的话。”
游戏中不能得知互相的真实姓名，也没有办法留下联络方式，就连他们是否住在一个城市都不知道。赵洺申不认为自己会在外面的世界再与他重逢。
“我会去找你的。”江心很执着地向赵洺申表着决心，“我总觉得我们挺有缘的。”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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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完全升起后不久，第一个前来查看现场的就是魏职员，他一进门，就故作惊讶地问，“发生杀人事件了？”
事实上，昨天晚上，魏职员就在过道的左边第二个房间。夜里，江心两人从会议室出来时，他就闻声躲在门口观察着走廊里发生的一切，田职员的死、包括昨夜杀手夺门而出逃向办公区，他都看在眼里。但他并不打算从房间内出来，一是因为他担心杀手见寡不敌众，会和他们几人鱼死网破；二是他本以为杀手会尝试将江、赵二人当场杀死，他想在他们三人搏斗的过程中借机看清楚杀手的长相。
只可惜，杀手多半也料到了会有其他人注意到走廊里的响动，果断选择了逃跑。通过门缝，魏职员只看到一个黑影窜过，根本没看清任何关于杀手的体貌特征。
魏职员看着尸体，问：“怎么样，你们俩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已经死两个了。”赵洺申直入主题，“是时候告诉我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了吧！”
“你指的是？”魏职员还在装傻。
“搜证的时候。许职员到底是怎么被杀的？”
“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知道？”
江心跑到魏职员的身后，将门关了起来，背靠着门将出口堵住。
魏职员知道这两人是下了决心，不问清楚不罢休了。
“你们俩将我困在这，不怕我就是杀手？”
“你不是。”江心其实也没多大把握，又轻轻跟了一句，“对吗？”
魏职员沉默了一会，摊了摊手，“我确实不是。”
“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
“昨天下午，我安排大家分成三组调查办公区，办公区分为ABCD四个区域，由于展先生不配合我们的调查，为了防止有人落单。我就决定让你们两一组搜查C区，田职员和许职员搜查D区，我、邹职员、张职员三个人一起搜查B区。”
“可是田小姐中途跑过来找到我，说她不敢单独和许职员在一起，她觉得那个男人很可疑。正好那会儿我们三人也结束了B区的调查，我就想去搜查隐藏着展职员线索的A区。毕竟他的下注金额最高，我提防着他也没什么奇怪的……”魏职员停顿了一下。
江心马上注意到：在这短短的一秒内，魏职员的眼球向右上角瞟了一下，又转回了中间看着赵洺申。这个微表情暴露魏职员在编造谎言，江心无情地向赵洺申告状道，“他在说谎！”
赵洺申仔细思考了一下魏职员刚才的发言，“结束了B区的调查？可邹职员和我们说，你们在B区到最后只找出了江职员一个人的信息。你提防展职员这倒是不假。但你其实根本没有搜查完B区就提前离开了，你是想支开你的组员，自己独占A区的线索吧。”
魏职员冷笑一声，“还真是瞒不过你啊。”
江心不解，“你独占那些线索有什么好处，最后大家不是要一起投票吗？”
“看来这位年轻人还没有理解这个游戏的规则啊。”魏职员看了江心一眼，他笑得还是很亲切，用着长辈向小辈教授知识一般的口吻解释道，“想象一下，如果现在你知道凶手是谁了，你会怎么做？”
江心：“告诉大家，让大家立刻去投票？”
魏职员：“那你认为杀手不会察觉到你的举动吗？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
“杀手是全场唯一拥有武器的人，刀、毒物、甚至是枪。如果他拥有枪支，哪怕是我们其余的七个人联合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一旦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也很可能会拼死一搏，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他说不定会打破只能杀死四人的规定与我们同归于尽。要想存活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规则让四个人牺牲，给凶手‘他能赢’的可能性，安安静静等到最终投票环节。也就是说，那四个人是必然会牺牲的。我们普通玩家要做的不仅是找出杀手……”
江心：“你的意思是……”
魏职员笑着说，“我们还得找出四个祭品送到杀手面前，并保证自己不是那个祭品。这场游戏看似是一场团队赛，其实是一场个人赛，确认了凶手身份后，你才能远离凶手，保证自己不成为牺牲者。”
江心能理解他的话，但他却不想认同他的话。凶手会同归于尽也只是魏职员的猜测罢了，一定会有别的方法的，一定会有能拯救更多人的方法的……谁都没有资格将别人的生命当作达成目的的垫脚石。
“所以，你就将许职员作为祭品推到了凶手面前？”赵洺申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愠意。江心知道，赵洺申和自己一样，不可能认同这种将生命当儿戏的想法。
魏职员不打算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田职员来找我时，我正巧准备离开。与此同时，被田职员抛下的许职员也跟着她过来了，他似乎因为田职员不愿与他组队一事有些不满，之前两人就在D区吵过架，他过来后就又和田小姐吵了起来。田小姐执意要加入B区的搜索，许职员就提议要和我一起搜索A区。我不想让他跟过来，就支他一个人去调查走廊，并保证我们剩下人会按组别调查办公区。我告诉他，除了展职员，我们都会在一起分组调查互相作证，他是绝对安全的。而哪怕杀手真的是展职员，他知道我们其他人在一起，也不会暴露自己、轻易对你下手的。”
“然后呢？”江心问。
魏职员犹豫了几秒，“然后，等许职员去调查走廊后，我让大家原地解散了。”
赵洺申瞪着魏职员，“所有人都知道许职员一个人在调查走廊，你故意让大家解散，就相当于告诉凶手‘我给你留出了作案的时机’。也就是说，是你间接导致了许职员的死，对吧？”
魏职员不愿背上这么重大的罪名，“我让大家解散之前已经把我的想法告诉大家了。我看没人有异议，才宣布解散的，我可是很民主的。”
“将利益不一致的人通过蒙骗的手段排除在外，这就是所谓的民主吗？”
“这确实就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民主’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我这几天失踪是因为过敏了。在医院打吊水。
好笑的是，我居然是沐浴露过敏，这也太奇妙了。我以前一直用肥皂洗澡，最近改用沐浴露，就过敏了。
没想到我这辈子都不能体验沐浴露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对什么奇怪的东西过敏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