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明楼之月上明》打东边来了个枪

8、往前

　　季明楼和尚月漫步在商场的周边。忽然，两个擦肩而过的女生回过头，看向他们。他们也转回头看去，是秋狄和尚月班上的一位女同学。
　　季明楼小声地问：“那是你班长吧？”
　　“是的。”
　　两人走到他们的面前，秋狄开口道：“尚月，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
　　尚月微笑着说：“我也没想到。”
　　秋狄又看向季明楼，十分客气地说：“你好，季学长。我是秋狄。”
　　季明楼看向她身边的人，“我认识你，你旁边的是……”
　　“这是我同学，也是我朋友，她叫丁香。”
　　季明楼笑着说：“你好啊。”
　　“你好。”
　　秋狄试探地问：“尽然这么巧，要不咱们一起？”
　　季明楼用手肘碰了碰尚月的肩，“你觉得呢？”
　　尚月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不要问我意见，反正你都擅自主张地换了我的衣服，还需要经过我同意吗？”
　　季明楼尴尬地笑了笑，靠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至于吗？”
　　“很至于。”
　　四人一同来到商场的一家游戏城，开始玩耍起来。
　　季明楼拿着一大把币的小篮子，走到尚月的面前：“先玩什么啊？”
　　尚月想了想，指了指一旁的投篮机：“先看你玩这个吧。”
　　季明楼笑了笑，“这不简单？”
　　尚月叹了口气，“所以才叫你玩这个。”
　　“这话说的，我不会玩别的似的。”
　　“快快快，去投。”
　　季明楼朝机器中投了两个币，篮球从上面滑了下来。季明楼拿起篮球，朝移动的篮框中投去。
　　秋狄看着篮球一次又一次地被无误地投入篮框之中，称赞道：“季学长不愧是学校篮球队的，投的都这么准！”
　　尚月打趣地说：“班长，你和你的朋友也可以试一下啊。”
　　秋狄笑道：“我们？算了吧。我们还是适合抓娃娃。”说罢，和丁香走到娃娃机面前。
　　季明楼看向另一边的跳舞机，对尚月说：“咱们去试试那个跳舞机？”
　　“我跳舞不怎么样。”
　　“但你节奏感还可以啊。”说完，季明楼边推着尚月边说：“都过来玩了，就试试吧。”
　　跳舞机发出响亮的声音：“Ready go！”
　　尚月跟着屏幕上给出的箭头，跳动起来。季明楼毕竟是学过街舞的，不用太注意箭头，也能跳的十分准确。他不时地看向身边的尚月，心里想：跳的还可以呀，挺酷的。
　　尚月疑惑地问：“这什么鬼，为什么箭头飞向你那边了？”
　　季明楼回过神来，“哦，这是在提示我们交换位置。”说完，握住尚月的手，两人交替跳向彼此的位置。
　　“这……是双人舞吧？”
　　季明楼点点头，跟着节奏和尚月拍了拍手。
　　音乐落入尾声，季明楼和尚月跳完了最后的节拍。
　　SSS的标志从屏幕上溢了出来，季明楼笑着看向尚月：“跳的还不赖啊。”
　　尚月也笑了起来，“是吗？”
　　两人走向秋狄和丁香的身边，只见秋狄懊恼地砸了砸娃娃机。
　　尚月笑着说：“班长，你可别把机器砸坏了。”
　　秋狄看了一眼尚月，叹息道：“哎，不会的，我力气不大。我抓个娃娃容易吗？都十个币了。”
　　尚月走到她的身旁，“让我来试试吧。”
　　秋狄乖乖让开，尚月拿起季明楼手上篮子中的三颗币，投了进去。
　　季明楼看着尚月缓缓地移动着摇杆，目光紧盯着靠在洞口的娃娃，调整好抓手，摁下按钮。那个娃娃被抓手挑向旁边的洞口，从娃娃机下冒了出来。
　　秋狄拍手道：“哇，牛逼！”
　　尚月把娃娃放在秋狄的手上，“喽，你的了。”
　　秋狄开心地说：“谢谢，尚月。”
　　尚月走向季明楼的身旁，季明楼赞叹了一句：“没想到你抓娃娃这么厉害。”
　　“运气好罢了，恰巧有个娃娃在那个位置，好被挑出来。”
　　秋狄十分愉悦地说：“玩的真尽兴！”
　　丁香点了点秋狄，说：“对了，秋狄。我们还要去买衣服了。”
　　“哎呀，我差点忘了这事。尚月，季学长，你们能陪我一起。”
　　两人异口同声道：“当然可以。”
