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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阴郁偏执的变态小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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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安学院副本。
暴雨洗礼后的校园,阴风阵阵,树叶纷飞,一堆扑克牌在树林角落,左右横跳。
青年为什么叫它‘哥’。
“哥哥在人类的意思是‘大王’,我经常听到,有人类叫好哥哥,就是好大王。”
“什么?!”
一群扑克牌不可置信地跳了起来。
林间惨风四起,群鬼激愤。
毫无疑问,青年一定是受到报纸鬼影响,把修厄当大王了。
“修厄这个卑鄙的小小小小小小小鬼。”
“它现在鬼爽坏了吧,青年叫它大王......不过一晚上了,它为什么不舔,变成人形没有舌头了吗?”
“不是用唇碰的!修厄到底在做什么!它被封了十年,忘记怎么舔的吗,弄得人家都不舒服,想逃了。”
“舔都舔不明白,有一说一,邪王在这方面真不行。”
“不敢相信,竟然表现得这么冷淡......换做我,被这样叫哥哥,不知得长出多少鬼纹,我恐怕会忍不住,把所有鬼气弄到青年身上。”
“我不一样,我会舔遍他全身,作为有礼节的回馈。”
一群鬼气横生的扑克牌,恨铁不成钢般,恼得上蹿下跳。
无人注意到,树影上空,一条盘在枝头的黑影,小尾巴悄无声息地甩了甩,扫过两片叶尖。
阴雾森森。
......
阮辞注视纸上呈现的字迹。
东倒西歪,一笔一画形如刚学写字的小朋友。
阮辞下颌搭在桌面,左脸一道青痕,眉下一双小鹿似的无辜清眸,左右转了转。
歪头琢磨了半晌,眼里流露出淡淡的了然。
对了。
他在贫民窟靠捡垃圾长大,经常食不果腹,吃饱饭都难,没接受过义务教育,自学成这样,能写点字,已经超厉害了!
想通了,纸面上多了个勾勾。
阮辞不再纠结字迹的事,闷头想起了别的。
钱呢?沈云寒给了他那么多钱。
在哪里。
刚才检查银行卡上的余额,只有几百。
几百......
连被认回沈家这段时间,沈父沈母,陆陆续续给他的几十万,都不知所踪。
少年手指在桌面挠了挠,后知后觉。
他的钱!
不见了!!
霎时间,排山倒海般涌来的茫然,几乎要将少年淹没,他紧抿着唇,睫毛软软耷拉下来。
我的钱不见了:-(
阮辞在日记本,记下了这悲伤的一笔。
“哈哈哈,”不知名的笑声却传来。
“真少爷的钱被偷了吗,谁这么可恶啊,”
“得了吧,他哪有钱,还不是沈爸沈妈给他的,自己暴发户心态花光了,还有脸说不见了,估计马上要冤枉别人偷他的了,略,心机狗。”
“那个,我又在姓易的电话里,听到阮宝的名字了,call我阮宝做什么,我阮宝有可能出现吗,已经一夜没看到了,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上方原始粉握爪,真少爷的钱不见了,我家阮宝也不见了!到底是谁在副本里偷啊!”
杂七杂八的声音,环绕四周。
在诸多声音中,还有道夹缝生存,快被淹没的机械声。
【npc阮辞,请回应......请回忆......】
阮辞被吵得头晕眼花,轻吸口气,在纸面画了只小乌鸦。
与他们对吵。
嘎嘎嘎——
*
对吵效果不佳,小乌鸦寡不敌众,阮辞只能继续容忍那些嗡嗡嗡的声音。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视线落向窗外。
沈家前院种了许多鲜花绿植,院子里的花草,通常是管家在打理。
阮辞思忖片刻,目光转落在半塞进书包里的男生衣服。
项城......
沈知疏的竹马,应该是属于他的未婚夫。
阮辞疑惑又坚定的,在笔记本添了笔。
——项城是我的。
写完后,将笔记本上下看了遍,阮辞拨了通电话,问管家爷爷,可不可以剪几朵花后,轻声道:“沈家有几位司机?”
