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天空》吾本格格

33、第 33 章

　　她一个人到的酒吧，小钊很忙，她到时他只对她打了个眼神，让她找地方坐。小小一看吧台上坐满了人，只能找了个卡座坐下。

　　小钊招呼完客人，才过来她这边。

　　他手上的调酒器皿还没放下，在她面前又耍了几下宝。

　　“怎么着，小小姐今天自己过来了？南博和高幸呢？”

　　小小看他耍得眼晕，及时站起来阻止了他的手，白眼一翻，“我来给你送东西的。”

　　“什么东西？”小钊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调酒器往桌上一放，发生一声干脆利落地碰撞声。

　　小小从包里掏出了几张楚光的签名照，在他眼前一晃。本以为小钊会饿狼扑羊一样十根爪子齐发，可没想到，他只凑近看了一眼，便又靠在了沙发椅上。

　　一脸的不屑。

　　小小转过照片来看看，以为自己拿错了。

　　“不是你偶像？”

　　“是我偶像没错，不过，这几张照片我早就有了。”小钊翘起了二郎腿，又抄起了调酒器在手上转了会儿。

　　小小一愣，这是上次演唱时楚光给她的，他怎么会有？

　　“你去演唱会了？”

　　“去了。”

　　小小前后一联想，马上坐到了他旁边，狐疑地问，“和洛航、渺渺一起去的？”

　　“你怎么知道？”小钊一脸崇拜。

　　“这个心机婊……”小小愤恨地咕哝了一句。

　　原来是带着小钊一起去的，渺渺竟然还表现出来一副‘看我和洛航约会’的表现。小小懊悔，自己明明很聪明的，居然上了她的当。

　　“你说谁心机婊？”小钊追问。

　　小小一把扯过小钊的衣领，有严刑拷问的味道，“那我问你，渺渺和洛航进场时，你干么去了？”

　　小钊张大了嘴，惊讶得不得了，“小小姐，你不会跟踪我了吧？要不然怎么知道进场时我去了趟洗手间？”

　　“切，”小小放开了他，原来打了个时间差，“因为我也去了，还看见了洛航和渺渺……”

　　“切，我还以为你神了呢。”小钊无趣地一挥手。

　　小小咬牙切齿，心里恨得要命。只能瞪着小钊，“洛航会愿意去看演唱会？”

　　“他死活不愿意，我和渺渺姐死活拉着他去的。”

　　小小心里舒坦了，如果她死活拉着洛航去，或许他也会去。改天试试，看演唱会就算了，先拉他去约会。对，就找个附近的地方玩上两天。

　　她自顾自地想着，还抿着唇笑了两声。

　　小钊已然站了起来，“还有事吗？没事我工作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小小决定要釜底抽薪。她笑眯眯地也站了起来，还象怔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坏心地把手机里她和楚光的合影摆到了他眼前。

　　“看到没，我现在和楚光是铁哥们，不仅如此，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小钊……

　　扑通跪在了她面前，像个骑士一样，对小小展开了怀抱，“小小姐，我的女神，我是你忠诚的小奴仆，我愿意一辈子为你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滚——”小小踢了他一脚，小钊作势坐到了地上，朝她咧嘴一笑。

　　“瞧你那副嘴脸，真让人恶心，”小小拿来他的调酒器往酒杯了倒了很久，才知他只是在摆样子，“酒呢？”

　　“马上给您调，”小钊真像个奴仆一样，哐啷哐啷两声调好了。双手递给了小小，一脸谄笑，“小小姐，你是怎么认识楚光的？该不会，是美人计吧？”

　　小小差点一口喷到他脸上，“我又不喜欢楚光，施什么美人计……”

　　小钊咯咯笑了两声，趴着两只爪子往她身边一靠，嘴皮子遛快，“小小姐，你这么漂亮，当然不需要施美人计……你是人美心善，我能认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是我亲姐，我亲妈，不是，我亲奶奶……”

　　小小扒拉了他一下，眼珠子一转，“不用说得这么好听，只要你以后帮我追洛航，我就让你和楚光做哥们，怎么样？”

　　小钊哐啷从卡座上掉了下来，为难的直嘬牙，“小小姐，你不能趁人之危吧。其实渺渺姐也挺可怜的，她快三十了，我哥又死了，她无依无靠，就只能依靠洛航哥……”