　　“那好，”秋狄拍了拍手，想了一小会儿，继续说：“我知道星沫有件衣服不错，我们去看看吧。”
　　季明楼的脚步顿了一下，整颗心禁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心里念道：星沫……爸妈创造的品牌。
　　尚月注意到了季明楼的不对劲，脚步渐渐缓了下来，和季明楼并排走着。
　　“我觉得这件不错哎……”
　　“但我觉得这一件更好。”
　　秋狄举着两件衣服，转身看向尚月：“尚月，你觉得哪一件更好？”
　　尚月用余光看向季明楼，季明楼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脸上多多少少有些不情愿，看来他对八年前的那件事还是耽耽于怀的。
　　不过换谁，都不情愿吧。
　　尚月浅笑着说：“我觉得丁香说的那一件更适合你。还有，我发现另一家有件和这件差不多款式的衣服，颜色比这个更适合你，而且价格便宜，要不去看看？”
　　秋狄爽快地说：“好啊。”
　　季明楼有些诧异地看向尚月，尚月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
　　季明楼心想：他早就注意到了呀。
　　一位服务员走到秋狄的面前，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她道：“您好，我们帮你包装好了，请拿好，欢迎下次回顾。”
　　秋狄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满怀笑容地看着尚月说：“尚月，没想你眼光这么好，这款衣服比上一款更贴合我。”
　　“谢谢夸奖。”
　　季明楼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你什么时候帮我挑件衣服呗，那种十分诱人的。”
　　“您这病好啦？”
　　“废话，你都给我找脱了，我不得捧着脸皮收着。”
　　尚月摇着头笑了笑。
　　“那我们回去啦，学校见！”
　　“学校见！”
　　秋狄和丁香朝他们招了招手，转身走向门外。
　　尚月瞧了瞧季明楼，说：“那我们也回去吧，我肚子饿了。”
　　“行，走，给你烧大排骨。”
　　季明楼推开房门，尚月正闭着眼，听着音箱放出环绕在整个房间的音乐。
　　季明楼坐了下来，心里想着怎么和尚月道谢今天下午的事，他想了很久，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尚弟，我……”
　　季明楼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无奈地偏过头去。
　　尚月睁了下左眼，又闭了起来。
　　“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但说出来觉得奇怪。我们兄弟之间，没必要这样。”
　　季明楼内心吐槽道：靠，怎么还是兄弟，啊，烦死了，啥时候能在一起啊。
　　“嗯。”季明楼叹了口气，仰起头看向天花板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每次看到都觉得怪怪的。”
　　尚月睁开双眼，注视着他的后背，“没事，你不想看就不看，我陪着你呢。”
　　“我总觉得八年前那件事太巧了，我爸妈前脚刚被报道出在公司有不法行为，后脚就被车撞……撞没了……”季明楼说到这，哽咽了一下，气息明显有些抖动。
　　“我总觉得有人在诬蔑他们，有人故意设计了这一切，有人为了不让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当然，一切都是我觉得。”说罢，季明楼低下头，沉默着。
　　“要抱吗？”
　　季明楼“嗖”的一下钻进尚月的怀中，尚月把手缓缓放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拍了几下。
　　季明楼压着哭声说：“当然，当然要抱。”
