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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清冷校草 ...

  •   “闭嘴......”

      阮辞似笑非笑的嘲讽落下,死死凝视他的‘霍云重’,面孔骤然变得扭曲,修长的指骨收紧,几乎要嵌入青年颈间皮肉,“我让你闭嘴!”

      【叮!恶鬼仇恨值+1。】
      【叮!恶鬼仇恨值-1。】
      【叮!恶鬼仇恨值+1......-1。】

      他像在暴怒,可阮辞听到耳边系统播报,仍想发笑,不过愈发窒息中,实在笑不起来,他朝连接阳台的大厅扫去。

      充斥在阳台各角落的灯光忽而暗下。
      大厅内也暗了。

      周围变得一片昏暗,只有外界亮着些许微光。

      阮辞感到掐在脖颈,如死人般冰凉的男人手指,变得僵硬与紧绷,下一秒,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但没过几秒,四周的光又暗下。

      恶鬼意识到什么,回过头,看向站在大厅灯控处的身影。

      花时七靠在墙边,几根手指按在灯键上,表演灯光秀般,开-关-开-关......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挑眉轻笑。
      “麻烦放开我债主,欠了几百万身价呢,得还。”

      【叮!玩家花时七被恶鬼锁定,初始仇恨值3。】

      直播间观众,蓦然看到花时七,还未反应过来他何时来的,就听到系统开始播报。

      【恶鬼对玩家花时七仇恨值,+10+10+10......】

      【叮!恶鬼仇恨值100,即将对玩家花时七进行猎杀,请玩家做好准备!】

      弹幕:“?!!”一下就这么高了!

      仇恨值60在仇恨值100面前,自然可以往后推。
      阮辞被放开了。

      恶鬼朝花时七走去,每走一步,脚底宛如地狱之火的黑色火焰,如初生的藤蔓,浮现出来。

      阮辞视线落在上面。

      花时七倚靠的墙壁,开始崩碎,裂出许多红色缝隙。
      他轻啧了声。
      他见识过许多恶鬼怪物,这技能只放在C级确实可惜了。

      花时七想了想,朝阮辞单眨了眼,对暗号般,旋即站直身,带着C级恶鬼拉满的仇恨值,在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血丝笼罩下,身形一闪,朝门外奔去。

      恶鬼跟着,顷刻化作一缕黑雾消失不见。

      阮辞揉了揉脖颈,视线从地面消失的黑焰移开,落在日记本上。
      他弯腰拾起。
      整座楼在这刻开始颤动。

      黑夜里,环绕蜃楼的红丝宛如活了过来,如破土的藤蔓,不断穿墙过地,抓捕里面的活物。

      阮辞迅速远离了阳台。

      下一瞬,整座大楼各层,充满了桌椅倒地的碰撞声与惊慌失措的尖叫。
      好在这种情况没持续太久,轰隆一声巨响后,高大的蜃楼停止了震颤。
      只余下漫天烟硝。

      【怪物名称:蜃鬼(蜃楼主人)】
      【攻击值:C级】

      阮辞拨开笔帽,填写已解锁信息。

      【攻击方式:地狱藤(红,细)】
      【弱点:黑暗、狭窄、封闭(疑似有幽闭恐惧症)】
      【消灭方式:......未知】

      填写完毕,阮辞揣上怪物卡,摸出震动的手机,接了电话。

      花时七声音从里面传出,嗓音含着气喘与意味不明的笑,“债主,照你说的做了,还满意吗。”

      阮辞神色莫名。

      他在电梯口决定回身面对‘霍云重’时,给某位睡觉的A+拨了通电话,接通的瞬间挂了,转而发了条短信。

      内容简单,就几字。
      【贵族卡好看吧。】

      C级恶鬼对于这副本其余玩家而言,或许是灭顶之灾,但对于身经百战的A+玩家,只要不浪得太狠,基本手到擒来。

      “不过我不明白这样做的理由。”

      阮辞:“你在哪。”