自从上次单独回家,让沈知疏和接送他们的司机,在校外白等几个小时,傍晚天黑才回家后,沈父沈母便单独给他配了位司机。
两人上下学,没有再同坐一辆。
阮辞记忆中,对这些司机的印象很淡,他不得不问。
管家很快在电话帮他梳理清楚了。
沈家固定的司机有三位,接送沈父沈母的,接送沈知疏的,以及前不久,新加的接送沈知闻的。
接送沈知疏的是章叔。
章叔早年跟在沈父身边,算半个心腹,后来因为点事,为帮助沈父受了伤,沈父感激,有意让他退下,工资照领。
章叔不肯吃白食,仍想坚守在工作岗位,沈父相劝无果,便让他接送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儿子沈知疏,十几年过去,现在是沈知疏的专属司机。
接送沈父沈母的,是沈父退下的助理。
而接送阮辞的,是新招的。
听完这些,阮辞坐在桌前斜支着头,若有所思,过了会,一道声音打破了嗡嗡闹的噪音。
【请所有玩家注意:昨夜又有一名高中生失踪。】
【身份:A大附中高二学生】
【事件:放学后与同学在星高KTV娱乐,约21:00,与众人告别,各自回家,此后再未出现,今早确定失踪,警方正在全力寻找。】
【提示:有玩家愿意共享线索,凶手物色的下一位对象,很可能出现在市医院。】
.....
临近中午,城市上空乌云渐浓,骤风裹着雨丝,打在来去匆匆的人影身上。
医院大门外,易峻祥抬头望着天色,眉头紧皱。
他一手捧着束花,接了个电话,顷刻难以置信道,“你快到了?航班不从昨晚就停了吗!”
受台风天气影响,A市及周围城市航班尽数关闭,尚未恢复。
“卧槽,开车来的......好吧好吧,到了给你接风......放心,我在A大有熟人,帮你盯着的,”
易峻祥一边打电话,一边按了电梯楼层。
电梯里信号不好,易峻祥浅浅说了两句,听到对面断断续续的回应,不得已挂断,一抬头,周围异常安静。
电梯往上静升,不知何时,只剩他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全市就好的医院,人流量庞大,就算沈知疏身在vip病房,电梯里,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
易峻祥下颌线无声绷紧了,安静望着楼层一点点攀高。
四周静到可怕。
他望着‘精神病西院’的提醒标签,悄无声息地吞咽口水。
打电话没留意,走错方向,到西边精神病院来了。
“哈哈哈怕鬼人设,这种情况要被吓死。”
“就这样还来看疏疏,对我们疏疏是真爱了。”
叮——
一声脆响,电梯门朝两侧打开。
易峻祥呼吸微窒,抱紧了手里的花,僵硬地注视门外。
长长的走廊光线昏暗,镜头标志安全通道的绿灯一闪一闪,整个画面,与恐怖电影里,渲染的气氛所差无几。
一道纤瘦的白色身影,立在电梯外,半埋着头,抬脚走了进来。
易峻祥浑身僵硬,靠在电梯角落,眼角余光瞥向埋着脑袋的身影。
撞鬼了?
对方是神经病人?
分不清哪个更糟。
为什么不说话。
听说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
易峻祥脑海闪过万千念头,恐惧越甚,悄然往角落挪动,用花束半遮住脸。
这时,像是察觉他的动作,对方脑袋偏了偏,朝他看来。
“!!......”
吼叫的声音堵在喉间,易峻祥一默,险些把手里的花束丢过去。
他妈的。
“三班的小变态,你跟踪我到这了!”
阮辞掀起眼皮,面无表情扫了眼角落的人。
他要去沈知疏病房,走错路了而已。
大惊小怪。
易峻祥因方才的失态,觉得煞是丢人,咬牙切齿地瞪了过去。
这一眼,他发现少年看着与平日在学校时不大一样。
许是私服的缘故,少年穿着一件偏大的柔软毛衣,浑身瞧着暖洋洋的,袖口挽了圈,露出几根纤长白皙的手指。
指甲圆润整齐,正握着个小橘子。
头发像修剪短了些,把半遮的眉眼露了出来。
眉毛秀气,小脸白皙,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浓密,自上而下的角度,能看得分外清晰,连睫羽颤动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少年安静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乖巧。
抱在怀里,应该很柔软温顺。
易峻祥脑海不知觉冒出这个念头,回过神,脸一阵青一阵红。
他在想什么。
中邪了。
小变态,脸上的青痕可难看了。
“你怎么在精神病院,也是,该好好看看,偷闻人家的衣服,最近的杀人狂魔都没你变态。”
“你手里的那几束花,谁送的,还有人给你送花呢,寒酸成那样,用报纸包着,也拿得出来。”
“橘子谁给的,贴了个福字,俗不俗气。”
【叮!一层到了。】
电梯停下,阮辞头也不回,快步走出电梯,留下身后喋喋不休的声音。
他怕是遇到神经病了。
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话。
真可怕。
橘子是阮辞来医院的路上,去剪发,理发店老板送他的,至于另手几支蔷薇,是少年在沈家院子剪的。
来医院,空手不好。
仅有的几百家当,用来买花,他舍不得。
阮辞来的不是时候。
沈知疏平日在班里人缘好,自杀的消息经过周六上午的发酵,聚集了许多同学前来探望。
病房里,摆放着各色鲜花与水果。
沈知疏靠坐在病床上,穿着病服,脸色苍白,被同学簇拥着,右手腕用纱布缠绕,说话温声细语。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谢谢大家。”
“.....不是,跟知闻没关系,他没欺负我,是我一时情绪不好。”
“嗯,我会早些回学校的。”
阮辞进屋时,众人的嘘寒问暖,沈知疏的细语回应,被一声压抑着不悦的男生嗓音打断。
“病人需要休养,你们东一句西一句,要问多久,没事就各回各家,让知疏耳边清净会。”
这话说得冷漠又赶客,不过一群年轻人不在意,不仅不在意,还出言调侃,边嬉笑边往外走。
“快走快走,有人嫌我们破坏他的二人世界。”
“啧啧这就管起来了,算了,我们不碍眼了,知疏好好养身体,看我们下周给那丑八怪一点教训,帮你解气!”