　　“少来，就说你愿不愿意？”小小指着他的鼻子霸气喝了声。

　　小钊看来对渺渺死心踏地，为难死自己也不松口。小小气得拿了包包就走人，小钊在后面哀求道，“我愿意服侍你一辈子，做牛做马还不行吗？”

　　“免了。”

　　小小气呼呼地出了酒吧，越想越生气。她喝了两杯小钊调的不知道什么酒，应该像炸弹之类的。总之现在脑子里晕乎乎的。

　　她直接报出了洛航家的地址，到楼下一阵风袭来，她才清醒一些。

　　不愿上去，也不甘心离开。她在楼下站了很久，迷瞪瞪地站着。

　　以至洛航从后面拍她肩膀时，小小一回头，直接晕在了他怀里。

　　再醒来时，外面还是黑天。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地点应该是在洛航的卧室里。上次她来时没看卧室，这会旋目一望，跟监狱牢房似的，真不怎么地。

　　但有洛航的地方，就算是监狱她也认了。

　　洛航拿了热毛巾进来，双目相对间，都有些隐涩之感。他把毛巾递给她，“擦把脸吧。”

　　“不怪我，都是小钊，给我调的什么酒，一杯就醉了。”小小把责任尽量往外推。

　　而实际上她真的只喝了一杯。

　　洛航接过毛巾，没有讲话，径自又走了出去。小小跟着他出来，一看墙壁上的钟表，吓了一跳。都凌晨4点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开始撒娇，还扯着他的衣袖，“你怎么不叫醒我？”

　　“不用叫醒，醉了就睡吧。”洛航的沙发上有条白色的被子，他应该就沙发而眠了。

　　小小吸了口气，眼睛却开始氲氤起来，“那天，我看见你和渺渺去看演唱会，所以我很生气。刚才从小钊的酒吧出来，就莫名其妙地来了这里。我知道这样不好，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时常在问自己，喜欢一个人是不是都会痛苦，远远地看着会痛苦，靠近时还会痛苦，看不到时就会挂念。也许是我的心脏也很小吧，容纳进去一点东西就会满溢。”

　　洛航神色微怔，低了低眸，眼中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小小抬头的时候，睫毛擦过他的下巴。柔软的睫毛被撞得火辣辣得疼，她看洛航，这样近的距离，是第一次。

　　小小的眼睛正好与他的唇齐平，从平行的视线看去，他的唇形很完美，唇线深刻。上面还有一层光亮的水渍，并不会像有的男人那样，嘴唇会干裂爆皮。

　　小小喉咙猛吞了一口唾沫，那两片薄薄的唇肉就像是82年的拉菲那样，颜色与火候儿都恰到时宜。她看着，慢慢靠近，像寻找高脚杯的脚缘那样贴了上去。

　　洛航用手挡了下她的身体，示意她不要再靠近。

　　小小泄气，只有一步之遥而已。

　　洛航转了身，宽厚的肩膀背对着小小。他像在整理沙发上的被子，又不知为什么要整理。

　　“想麻烦你个事儿。”

　　“什么？”泄了气的小小又重新振作起来。

　　“那个意大利面，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洛航只转过了头，不像是有求于人的姿态，倒像是与她闲话家常。

　　“好啊！”

　　洛航好像笑了下，不是很自然。

　　小小喜欢这种感觉，一大早俩人就跑到了超市去买食材。等搜罗齐全了，又回到他家去做，有点过小日子的感觉。

　　“这些是什么？”洛航看着一小袋一小袋的类似叶子状的东西，奇怪地问小小。

　　“这些呀，就是罗列、意大利综合香料、还有迷迭香……”小小在切菜，头也不抬地答他。

　　洛航又默默放了回去，他确定这些东西这辈子他都没听过。

　　小小用迷迭香淹了牛肉，把洋葱、西红杮都切成块儿。洋葱太辣眼，她不停地掉眼泪。

　　“我来切，”洛航递了纸巾给她，看她哭得鼻涕都出来了，有些好笑，“去拿清水洗一下。”

　　笑着笑着，他看着的目光突然滞住。这张素净的小脸，从前都不喜欢打扮，除了工作时要求空乘用淡妆外。他在任何时候看见她永远是一副素颜。

　　小小被泪水迷着眼睛睁不开，吸着鼻子催促道，“赶紧去切呀！”