      花时七报了位置,阮辞挂断电话,赶了去。

      整座蜃楼在方才的打斗中,不同楼层都受到了损坏,好些地方坍塌了。

      阮辞步行下楼,越过掉落的水泥块。
      十七层,几乎变成了废墟。
      阮辞到的时候,一群玩家正惊慌失色往下跑。

      花时七抱手站在电梯外,身前,电梯门紧闭,从里面不断传来急促,剧烈,凌乱的撞击闷响。

      “砰——砰——砰——”
      似乎下刻,就要破门而出。

      见阮辞来了,花时七转身放下手,廊道闪烁的灯光下,手臂几条刮伤,将衣袖染出豆丁点的血迹。

      “唉,”花时七叹气,捂住受伤的地方。
      “说起来,真是一场久违的苦战,你不知为了把这恶鬼封印在电梯里,我以血为引,耗尽......”

      “知道了,你最厉害。”阮辞口不对心道。

      花时七一顿,瞪圆了眼,难以置信般看向神情寡淡的青年。

      .....草。
      是被夸了吗。

      电梯外铺了红色地毯,阮辞找了块干净地,坐下将日记本和怪物卡拿了出来。
      抬眼一瞧,他直播间热度冲到了800w。

      ......全是骂的。

      骂他和花时七。
      坏了秩序。

      “呵呵,就这样把C级副本boss解决了,真简单呢。好厉害呢,难怪我们阮大npc刚才有恃无恐,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能不能禁止高级玩家下场啊,都这么玩,其余玩家还有体验感??”
      “我就说这npc早就知道所有剧情,知道恶鬼弱点了吧,就装,硬装靠自己推理出来的,然后推出来一点写一点,一边搞热度,一边立人设!卑鄙的副本和卑鄙的npc!”
      “他妈的!你们别给他热度了!850w+了都.......啊,我老婆镜宝被超了,凸(艹皿艹 )!!”

      【叮!恭喜npc阮辞,进入热度排行榜前三!】

      【当前直播间热度860w+】

      【特别提醒,npc直播热度突破一千万,将解锁特别功能哦~】

      花时七看不到阮辞直播间当前‘盛况’,但注意到来他直播间避难,呜呜说寡不敌众的粉丝,依稀明白发生了何事。

      某种角度来说,他们确实坏了‘规矩’。

      只不过,众人柿子挑软的捏,尤其喷得最狠的一群玩家,不会到他直播间造次,以免哪个副本狭路相逢。

      阮辞不一样。
      他是NPC。

      虽说无限副本中,曾出现过NPC客串的情况,但这种情况稀少至极,何况阮辞除了伪装技能,没看出攻击性。
      圣安副本里的玩家,尚需忌惮一二。
      在外的玩家,却完全不惧,带着有本事出副本咬死我的肆无忌惮。

      阮辞胳膊肘被碰了下。

      他侧过头,花时七在旁坐下,手枕脑后。
      “别在意有的东西,大家变脸很快的,认真就输了。”

      阮辞挑眉看了会花时七,意识到他和现在喷他的人群一样,都进入了某种误区。

      ......恶鬼被封印就一定结束了么。

      不没死吗。

      黑暗,狭窄,封闭是弱点,不是必死点。

      操心这副本里的玩家没有体验感?
      不用怕,等会就有。

      阮辞没有做任何解释,只将日记本给花时七看。

      让他放心。

      然而花时七看不到,正在qaqcccccqaq直播间激情输出谩骂的人群,却看得一清二楚。

      【反弹凸凸凸】

      “??????”

      “噗——”吐血!

