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好好爱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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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望，你就这样冷眼旁观冷眼旁观？”
“不然，你要我怎样？”他看着眼前这个怒火冲天的少年，他的爱炙热真诚，毫不掩饰。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治愈她破碎的心吧？
“你不是爱她吗？为何要看着她陷入绝境，不出手？”
“她自愿的，我也没办法。”赵弘望耸耸肩，“城天啊，你太激动了，让人很不讨喜。”
“赵弘望，她对你的心思，你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她对我，什么，心思？”赵弘望反复琢磨着，她爱他，哪怕一点点也不可能。是恨吧，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赵弘望，你以前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却亲手毁了自己爱的人，你会后悔的！”
“赵弘望！你太冷酷无情了，你以为云傲晴会放过她吗？你以为这次她还能好好的活着？”
赵弘望闭上眼，不理会咆哮的城天，他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怡文制服了大姐大，立了威信没人敢在再欺负她。大姐大面服心不服，更痛恨一帮姐妹的临阵倒戈总想找机会治怡文于死地。怡文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两人暗暗较量着。
夜深人静时，狱友的呼噜声震天。大姐大睁着眼睛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估摸着所有人都睡着了。她屏息凝神，悄悄的朝怡文床边靠近。借着星星点点的月光她摸索到怡文的床边用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捂上了她的嘴。睡梦中的人被惊醒，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啪的一声，灯光亮了。怡文拍拍手。
“起来了，你们再不起来就要被人勒死了。”
“什么，有人要勒死我们？”惊慌的女人们顶着蓬乱的头发翻身爬起来，瞪大迷糊的眼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姐大一惊，急忙松了手。“不是我干的，是她，黎怡文你敢陷害我？”她手里的绳子甩过来，怡文侧身躲过。
“我陷害你？大家可是亲眼看见是你要杀周姐的，周姐平时对你言听计从，如今嘛，不听你话，杀她很正常啊！”周姐捂着脖子想坐起来却摔下了床。她大口大口的吸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
“你血口喷人！我今天宰了你！”大姐大手里的绳子疯狂的挥舞着，打在木头上立刻有了一道深痕，打在棉被上，噗的一声，棉被碎裂，里面的棉花四溅。
怡文躲闪着，那绳子在大姐大手里变得鲜活，就像一根毒蛇鞭，一鞭鞭快准狠。不弄死她誓不罢休。怡文咬着牙，一不小心又挨了一鞭子。腿上火辣辣的疼。她必须得让这些置身事外的狱友出手，不然她很快就会被打死。
“你个死瘸子，不是很能耐吗？我打死你！”一旁的狱友有的抱在一团瑟瑟发抖。
“你们以为她会放过你们？她这个人心狠手辣，周姐就是例子，要不是我，说不定你们今晚就被她勒死了！”怡文就地一滚躲过她的鞭子。
“闭嘴！”
“她的狠毒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闭嘴！我打死你！”大姐大血红的眼里杀意波动。
“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她知道你们的弱点，知道你们怕什么！现在不动手，以后更没机会。你们只会死在这里，更别想有出去的机会！你们想做她一辈子的奴隶吗？死在这个鬼地方甘心吗？”
“闭嘴！”
“不要相信她的承诺，她怎么可能会帮你们照顾孩子？她会把你们的孩子卖了，或者变成赚钱的工具。”
怡文看着这些犹豫不定的女人，一边躲闪一边继续煽风点火。“你们忘了吗？她可是因为协助拐卖儿童妇女进来的。刻在骨子里本性不会变的。”
“你给我闭嘴！”暴怒的大姐大一鞭子抽碎了墙角一个破碎的盆子。
房间里的女人已经清醒了，她们还在犹豫，还在挣扎。从骨子里她们依然惧怕这个力大如牛，嫉恶如仇的女人。终于有一个女人肯出手了。“姐妹们，这大姐大我们都是知道的，她和黎怡文打架，我们中间有人或多或少出过手，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黎怡文救了周姐救了我们。今天我们人多，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收拾她。”