　　洛航听话地接手了她的工作。他动作快，刀工也熟练，没等辣眼睛就已经切完了。

　　小小洗好了眼睛，惭愧道，“这么快？”又不甘心似的，“我其实切得也不慢。”

　　她想去拿牛肉，洛航挡在了她的面前，抬头在她的脸上抹了下，“洋葱都到脸上了，能不辣眼睛吗？”

　　小小胡乱抹了把面，看着洛航似笑非似的样子，心里老大不服气。于是她抓了一小把洋葱在洛航的脸上擦了一遍，有几片还擦进了眼睛里。

　　可想而知，洛航不仅眼睛里辣，但鼻子嘴巴都是辣的。

　　饶是他能吃辣，可眼睛承受不起。来不及批评小小，他哗哗地流下了眼泪。

　　“哈哈哈哈……”罪魁祸首在那里大笑不止。

　　“辛小小——”洛航大声一喊，毫无威慑力。他捂着眼睛，想睁又睁不开。

　　“呦，洛机长辣到眼睛了？”小小幸灾乐祸地问他，“要不要去拿清水洗一下？”

　　洛航当然要去洗，只是他被小小戏弄也不甘心。眼疼心烦间一把将她推到了墙上……

　　小小的后脑勺被震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向前一拥，眼睛正好撞到了洛航的嘴上。她揉着后脑勺还在悲哀地心想：这个蛮夫也不知道温柔点对她。

　　而洛航也没想过要对她怎样，只是意思意思地惩罚她一下。

　　他要抽身离开时，小小不失时机地用手揽了下他的脖子，快速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她心跳像小鹿一样，可还是淡定地站到了炉灶前。

　　反而是洛航，睁不开眼，又被人轻薄，竟然像个木头人一样呆住了。

　　小小的意大利面做得相当成功，洛航学了个马马虎虎。中午吃了顿意大利面，晚上，又在小小的怂恿下去了别墅，给洛立诚尝尝味道。

　　洛立诚很久没看见小小，自然高兴。对着儿子本来没话的，可是小小在中间一搅合，父子俩话也多了起来。

　　小小献宝似的把意大利面给洛立诚加热了来吃，虽然不是洛航主刀做的，但他有这个心，小小觉得就够了。

　　洛航实在，主动坦白，“这肉酱是小小做的，我只是打个下手。”

　　洛立诚笑着白他一眼，“就知道这个臭小子没这么贴心。”不满归不满，可还是笑盈盈地吃完一盘子面。

　　“小小，我可听你的话，一周只喝两次咖啡，你看我现在的身体，多结实。”他摆了摆自己的臂肌，的确挺结实。

　　小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洛立诚吃完了面，心满意足时，看着对面这俩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小小啊，是不是洛航求你教他煮意大利面的？”

　　“求？”小小转眸用眼神询问洛航的意思。

　　洛航眼神瞟到了别处，应该是心虚了。小小领了他的意思，频频点头，“对对对，他求我的……”

　　心想，这个字用得好，现在不讹他一笔，更待何时。

　　“他说过两天陪我去郊游，所以我才教他的……”小小胡扯。

　　洛航马上瞪大了眼睛问她，他没说过这话呀！最多请她吃顿饭，怎么变成郊游了？

　　“郊，郊游？”洛立诚长长的哦了一声，顿时明白了，“郊游好，郊游好，哈哈哈……”

　　小小挑了下眉，看他这次还赖得掉。

　　从洛立诚家出来，小小刻意提醒他，“记得过两天陪我去郊游。”

　　洛航笑睨着她，“趁火打劫也太明显了吧？”

　　“我是女土匪……”

　　洛航……

　　“你想去哪儿郊游？”

　　“没想好，到时你等通知就行。”

　　洛航冷声一笑，“郊游可以，那以后我爸的意大利面就包给你了。”

　　“为什么？不是你要尽孝心吗？”小小跟在洛航的身后，看着他拉开驾驶座的门。

　　洛航突然转身，对她展开了一个魅惑的笑容，“因为你做的意大利肉酱好吃。还有，以后从美国带咖啡这种事情也交给你了。”

　　凭什么？美国的咖啡很贵的，凭什么要压榨她？

　　不过她再一仔细想，有种女主人登堂入室，掌管家庭大权的感觉。

　　好吧，俘虏洛航，就先从洛立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