      从四面八方,闻讯而来,匡扶无限流正义与秩序的人群。
      忽而意识到,npc确实不能从副本出来打他们,但是他们同样不能进去打他。
      想明白了这点,阮辞直播间在这刻,诞生了无限流史上,最大一批恨比爱长久的npc黑。

      【再反弹凸凸凸】

      阮辞并不在意直播间的节奏,他现在更要紧的事。

      阮辞望向从内撞击力度渐弱的电梯幽闭厢,片刻,结合刚解锁的剧情,不紧不慢翻开崭新一页。

      【曾经,我以为我是最勇敢的战士。】

      【后来发现,我早被全世界抛弃了。】

      意识到阮辞在做什么的老粉,在直播间夹缝生存地发出喜极而泣的欢呼。
      欢呼完,定睛一看。

      “谁啊,最勇敢的战士......霍云重吗?”
      “天呐,哪来的脸啊他,我吐了,原来这么自恋!”
      “嘿嘿活该被抛弃,爽了。”

      担心这次动笔,会像上次那般代入太深。
      阮辞犹豫片刻。
      决定就写一段,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相关的。

      [...
      我讨厌同性恋。

      这源于我小时候,一次放学回家。
      疼爱我的母亲,正在客厅歇斯底里的崩溃大哭,我父亲则淡漠站在一旁,身后跟着个眉眼清润的男子。

      待我明白发生了何事,我愤怒极了。
      我捏紧拳头,却被母亲死死抱住。

      之后半月的时间,母亲什么抗争的都试过,甚至要割腕,跳楼......都没能改变我父亲与她离婚的打算。
      不奇怪,我父亲从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我曾经因为这些,很敬重他。

      母亲那段时间整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最后不得不接受了离婚。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边,帮她擦眼泪......如果我快点长大就好了,这样...就不会任由妈妈被爸爸和那男婊子欺负。

      ...
      对,男婊子。
      我不知对方叫什么,但母亲是这样叫的,我也跟着这样叫。
      都是他把母亲害成了那样。
      我恨透了他,也恨透了薄情寡义的父亲。

      母亲离婚后没有带我走。
      她也不可能带我这个霍家独苗走。

      那年我六岁,失去了母亲。

      ...那个男婊子不久就住进来了,我不会放过他。

      呵。
      他还有个儿子,比我还大两岁。
      好好好,一起登堂入室了。

      ...
      我从未见过我父亲那副温声细语的模样。
      他不仅是对男婊子,对男婊子的儿子,也是一副好叔叔的耐心模样。

      他对我...记忆中,从来是严厉的,没摸过我的头,没抱过我,也没给我买过礼物...
      他对那个小杂种,都做了。

      我忍不住给母亲打电话,还没开口,母亲隔着电话向我哭,
      她现在整日买醉,夜里都是靠药物在强行入睡。
      她过得很痛苦。
      “云重,你知道吗,妈妈不甘心...都是他们把妈妈害成这样,把我们害成这样...不要让他们好过,妈妈只有你了,答应我,别让他们好过好吗......”

      我当然不会让那个男婊子和小杂种好过!

      我开始戾气横生,变得凶恶无比。
      我已经看出来了,那个男婊子有父亲护着。
      母亲身边却没有任何人。
      她只有我。

      我必须保护妈妈,我要像个战士一样,帮妈妈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就算拿不回,也不能让旁人抢了去...]

      [...
      我和那个小杂种打了架。
      他比我大两岁。
      我打不过。

      不过小杂种大概也知道,自己是鸠占鹊巢,寄人篱下,没怎么敢还手。

      不过我还是被打的挺惨的。
      ——父亲打的。

      一巴掌险些把我打成脑震荡。
      他用皮带抽我,要我给小杂种道歉。

      如果不是男婊子赶来,阻止他,他看起来想把我抽死。

      我才不要道歉。
      死都不要!
      更不要男婊子假惺惺护着我。

      “都是你个不要脸了的贱人,把我妈妈还给......呜,”
      话没说完,我被父亲踹到地上,肚子疼的浑身发颤,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跟你妈一个德行,再敢叫一句贱人试试。”

      “不许你这样说妈妈!”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像只发了疯的小兽,对着父亲脸上瘆人的表情,满脸是血的反抗。

      男婊子脸色发白,赶忙又把我拽到怀里,“别打他,他才几岁,什么都不知道......”

      别碰我!滚呐滚呐!
      有本事打死我,否则我一定要他们都不得好死!

