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天空》吾本格格

27、第 27 章

　　幸亏有黑色丝袜这种东西，否则光着大腿的话，她膝盖上的伤疤就会超级难看，恐怕也不能上飞机了。

　　自那天后，俩人的关系大有改善。

　　洛航在她面前至少面部肌肉柔和了一些，有时候还会对她笑笑。

　　小小心花怒放，对自己一举拿下洛航又有了几分信心。

　　休假的时候，小小学着楚阳的那套理论，给洛航打电话邀他看电影。她知道洛航不会乖乖就犯，她只想知道他会如何应付她。

　　洛航在电话里愣了一会儿，声音扬了扬道，“我晚上想去打网球，如果你想要运动一下的话，可以跟来。”

　　小小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好，晚上网球场见。”

　　小小欣喜，打网球算不算是一种约会？

　　洛航挂断电话后突然唇边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洛航是网球俱乐部的会员，他在军队多年已经习惯了，没事时总是喜欢锻炼锻炼，要不然家里也不会摆着一台跑步机。

　　当小小一身网球装出现在他面前时，洛航还有点小惊讶。

　　办理完入场券后，洛航问她，“你真的确定要和我打球？”

　　他眼中的三分笑意让小小很不爽。她拿着球拍一抬下巴，“别小看我，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洛航笑哼了一声，二话没说，直接走到了场地的一端。小小站到了另一端。

　　几局下来，洛航终于笑不出来了，原因是他竟然打不过辛小小？

　　这个认知让硬汉洛航有点受伤，本来想让辛小小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让她逞了威风。

　　但他不得不承认，小小的网球打得真的很好，不论是灵活性还是爆发力，绝对不输给他。只不过……小小连发了三个球，他一个都没有接到。

　　有一次是因为真的没有接到，而另外两次是洛航一晃神间，透着中间密密麻麻的网球，看到小小一双大长腿在前后左右的交替动作。

　　洛航没来由地迟钝了。

　　小小在另一边欢呼雀跃，洛航不禁笑了出来，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

　　从网球俱乐部出来，小小趁机勒索他，“你输了，请我吃饭。”

　　洛航阴险地淡笑，“又没有打赌，我没有要请你吃饭？”

　　小小……

　　顿觉自己亏大了，早知道她就打个赌，如果洛航输了就做她的裙下臣。现在可好，她卖了半天的傻力气，生怕自己输了会让他看不起，到头来连吃顿饭都不行。

　　小小灵机一动，掰着手指给他算了一笔账，“当初我救了你爸爸，你说请我吃饭；我在医院守他几天，你又说请我吃饭。但是，”重点来了，“你总共就请我吃过一次的饭，是不是还欠了我一次？”

　　洛航大脑当机，还有人这么算账的？

　　“好吧，你想去哪吃？”他妥协了。

　　小小挺起了后脊，霸气道，“跟我走，这次得听我的。”

　　她再也不想吃麻辣火锅了。

　　小小把洛航带到了一家西餐厅，牛排沙拉的那种。她点了两份牛排，还有一些沙拉和汤之类的。对面的洛航一直在皱眉

　　小小知道，洛航不爱吃这个。在美国时，他就只吃面食，对牛排充眼不见。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好不容易逮到他来吃饭，当然要她说了算。

　　洛航迟迟不动刀叉，只是看着小小在吃。

　　小小叹了口气，认真地问他，“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喜欢吃西餐吗？”

　　洛航神色一紧，交握的双手突然缩了下，目光迅速聚焦到了她的脸上。

　　“因为你的妈妈。她年轻时最想干的事业就是西餐厨师，她想做蓝带主厨。那次机难，就是她想去英国学习时出事的。”小小听洛立诚提起时，满眼的悲怆。

　　年轻的时候，他打拼事业，忽略了妻子的事业。等他事业有成想成全妻子时，她却出事了。

　　他内疚，他自责。所以从那以后，他开始钻研西餐，爱好上了吃西餐。

　　“是这样，”洛航垂着目喃喃了一句，“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你从不与你爸爸沟通，当然不会知道，”小小切了块牛排，递到了他嘴边，“吃吃看，其实还不错。”

　　洛航像中了蛊一样，真的张嘴接住了。

　　出神地把这块牛排吃完，他看了小小一眼。重新拿起刀叉，开始切自己盘中的牛排。

　　小小笑了下，不知他是可爱，还是可恨。

　　吃到一半的时候，洛航的手机响了起来。小小只听到他报了这家餐厅的地址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小小谨慎地问他，“谁打来的？”

　　“渺渺，”洛航不为以意，“她的设计得奖了，想请我吃饭……”

　　小小…….