一群人说着,回身撞上门口的少年。
为首那人反应了几秒。
“沈知闻?”
后方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氛尴尬凝固。
少年手里用报纸包着的蔷薇,被撞得七零八落,娇嫩的花瓣落在地上。
撞到他的那人,被少年目光一差不差的注视着,喉咙默了默。
“不、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阮辞移开视线。
那人莫名地松了口气,放在背后的手比划了下。
一群刚叫嚷要教训真少爷的高中生,立即偃旗息鼓,准备离开。
他们过过嘴瘾而已,与沈知疏说到底,就是关系好点的同学。
哪可能真为了沈知疏去冲锋陷阵,披荆斩棘。
他们又不是傻。
一群人从阮辞身旁侧过,不愿卷入真假少爷之间的纠纷,好不容易脱离了病房,一抬头,捧着束花的易峻祥快步走来。
男生面色不虞,仿佛被只激怒的狮子,要把被刚进屋的少年揪出来立威。
“沈知闻,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没听到我说话是嘛,操,小变态,你耳朵聋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
在闹什么。
*
阮辞手里的几束蔷薇被扔出病房,他目光淡淡掠过,心道幸好没花钱。
“谁扔我!”
闷头被几朵花砸脸,易峻祥立在门口,深吸口气,暗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他大步进了屋,看清里面的场景。
上半身靠在床头的沈知疏,腰后垫着软枕,面色苍白,紧抿着唇,手指紧紧握着被子。
站在病床边的男生,个高腿长,穿着A大附中的墨蓝色校服,剑眉星眸,面容冷峻,少年朝气十足。
是项城。
这位项家少爷,护花使者般,把阮辞的花扔了,阻止少年靠近沈知疏半步。
“别来假惺惺,真担心知疏安危,昨晚就该来探望了。”他冷冷揭穿少年的虚伪。
“哈哈哈还是项儿子给力,知道鉴别白莲花。”
“好样的儿子,就得这样保护疏疏!妈妈给你满分,别被丑八怪少爷的惺惺作态迷惑了,他就想勾引你!”
阮辞甩了甩头,把耳边的声音甩开。
他对项城说:“你误会了。”
项城上下打量面前的人,讥笑道:“误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的担心知疏......”
“我没担心他,”阮辞忍无可忍地打断。
他皱着眉,眸子盯着面前的男生,一字一顿道:“我来医院是看你的,我是担心你。”
项城:“......”
直播间观众:“.......”操,装都不装了。
“哈哈哈路人,真少爷坦诚得可怕,你们看他认真纠正的表情,认真到有点可爱。”
“上面的有没有三观,看不出他故意这样刺激疏疏吗?杀人狂魔今晚能不能把他带走啊!我真的忍不了了!”