      我从那日起,身上的伤几乎没好过。
      管家爷爷每天对着我叹气,帮我敷药。

      我小脸经常贴着创口贴,用来掩盖伤痕,有时左一块,右一块,看起来十分滑稽。

      学校里,同学们渐渐不跟我玩了。
      以前对我很温柔的老师,也变得有些怕我了。
      我开始一个人独来独往。

      我不怕。
      ...也没关系。

      我要把这两个鸠占鹊巢的坏人赶走。
      把母亲接回来。

      小杂种似乎没见过像我打架这么狠的,每次跟不要命似的,他有些怕了,我稍微学了些技巧,他就打不过我了。

      不过我是打不过父亲的,所以经常被揍的很惨。

      可我不怕,也不能怕。

      很多时候,男婊子总要出来假惺惺一通。
      我真是烦够了他。

      别急。
      我也给他准备了大礼呢。

      ...
      我把他骗出去,花钱找人绑.架他。
      他似乎以为是抢劫,把我推开,让我快跑。
      呵。

      这时候都在假惺惺装好人。

      ...
      父亲把人找回来了,这次,他没有打我。

      我被关起来了。
      关在祖宅楼顶,那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阁间里。
      外面一片死寂。
      我第一次被关起来。
      感到莫名的害怕。

      阁楼里空气潮湿而稀薄,我很快有了窒息的感觉。

      我开始敲门。
      使劲敲。

      外面没有动静,不知白天还是晚上,但好黑好黑。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没有流逝过,周围还是一样。
      全世界黑暗的,寂静的,仿佛只有我一人。

      我又用力敲门,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祖宅很久没人住了。
      父亲是不是忘记我还在里面。

      “爸、爸爸,”我喊出了许久没见过的称呼。
      我真的很害怕。

      没人应我。

      无形的恐惧笼罩在我心头。
      我开始拼命的撞门,疯了似的撞,用身体撞,用头撞,用手拍打。
      “爸爸、妈妈,有没有人......呜......救救我...我好害怕,我知道错了爸爸,你放我出去吧......”我开始语无伦次,甚至向父亲投降了,眼泪窝囊得直掉,“这里好黑啊,我要喘不上气了......呜......妈妈你在哪......谁能回应我一下吗......有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呜......谁来救救我好吗。”

      ...
      我被关了四天四夜。
      被救出来时,门后木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我曾经用指甲拼命想要打开房门抓挠出的血迹。

      好笑的是,是那个姓林的男人,出院回家后,发现我不在,逼问我父亲,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

      再晚半天,其实可以给我收尸了。
      ...
      当然,要不是中途下了场雨,让我舔到了从木缝里浸入的水,我也死了。

      我意识到,我的存在,确实对父亲来说可有可无。
      某种意义,他甚至厌恶我。
      如果我不姓霍,他应该早就掐死我了。

      世界上,只有母亲爱我。

      我已经赶走了小杂种。

      ——他被姓林的送去国外了。

      接下来,就剩姓林的了。

      等我把欺负母亲的坏人赶走了,她就能回来了。

      ...

      小学毕业,母亲牵着个小男孩回来了。
      我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她笑吟吟的,抱着弟弟下车,与我打招呼。

      ...
      我始终没能把姓林的赶走,他已经在霍家根深蒂固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好脸色,还有,不让他儿子跟他生活,常年流落在外。

      另外,父亲在他面前,经常像个半残废。
      洗完澡湿着头发,还得姓林的,一边拿吹风机亲自给他吹干,一边用手轻轻拨弄他头发。
      ...恶不恶心。

      偶尔,我还会看到姓林的低头时,雪白颈间无意露出的红痕,像被咬的,一晚上过去了,还残留着很深的凌乱牙印,看起来占有欲十足。
      显然是我父亲的杰作。

      ...更恶心了。
      两个男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事。

      父亲不在的时候,我问他,“不觉得自己很贱很恶心吗。”

      他脸色发白,动了动唇没说话,像是无言反驳。
      最后才用很轻的声音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能把我妈妈还回来吗。

      她现在已经有另个小孩了,我知道,我大概早就已经被抛弃了。
      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
      大学没多久。

