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日记同人--□□魔从良（?）记》芝鹿

20、梦魇（二）（徐仁宇视角）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我敏锐地发现有人动了我的办公桌。“谁进了我的办公室”我厉声质问。闻声而来的曹组长倒:“陆东植刚刚来过，放了东西就走了。”
　　“我知道了。”我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曹组长退下之前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在我疑惑而隐约不耐的目光之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坐在办公椅上，拿过陆东植放在桌上的保温杯。我拧开瓶盖，鸡汤的香味扑鼻而来，令明明用了早餐的我食指大动。陆东植不会在里面下毒吧？...量他也不敢。把玩片刻，我尝试着啜了一口，味道竟然不错。旁边还放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那个...徐理事，虽然这样说可能很搞笑，但是如果徐理事有什么想要倾诉的话，我愿意做一个守口如瓶的倾听者。”陆东植...你真是一惯的老好人啊。我饮着陆东植煲的鸡汤，暖流从口腔缓缓进入胸腔，再到腹部，使我联想到猎物被割喉时鲜血泼洒在我皮肤上的温度，熨帖而滚烫。
　　“...徐理事”我回过神的时候，一桌子的人都战战兢兢地望着我，却互相推脱，除了曹组长没人敢直接提醒我。
　　我对此心知肚明:“嗯，那就这样做吧。”
　　“理事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终于有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嗯...因为遇见了很有意思的人。”我不置可否。
　　会议结束后，曹组长注视着徐仁宇离开的笔挺背影，回想起徐理事方才沉思时唇边掩饰不住的笑意。“有意思的人”她不知为何想到了陆东植。她追随徐理事已久，却从未见过他在开会时走神，甚至展开那般开怀笑颜。他素来是一丝不苟的，像个不停运转的精密机器。和人前不同，他偶尔流露出的笑意是阴冷、不达眼底的，有一种毒蛇盯住猎物时的毛骨悚然之感，危险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这也是曹组长一直对徐仁宇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却又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原因之一。曹组长素来聪明，她知道很难有人能入徐仁宇理事那样的人的眼，眼下她却惊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陆东植他...会是理事的秘密吗......
　　不是没有想象过东窗事发，只是我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被逼到了这个境地。在父亲跪地请求我不要杀徐志勋的时候，我突然失去了对一切的兴趣。这还是那个从小教导我践踏在别人头上、没什么比利益更加重要的父亲吗？如果他教给我的都是对的，那么他此时此刻为什么会跪在这里替徐志勋求情，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说：“我可以把你想要的都给你。”我心有所动，举枪的手微微松动。谁知他的下一句是“我会把公司都给你，放过你弟弟吧。”我早该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他从来就不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转了枪口，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指。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他，我并不后悔。
　　父亲，你看，软弱的感情只会让你落得这个下场。那一瞬间，与以往的愤怒都不同，我的头脑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清醒。我觉得我做了正确的事情，或者说是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我轻蔑地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陆东植，将枪口对准了打算逃跑的徐志勋。“哥...救命，救命。”这个脑子里只有面条的家伙吓得话都不会讲了。我勾起唇角，端起枪:“所以说从小到大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呢？”瞄准的刹那，身上传来一阵坠痛，一团黑影把我撞倒在地上，枪支脱离了我的手。是该死的陆东植!没想到看起来胆小如鼠的他竟敢在关键时刻阻挠我。我气得一个反扑，把他压制在地上，他死命挣扎，想逃离我的控制。
　　我们像两只野兽，在地上翻滚，想把对方置于死地。撕扯中，我忽然觉得身体一轻。我往下一看，我的半个身子翻出了栏杆。一阵力量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抬起头，看见死死抓着我的手的，正是陆东植。“你干什么”我眼中有片刻的茫然。“徐理事...别松手...”因为用力，他整张脸都涨红了，脖子上也爆出了青筋。“是我害你成了现在这样。你不是恨我吗，陆东植”我好像脱离了了吊在半空的躯壳，冷冷地打量着使出吃奶的劲儿的陆东植。“你不能，不能...”我提起兴趣，等他的后半句。“......你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他好像没有力气拉住我了，身体被我拖到了露台边缘。 “...真是...无趣。”我心中好像有什么一点一点熄灭了。他搭上性命救我，只是为了把我送进监狱。
　　我又在奢望什么呢？
　　可我徐仁宇即使是死，也不会去那个鬼地方待一辈子。陆东植，你看错我了。
　　我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在这过程中我带着嘲讽的笑意仰起脸，观察陆东植的表情。没有我想象中的快意，我看见他眼中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动，是恐惧震惊还是别的什么。松开最后一根手指，我微笑着向后仰去。
　　“我们一起来做些有趣的事吧。”我想对他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身前传来一声呼叫，“徐仁宇!!”那好像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声音里似有几分悲怆。
　　我像漂浮在空中一片的羽毛，失重的感觉随之袭来。城市上空的夜色浓重似血。天旋地转的眩晕之际，我模模糊糊地想，这会不会是我的一场梦，等梦醒了，也许有人在床边等候我的归来。
　　可是会等我的人好像都被我杀死了......不过那也没关系。我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在仿佛近在耳边的警笛声与影影幢幢模糊不清的人影中，我闭上眼，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从前如此，今后如此。陆东植，我赢了。

　　达成BE结局4 坠落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