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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   陈易常常弄出一身的伤,在石坊的时候,为了能够引起陈绒的注意,哪怕是走路,她也总要绊一绊脚。
      陈绒并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一个人眼里的恐慌是装不出来的,她越是镇定想要掩盖,陈易就越是容易看出来。

      姐姐总要比她想象要单纯许多,陈易第一次这样觉得,是陈绒背着她去诊所包扎的时候,拖拉机的铁皮勾掉了她脚踝的一块肉,其实没有多疼。

      陈易站在拖拉机旁边,感觉脚底板粘粘乎乎的发痒,她用另一只脚去挠,挠了满腿的血,和她站对面的男生,吓得从拖拉机上滚下来,大叫:“陈易你怎么大出血了?”

      此刻陈易感觉到疼痛显然已经无济于事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只脚,吓得腿发软,酸劲从膝盖往上爬,她连步子都不敢挪,一边哭一边喊:“快把我姐姐叫来!”

      陈绒正在午睡,头发都没绑,穿着凉拖鞋去捂她脚上的那块儿被割的几乎快要掉下来的肉。

      “陈易你是不是有病!”那是陈易头一次见陈绒发火,却分外让她心安。

      陈绒用毛巾包住她的脚,背着她一路小跑去诊所。

      陈易趴在她后背哭着哭着就傻笑,她将脸埋进陈绒的发间,喃喃:“姐姐你跑慢点,我不是很疼。”

      陈绒耳边只有夏风刮树叶的簌簌声,听不清她叽里咕噜说什么,陈易搂着她的脖子,贴着她的后背,陈绒分不清背后是她自己的汗水还是陈易的汗水,她只说:“你不要贴我太紧。”

      陈易抬起头哼哼,将她头发拢起来,突然张开手,一夹腿,大吼一声:驾!驾!

      回头陈绒就不背她了,拎着她的衣领让她自己往回蹦。

      陈易识趣,知道方才自己是真惹陈绒生气了,也不敢跟她闹,陈绒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路不算很长,陈易觉得走了半个世纪,到家之后,陈绒连扶都不扶她了,转身去穿鞋,陈易挨着墙站,看陈绒穿鞋,她问:“姐姐你生气了吗?”

      陈绒背过她去绑头发,她手很好看,轻弱似杨柳,细细长长,指甲剪的也干净,手腕处还有没洗掉的血迹。

      她说:“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

      “可是你是我姐。”陈易撑着墙蹦到她身边,“我不找你找谁啊!”

      “爱找谁找谁!”陈绒难掩烦闷之情,甩开她拂上来的手,用力一推,将陈易推倒在地。

      她也许并不是故意的,陈易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却又因为自己的沉默消失不见。

      她绕开陈易,冷声说:“自己爬起来。”

      陈易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屁股也跟着疼,她冲陈绒的背影喊了一句:“陈绒你没良心!”

      陈绒怎么会没良心,若是没良心,大概不会慌慌张张背她去诊所,如今更不会放下工作来照顾她。

      美其名曰是不想陈明如太累,可是在此之前,她和陈明如一个星期能说上十句话就已经是奇迹了。

      陈易似乎能听到陈绒的呼吸变得急促和不安。

      “姐姐,绑好了吗?”

      陈绒身子一僵,将扯下来的胶带重新贴上:“好…好了。”

      “你可以放开了。”陈绒胸膛沉下去,她在做深呼吸,“这样不舒服。”

      陈易不以为然,她眼底噙着笑,放开陈绒的外套,却在陈绒翻身要走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攀上陈绒的腰部,手猛地一收力,把人搂紧怀里。

      陈绒吓得惊呼一声,高跟鞋被板凳磕掉一只,露出白皙的小脚来。

      “姐姐你的鞋好像不合脚。”陈易一挑眉头,压低声线在陈绒耳边来回蹭着。

      陈绒几次三番想从她怀里挣脱,却也无济于事。

      “陈易你疯了?你放开我。”