病房门口一声闷笑。
易峻祥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将花束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回身拍了拍项城肩膀。
他刚从S市转来,对项城不熟。
但也略知一二。
听说这真少爷,对他异常迷恋,被认回沈家后,死缠烂打要和他做同桌。
“兄弟,看人家多关心你,出去聊会,我来陪知疏就好。”
“......滚。”
项城拍开对方的手,面色铁青地看向毫不遮掩的阮辞。
少年瘦瘦弱弱,面颊染着几分苍白,一双眸子直勾勾望着他,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神色专注,充满了爱恋。
紧紧皱着秀眉,当真分外担忧他一般。
项城胸膛剧烈起伏,沈知闻有病,不可理喻。
“出去,知疏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明不明白。”
阮辞神色莫名。
沈知疏想不想看到他,与他有何关系。
“你呢、”他理所应当的问,“你想不想看到我。”
项城额角青筋蹦出,趋近爆发的边缘,“不想!我他妈疯了才想看到你!你能不能还有点自知之明!”
“哦,”阮辞失落地垂下睫毛。
少年一瞬间露出的感伤,让病房里暴怒的男生与耳边的声音,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
在众人以为他就此作罢,可以灰溜溜滚出去的时候。
少年自顾自地,在室内找了个椅子坐下,“可是我想看到你,我不出去。”
“......”
项城忍无可忍,上前打算连人带椅子扔出去,一只手轻轻拉住他。
“没关系,”病床上,沈知疏轻声道,“昨晚爸妈在这照顾了我一夜,沈家没人,知闻应该不习惯,让他在这吧。”
沈知疏从果篮拿出一个苹果:“爸妈去找医生了,等会就回来,你就在这等他们吧,给你,我记得你喜欢吃苹果。”
阮辞抬手,握着一个小橘子。
“我也有。”
沈知疏无奈般笑笑:“我没说你没有。”
少年固执地晃动橘子:“我有。”
项城看不下去了,接过沈知疏手里的苹果,抬脚勾过椅子坐在床边,安慰道:“别理他,你对他再好,他也觉得你在明嘲暗讽。”
阮辞抿唇,盯着背对着他的男生不说话。
项城拿过水果刀,削起苹果皮。
项家少爷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削过皮,三两下,把苹果表面削的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削到一半,尴尬到嘴角微抽,打算扔了。
“没关系,削完给我吧,别浪费了。”病床上的沈知疏,善解人意地朝项城伸出手,眉目展笑,令人如沐春风。
“嗷嗷嗷青梅竹马赛高!”
“路人有点懂了。”
“路人你根本不懂!这副本开篇,就是他们十二三岁在医院的时候,项儿子大病初愈,睁眼醒来,守着他的疏疏趴在床边,埋着脑袋,小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很怕失去他......两个小朋友给我看得心都软了,我敢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疏疏的!”
“哈哈对不起,但病房里另两位,好像两阴鬼男。”
易峻祥抱手靠在桌边,看出了郎情妾意,挑了挑眉,觉得有点没趣,目光移向另处。
阮辞兀自剥着橘子。
一个‘福’字的小帖纸,转移到了少年雪白的毛衣袖子上。
少年剥得很细致,慢条斯理,将橘瓣上的白丝,一缕缕剥干净。
随后微张开嘴,含了一小口。
他像怕酸,先下意识挤了挤眼,睫毛颤栗个不停,随即,似乎惊奇于橘子竟然是甜的,少年眉毛缓缓舒展,眼睛泛起星星点点的亮光。
易峻祥看到那唇被橘汁润得发红,水色盈足。
瞧着很嫩。
仿佛轻咬一下就会颤颤破掉的样子。
阮辞吃完,回味地舔了舔唇,看向剩余的橘子。
他又剥了一瓣,依旧很细致的去了白丝,抬起手,看向还在剥苹果的项城,刚要开口。
一朵花砸在他头上。
阮辞吃痛望去,易峻祥微抬下颌,挑了挑眉。
——少年是先尝了味,觉得甜,才想给项城吃的。
鬼使神差的捕捉到这点,易峻祥不顺眼地打断。
小变态真拿项城当个宝呢。
“给我也剥一个,”
阮辞正要做个违背本性的决定,举起橘子皮扔过去,病房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
来人动作极快,带着暴怒。
阮辞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抓住衣领,整个人叫股蛮力从椅子上拽起来,一把扔到门边地板上。
砰。
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变了表情。
易峻祥皱了眉,站直身,看向突然出现的陌生中年男子。
病床上的沈知疏愣了愣,欲言又止。
一旁的项城,看了看中年男子,又看向半天没爬起来的瘦弱少年,眉头微微皱起,到底没说话。
中年男人动完手,似乎后知后觉,下手有点重了,但脸上仍充满了愤慨,皱眉死死盯着阮辞。
正巧沈父沈母回来,撞见跌倒的少年,夫妻俩愣了愣。
是亲生儿子,又不是仇人之子,眼见少年狼狈的摔在地上,穿着连衣裙的女人,赶忙上前,担忧道:“怎么摔了知闻,有没有受伤。”
沈父朝室内几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紧锁的眉头透着问责之色。
沈知疏面色一白,难以置信,沈父竟然用这样的视线打量他。
他悄无声息握紧被子。
“卧槽,沈爸什么眼神!难道怀疑是疏疏欺负丑八怪吗?”
