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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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排练还没开始，就在梁雄飞的摔门而出下结束。
谁都没想到，出去吃餐饭，梁雄飞最喜欢的中提手能把胳膊摔骨折。
伤筋动骨一百天，安然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排练。恰巧现在又是期末＋毕业季，想找到中提手容易，要梁雄飞点头的，简直大海捞针。
安然想找院里的中提老师帮忙，澄海却告诉她一个更糟心的事。
中提老师三个，一个是老齐曾经的情敌，作为战败者，拒绝演出老齐的任何作品。另一个，老梁在厕所和老齐说人家是半吊子，还不如硕士在读生，俩人就此结下梁子。唯一中立的，还不在国内，等他回来，音乐会早开完了。
倒是沈鹿说能帮忙找到合适的人选。安然着急，便和沈鹿约好晚上在学校先见见中提手，见面之前，她要先去买手机。
可坏事成双，手机买来了，安然却被放了鸽子。
“真不好意思啊然然，他临时说有事，我也没办法。我叫他明天一早直接过来，你放心，梁教授肯定满意。”沈鹿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一会大一会小，似乎信号很不稳定。
安然靠着琴房白花花、带吸音孔的墙面，觉得头嗡嗡的疼。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亲热点，毕竟自己现在是在求人家，她揉了揉太阳穴，说：“那，姐你能把他手机号发来吗？我想先和他沟通沟通。”
“没这个必要吧？这个人特别有才华，就是脾气不怎么好。明天见面再说吧。”
电话那端一推脱，安然的倔劲上来了，执意要电话先联系，以免明天出纰漏。
沈鹿不情愿，还是把电话给她了。
看着一长串的电话号码，安然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拨了出去。
电话嘟嘟半天对方才接，一声“喂”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你好，您是沈鹿老师介绍的中提手吗？”
对方的环境有些嘈杂，像是在很吵的地方。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安然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喂了半天，才听到一句不耐烦的“有事吗？”
“不好意思，我想问您今晚一小时后有空吗？或者明早上７点左右，我想先试试音，我们教……”
“别逗了，老子抽空帮忙还不是看沈鹿的面子，你算老几啊？办个音乐会就真觉得自己特牛Ｘ是吗？当哥几个谁没办过！”对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嘈杂声也逐渐减少，一股莫名的敌意也愈发明显。
安然权当他是艺术家脾气，只能耐下性子客气道：“老师，真不好意思，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那您能不能抽出您宝贵的时间早来一会？这次的指挥是梁雄飞教授，他……”
“……谁？梁雄飞？我操！”
“嘟嘟嘟嘟……”
对方听到梁雄飞的名号，骂了一句赶紧挂断，根本不让安然把话说完。等她再次拨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她打算找沈鹿问清楚怎么回事，却发现对方已经在微信上消息三连发。
【然然，你怎么能提梁教授呢？】
【这人我求半天才同意的，你提梁教授干嘛？】
【行了，你别搅合了，明天他不去我给你拉中提去！】
安然两眼一抹黑，就沈鹿那技术……她一个激灵，忙收拾东西回家。到家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脑，拿出她压箱底的杀手锏——高价悬赏，必有勇夫！
她常混迹于一个小众音乐论坛上，这个论坛可以交流心得，可以发布演出任务。以前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台风，经常在上面接些演出的活，后来，就成了日常学习。
这里的演出，并非是去某商场某茶馆，而是参加各种乐团，或是参加慈善演出。
任务一共分为三个等级：白色简单任务，橙色中级任务，和红色高级任务。
她在论坛三年，还从未见过红色任务。
然而这次，她毫不犹豫的在任务分级上选择红色，希望有勇士能接单。
要说平时，想和梁雄飞合作的学生也不少。虽说这人脾气暴躁像只火爆猴，但真能学到不少东西。只是期末了，人人自危。谁也不想这时候引爆这颗火雷，万一他脾气上来，在期末评核表上给自己打了个“差”，那一学期的努力全白费了。
这会，红色任务挂着高高的赏额，很快吸引一撮人捧场，浏览度持续上升。帖子很快盖起小楼，但都是讨论梁雄飞的。
直到天擦黑，安然才在私信里看到一个人发来的电话号码。
终于有勇士出现了！
她激动的播下那串号码，紧张的手指头都是汗。
很快，电话那端响起低沉带着微微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耳熟到，她怀疑这人是她认识的。
“喂。”
“你好，我是论坛上红色任务的悬赏人。”
“安然？二十分钟……半小时后你家楼下见。”
对方很快挂断，安然看着屏幕上的数字觉得好眼熟，忙从包里翻出顾廷安给她的那张纸。
