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秘力量许愿》圣露西亚

49、049

　　由花子闭上眼睛，无所事事的情况下，她的脑子里奇异的没多少想法。突然，她想起来远坂时臣，他应该发现自己出走了吧，他一定在找自己吧，因为他对她说了一个愿望，那个愿望还没实现。
　　他会因此觉得受到欺骗，然后不去办她交给他的事情吗？其实也无所谓，这件事L会办好的。但是由花子也算是对远坂许下了一个承诺吧，想起来这件事，由花子总觉得不太舒服，这种事情只做到一半的感觉。
　　她叫出替身，道：“把我手机找出来，给远坂打个电话。”
　　替身蹲在她旁边，用无辜的语气说：“由花子的随身物品都被住田拿走了，手机已经被销毁了呢。”
　　由花子：……
　　“那死亡笔记呢？”
　　“在地下室，这个我有藏得好好的，不给住田。”
　　“这里门厅那儿我记得有个电话，你……”由花子顿住，如果用座机打电话，会被远坂时臣找过来吧，她想到那个阴森的古堡和那对表里不一的主仆，转了个口风，“算了，让吉尔伽美什去传个口信吧，我会记得承诺，让远坂时臣不要找我。”
　　“好，我去办。”
　　替身兴冲冲地站起来，高大的身躯使得这个房间显得格外狭小，在由花子的视野里，替身几乎像是个巨人了。
　　替身走后，由花子再次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声音，睁开眼，窗帘上有一个移动的影子，是住田吗？
　　这个影子只是一晃而过，许久，也没听到开门的声音。由花子想起来昨天住田说的“……常常有你这样的人出现……怎么发现……”
　　那个影子才是发现住田异常的人吧，自己仅仅是来问路的，却遭受了不合理的攻击。
　　她看着窗户，直到住田回来，影子也没有再出现过。
　　这天由花子还是没有吃东西，她似乎失去了这方面的感知，不饿也不渴，直到夜色降临，她再次被抱到地下室去，住田给她买了条粉蓝色的小毛巾被，柔软地仿佛婴儿皮肤一样。
　　由花子睁着眼睛，即使黑暗中空无一人，等她再次醒来时，一阵细细的，若有若无的歌声仿佛烟雾一样萦绕在地下室内，混合着阴暗的潮湿气息，使人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悲伤。
　　那歌声似乎是从更深处的地下室传来的，唱的是一首英文歌，由花子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听过，这也是她仍保持镇定的原因，唱歌的人无论是谁，绝对不是鬼魂。
　　过了一会儿，歌声中断了，那边传来了细细的说话声。
　　“唉……压痛我了。”这是那个唱歌的女声。
　　一个陌生的男声道：“对不起，刚刚没有撑住。”
　　一阵细微的声响，好像在搬移重物似的，间杂着痛苦的呻·吟。
　　“是谁在那边？”
　　由花子问，在黑暗中，她的声音也比平时低了一些，但这似乎也惊吓到了那两个声音，他们一声不吭，由花子等待了一会儿，空气中涌动着紧张的静谧。
　　“喔……你是谁？”那个唱歌的女声先开口问道。
　　“间桥由花子。”
　　似乎没预料到对方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女声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我是持永幸惠。”
　　“还有一个人，是谁？”
　　“……”
　　男声仿佛隐形了一般，老半天后，持永幸惠才说：“他有点害羞。”
　　“哦。”由花子应了一声，她脑子里想象出两个跟她一样的生物，没有四肢，静悄悄地躺在更深处的地下室，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试图挪动自己的身躯。
　　“你们也动不了吗？”
　　由花子再次问道，但持永幸惠和另一个人不再回答了，他们安静的时候，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很快由花子就知道他们突然沉默的原因了，随着轻微的推门声，一束暗淡的光线闯进黑暗，住田惊讶地说：“早呀，你已经醒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由花子跟住田说了地下室里有别人的事情，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和住田说话。
　　住田的语气仿佛那是邻居，“哦，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没有，他们是谁？”
　　住田挤了挤眼睛，“你可以问他们，未经允许就告诉你别人的私事，可是有些无礼呢。”
　　接着他兴致勃勃地转移了话题，“见到你之后，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点子，昨晚赶工出来一些稿子，我念给你听。”
