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挚爱》会笑的雪

8、夜晚的灯火很美

　　疼痛漫延她的四肢，全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有脚步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最终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怡文微微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意识醒了，眼皮却很沉重。床边的人轻轻叹息一声。这一声让她眼皮抖了抖却不敢睁不开眼。
　　“醒了，就睁开眼。”
　　玩味的声音让她刚刚苏醒的身体颤抖起来。她睁开眼，对上一张放大的脸。眼里倒影着她的影子，她清楚看见自己惊慌的样子。怡文挣扎着想坐起来。
　　赵延望起身压下来堵住了她苍白的唇。怡文惊恐的神情在他眼里放大然后模糊。怡文干渴的嘴唇迎接来一片清凉。她紧咬着嘴唇，扭动着身子想远离他。赵延望的手抵着她的后脑勺使她动弹不得。
　　她的倔强使他更疯狂。赵延望狠狠的咬住她的嘴唇，吮吸着，品尝着。像饮一杯陈年佳肴，吮吸着她嘴唇渗出的血迹 。
　　“弘望，你干什么！”云傲晴推开虚掩的门 ，惊讶的吼出声。
　　“傲晴，你怎么来了？”赵延望放开她，怡文拖着虚弱的身子缩在床角，她才发现雪白的婚纱换成了那天她为柳晓霜挑选的那款衣裙。
　　“我不来？是怨我打扰了你们还是看着你娶其他女人！忘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吗？赵弘望！我不管你对其他女人怎么样！你说过，你娶的是我呀！” 云傲晴歇斯底里的冲他吼。赵弘望一身大红的喜服，那喜庆的颜色刺伤了她的眼睛，更刺痛着她的心。
　　云傲晴冲上来扒他的喜服，看着缩在床角的怡文，抓住她就打。“都是你！贱女人！”怡文无力的身子被她狠狠摔在墙角，连还手的力气也没有。
　　“够了！她是我对付卓家最好的筹码！我不会让她成为卓家的人！这婚必须结。我还得把她送回去。”赵弘望抓住疯狂的云傲晴。
　　结婚，筹码？这几句话像一声惊雷炸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她不可思议的望着赵延望，不，赵弘望。
　　“你，你骗我！”云傲晴委屈的哭着跑出去，赵弘望追出去，门啪的一声关上。“傲晴，别任性好不好？”
　　怡文的嗓子沙哑，干渴的像六月烈日炎炎下的大地。她摇晃着下了床。房间里张灯结彩，布置的焕然一新，未打扫干净的角落可以看得出这间房子很久没人住了。茶几上放着两个酒杯一瓶酒。房门和门窗都被锁上了，怡文摸索着尽可能出去的地方都是徒劳。
　　体力的消耗让她更需要水的滋润，胃里空空的，感觉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她慢慢支撑着进了卫生间，这里的水能解她的饥渴。
　　她的体力恢复了些，但身子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好在大脑清醒了些，她心里估摸着赵弘望抓她来就是和宇航有仇要报复他。心里这样想着，就觉得恐惧。难怪他要提醒她不要爱上卓宇航，难怪在卓宇航追求她的时候，他总是不时出现。他带给她害怕的感觉不是她直觉错误。他是真的魔鬼，囚禁她的魔鬼。
　　怡文气愤的扒着身上的衣服，破碎的衣裙扔在地上才发现没有衣服可穿。她赶紧又给自己披上。
　　她望着那扇门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将门撞开，只是徒劳的浪费力气罢了。她蹲下来疲劳的身子让她昏昏欲睡，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激动站起身贴在门后。
　　门一开，她看着赵弘望四处张望，她悄悄的朝门边移动，门外强烈的阳光让她欣喜，她的脚刚踏出门口，一直强有力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
　　“你去哪？”
　　“放开我！”
　　赵弘望不理会她的挣扎，牙齿咬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他把她摔在沙发上。
　　“坐下！”这一声吼，阴冷得像一阵阵寒风，让她暂时忘了疼痛，忘了她要逃跑。呆呆地望着他。
　　他端起一杯酒放在她面前，酒水四溅，像逃离这诡异的氛围一样，滑落在地。嘀嗒嘀嗒，本就诡异的气氛更上一层楼。
　　“这杯喜酒，属于你，我的。”
　　“我不喝！”怡文站起身，又被他压下去。