“对这对夫妻无语了,还不如司机大叔对疏疏好。”
“妈的,都是假的,丑少爷才回来多久,就要为他冤枉疏疏了......这家人锁死好不好。”
“到底是亲生儿子耶~呸!疏疏还是走吧,搞得谁稀罕在他们家一样,要是疏疏亲生父母也在这,一定心疼死疏疏了。”
“不知道疏疏父母在哪,副本也没交代。”
“我也想知道,疏疏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是天生富贵命,指不定是比沈家更好的家境,他来沈家还是受苦呢。”
耳边繁琐声音不断,阮辞撞了后脑勺,被扶起时,头晕目眩,有种想吐的感觉。
“知闻,知闻......”
面前女人的面孔,恍惚不定。
意识到严重性,女人神色微变,“撞到头了是嘛,妈妈马上让医生过来。”
阮辞嘴唇微动,还未出声,病床传来苍白的淡笑,心如死灰般。
“抱歉妈妈,”沈知疏一字一顿道,“是我情绪不稳定,指使章叔推了知闻一把,让他撞到了,你怪我吧。”
沈母一脸错愕。
反应过来的项城立即道:“阿姨,别听知疏赌气之言,他刚才好端端坐在病床上,给了沈知闻一个苹果,对他很好,是章叔自作主张,推了沈知闻一把,我可以作证。”
“项城,你别说了,”沈知疏屈膝,红了眼睛,扭头看向窗外,眼泪打湿了半张脸。
“反正、反正爸妈觉得是我做的,是我容不下知闻......”
“先生,夫人,”方才动手的中年男人也急了。
“跟知疏少爷无关,你们错怪他了!是我进门看到知闻少爷,要拿橘子扔知疏少爷,一时心急才没控制好力气,你们怪我吧,别冤枉知疏少爷。”
得知来龙去脉的沈父沈母,一个头两个大。
一面觉得错怪了沈知疏,见少年难过落泪,心疼不已,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养了这么多年,而且如今孤苦无依,要是他们也不管,少年该怎么办,流落街头吗。
一面对亲儿子莫名挨了打,也倍感心疼。
“老章,你在我们家也有几十年了,怎么如此毛毛躁躁,就算知闻有错在先,他也还是个孩子,你不能......”
“打断一下,”看戏的易峻祥忽而开口。
“沈知闻拿橘子皮,是想扔我,这位大叔,你误会了。”
司机章叔冷哼一声,压根不相信。
沈父看着闹哄哄的病房,“行了,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沈父走到床边,安抚地拍了拍沈知疏的肩,随后又轻声安慰了阮辞几句,让沈母带他去检查,最后将章叔带外面。
此事就算过去了。
阮辞淡淡瞥了眼沈父与中年男子远去的身影,收回视线,随沈母接受完检查后,拒绝了让他回家的要求。
他回到沈知疏所在的病房,透过门缝,看到项城站在床边,男生面容英俊,一脸心疼地弯腰,低头亲沈知疏额头,在许诺什么。
阮辞安静地站在门前,没有打扰。
等项城安抚完人出来。
“啪,”
他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男生脸上。
“谁让你亲的。”
少年一耳光,加上理直气壮的质问,一时间,不仅把周围嗡嗡叫的弹幕打停了。
尚只是男高生的项城,也被打的愣在原地。
他从小到大没挨过打,被突如其来的巴掌,弄得整个人都懵了。
项城捂着左脸,尚未反应过来,刚亲过沈知疏额头的嘴巴,冷不丁又被少年的手“啪”地抽打了下。
男高生疼的生理性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脏死了。”打他的少年望着他,眼神阴郁。
“别给脸不要!嘴巴再贱一下试试。”
项城:“......???”
他妈的!遇到神经病了!!!
项城回过神,怒极反笑地抓住阮辞,要将巴掌还回去,少年冷冷拍开他的手,脸上神情,与平日百般讨好与充满爱恋不同,像是在教训一条吃里扒外的狗。
“你要是还想你的小心肝,在沈家过着少爷身份,就好好求我。”
“不然我让他跟他那司机爹,一起滚出沈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