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挚爱》会笑的雪

68、争吵

　　“赵弘望啊，我不想把儿子送给你了。”
　　“柳晓霜，你又玩什么花样？”
　　“呵，我还要问你呢。你的老婆带着儿子去城天家了。你说，你一个人寂寞吗？”
　　“柳晓霜！”听着他暴怒的声音她笑得更开心了。
　　“要不？打个赌？这么晚了，她还回来吗？说不定，人家早睡一起了。情投意合的……呵呵”柳晓霜娇笑着，挂了电话。
　　“你还知道回来？已经十一点了，我以为你就睡在城天家了。”赵弘望嘲讽的语气让怡文心里一寒。“还是他送你回来的啊！”
　　“你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吗？”
　　“他对你怎样你不知道？”他抓住她的手，“你们真的没什么还是你早就变了心？我就去公司查看了一下，结果呢，你倒好！你接豆豆？跟着他厮混去了！”
　　“是姚娸邀请我去做客！”
　　“看来，他的妈妈也看好你啊！”
　　“你什么意思？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我没看手机，刚到家才看见。要我现在打给你吗？”怡文很生气，她抱着豆豆站在门口，他在兴师问罪。
　　“没看见？是你们聊得太开心了吧？还干了什么？”
　　“你怀疑我？就像以前一样把我关起来啊！”
　　豆豆被吵醒了，迷糊着瞪着眼，“爸爸，为什么要关我？”急红眼的赵弘望丝毫不理会他。
　　“不，不是怀疑，是确定你的爱只是可怜我罢了，你爱城天是不是？”
　　“这么多年了，我的心你一点都不明白。”怡文对他充满了失望，这失望一点点累积着，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
　　“是我不明白，你就该跟他断绝关系，为什么还要和他来往？你们不是背着我暧昧是什么？”他的眼里升起一团嫉妒的火焰，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怡文没有还手，踉跄着稳住身形，紧紧抱着豆豆。“看来我今晚不该回来，你说我背叛你就该背叛得彻底一点。”
　　“是啊，你还是承认了，承认你喜欢城天，他年轻有责任心对你是无微不至。”
　　“他对我如何，我从未说过喜欢他，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那你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没想过回来？”他捏住了她的下巴。
　　“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我要抱豆豆回房睡觉。我也累了，需要休息。”他跟着她，看着她把豆豆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下来。
　　“看来你不仅是思想出轨，身体也出轨了，不想和我睡了。”他一把把她拉起来拖出了房间。
　　“赵弘望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我怎么对你，你都应该记着我才是你的丈夫，城天他小子不是！”
　　“我知道，我明白如何成为一个好妻子，如何对自己的丈夫忠诚。我做到了，我问心无愧，可你呢，口口声声说爱我，你信过我吗？”
　　“你要我怎样信你？我看不见你的心。”他开始扒她的衣服，“我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有我。”
　　“你放手！赵弘望，我以为我们都能放下过去，不计前嫌成为一家人。可是我错了，我黎怡文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不是整天待在家里，天天就等着你回来，我出去聊聊天吃吃饭怎么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他们双方那么努力的想要在一起，如今摧毁他们的不是别人，是他们自己。这么久了，漫长的日日夜夜，以为彼此相互信任。心里的间隙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慢慢扩大。
　　“看来我回来是一件让你很痛苦的事！你压根不希望我回来！”
　　“放开我！”怡文感觉到耻辱这种耻辱就像当初她和卓宇航结婚时他逼她就范一样。痛苦屈辱涌上她的心头。“我跟你这些年从未自由过，真心快乐过。我不过晚回来一点，你就像对待囚犯般对我。你说的爱让我压抑不能呼吸。”
　　“那你的爱又有几分真？”
　　“我不知道，赵弘望，我看不透你，我看不透你我自己了，我的心很痛。我累了，很累。”
　　“是啊，我的爱就让你痛苦，只有城天他才能给你快乐和幸福，是不是？我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他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熟睡的豆豆听见争吵，“爸爸妈妈干什么呀？”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是，我黎怡文眼里进了太多沙子，眼瞎才会跟了你。要是重来，我死也不会相信你。”
　　啪，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怡文倒在地上，四肢发软，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冒出丝丝血迹。
　　她站起来，挥手一巴掌扇过去。“赵弘望你没资格打我！更没理由冤枉我！”
