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挚爱》会笑的雪

7、婚礼不过噩梦一场

　　黎明辉在等，卓宇航在等，所有人都在等，等待今天的女主角登场，都很好奇她的真面目。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新娘并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出现。
　　“不好了！怡文和延望，赵延望私奔了！”柳晓霜气喘呼呼的从车上下来。
　　“什么？私奔！”来宾们一下炸开了锅，黎明辉被这条消息吓得几乎昏过去。
　　“怎么可能，怡文和宇航这么恩爱呀！”
　　“年轻人不理智，谁看得出来？”
　　“这大婚干的什么事！卓家还是这么有钱有势的人呢。结果人家女孩还是不愿嫁进来。”
　　“感情哪是金钱能解决的？说不定人家女孩子只是敷衍而已，迫于无奈才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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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有豪门的苦啊，听说卓德鸿是个花花肠子，还记得十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事吗……你说他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也是，人家姑娘是明智的。”婚礼现场沸腾了。那些到来的嘉宾热切的讨论着猜测着这场婚礼的变故。原本欢乐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议论纷纷的来宾们，各种猜忌，怀疑，幸灾乐祸，同情，惋惜……纷纷落在卓家人的脸上。那些目光让他们无处可躲。赤裸裸的被别人剖析。那些话像响亮的巴掌一下下甩在他们的脸上。
　　“柳晓霜！你说什么！”卓德鸿气愤的抓住她的肩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五官扭曲，双手不听使唤的颤抖。
　　“我，我没胡说呀！他们亲口告诉我的，我拦也拦不住！你没看见我的裙子都弄脏了吗？我还是打车过来的！”柳晓霜满脸委屈。
　　“黎兄，你不生气，一定事出有因。怡文不是那样的孩子。”工友们赶紧安慰他，拉着他远离这是非之地。“哎，真是，这些孩子。前些日子在客乡居看着他们多恩爱啊。”
　　“卓兄弟，儿媳妇还没过门怎么就个人私奔了？”那些嘲弄的眼神让他脸色发白。他努力的抓住酒杯还是忍不住，颤抖的手失去了力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好了，你也别拿人家姑娘撒气。”
　　“卓德鸿，你要沉得住气呀，儿媳妇没了可以再找。你身子气坏了就不好了。”那些平时看起来和气的伙伴心里早已对他不满。怎能错过这个羞辱他的机会？
　　“年轻人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住。”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扭成一团的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啊，年轻人的事我们哪能做主？你呀要好好爱惜身体，别生气。兄弟，嫂子在的话估计也会被活活气死！”
　　“你们！你们给我滚！”卓德鸿哆嗦着，胸口急剧起伏。他想炫耀卓家的威风，结果却让他颜面扫地。那些幸灾乐祸的眼神，嘲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无形的鞭子一下下抽在他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却抽筋拔髓般疼。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们走啊！不办了，这婚礼不办了！”众人渐渐离去，婚礼也算是在“热闹”的氛围中结束了。
　　那些记者岂会错过这样一个爆炸式的新闻？“卓董事长，听说你儿媳跟人私奔了，这是真的吗？”
　　“对于私奔这回事，就是年轻人自由恋爱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有什么看法。”卓德鸿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些闪光灯闪花了他的眼睛，他却哭不出来。
　　“卓宇航先生，听说是你强迫人家女孩子跟你结婚。造成这样的后果。你作何感想？”
　　“她不会跟别人走！”卓宇航怒吼声被那些抛出的诸多疑问声还有闪光灯的喀嚓声压了下去。
　　“卓先生，别走啊，我还有问题。先生如此自信，为何没看到新娘子？”几十个记者把他们围得密不透风。
　　“都别问了！你们给我滚！”
　　“别生气，别生气。这喜酒是没指望了！”这句话在卓德鸿听来很刺耳，很绝望，就像在诅咒他卓家绝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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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参加婚礼人的眼光，在卓宇航看来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怡文。她从他的身边走了。“怡文！不！不可能！她不会的！”他发疯的冲了出去，鲜红的玫瑰从他胸口落下，残碎的花瓣被踩踏得面目全非。她消失了，他找不到她。
　　“怡文，好女儿呀！怎么会！”黎明辉苍老的脸上滴下混浊的泪水，苦了大半辈子，累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幸福的日子，却出现了这样的事。