大姐大自以为漂亮的头发被大把大把扯下来，她犹如一头暴躁的狮子，挥舞着她的四肢。“不，我才是你们的大姐大！你们都要听我的！” 她在这里做了很久的大姐大，久到她快忘了自己的姓名，曾经她也是用各种方法杀死了狱中的大姐成了这里的老大。狱中的女人都怕她。她享受了这么久被人供起来的日子，如今就快被另外一个女人抢去了。心里恐慌，害怕。她受不了被人欺辱的日子，也不敢去想。
“你才不是什么大姐大！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这样恶毒的女人！”
“我们早就想收拾你了。”只是缺一个机会，缺一个敢和她对抗的人。周姐怒视着她，扬起了手里的鞭子。“看谁收拾谁！”扑上来的人被打倒在地又爬起来。后面的人又跟着围住了她。很快大姐大被一群女人用被子蒙住头摁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后。大姐大已奄奄一息满身伤痕。怡文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她的后背被挨了一鞭破碎的衣服里已经血肉模糊。活着不容易，在一群“艺高胆大”的女人堆里，活着更不容易。
“就说嘛，你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怕她呢？早这样你们就不会受那么多欺负了。”
“你不知道，我们本就打不过她，她还用我们家里人威胁我们。”
“就是，”周姐接了话，“能到这里来的姐妹们除了少数，哪个不是不小心犯了事迫不得已才进了牢房。心里又愧又恨自然想好好表现早日出狱。所以才……”
“能威胁人就有一定的本事。你们不怕她说出去威胁到你们吗？”
“那我们就杀了她，你来做大姐？”周姐只是恐吓，她不敢，也不能出手。
“不要杀我！我不做大姐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大姐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在死亡面前她妥协了。人人都怕死，没几个人能坦然面对死亡。
“算了，我没杀过人，也不想杀人。你们就别给我带高帽子了。这大姐大我不想做。至于你们想要有新的大姐就看你们。我个人觉得周姐不错。”
“你没杀过人？不是说你杀了人才进来的吗？”
“我杀了人，呵，算是吧，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连辩解的余地也没有。可能人家活的好好的呢。” 一群人看着怡文平静的神情，心里有些发寒。
“也是，周姐为人不错，我认为她当大姐大不错。”
“我？你们就别取笑我了。”
“谁取笑你？你对大家都不错，喜欢你呢。”怡文看着她真诚的眼神，不知道有几分真。
周姐莞尔一笑，多了几分中年妇女的老成稳重。“这还是不要什么大姐大了吧？大家一起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好吧，周姐你有主见看你的。”大姐大被堵上嘴塞在角落，房间里的人也陆续睡去。怡文闭上眼睛，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只是身上的疼痛让她怎么也睡不着。
“黎怡文，黎怡文。”那声音小心翼翼，试探着又提高了些。
“城天，你怎么进来了？”她走向那扇门，晚上来探监，很不容易吧。
“是云天让我进来的。”
“云天？”怡文的眼里充满疑惑。“你来干什么？”
“我就想看看你，让你出来。”他抓着她的手，她的手比这铁栏还冷。他的手很暖，怡文像被烫伤了一般，腾的抽回收。他的世界太干净，她不想自己污秽了他的生活。
“听话，你回去吧，不要为了我毁了自己，你还有妹妹还有家。”她把手指包裹在手心，丝丝凉凉的感觉传到心里，思绪冷静了些。“城天，我不可能喜欢你，更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们只是朋友，作为朋友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城天看不清她的情绪，她背对着他，声音毫无波澜。“这是跌打损伤的药，你留着……”他缓缓站起来走出了牢房。黑暗里他不舍的回头，除了黑夜，见不到她的影子。
“城天，”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已经和黑暗融为一体了。她知道他停下来了，她知道他在看她。“城天啊，除了爱情这件事，生命中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啊。不要这么固执了好不好？”她不想他受伤，这个勇敢刚毅的少年，他可以走得更远，因为她，他说，他愿意留校，留在国内；因为她，他在黑暗的地牢生了火；因为她，他和赵弘望放弃合作；也因为她，夜里，他来牢房偷偷的看她。他去求赵弘望了吧。他不说，她也知道。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啊。怡文想着他，心里莫名的很痛。给他机会？她很庆幸没有相信他的话。很庆幸没有对他抱有希望。赵弘望，这样，是不是断的干净点？只求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与我而言，这就是最重要的事了。你会出来的。”