　　住田似乎是个小说家，昨天他也给由花子念了一段自己写的小说，说实话她已经记不起来内容是什么。她半倚在柔软的沙发上，住田用一个靠枕挡在她身前，免得她滑落下去，毕竟她现在没有可以支撑自己的器官了。
　　在住田读书的背景音里，她再一次地出神了，直到替身轻盈地从门口跃了进来，猫一样蜷缩着身体，靠在由花子面前。
　　“我都搞定了，接下来呢？”
　　替身一边说话，一边忍不住动了动由花子的头发。乌黑的发丝在无风的室内似乎出现了一些颤动，住田虽然在读书，却仍然发觉了不对劲，他停了下来，和由花子对视。
　　“唔……”他看起来在想什么。
　　由花子和替身一起看着住田，替身问道：“接下来，这个人怎么办呢？”
　　在替身不愿意的时候，它是不会被常人肉眼看见的，就像是住田，他似乎觉得有些怪异，但仔细审视后，他把那一丝怪异当做自己的错觉，收回视线继续读书。
　　由花子没有回答，对她而言，“接下来”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唯一让人在意的还是——“不要吃人。也不要去远坂那里。”
　　“什么？”住田诧异看着突然说话的由花子。
　　替身点点头，它伸出一条手臂，搭在住田身上，黑泥从它指尖的生出，疯狂蠕动覆盖了男人全身，他几乎一声都没出，就被黑色恶臭的物质覆盖了。
　　由花子：……
　　“我没有吃他呀，我只是吸收掉那股香香的味道，嗯，是这个让人不会流血也不会死的能量吧，拿到了。”
　　替身辩解地说，随着话音落下，黑泥又顺着它的手倒流回去，重新出现的是一个浑身严重烧伤的赤身男人，瞬间的高温和窒息让他昏迷不醒。
　　但他活着，也没有缺少什么器官。
　　由花子确认了这一点，她看向替身，替身俯身将她抱在怀里，一脚踢开书房门，由花子想到了什么，“等等，去地下室。”
　　同样是踢开地下室的门，巨大的声响惊吓到了里面的生物，里面似乎一瞬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由花子对着室内解释了刚才发生在住田身上的事情，她说：“我待会儿会报警，你们在地下室待着，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少女的声音仍然稚嫩，语调却平稳而冷静。
　　她很快说完，即将走开时，地下室里面回应了，是一个男声。
　　“你说的……是真的吗？”
　　由花子想了下，“你们应该也被切掉四肢了吧，那么选择出一个人，我的伙伴可以带你去看一眼住田。”
　　她话语间隐藏着的好意被感知到了，然而持永幸惠说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
　　叮哐咔嚓，仿佛一个庞然大物在狭窄的空间内移动，一个怪异的影子慢慢显现出来，在最后的一段路程，影子似乎犹豫了一下，而后，影子走近了光线，被清楚地照亮了全身轮廓——
　　那是个用什么词汇都无法形容的生物，就像造物主满怀愤怒和恶意才能制造出这样的怪物，就像将两个人类捏橡皮泥一样粗暴地捏在一起，一前一后两个头颅，没有脖子，因此不能转动头颅，共用着一个怪异的躯体，那躯体庞大，姿态扭曲，上面长着数根不知是手臂还是腿的肢体，仔细看，其中似乎还能看到熟悉而陌生的肢体，那根手臂上有痣的不正是她的左臂吗？
　　“wyh——”
　　替身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咕哝。
　　它此刻显露着实体，高大的身躯和头上的羊角并没让“怪物”多看一眼，他们只是走进光线中，仿佛走入火里一样，忍受着精神被灼伤的痛苦。
　　“我们跟你不一样……”面对着由花子的那个头颅，持永幸惠，露出了一个难堪的表情，“是那个恶魔对我们做的事情……”
　　背后的男生无法看见头颅，但从那里传来的颤抖，显示出他并不平静。
　　不能再看了。
　　由花子别过眼，替身抱着她，给那怪物让路。
　　那怪物本应是笨拙的，但却像是焕发出了什么力量，以与庞大身形不相称的轻盈快速走出了地下室，进入书房，而后他们打开大门，消失在森林间。
　　在最后离开前，他们对由花子说了一声谢谢。
　　当他们消失后，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由花子以为可能是她的幻觉，是她臆想出来的一个怪异的东西，当她看到书房里的住田，他的上半身扁扁的，摊在地面上，五官流血的样子，像是被一块巨石压扁的可笑的形状，在他身边还有个眼熟的鞋子，上面还沾着干掉的草根，是她的鞋。
　　那怪物是真的，并且她的四肢都成了怪物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由花子忍不住说道。
　　从圣杯战争中出现的死去之人的鬼魂，专门猎杀人类的未知物种，还有住田这样的人类……怎么看，这个世界都像是崩坏了啊。
　　“这个世界很好呀。”
　　感受到她的情绪，却无法理解，替身轻快地走出这栋蓝色屋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