　　“我们的大婚之日，你为何如此激动，穿得这样破烂？”他扣住她的手，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是卓宇航的妻子，是不会和你成亲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怡文坚决反对。
　　“婚都没结呢，这都是卓家的人了，我偏让你成不了卓家人！”赵弘望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至于怨仇？你会慢慢明白的。”
　　怡文痛得皱起眉头，“我不知道你和卓家什么恩怨，可你没必要这么对我！”
　　“恩怨？你也知道恩怨！那你还要和他结婚吗？”
　　“有些事说出来，误会解开了，对大家都好。”怡文看着他血红的眼睛害怕的别开脸。
　　赵弘望捏住她的脸颊，“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的。有些痛不是时间能治愈的！既然你要成为卓家的人。这欠下的债得有你来还！”他疯狂的把酒灌进她的嘴里。“这身衣裙还是你自己挑选的，不满意？”早知道他是如此阴险的人，当初就应该离他远远的。
　　“你放手！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我还不了解你，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怡文只得想出暂缓之计，安慰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需要了解我，我了解你就够了。我了解你比你了解我多得多。今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他抬手勾起她的下巴。
　　“不要脸，平时看你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怡文抬脚朝他□□身踢去，想一个过肩摔撂倒他。赵弘望抓住了她的脚往身前一带，压住她。“黎怡文，高中时，练过三年柔道防身，后来忙于学习，忙于工作就懈怠了，不过还有点能耐。对吧？我还知道，你对你的妹妹很好，还有你的老爸，他们今天得多失望啊！”
　　她震惊的神色他尽收眼底。原来他把她调查得那么清楚，连她以前干什么都知道一阵发寒。心里他敢这样做一定做好了准备。打人是不需要章法的。以前她习惯用那所谓的防身术，他自然了然于心。
　　怡文挣脱他从沙发上摔下来，对着扑上来的赵弘望的膝盖就是一脚，她的身子虚弱，在他看来是无关痛痒。她昏睡了一天，前一天由于婚前激动也没吃些什么。只是在卫生间里饮了点水，肚子咕咕叫。
　　“你放手，不要碰我！”挣扎下她的背上被划伤，一道血红的抓痕分外醒目。怡文惊慌的四处张望，冲进洗涑间反锁了门。
　　“黎怡文，开门！你逃不掉的！”
　　磨砂玻璃门外那模糊的身影让她胆战心惊。她吐出一口气，门却晃动起来。怡文悄悄放松的大脑高度紧张起来。她望着高高的窗口，踮起脚也只够到窗口。踩着洗漱台摔倒又赶紧爬起来，她只想离开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和身后的魔鬼。
　　这里望下去，人只有巴掌般大小，似乎一根手指就能提起来。一阵眩晕，手脚失去了力气。她趴在窗口进退两难，就这么死了吗？门被踢开了，赵弘望冷冷的看着她。怡文心下一慌从窗台掉下来。
　　“放我下来！”赵弘望不理会她的吼叫，打横扛起她，怡文的手指在墙壁上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卓家人欠我太多了。不如，由你这位儿媳来还如何？”
　　“他们欠你什么？我不知道。”
　　看着瑟瑟发抖的黎怡文，赵弘望的笑意更深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雪白的纸倒上一点液体慢慢的在脸上擦拭，渐渐的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醒目的疤痕。“至于，他们欠我什么？你替我问问？不过算了，用你一夜情来换卓家平安如何？”怡文惊慌的摇摇头。
　　“看来，你记性不太好，我记得我可是提醒过你，叫什么来着？你看看，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还真的被我说中了。我私下跟卓家人谈过，用他们的公司还有名誉换你。卓宇航还有那老头好像不愿意呢。记得吗？我还提醒过你什么？”她当然记得，不要爱上他魔鬼会找上你。那个魔鬼就站在她面前。怡文浑身发软，一阵臊热。
　　“赵弘望，我真的跟你无缘无仇，你别过来，你忘了，你还有妻子，傲晴呢，你不怕她伤心吗？”她狼狈的后退，他一步步靠近。
　　“从你和卓宇航在一起的那一刻我们就有仇了。放心，云傲晴会理解我的。”
　　他悠悠的叹息着，坐下来，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她。“黎怡文，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不想听，你放我走！”
