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女巫与神父》山丘子

8、Chapter 8

　　爱斯梅拉达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巨龙的吼叫声震碎了，她从来没有想到声响可以带来如此大的威力，过去她只是在剧里面见识过巨龙凌空，而今眼见为实，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她脑海中的只有一个成语，叶公好龙。

　　这场意外的出现基本上算是完全打乱了愚人节的活动，爱斯梅拉达记起今天好像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城里面似乎来了不得了的权贵。

　　还好今天因为这些权贵，巴黎城中的武力非常充足。

　　天空被巨龙的身影遮蔽，广场上的人发出惊叫，所有人都在四下逃窜，发扬而起的灰尘，空气里面弥散的腥臭味道，还有巨龙喷射而出的火焰之中带出来的硫磺味。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爱斯梅拉达辨认出空中盘旋着的巨龙就是在不久前被圣母骑士团杀死的那只，她还记得自己近距离的观察过这头巨龙的尸体。

　　没有错就是那只龙，爱斯梅拉达看见巨龙身上银灰色的鳞片还有他两翼边上微红的粘膜，巨龙早已死去，天空中的那头浑身腐烂，基本上有三分之一的躯体是腐烂的肉，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骨头。

　　是什么力量让一头死物突然显世的呢？

　　“你可以控制动物？”爱斯梅拉达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质问。

　　“我可以，但是不能控制他。”爱斯梅拉达往后推了几步，“我不能控制死去的动物。而且就算是活的，我也没有尝试过控制这么大的生物，龙比一般的生物要富有智慧的多，如果我们放弃人类的自大，我觉得龙的智慧和我们不相上下。”

　　爱斯梅拉达一边说一边认真的思考起来，这是她穿越而且的前世遗留给她的毛病，她在流浪者魔猎团中因为这个说话习惯被冠上了老学究的外号。

　　“你有尝试过吗？”对方继续问。

　　“没有，但是我尝试过和死兔子对话，没有成功，我是说，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是准备收集证据吊死我吗？”爱斯梅拉达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这个人证明自己是女巫，并且是不受管制的女巫，自己一定会被吊死的，就和原著的命运一样，或者成为被威胁的把柄。

　　“我对随意吊死女巫没有兴趣，教会其他人的恶趣味和我无关，我只会杀死挡我路的人。”副主教冷冰冰的回答。一边的甘果瓦早已经吓的瑟瑟发抖了，他才不想听这些家伙的对话。

　　“你要去哪里？”副主教拉住悄无声息准备逃走的甘果瓦，“我命令你留下来帮忙。”

　　“可是我可以干什么啊？”甘果瓦只是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拉的生疼。他觉得今天真倒霉，戏剧表演失败，遇上猎杀，然后又遇上巨龙复活屠城。

　　“你可以救那些跑不动的人，”爱斯梅拉达说，“你变成狼的形态应该非常大，对不对。”

　　“可是我才不想，我怕被烧死，你看。”甘果瓦指了指不远处被巨龙的火焰烧着的一处房屋。

　　“所以你更要小心一点。”爱斯梅拉达一把拽出对方。

　　“可是，老师您有什么安排吗？”甘果瓦可怜兮兮的望着对方。希望对方看在他基本上没有战斗力的份上放过自己。

　　“按她说的做，还有你，一会去巴黎郊外。我可能需要你。”说罢他看了一眼爱斯梅拉达就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他是准备干什么，爱斯梅拉达在心里面好奇的想。

　　“他是去召集圣母骑士团了吗？”爱斯梅拉达问。

　　“那是当然的，毕竟这巨龙是他负责的。”甘果瓦道。
　　“他负责？”爱斯梅拉达产生疑问。“这也属于教会？”

　　“不完全属于教会，可以说是属于他的，你不知道吗？他可是巴黎出了名的怪物，说起来巨龙都没有他危险，据说，他有一间地下实验室，里面全部都是这种等级的怪物。”