      陈绒的话对陈易起不上多大的作用,相反更容易引起反效果。

      幼年的陈易并不能抓住陈绒这条活蹦乱跳的鲤鱼,所以只能任凭她甩着尾巴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时不时还要游回来在她面前晃悠。
      这种唾手可得的无力感在她成年后就不存在了。

      鱼就是鱼,逃不出池塘,更逃不出觊觎她的目光。

      “我都疯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么一小会儿吗?” 发丝柔滑的触感让陈易有些恍惚,她又想起了陈绒背着她跑的那天,那天她的眼里,有对自己的关心吗?

      “不是陈明如让你来的吧?”良久,陈易抬起头,稍稍松了手上的力道,陈绒如同一只受惊的松鼠,从床上弹起来,一瘸一拐的去够鞋子。

      “不是他是谁?你真当我很闲?”陈绒穿好鞋,将椅子挪到床尾,尽量离陈易远些。

      陈易摊开手掌耸肩:“我当你在担心我行不行?”

      陈绒无语。

      陈易拿起柜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口:“你总是口是心非。”

      她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护士推着小车进来给她打针。

      陈绒转身要出去,护士喊住她:“家属是吗,麻烦帮忙给患者撩一下衣服。”

      陈易侧身躺在床上,冲着她喊:“姐姐,人家护士叫你呢。”

      陈绒扶额叹气,重新折返回来:“需要我做什么?”

      护士抬手拍陈易的后背:“趴过去。”

      陈易倒是听话,翻身乖乖趴着。

      “好了。”待护士打完收针的功夫,陈易应声爬起,趁着陈绒还未离开,仰头在她唇边啾了一下。
      干燥的唇皮贴合过来的那一刻,陈绒本能反应抬手就抡过来,陈易像是料到她会这般,抓住她的手腕压在胸前,变本加厉的又去亲了两口。

      “好好休息吧。”护士抬头的瞬间,陈易松开她,乖乖躺下,冲护士一个劲的眨眼:“谢谢护士姐姐。”

      陈绒愣在床边,脸色红的异常。

      下午五点天边溢出的霞光同晚风一道吹进病房,扑在陈绒的脸上,比起刚刚酥酥麻麻的三个浅吻似乎要来的更加柔和。

      病房越安静,陈易越不得安分,护士在她都如此大胆,如今护士不在,她更是露出本来面目,挪到床边对上陈绒涣散的眼神。

      “姐姐?”她伸手去摸陈绒的脸,却被陈绒眼疾手快的拍掉,她收回目光,脸却还是抑制不住发烫,她咬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陈易,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陈易装疯卖傻,她知道的,陈绒并不讨厌这样,不过是迈不过去心底的那道坎罢了。

      陈绒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她要学会越过龙门,陈绒挎上包,急切的想要离开,陈易跪在床边,看她手忙脚乱地去拉包的拉链。

      “我还有事,先走了。”

      太阳一落山,天黑的分外快,窗外的霓虹招牌闪的格外勤,街头巷尾的人情冷暖与陈易无关,即便叫骂哭笑一并充斥在她的耳边,她也听不见了。

      她光脚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陈绒面前:“姐姐再陪陪我。”

      十年的时间,足够陈易在生理上超越陈绒,从身高力气,年轻的那几岁就是魔力。

      走廊的灯照进来,陈易得以看清陈绒的五官,她不确定陈绒能不能看清她的。

      “陈易…我该走了。”陈绒语气软下来。

      陈易没回答,沉默着去抓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靠近她,附身去探她的鼻息。直至两人呼吸交缠,陈绒终究醉了。

      “姐姐…”

      “嗯…”陈绒回应她,只一瞬间,陈易狡猾的撬开她的贝齿,小舌灵活滑进她的口腔,纠缠不放,这份来自心底深处的渴望,似乎终于得到满足。

      陈绒还是没能逃掉,或许她也不是很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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