      距离小学毕业那次,我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母亲。

      起初我不知她回来了,我是临时回的家。

      ——在学校不顺心,在体育室打球累了睡一会,做了久违的噩梦不说,一睁眼,四周灯突然熄了,我险些以为又回到了那座阴暗、狭窄,永远无人回应的潮湿阁楼。
      这些年,我怎么都逃不出来......
      我甚至觉得我早就死在了那里,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场梦。

      他妈的。
      圣安缺这点电费?
      我没看出来,姓晁的还是个环保卫士,有随手关灯的美德。

      我暴怒的将人揍了遍。

      ...没用。
      那种胸口好似巨石压着,难以喘气的极度焦虑和窒息感,仍旧死死笼罩着我。

      我坐立难安地开车离开了学校,握方向盘的手指冰冷发白,路上闯了几次红灯,车近乎失速,险些出了车祸。
      不过这一切,在看到母亲的那刻,都缓解了下来。

      我好像又能喘气了。
      我高兴极了。

      她竟然来看我了。

      ...
      原来她不是来看我的。
      她是来拜访父亲的。

      对,拜访。

      我那同母异父的弟弟犯了点事,挺严重,网上舆论闹得沸沸扬扬,她想请父亲帮忙。
      她对过往那些事,似乎早就释然了,并追悔莫及。
      不仅向父亲为当年的不理智和未按约定离开道歉,还把姓林的儿子接回了国,作为‘诚意’。

      ——之前没人敢这样做。
      我在A市,说了不许姓林的儿子回来,就不许。

      因为我长大了,成年了,我爷爷还在,我堂叔还在,父亲也没那么一手遮天。
      小时候那次,如果我没猜错,他也挨爷爷打了。
      还被警告了。
      有段时间,把姓林的看得很紧,以他当时的身份地位都紧张了,说明事态确实很严重。

      ...
      总之,在母亲的组局下,当天晚上,一场‘家宴’其乐融融。

      饭桌上,她不停给姓林的儿子夹菜,做足了长辈样,一边驱寒问暖,一边笑眯眯替我给对方道歉,说我以前不懂事,让对方别跟我计较。
      说我从小...就是脾气差了点,人冲动了些,偏激了些。

      如果不是我脸色阴沉得可怕,她大概还会让我过去,亲自给姓林的儿子请个罪吧。

      姓林的儿子,是姓林的心头肉,姓林的,是我父亲的心头肉。
      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是我母亲的心头肉。
      这一圈下来,只有我是一团没人要的烂肉,所以可以随便被舍弃。

      ...
      姓林的一直在看我。
      看我做什么,很好笑吗。

      他给我夹菜做什么。

      可怜我吗。

      我把碗砸了。

      好吧,我承认,确实挺滑稽的。

      ...]

      阮辞停下,在弹幕一阵沉默中,朝花时七歪头示意。

      “把封印破条口子,我要进电梯。”

      花时七瞪圆了眼,“你要做什么。”

      阮辞眯眼笑笑,没有回答。

      无论是恶鬼还是人,只要还有情绪在,在反复重温噩梦时,如果有人向他伸出援手,在他以为希望降临,还有人没有放弃他时,再狠狠抛弃他。

      告诉他【对,你就是被所有人抛弃了。】

      ——接受这个事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底还残留着一点期待。

      要是这点期待被点燃,再被吹灭。

      他就会,一遍遍地像被刮掉一层皮一样。

      痛不欲生。

      人死一遍就没了,恶鬼死很多遍,说不定能变得更强,毕竟怨念越强,执念越强的鬼,往往越厉害。

      要将副本升到B级,C级的恶鬼,显然不够。

      “我要让他在无尽的痛苦中,变得更强,成我所愿。”

      亲手摧残和塑造出一个更强的恶鬼。

      才是阮辞真正想做的。

      阮辞指向自己,“以我现在的身份,大概还是双倍.......不,成百上千倍的打击。”

      如果他没猜错,虽不知出于何种缘由,但阮明安曾经抓住霍云重的手。
      帮他渡过了一段恐惧的时光。

      现在。

      他要去亲手摧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清冷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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