　　他不理会她，他的目光变得缥缈。幽幽的语气好像压抑了很久的痛苦，仇恨。怡文紧紧抱着自己，不敢动，不敢，也不敢反抗。她没有力气，她只觉得冷，从脚尖开始一路向上，就像有冰封住了自己。他慢慢的吐出一个很久的故事，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她身上，他停顿一下，她就抖一下，他那恶狠狠的眼睛似要杀死她。他讲了很久，她一动不动的蜷缩着。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她看着他站起身，舒展的眉毛，然后他扔掉外套慢慢向她靠近。
　　“卓宇航！”
　　“宇航……”
　　“卓宇航……”她唯一的希望，这个名字能给她唯一的慰藉。
　　卓宇航……他会出现的，他会来救她的。她默念着，眼泪大滴的落下。她想离他远一点，她忘了，她蹲的太久了，四肢早已发麻。
　　“你应该明白，你越是叫这个名字，我越是生气。”他抬起她的下巴，眼里一片阴深。她知道的，除了他还能叫谁呢？他转过身，拉开落地窗帘，窗外夜幕缓缓降临，街市灯火辉煌。“你看见了吗？对面你订婚的那栋酒楼，已经人去楼空了。怡文，你看见了吧，夜晚，城市的灯火很美。”对面酒楼已经没有人了，人去楼空，装扮喜庆的酒楼变得萧条。零落的喜子落了一地。能看见员工正忙碌的清理现场。她的婚礼盛是浩大呢。都收拾一天了，还能看见一些残败的痕迹。
　　窗帘缓缓合上，遮住了外面繁华的灯光。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她看着他带着野兽的气息向她逼近。
　　“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换种，方式发泄你心中的怨恨好不好？”
　　他看着她哀求的眼睛，笑得阴冷又邪恶“可是我就喜欢这种方式啊！”
　　“赵弘望！我恨你！你就是个讨厌鬼！”怡文被摔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疼。她试着站起来，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挪动着身子离他远一点。恐惧的泪水溢满她的眼眶，却是没落下来。“即便是你讨厌我，恨我。我也很荣幸至少在你的记忆里走过一趟。我要你的记忆里永远都有我，抹不掉，挥不去。” 赵弘望解开衣衫，胸口上一块触目惊心的疤痕。“我要送卓宇航一份礼物，他见到你一定很欢喜。”
　　“你好像很冷，要喝点酒暖暖身子？”
　　“赵弘望，我并不欠你什么啊。”她的声音变成了哭嚎。她不是害他的始作俑者。
　　“从你打算做卓家的儿媳那一刻起，你就欠我了。”
　　“我和你无冤无仇，求求你，放过我！”她一辈子没求过别人，也不屑求别人，此刻是那么无助。
　　他粗暴的双手伸过来揽住她，“放心吧，这酒是好酒。会让你着迷的。”怡文的脑袋昏沉沉的，她浑身颤抖着，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挣扎着。
　　“不要，不要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放过我吧！赵弘望！” 她的泪无助的落下来，她哀求的望着他血红的双眼。
　　“当初，我和你一样，绝望，无助，没有任何人帮我。”
　　他火热的唇落在她落满泪水的脸上，贪婪的吮吸着。“现在就是我和你要做的事。想我放过你？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他吻干她的泪，手指穿梭她散发着淡淡芬芳的发丝间。
　　他看着她痛苦的咬着嘴唇，绝望的眼里死一般的沉寂。耻辱，不甘，愤怒最后归于平息。怡文放弃挣扎，任由他的手扣在自己腰上。她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那个男人粗暴的对她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身子很疼很疼，撕裂般的疼，这个噩梦持续了很久她想醒来，却害怕睁开眼睛。她害怕看见那恶魔猖狂的笑脸。她的婚礼完了，毁在了这个魔鬼手中。她哭了整整一夜，伤痕累累的身子，青一块紫一块，红肿的眼睛，嘴唇高高肿起，身子冰凉。
　　“你很忠贞呢？不过那又怎样，上了男人的床不都一样？外面都传疯了，你跟我私奔了。呵呵。”怡文的眼皮动了动，没说话。妈妈在世时告诉她，女孩子要好好爱自己。除了自己的丈夫不要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可是她把自己交给了一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