带着折痕的纸上，漂亮的字体写着和私信里一模一样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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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有些人的存在，是给别人添堵，顾廷安就是个宝藏男孩。
昏暗的路灯下，安然举着驱蚊水，完全忽略了潮湿闷热和没完没了的蚊子。
顾廷安就站在路灯下，一手拿琴一手拿弓，下巴枕着腮托，拉着《天鹅》。
白晃晃的灯光打下来，像是舞台的追光。他微闭双眼，光影把他的脸衬托的更加立体，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路过的行人在周围驻足，连听不懂古典乐的大妈团们也坐在树下，脑海里打出一连串的爱情故事，甚至连明天的八卦内容都编好了。
Ｃ栋添喜事，浪漫男孩提琴求婚！
一曲《天鹅》拉完，顾廷安拿下琴，认真的盯着已经陶醉其中的安然，问：“怎样？”
“顾廷安……我得救了！”安然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她一手拿着驱蚊水，走上前用力一跃，一把搂住顾廷安的脖颈，将他挺直的腰板瞬间拉弯。
“你是天使吗顾廷安？你怎么什么都会！老梁不会取消我的音乐会了！”安然激动地语无伦次，旁边看热闹的还等着看顾廷安下跪求婚，没想到这穿拖鞋下来的姑娘这么等不及，上去就搂脖子，太主动了！
她应该直接亲他！
树下的大妈们此时也沸腾了，她们摇着蒲扇互相激动的说：“成了成了！又嫁出去一个！”
激动过后，安然松开顾廷安的脖子，目光扫过他微红的双颊，噗嗤一声笑了。
没想到他也有害羞的时候，还挺可爱。
顾廷安知道她在笑什么，这会脸上滚烫，像刚从汗蒸房走出来。
他清清嗓子，转身蹲下身把琴和弓放回去，淡淡的说：“报酬就算了，按照合约，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安然蹲下身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问：“所以你还会什么？”
顾廷安将盖子合上，拉好拉链，用带着微厚茧子的手指抚掉盒子上沾的灰，一听就知道她还没看自己给的资料。
“资料写了，自己看，走了。”说罢，他提着琴箱起身，打算回家。
“顾廷安，我带你去见我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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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家长，顾廷安心里刮起一场龙卷风，尤其是，在场的还有王炸组合。
梁雄飞的私人办公室，王炸组合分别坐在两张高脚椅上，步调统一的一条腿向前伸的笔直，另一只脚踩着脚踏圈，嘴里各自叼着一根烟，再给对方点燃。
安然和蒋雅岚坐在稍远的角落，免得被这对老烟枪呛到。
像是升学考试。
顾廷安站在中间，在王炸组合的要求下，拉了好几首风格各异的曲子。
约么第六首结束，教授们的烟灰缸已经躺着半缸烟屁股了。
齐文将手里的烟摁灭，望着细皮嫩肉的顾廷安，哑着嗓子问：“哪毕业的？”
“荷兰乌得勒支。”
“老梁，这啥学校？”齐文一头雾水的扭头看向梁雄飞。
梁雄飞琢磨几秒，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我专业兽医。”顾廷安解释道。
梁雄飞听闻，抬头细细审视一番眼前人，砸吧砸吧嘴，瞥一眼蒋雅岚，问：“你老师是不是……潘强？”
角落里，蒋雅岚扯了扯嘴角，瞪一眼梁雄飞。
安然听到“潘强”二字，也愣了一秒。
顾廷安点点头，惹的齐文嘿嘿一笑，目光也投向蒋雅岚。
真有意思，蒋教授前男友的学生。
“得嘞，就他吧。老梁老蒋你俩觉得呢？”齐文看向蒋雅岚。
蒋雅岚勉强扯出笑脸，一手拉过安然的手，攥了攥。
“您俩觉得成就成，问我做什么。然然的音乐会还要拜托两位老哥哥。承蒙您二老看得上这孩子，您俩乐意怎么折腾随意。甭问我。”
齐文见她没意见，和梁雄飞互换了个眼神，叫顾廷安明天直接来排练试音。
出办公室，蒋雅岚扔下一句“我和你爸约好了吃法餐，你自己过马路小心点”就跑了。
自打安然搬出去，这两口子就开启无法无天的秀恩爱模式。隔三差五出去约会，约好了还要朋友圈显摆。
原本安然打算好了怎么介绍顾廷安给妈妈，结果这人根本不关心自己女儿旁边这人什么来路，只在见面时来了句：“小伙挺有你爸年轻时的风采。”
安然见母亲匆匆离开，也拉着顾廷安的手腕赶快往外走，生怕王炸组合再叫他们回去。
路上，安然向顾廷安打听潘强。顾廷安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老师去欧洲定居了。”
安然舒口气，就怕这个妈妈的初恋哪天蹦出来，搅个翻天覆地。毕竟俩人当年也是爱的轰轰烈烈，要不是外公的极力阻止，还真没老爸什么事。
“他结婚了吗？”一时好奇，安然扭头问道。
“没有，过年的时候给老师发邮件，说是独身。”
“那祝他早日脱单。”找个灵魂伴侣给我妈忘得干干净净，安然小声嘀咕道。
一路再无话，顾廷安将安然送进单元门就走了。安然揣着兜站在电梯间等电梯，无意间瞥到旁边的老大妈冲自己笑，笑的她心里发毛。
“小姑娘，恭喜呀。”
“呃……恭喜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