　　我的去，小小第一次有种想拿刀子捅自己的冲动。他是跟她来吃饭，居然还叫来了另外一个女的。要不要她再叫来一个男的，四个凑一桌麻将算了。

　　但依她对洛航的了解，他是搞不清楚这其中的问题所在，说了也是白说。

　　渺渺来时，看见小小在这也很惊讶。但只维持了一秒，便从容地同她打了招呼，然后自然而然地在洛航旁边坐了下来。

　　“洛大哥，我今天的作品得奖了，拿了三千块的奖金…….”她兴奋地同洛航分享。

　　“那恭喜你。”洛航不会说什么太感性的话。

　　小小狠狠地切着牛排，心想得奖算什么，等你当上了威廉王子的太太再来炫耀也不迟。得奖？她没得过奖吗？原来的钢琴比赛、画画比赛，她得的奖还少？

　　全拜辛欣同志富养女的观念所赐，小小从小就学的很杂，又很精。

　　只是她不屑用这些炫耀，一个服装设计师，取得小小的成绩就骄傲，实在难成大器。

　　渺渺又跟洛航吹耀了一番，才看到他盘子里的牛排。技巧性地问道，“我记得洛大哥不是说过，你不喜欢吃牛排吗？”

　　再看小小，眼中晦涩，半黯半笑，“我不知道你们在吃饭，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小小理她才怪，她只管低头喝汤，对渺渺的话全当放屁。

　　“其实，牛排还不错。”洛航也不是一个会正面回答别人问题的人。

　　到最后，弄得渺渺有些尴尬，小小却笑了。

　　这顿饭吃得本来挺愉快，但是渺渺来了后全变了。小小到现在胃口里还赌着一块牛排消化不了。

　　从西餐厅出来，洛航左右看了看，再想想刚才小服务生一副惊艳的模样，可能也查觉出了一丝不妥。

　　渺渺开车来的，她应该很后悔。因为走时她笑得很难看。

　　小小没有车，洛航自然要负责把她送回家。

　　有一件事忘了说，因为渺渺来了，执意要她请客。所以……无毒不丈夫，小小又要了两个餐后甜点。

　　这会儿有点撑。

　　坐到车里时，她一直在揉肚子。

　　洛航一返常态地开口问她，“我想去看看小钊，你要不要一起去？”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撑着了。这里离酒吧不远，咱们走过去遛遛食儿行吗？”小小可怜巴巴地看着洛航。

　　他又重新停好了车，自己先走了下来。

　　俩人顺着林荫小路慢慢地走着，头顶上是梧桐树的叶子，像把大伞，让他们形成了一个伞下的小小世界。小小走了一会儿，觉得好受点了，她发誓以后绝不能用自己的胃口去惩罚别人。

　　“小钊跟你挺说的来，有空你多去看看他。我对调酒一窍不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进步了。还有我爸，他最近一直问我，有没有看见你，他想吃你做的意大利面……”洛航跟她说了几件事，都不像是有求于她。

　　倒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小小觉得气氛好，也懒得再问为什么。

　　不过她还是耍了个小心机，“小钊的调酒水平还不错，但是这个职业嘛，总得有一个机遇。至于你爸，我是挺想去看他的，不过，我总往你爸那跑，这样传出来是不是有点……”

　　她朝他挤眉开眼。

　　洛航气定神闲道，“我一向秉持着问心无愧的态度，不怕别人说闲话……”

　　小小……

　　“那好吧，既然你不怕，那你去给你爸做意大利面吧。”她气死人不偿命地笑了两下。

　　洛航一整个无语。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到了酒吧，小钊还在耍调盅，引得周围的人都鼓起了掌。小小脑袋一歪，在洛航耳边笑道，“我没说错了，他的调酒技术不错。”