　　尚月柔声说：“好啦，好啦，不哭，宝贝儿。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你爸妈也不希望因为他们的离开，你一直活在这个阴影之下。”
　　“我知道，但我逃不开。”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我答应你的。”尚月说完，又笑着说：“你说你多大的，还这么爱哭鼻子。”
　　季明楼坐起身，揉了揉鼻子，“那也只在你面前哭啊。”
　　尚月故意逗季明楼道：“你说说看，要是全校知道你爱哭这件事，你的痞帅学霸的脸面往哪里丢啊？”
　　季明楼瞪了他一眼，“那我就先杀人灭口。”
　　“好，好，我不说出去，我怕死。”
　　季明楼拿了件外套，朝他脸上扔去：“天气开始转凉了，穿件外套吧。”
　　刚睡醒的尚月坐起身，“你就不能不往我脸上扔吗？”
　　“不能，赶紧的，起床吃饭！”说罢，季明楼走到他的身边，拍了下他的屁股。
　　尚月立马来劲了，“嘿！你要死啊！”
　　“对啊，不这么搞你，你又要倒下去了。”
　　尚月朝他无声地骂了几句，穿好衣服，走出门外。
　　樊凡一蹦一跳地来到尚月的旁边，“哥，国庆假期你干什么的呀？”
　　尚月漫不经心地说：“就出去玩了一圈。”
　　“去哪里呀？”
　　“上海，东方明珠。”
　　“还和我们在商场碰面，一起玩了！”
　　秋狄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身旁的樊凡吓得往后一缩，“哎呀妈呀，班长，你下次能换个登场模式吗？”
　　秋狄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你胆小，你看人家尚月就没什么反应。”
　　尚月看了一眼双手藏在后面的秋狄，问：“班长，什么事啊？”
　　“就是……送你个东西。算是感谢你上次帮我选衣服。”秋狄从后面拿出一个铅笔礼盒，放在了他的桌前。
　　樊凡站在一旁羡慕极了！
　　尚月叹了口气，把铅笔盒放回秋狄的手上，“班长，别那么客气，不然我以后还要送你礼物。这样吧，你帮我个小忙？”
　　秋狄好奇地问：“什么忙？”
　　尚月看了一眼旁边委屈极了的樊凡，“我这不是晚自习以后不来上了吗？这家伙以前都是我教他题目，现在没人了，你帮我照看一下呗。”
　　秋狄点了点头，“好。”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尚月说完，拿出个笔记本，焦急地说：“哎呀，我要去开学生会了，今天我要早点去，有急事，那我先走了啊。”
　　尚月跑出门外，只留下樊凡和秋狄干瞪着眼。
　　秋狄为了打破尴尬，开口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
　　“好。”
　　季明楼走到尚月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来的这么早？”
　　“给我小弟制造机会呗。”尚月边说边在一张草稿纸上瞎涂瞎画着。
　　季明楼看着他说：“制造机会？樊凡吗？”
　　“是啊，他喜欢咱们班长。”
　　“可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尚月抬起头，停下了手中的笔，“对了，我晚自习申请不上了。”
　　季明楼笑着说：“巧了，我也申请不上了。”
　　“你是看过晚自习学生表了吧。”
　　季明楼吐了吐舌头说：“呀，就这么被识破啦。”
　　季明楼把手撑在桌子上，看着他问：“说吧，晚上要吃什么？”
　　“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你养胖。”
　　“没事，不是还有健身器材吗？你加大运动量就行了。壮一点显得你更加好看。”
　　尚月昂了昂头说：“我已经够好看了。”
　　“我去，这么自恋？”
　　尚月笑道：“还不是和你学的吗？”
　　“是吗？其实自恋是件好事……”
　　“哟，我是不是不该打扰你们俩。”
　　孟霁走了进来，看了看他们。
　　季明楼撇了撇嘴，“已经打扰了。”
　　“两个人来的比我还早，如此积极，等会儿早点放你们走。”