　　“老黎你也别难过了，年轻人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主啊！”
　　“雨霏呢？她不是和怡文在一起吗？打电话，打电话呀！”
　　“对对！打电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黎明辉赶紧掏出手机给女儿打电话，哆嗦着，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那语音提示像致命的毒药：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难道这就是命吗？这就是报应！”卓德鸿喃喃自语，酒杯摔在地上，划破了他的皮鞋。他的笑容在脸上僵硬，“这就是命！”他的神情比哭还难看。
　　“宇航就不该结婚呀！骗子！都是骗子！”卓家婚礼闹得沸沸扬扬，很长一段时间占据着香依海城板报的头条，一直居高不下。卓家的家底几乎被记者们翻了个底朝天。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像腐烂的臭水沟暴露在阳光之下。让卓德鸿如何也逃避不了过去，他想到了十多年前自己造下的孽债。他扶着额头轻轻叹息。“琪梦，这就是我的报应啊……”
　　怡文和雨霏的手机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听，婚纱店离卓家不过二十里的距离，在卓宇航的眼里像过了几个世纪，岳父和其他人都到了，怡文，雨霏和林丰茂却像消失了。
　　“人呢！我的妻子呢！”他抓住林姐的衣领疯狂的大叫。
　　“她不是去了吗？我们店里是做婚纱的，又不是帮你看媳妇儿的。”林姐看着他血红的眼睛，有些委屈，又同情他。
　　“当初说好的，从你这里穿好婚纱，等我来接的！为什么人不见了？”
　　“你新娘子不见了怎么能怪我呢。”林姐快急哭了，“是她们要急着先走的呀！你们，你们又没说好，我不知道，又不是我结婚。怎么都成我的错了？说不定人家早商量好了啊！”
　　卓宇航颓然的瘫倒在地，“这不可能的！不可能。”他早知道赵延望暗藏贼心，可是他不相信怡文会和他私奔。这半年来，他不相信怡文的心没被他融化，她不会这么无情的抛弃他。
　　“我要怡文！你们快给我找！”
　　“你急什么，都说了，这可是私奔哪！我们警察管得着吗？管天管地还管你屙屎放屁不成？新娘子跑了也找我们！你跑这来咆哮，摔东西。我们能怎么办？”云天看着疯疯癫癫的卓宇航无奈的叹了口气。几个小时候，警察在废弃的工厂里发现了昏睡的黎雨霏还有林丰茂。
　　“我姐姐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做！她那么关心我！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一连几天雨霏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一定是，一定是赵延望把姐姐抢走了！都怪我，我为什么要出这个馊主意啊。说要让卓宇航有危机感，现在好了，都怪赵延望，我姐姐没了。出了这么大事，我爸很难过的。”
　　“这也不怪你，你姐也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啊。”
　　雨霏哭红了眼睛，她趴在林丰茂的怀里，对婚姻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她害怕结婚那天的到来。“丰茂，我们不结婚好不好，我怕，我怕老爸伤心。我怕，我好想姐姐！我不相信她真的跑了，她都没告诉我！”
　　“好！不结就不结。”林丰茂抚着她红肿的眼眶，雨霏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爸，你别伤心，姐姐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只是，只是……”
　　“好女儿啊，老爸知道。”黎明辉摸摸她的头，沉默不语。这样的打击对他太大了。
　　柳晓霜急切的来到当初和赵延望相约好的地方。想着他焦急等待的样子，柳晓霜不禁露出甜蜜的微笑。她愧对怡文，可是为了他，她心甘情愿。她愿意替他做这恶人，只想和他远走高飞。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车子停在小巷里，柳晓霜慌张的下了车。车门狠狠的刮了她一下，摔了一跤，满身的泥灰。除了静，什么也没有，寂寞空旷的的小巷似乎也在无情的嘲笑她。
　　“赵延望？”
　　“赵延望！我知道你在的，回答我！”回答她的是手机里温婉和气的提示音：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心里的火熄灭了。一直以来她活泼开朗，热情大方。可谁知道她的心很脆弱，像三月里烈日下的冰。遇见赵延望，他成熟稳重，对她呵护有加。长时间的相处，她的心早被他融化了，相信他就是自己可以执手一生的人。可是谁又能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他骗了她！一直以来他喜欢的是怡文吧？他总是在有怡文的地方出现，哪怕怡文对他爱理不理，避而远之。是他带怡文私奔呀！她还傻傻的相信他的话，破坏一对有情人。柳晓霜靠着墙慢慢的蹲下来，她还穿着生日那天他送给她的裙子，划破的裙边无力的躺在地上就像她破碎的心。哭声回荡在这空巷里。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都为负数，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用一生，用她的命和他纠缠，也挽回不了他的心。
　　“赵延望！你骗我！你骗了我！为什么！”延望，阎王？所有人都这么叫他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就像夺命的刽子手，在公司里从不给任何人面子，又何来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