　　“他要这些干什么？”

　　甘果瓦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他抱着双臂，眯起一只眼睛，“我说你也是女巫不是？难道你就没有实验过长生不老，点石成金，起死回生？”

　　“那还真的没有。”爱斯梅拉达心里面对副主教产生了一丝厌恶之感，他不知道自大会害死人吗，爱斯梅拉达脑海里面回忆起自己前世的父亲，那个自大的男人。

　　“他就没有想过，将这些东西带到人流量大的巴黎，如果控制不住会发生什么，贵族有人保护，平民和流浪者呢？”爱斯梅拉达望着巨龙的火焰留下的痕迹和四下奔走的人群。

　　天啊，爱斯梅拉达扶住额头，她想起七岁那一年，父亲营救任务的意外，还有后来前来讨命的受害者的家属。

　　“你怎么了，女巫小姐。”甘果瓦前半小时还对这个女巫十分忌惮，而今看见她好说话还会想着先关心他人，心里面顿生好感。

　　“没有什么，你，你和我一起，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助别人。”

　　“你为什么要帮助别人，我们又不是圣人。”

　　“你是狼人，我是女巫，我们强大，这就是原因。”爱斯梅拉达回答，她想了想这样的思维有点圣母，带上对方不免有些道德绑架的意思，随即有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惹麻烦也可以不管，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避免受到伤害的权利，我是说如果我也家人和朋友我也不会去轻易冒险。”

　　爱斯梅拉达说的很真诚，甘果瓦却觉得她太好笑了。

　　“好了，现在我们就是朋友，那么我们都不去冒险怎么样。”他坏笑的望着对方，结果听到这个答案爱斯梅拉达突然呆住了，好像无法反驳。

　　“开玩笑的，我还害怕我的老师呢，他都说了让我去的。”

　　一切都乱成一团了，爱斯梅拉达好不容易将几个小孩带到安全的区域，又看见巨龙朝着奇迹宫的方向飞过去。

　　坏了，那些权贵可以有法师神父骑士什么的保护，但是流浪者，边缘人没有。

　　“你们自己保护好自己，现在这个地方靠近水源又是在坚固的石墙建筑的夹角处，比较安全的。”

　　“可是我要妈妈。”这群孩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男孩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只有十岁，他的脸上沾满了灰尘，看上去十分狼狈可怜。

　　“妈妈在安全的地方不要紧的，她一会就会来找你的，姐姐保证。”说着爱斯梅拉达温柔的擦干净小男孩脸上的灰尘。

　　“不，她不会的，我看见，怪物的火焰在她身上燃烧。”小男孩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他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重复着怪物的火焰。

　　爱斯梅拉达的心像是被刀子划开一样，她想起自己前世的某一天，那一天也是火焰漫天，曾经也有人如她今日这般安慰，那个时候她忘记自己是什么反映了。

　　“妈妈不会有事情的。”爱斯梅拉达继续说。

　　“他知道真相的，”一边的甘果瓦慢慢恢复人形，他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的说。

　　“男孩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赫尔。”

　　“好名字，赫尔告诉我，”甘果瓦弯下腰抚摸对方的小脑袋，“你喜欢妈妈吗？”

　　“嗯。”小男孩回答。

　　“那就勇气的活下去，收起你的眼泪，然后在某一天，去死神那里要回自己的妈妈。”

　　“死神那里。”

　　“如果强大就可以办到的。你是勇敢的人吗？”

　　“是。”

　　“那就想尽办法活下去吧。”甘果瓦说。

　　“你留下了陪着孩子们吧。这里安全。”爱斯梅拉达拍了拍甘果瓦的肩膀。“我去看看奇迹区那边怎么样了，要知道这里面还真的有不少老弱病残。”

　　爱斯梅拉达对甘果瓦挥挥手，提起裙角往自己熟悉的小路上跑去。
　　如果奇迹区没有什么意外，我是不是应该去郊外帮忙？爱斯梅拉达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