“城天。”黑夜里静悄悄的，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了。怡文握着手里的药瓶，暖暖的，还有他的温度。
“卓德鸿听说你的儿媳妇也进来了。不知道漂不漂亮啊！就在对面的女牢里，如果你把她给我快活快活。我就让你少受点苦。”一年多了，他受够了折磨，受够了屈辱。这是他应得的，这是赵弘望的报复。
“我卓家没有儿媳妇。”卓德鸿恼怒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人。苍白缭乱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属于商人特有的精明能干的脸变得麻木，呆板。
“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是吧，”男人一脚踏在他的手上，烟头落在他的手心，卓德鸿一声惨叫，手却丝毫动弹不得。“你看看你，多可怜，老婆死了，儿子是个窝囊废救不了你，儿媳妇也被人抢了。啧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光一时的大老板料得到今天这个局面。”
“也是，当初你包养的那个女人被你害死了，你不愧疚吗？那么美的一个女人呢。”男人拍拍他的脸。
“罗琪梦，记得吗？”
“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记得！我记得！一直都记得，我对不起她啊！”卓德鸿的眼里落下一滴泪。他整个人骨瘦如柴，发黄的脸，蓬乱的长发乱糟糟的堆成一团。“你叫赵弘望来！叫他来，我有话对他说。”
“你还想见他？也不看看你是谁？”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嘴角有了丝丝血迹。卓德鸿咽下嘴里的血水。
“是真的有话对他说啊，我知道对不起他，罗琪梦没死还活着，好好的活着！你饶了我吧，我带你去看她！我知道，只有我知道她在哪，这些年我一直把她好好藏着。”
藏着？赵弘望神色一凝，当初罗琪梦就是被他“好好的藏着”然后被她的妻子元湘带人打死了。正义之士一直站在他的那边，只因为他说：是这个女人要死要活的缠着他。“是啊！你是该好好的去看看她！”赵弘望空灵的声音响起。“不过我要你好好的，享受了你该有的惩罚后，我会让你去地狱给她赔罪的。”云傲晴挽着他的手走进了牢房。赵弘望一甩手，云傲晴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卓德鸿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我知道我错了，就放了我吧！”
“对呀！今天是来放你的。”云傲晴笑笑，“我可是有惊喜送给你。来人，把他带到外面去。”透过重重护网，对面的场地上，一群女犯正在晒太阳。怡文的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她扭头张望了一眼又别过头去。赵弘望果然是心狠手辣尽然带着一群人来看望她。是嫌羞辱她的乐趣不够吗？
“怡文你的神情怎么这么奇怪？”
“对面就是男牢？”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这重重铁网电网隔着，安全。”
“没事，周姐这太阳晃花了我的眼睛，我先进去了。”
“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明媚的阳光了吧。”赵弘望阴阴的笑着。“你不是有钱吗？我发誓让你倾家荡产，哪怕赔上我的命也不惜。不过，上天待我不薄，卓德鸿，你的报应来了！看见了吗？对面那是你的儿媳黎怡文，要不我给你通融通融让你们见上一面。”
“也不错正好让我快活快活。”赵弘望冰冷的眼神吓得狱里小哥接下来的话收了回去。
“你们，你们害死了我的孙子，还想怎么样啊。赵弘望你就相信我一次，你妈真的活着。活的好好的，我知道我对不起她，这些年我一直在补偿她。真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就是因为她相信了你才死得那么惨！你还想骗我！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看着我死？”赵弘望飞起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卓德鸿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倒下去，他哀嚎着被人拖回了牢里，他看到了野兽一般的眼神，狼一样的嗜血，他知道他无论做什么这个被仇恨填满的人都不会原谅他了。赵弘望站在这高高的牢房顶上，风掀起他的衣领吹散了他的头发。他的怒气让云傲晴感到害怕。
“她在樱花小镇。”赵弘望石化般，望着他一动不动。
“赵弘望，你做的是不是太过了？”云天点燃一支烟看着那个孤傲的背影。要不是云傲晴求着他，他怎么会帮着这个男人做这样违背职业道德的事？
“哥。”云傲晴看到他开心的跑过去拉着他的手。
“我还担心他，替他心酸呢。哥，这叫因果报应。是他有错在先，害死了罗琪梦，还对自己的所做的事供认不讳。”
“过分？那又如何？你抓我啊！”赵弘望血红的眼睛里翻滚着如火的愤怒。“可能谁都知道过分两个字怎么写，却不知道怎么做。而我做得很好。或者说是他卓德鸿教的好？你说！”