　　俩人走进去时，才发现高幸一个人在里面喝着闷酒，她脸颊微红，魅惑地端着酒杯摇晃，一只腿翘在另一只腿上，脚尖在半空轻晃，有几分醉态、

　　“高幸？”小小走过去叫了她一声，“你来酒吧怎么不叫我？”

　　高幸看了眼她身后的洛航，挑眉笑道，“你不是和洛机长去约会了吗？我怎么敢打扰你。”

　　小小翻个白眼，“算了，你怎么了，跑来这里喝闷酒。”

　　“别管我了，我是不会说的。”高幸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又嘬了口酒。

　　小小也懒得理她，不管就不管。她转头看了眼坐在吧台前和小钊讲话的洛航，觉得他连坐在吧台的样子都这么帅。

　　洛航正好回头也看了她一眼，目光交汇间，小小朝他挥了下爪子。

　　调头重色轻友道，“喂，你先自己喝，我不陪你了。”

　　小小跳到吧台上，就坐在洛航的旁边。一只手托着脑袋，就这么色眯眯地看着洛航。那目光中充满了危险，也充满了诱惑。

　　“小小姐，你能矜持点吗？”张钊递了杯调酒给她，朝她一挑眉，“新调的，正对你现在的心思，含情脉脉。”

　　小小看着杯中蓝蓝的液体中间包裹了几颗小樱桃，那樱桃是红黄相间的颜色，真是害羞的少女脉脉地在情郎的怀中。

　　“你调的？”

　　“那当然。”张钊拍着胸脯道。

　　“看样子不错，”小小转手推到了洛航的面前，“你尝尝看。”

　　洛航皱了下眉，好像有点对酒精反感。

　　“尝尝嘛，你一个大男人，喝口酒会死吗？再说，你如果都觉得好喝，小钊也会有动力呀。”她暗示小钊配合一下。

　　小钊心领神会，还真的帮腔道，“洛大哥试试吧，味道真的不错。”

　　小小直接端到了他鼻子下面。洛航瞪了她一眼，端过来抿了一口。樱桃的香甜和蓝莓的酸涩，明明那么不搭的两样东西，放到一起，竟然到了口腔里是那样完美的结合。

　　“怎么样？好不好喝？”

　　“不错。”

　　张钊乐了，语意不明道，“洛大哥，能让你改变的人真的不多。”

　　洛航放下了杯子，目光转到了他身后的一排酒架上。小小咬着手指笑了笑。

　　酒吧放着一首摇滚的音乐，很有感觉。节奏明快，但却不恼人。小钊一边打着调盅一边身体扭动着，“summer的歌，听过没？”

　　小小摇了摇头，她对这种摇滚歌手不太来电，流行的倒知道几个，“谁是summer？”为什么不叫spring？

　　张钊笑笑，满怀激动，“我的偶像，冰点乐队的主唱楚光，英文名叫summer。”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来一张照片，在小小眼前一晃，“帅吧？”

　　小小哦了一声，调头问洛航，“你认识吗？”

　　洛航认识才怪，所以再次瞪她一眼。

　　身后，高幸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她突然拍了下洛航的肩膀，脚下像跳了芭蕾一样，“洛机长，你跟余涛认识多久了？”

　　洛航……

　　小小过来过来扶住了她，嗅嗅她身上的味道，倒是有些蓝莓的酸涩，“你问余涛干么？”

　　“随便问问。”她在高脚椅上坐下，还要叫酒喝。

　　小小示意张钊不要理她。

　　“说说吧，问余涛干么？你们不会……”

　　高幸喝多了，连小小套她的话都没听出来，“玩玩而已，谁让他先招惹我的。”

　　小小咽了口唾沫，偷偷睨着洛航。他似乎表情很平淡。

　　“洛机长，你到底认识他多久了？”高幸不死心地拽住了洛航的胳膊。

　　“不太久，帮不了你。”洛航不喜欢搅进别人的感情里，就算了解，他也不会讲。

　　余涛那人，三天两头换女人，也没见他对谁认真过。

　　高幸趴在了桌子上，好像晕晕欲睡了过去，口中还在呓语，“如果他能对感情认真一点就好了。”

　　小小八卦的细胞被勾了起来，心想改天去问问余涛。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会儿，高幸醉得不省人事。南博又不在，送她回家这件事自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洛航有车，她正好送完高幸，再让他把自己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