　　季明楼心想：这人总算干了件好事。
　　“尚月，你们班这个月的国庆文稿就你一个吗？”
　　尚月点头道：“是啊，咱班就这样。”
　　孟霁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不只你们一个班，高一年级都是能少则少，一点也不积极。”
　　季明楼调侃道：“得了吧，你刚入学生会也不是万般不情愿吗？”
　　孟霁敲了敲笔，“我那能一样吗？我是害羞，怕做不好可以不？像你了，一站在台上就能侃侃而谈。”
　　“可不，自带光辉？”
　　尚月就默默地听着他们俩拌嘴，会议室里又进来了不少人，孟霁看了一眼，停止了和季明楼继续交流。等人到的差不多了，起身开始会议的内容。
　　“嗯，好了，这次会议就到这里了。老规矩，你们原老和几个新人留下，不过今天季明楼和尚月可以走了。”
　　季明楼鞠了躬道：“好的，谢谢孟主席。”随后与尚月走出门外。
　　季明楼走到尚月的身边，低下身子，看到他正咬着笔头，写着数学试卷，心想：这家伙字到是很好看的，步骤又清晰，只是……这算术是体育老师交的吧，算错了好几题。
　　季明楼点了下桌子，尚月仰起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你这上面的一条结果算错了吧？”
　　尚月看向上面的是题目，皱了皱眉头道：“哦，是吗？是的。”
　　“你这结果总算错，考试的时候会失很多分的。”
　　尚月笑了笑，“放心好了，我就平时这样，想快点写好，考试很细心的。”
　　“那也不行啊，平常也要仔细，考试的时候才能稳妥。”
　　“好的，季学霸。”尚月说完，指向最后一条大题，“喽，学霸，帮我讲讲这道题呗？”
　　“哟，函数题啊。我最擅长了。”季明楼说罢，拿起一旁的铅笔，开始细心地讲给尚月听。
　　“就这样，简单吧？”季明楼放下铅笔，笑着看向尚月。
　　“听你这么一讲，是挺简单的。”
　　季明楼往床上一躺，“还有作业吗？”
　　“没有了，我打算再画会儿画。你要不先去洗澡吧？”
　　“不着急，我看你画。”
　　尚月从书包中掏出素描本，刚翻了几页，就听见季明楼问：“嗳，你刚才那几张，是服饰的设计稿？”
　　“对啊，就随便画画，无聊。”
　　“画的还蛮有创意的，我喜欢那张不对称图案的。”
　　尚月翻到了那一页，“这张吗？”
　　季明楼凑近打量了一番，摸了摸下巴道：“这身材，这比例，这脸蛋，这发型，好像我呀。”
　　尚月点头道：“对，就是按照你来画的。”
　　“还真是？”
　　尚月笑眯着眼说：“不然了，你是最好的模特了。”
　　季明楼微笑道：“是啊。能成为了尚大师的杰作，也是我的荣幸。”
　　“这话我爱听。”
　　季明楼看到另一张上的风衣，想了一会儿，说：“你这张画的一半的风衣，好眼熟。”
　　“上一次在一家店看到的，设计不错，但感觉是半成品，好像差点什么……”
　　季明楼走向另一个房间，发出翻箱捣柜的“咚咚”声，没过一会儿，拿出了一张设计稿给尚月。
　　“是星沫的吧，那是我妈设计的。”
　　尚月仔细地欣赏了一番，点头道：“是的，就是这张。这张明显图案纹路比星沫的简洁完整，星沫的太浓烈了，虽说好看，但感觉是故意强调纹路，不像是修饰衣服的。”
　　季明楼摇摇头道：“是吗？我对这些不是很懂，也不想去关注。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的？”
　　“就最近想试试，平时没事也关注一下类似的圈子。”
　　“你还要吗？我这里还有一大堆原稿，没事你可以参考参考。”
　　“嗯，可以。不过现在不用。”
　　“感觉你这水平可以去试试当设计师了。”
　　尚月轻轻一笑，“再说吧，看情况。我更喜欢轻松些的工作，当设计师可能会秃头。”
　　季明楼“噗嗤”一笑，“是吗？我觉得你光头也很帅的。”
　　“谢谢啊。”
　　“把音箱开下来，我要画画了，你就看着吧。”
　　季明楼乖乖照做，轻松的音乐飘荡在房屋之下，尚月正聚精会神地设计新的服装，一旁的季明楼也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