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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疼疼我 ...

  •   林律师赶到病房的时候,蒋平南已经退到病房外面了,他打了个招呼推门而入,看到蒋四爷瘫痪在床全身动弹不得的样子,不由地心中一酸:“四爷,您这是怎么了?”
      “之栋,你去叫我的主治医生和平南进来!”
      “好,四爷,我这就去……”
      不多时,主治医生赵川、律师林之栋、蒋家太子爷蒋平南全都站在病房里。
      四爷先是对赵川说:“大夫,我要你现在向林律师证明我的精神状况正常,所说的话都是我的真实意愿!”
      赵川:“是,我可以证实!”
      有了医生的签名,四爷继续说道:“林律师,我名下有一间医学研究室,还有蒋氏集团20%的股份和一个董事席位。
      董事长蒋胤天曾经为了让我的子嗣不会被蒋家排斥答应过,我可以将我的董事席位以及我手里的特权留给任何人,这个在股权让渡书上面写得很清楚。
      你现在就将我名下的所有资产、席位、特权全部无偿转让给蒋蕴心女士。还要写明,在蒋蕴心女士寿终正寝离世之前,这些东西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能更改所有人!”
      这些类似于遗嘱的话让蒋平南心口难受:“小叔,我已经安顿好了姑妈……”
      实在是说不出口姑妈已经结婚的事实,隐瞒下来就当做是给小叔一个宽慰吧!
      没想到蒋华地虽然中了毒,心思却澄如明镜:“平南,这次蒋家的坎儿不好过,我不敢赌晟东和小北还剩多少人性,我要尽量给蕴心一个安稳的未来。”
      有了律师和蒋平南做见证人,还有主治医生做精神证明,这份遗嘱自四爷将指印按在结尾处起即时生效。
      病床上的人还是不放心,要求林律师天亮后拿着股权让渡书和现场录制的视频去公证处做公证。
      林之栋看着窗外就快亮的天色,算算从医院到公证处还需要1个多小时的车程,立马告别众人去停车场开车,直奔市中心的公证处门口等待着。
      做完这一切的蒋四爷累及昏睡过去,赵川和蒋平南也退出了病房。
      如果说生命可以看得到尽头,会不会有人愿意把一切留给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
      或许有,比如蒋四爷;
      或许没有,比如很多人。
      *
      蒋平南已经完全不再怀疑四爷了,只觉得愧疚,明明他可以置身事外毫发无损,偏偏要为了维护蒋家的名声落得这个地步,不得不说是仁至义尽。
      “赵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帮帮忙!”
      “您尽管吩咐……”
      “我小叔是被人谋害的,现在我必须要离开医院一会,我担心有人趁此机会动手,麻烦您在病历资料上同意我小叔出院,我会让助理办理全套的出院手续,之后请您将我小叔转移到一间空病房!”
      赵川略微思索答应下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任何空病房都不是安全的,我会把他转移到专门存放手术器械的仓库,那里去的人很少,消毒也好一些,还有一排排的货架把他藏在中间,会比在病房安全得多!”
      “好!大恩不言谢,我蒋平南一定会涌泉相报!”
      赵川会这样帮蒋平南并不是出于什么医者仁心,而是在听到病床上的蒋四爷把所有东西都给了蒋蕴心的时候,被这个男人感动了。
      他认识蒋蕴心,知道那是多年同事兼好友的钟医生最爱的女人。本来对蒋蕴心是没什么好感的,钟医生留学归来,家境殷实,医术高超,是他们医院的佼佼者,却追了她很多年都没成功。
      偶尔一次聚餐醉酒后才断断续续地说出缘由,她喜欢的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可是她弟弟却不敢跟她在一起,这才离开这座城市周游世界。
      钟医生为此伤心了好久,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追随她的脚步,每年有一多半的时间不在医院里,只为了陪着她周游世界。
      如今看到蒋四爷把一切都给了她,赵川深受感动,也为两个有情人的无奈感到惋惜,所以决定帮蒋平南一把。
      *
      回蒋家大宅之前,蒋平南去了趟医院的地下室,也就是太平间。
      他看着冷冻库的大门,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看父亲一眼。
      医院前门广场上有个小喷泉,喷泉中间立着七八米高的石雕像。在这漆黑的夜里,只有大厅的屋檐下有一束照明的灯光,如白玉一般的石像被这灯光映成两半,一黑一白,中间的层次线泾渭分明。
      男人坐上车,吩咐助理朝着老宅的方向驶去。
      “太子爷,老宅里只有小北小姐在。”
      “蒋晟东呢?”
      “在你下命令监视老宅之前,他刚刚开车出了老宅,我想请明堂的黑客和集团的技术部帮忙定位,可……”
      “不用说了,走吧。”
      蒋平南回到老宅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没有特意看手表,只抬头看了看屋顶的飞檐,冬日里清晨的阳光只照到一角,估摸着现在应该快七点了。
      这一夜,还真是漫长啊……
      助理站在蒋平南的身后汇报小北的位置:“爷,监视的人说小北小姐昨天半夜去了您的屋子,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男人长腿一迈跨过大门的门槛,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就在伸手准备推门的那一刻,他迟疑了。
      好像有很多话要问,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明摆的,问也是多余,最关键的是,他好像一句也问不出口。
      自嘲般地弯了弯嘴角,这扇门后面的女人该如何称呼?
      妻子还是妹妹?
      昨夜两人极致缠绵的余温好像还未褪去,自己的胸前还赤裸裸地印着几枚吻痕,而落下这些吻痕的主人居然是有血缘的亲人。
      心这个东西,怎么会那么疼啊……
      缓缓地推开门,屋里的窗帘拉着,显得仍旧像是夜晚的样子。
      床头小夜灯散发着朦胧的微光,再看过去,是女人温柔熟睡的侧脸。
      熟悉的五官半埋在银灰色的枕头里,长发大多披散在脑后,因为照不到光的关系,也不觉得枯黄,反而漆黑如瀑,有种肆意生长的生命力。
      他脚步很轻地走到床前,按灭了床头灯的电源,此时的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就这么看了一会床上那张脸,其实是看不清的,但他总觉得这张脸从两岁到十八岁的样子都看得特别清楚,一颦一笑、一抬眼、一皱眉,清晰可辩。
      蒋平南脱下沾血的外套和领带、手表,合衣躺在女人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哥……”女人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她一直没睡着,闭上眼就是佣人口中他疯狂找她的样子,这一声称呼,怕是两个人都万箭穿心吧。
      蒋平南没有松手,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刚来蒋家的时候我妈得了癌症,她临终前要我好好照顾之西,还说二叔家的小妹妹很可怜,没有父母,要更疼一点……
      你那个时候肉嘟嘟的很可爱,但是总怕我们不喜欢你,也不敢主动来找我们玩,就连摔倒了哭都是小声抽泣,你才两三岁啊,就不敢大声哭了。
      我当时就在想,我……要好好保护这个胆小的丫头,一辈子都保护她。
      小北,几个小时之前我爸也走了……我也没有父母了,你能不能也疼疼我……”
      女人双眸一怔,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生疼生疼的:“对不起……”
      蒋平南紧了紧手臂,把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哑着声音问:“为什么……”
      小北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相拥,屋里太黑看不清,她便用手轻轻抚摸他的眉眼轮廓,触及额头上包扎的纱布时,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在乎任何人,只要你没事!”随即疯狂地吻上了蒋平南的唇,吸允带着撕咬,很快就是满腔血腥味道。
      也许是这血腥激起了男人的欲望,也许是怀中的女人太过于激情,他终是把自己嵌进了她的身体,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厉,毁天灭地一般,想要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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