　　他抚着脸笑了，“是吗？看在豆豆的份上我放过你。城天是我调教出来的，他本事越来越大了，敢动你的主意了。我让他离开，他偏偏出现在你身边，我得请他走了。”
　　“不要！你不要伤害他，我跟他没什么，他是个好男孩。”
　　“是啊，他是个很好很好的男孩。”赵弘望冷笑一声，决然离去“你要自由，我给你自由。”
　　这一架争吵过后，他几天也没回来。从残忍的缠绵到温情相依再到如今的冷淡，几年就像过完了她的一身。这一次争吵，寒了她的心。
　　“爸爸好久没回来了，豆豆想他。”
　　“乖，他很忙，才几天呢，忙完了他就会回来看你。”
　　“好吧，爸爸真坏，我以后才不会为了工作把妈妈丢在家，会很孤单的。”他没有告诉她爸爸的秘密，他怕妈妈会伤心。
　　“好孩子，妈妈知道你不会的。”怡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走吧，背上你的小书包上学去了。”
　　“嗯，豆豆会很乖的，等豆豆学会了就去教星星妹妹，那样我也是老师啦。”
　　“妈妈，你说，如果娶了星星妹妹，城天是我的叔叔，这会不会？感觉他占我便宜啊？”
　　“赵豆豆！”怡文脸一黑，“你才四岁呢，就想着如何泡妞了。”
　　“嘿嘿，”豆豆尴尬的吞吞口水，妈妈从不叫他全名，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我就说说而已嘛！”
　　“好，”怡文摸摸他的脑袋。“要乖乖的，知道吗？”
　　怡文里里外外的打扫房间，只有在她繁忙的时候才能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想伤心的事。她把衣柜里的衣服重新整理一遍，把窗台家具挨着擦了一遍。在整理床铺时，她发现垫子下微微鼓起。用手一摸，竟然抽出一个信封。越看，她的脸色苍白，傻傻的蹲在地上失去了力气。那是豆豆的亲自鉴定书，还有赵弘望和柳晓霜的承诺。有轻轻的敲门声，然后越来越强烈，她快速整理好衣物，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出了房间。
　　门外并不是赵弘望，她看了楚生一眼，平静的转身，楚生跟了进来。“想杀我这是个好机会，只有我一个人。”
　　楚生慢慢的躺在沙发上，“看来你的报应来了，他也不管你的死活了，你一个人在家不寂寞吗？”
　　“寂寞？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怡文端起水壶，滚烫的水在茶杯里冒着烟。楚生端起茶杯，用手指慢慢的转动着杯子。
　　“你这是在求我放过你？”
　　“求你放过我？你喜欢的人会同意吗？”楚生的手停住了，茶水溅在手上没有一丝感觉。他危险的眯着眼。
　　“你说我对她有多喜欢？”他突然来了兴致，很想知道自己在他人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不顾一切的喜欢，她是你心里的欢喜，是你活下去的动力。就算你知道杀了我自己可能会死。现在，你未经允许私闯民宅就足以证明。”
　　“不顾一切的，欢喜。”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只能做她身后的影子我也愿意。”他突然跳起来抓住她的肩把她摔在地上，怡文没有反抗，平静的眼里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深深的疲惫，一种想沉沉睡去的疲惫。人一旦有了爱恨，就容易变得疲惫，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爱谁，更没有力气去恨一个人。
　　楚生砸碎了茶杯，锋利的碎片抵上她的喉咙，他轻轻的推进几分碎片上沾染几滴细小的血珠。他能看见脉搏在碎片下轻轻的跳动。他紧握的手掌中已满是鲜血，滴在她的胸口上。他看着她大笑，笑着笑着就冷下声来。“我突然发现你也是可怜人，比我还可怜，我不杀你，会有人想要你的命。这么要让你死了还不可惜？”
　　“你不杀我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怡文眼神很平静，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平静。
　　“不，我随时都可以杀你，不过我要看着你慢慢的，去死！”
　　“还有谁？我没害过人，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想要我死。”上辈子她是刽子手吧，如今都找她索命来了。那些关在笼子里的厉鬼，牢门一开就循着她的足迹追来了。她被一条很长很长的锁着，拖向深渊，她看见了熊熊烈火一窜而起。有人说：这叫炼狱。她就被锁在炼狱里。
　　“怪只怪你跟赵弘望这个没心的人在一起。”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可能上辈子我得罪了霉神，他不肯放过我。”
　　“也是，你不倒霉谁倒霉呢？自己抱的儿子是谁的都不知道。”楚生看见她原本就无血色的脸变得更苍白，呼吸急促。
　　“你什么都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我要看着你们夫妻自相残杀。”
　　“我和他不是一直如此吗？从未停止过。”楚生出神的望着手上凝固的血迹，如果她还在她会责骂他，呵斥他。这些在他看来是温暖的，幸福的，现在连一个指责他的人也没有了。敲门声让他一惊，怡文坐起来去开门，楚生溜进卧室藏了起来。
　　“今天真热闹，很久没有人来了。”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云天进了门。
　　“你看到的我的确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