“我不仅要他身败名裂，我还要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我要他像当年我母亲那样轰动整个城市，占据所有报社头条！我要他不得好死！”
“我以后可不会帮你了，不要等到有些东西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好好待我妹妹。”看着疯子一样的赵弘望，云天叹息一声，他是警察，只能依法判断对错。却不能判断人，心里的仇恨是对还是错。云天拍拍云傲晴的肩膀下了楼。他不知道，赵弘望已经和他离婚了。云傲晴望着哥哥的背影泪水湿了眼眶。
“弘望，你在生气吗？生卓德鸿的气？”云傲晴害怕的看着他阴沉的脸，小心翼翼靠近他。
“弘望，别抛下我，我们和好好吗？就像当初一样。我们吵架了，你都会来哄我，而我会假装很生气，其实我很开心的。”她轻轻的靠近他，想抱住他，想把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肩上。他像背后有眼睛似的，她还未靠近，她的手还未伸出，他已经远去了。他离她越来越远了。“弘望，我们都长大了，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我也不需要你哄了。不要离开我。”她强忍着的泪水留下来，落在她洁白的衬衣上，他哄她的时候，哪怕没有一丝真心，至少他花了心思，至少他还在乎她。现在，她连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没有了。
“你知道的，我很奇怪，黎怡文怎么会到这个监狱里来？”
他果然彻底的放弃她了。“我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你要报复卓家，黎怡文是卓家的媳妇让他们家人见见面……”
“我知道！你以后别给我添乱！这是我的仇恨跟你没半天关系！”云傲晴愣住了，看着他从她身边走过，就像一个陌生人。
“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她拦住他。“是啊，曾经是。”云傲晴脸色煞白，“你说过的，你会疼我爱我。你会的，你会的，你从没骗过我。我以为你跟其他女人只是玩玩而已，无论如何你不会抛弃我，还会回到我身边。可是这次，你玩大了，玩过了，你爱上了那个女人！那个不该爱的女人。你把你的心弄丢了！我不允许，不允许，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看着暴怒的她，赵弘望淡淡的笑了，“你又自作多情了，女人真是贪得无厌！”他想起罗琪梦，为什么当初她不听自己的劝，为什么要贪恋卓德鸿的“温暖”？为什么宁愿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的儿子要和他在一起？他恨她，恨她抛弃了她的儿子。他爱她心疼她，因为她是他的妈妈。他恨自己，恨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母亲，他恨自己，为什么也变得这么贪得无厌？他贪恋黎怡文的笑，她的哭，她的温柔，他贪婪的想着她会爱他，他想把她据为己有。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低头，可是他已经放下了自己的身段了，可是那个女人宁愿待在牢里，宁愿毁了自己也不愿让他帮她。人啊，一旦有了贪恋，就有了枷锁，枷锁的另一头连着深渊，一点点的把自己拉向黑暗。他望了对面一眼，她的身影早已不见。黎怡文，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他所有的骄傲，自信，冷酷在她面前渐渐变得不堪一击。他从云傲晴身边走过，越走越远的赵弘望并没有因为她的哭声回头，她的声音变得悲痛，愤怒慢慢的从嘴里吐出她的怨恨。“赵弘望！你个薄情寡义的男人！黎怡文，你去死吧！”
怡文看着那个身影站在墙角的光影里。只有那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在阳光里闪着金色的光。他慢慢的走近，走进了怡文遥远的记忆里。“黎怡文，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你的梦想成真了。”
“是啊就那么神奇，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没想到真的就成了。”云天踌躇着还是伸出了手里的药。“这个给你对伤口有好处。”
怡文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后背。她的伤口变成了暗红色化了脓，衣服贴在上面血肉一片只会让伤口更严重，她撕碎了衣服让自己受伤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你还是个有同情心的警察，抓住了我这个坏蛋你还满意吗？”她接过药仔细看看，药是好药。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好好爱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