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房东那些事儿》忆西洲

8、第 8 章

　　第三天……
　　“啊啊啊……哥，这个好漂亮，你给我买了吧……”
　　“自己决定。”门“砰……”一声，关上。
　　“啊，哥哥，我画廊资金短缺了。”
　　“找丽莎去。”
　　“啊啊~哥……”
　　“你又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下。”
　　程远征：“……”他想死怎么办？
　　于是到了第四天，当程远征第三次从书房里面被吵到拿着书就出来打人之后，程大哥决定了做一件事情——
　　“喂，丽莎，我那天让你去看的房子出售了没有。”
　　“没有，程总，那房子我去看过了，地理位置，交通，以及房子本身的装潢，灯光装饰都很不错，程总您如果需要的话我帮您定下来，还是说您还想再观望一下？”
　　“不用了，你定下来吧，我得空了去看一下。”
　　于是在不久之后的将来，程远程生日的时候，收到了来自自家亲爱的大哥的礼物——一张房产证。
　　然后他就被连人带箱，一起被送到了新居。
　　与此同时，一份关于齐修远的个人资料被送到了程远征的办公桌上。
　　祖籍浙江宁波，生日阳历六月十一日，农历五月初五，身高一米八零，学历交通大学博士学位，美国加州大学医学研究中心博士后。职业，心脏外科主治医师……
　　当看到父母这一栏，父亲是杀人犯？现在在精神病院里关着？母亲失踪二十年？
　　“他父母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父母我也有托人查过，齐修远的父亲林巍原本是交大的工学教授，二十二年前因为故意杀人罪入狱后来去自首，但是因为被检查出精神有问题，二十几年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之后齐修远的母亲齐文青女士便失踪了，据说是二十几年没有再回家过了，但是我又托那边的人查了一下，好像是说被林巍杀害的那个受害者，刚好是他妻子齐文青女士的，嗯~出轨对象。”
　　“……”这妥妥的比电视剧还要曲折的身世是怎么回事？“继续，为什么齐修远最后是和他外公过的，他爷爷奶奶呢？”
　　“好像是说，齐修远当时被鉴定出来和林巍不是亲生父子，所以他的爷爷奶奶便直接放弃了这个孙子的抚养权。”对于如此坎坷的身世，丽莎表示很同情。
　　这个是有点坎坷哈，这个齐修远的母亲，未免也太不负责任！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真的会适合远程吗？
　　等等，“十三岁就是省青少年组武术冠军？！”这个，那个，按照小程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以后要是真的成了，会不会是成天挨揍的命。
　　程远征继续往下看，性格温和沉稳，极富有耐心，是个医生么，可以理解。
　　他的外祖父是个渔民，两个舅舅一个是浙大的教授，一个是医生，两个都是体面人。
　　“十五岁就上了交大医学院？”那不错啊，学业有成啊，还是医学院，脑袋应该也挺好使。
　　“据说齐修远的学习成绩十分优异，原本读书就比同龄人早，而且在中学的时候跳过两级。所以十五岁就考上了交大医学院本硕博八年连读，二十三岁顺利毕业后赴美国加州大学深造，回国后就一直在仁佑医院工作。”
　　再往下看，“……他还交过女朋友？”不是同性恋啊！那远程那还没开始的恋情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了？
　　“是的，在他大五的时候在学校交过一个女朋友，名字叫做付锦清，不过两个人只是交往了还不到半年就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这个得搞清楚了，要不然将来弄出什么乌龙来。
　　“……”这个也要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八卦？但是吐槽归吐槽，丽莎女士还是一个十分尽职的助理的，“这个说来也不清楚，据说两个人在一起半年从来没有吵过架，莫名其妙的就分了。”不过大学生么，不都是冲动什么的吗？
　　“没吵过架？”那这算是什么情侣？虽然他只处过一个对象，经验不足，但是没吃过猪肉难道程老大还没见过猪跑吗？据他所知，就连苏文阳那个脾气好到不行的人，偶尔也会和他对象吵上几架。
　　没吵过架，那就是没发过脾气，那他的性格不是太沉闷了就是他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孩子，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要不然怎么能半年朝夕相处，连个架都不会吵？
　　“不过还有传言，说他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付锦清发现了齐修远这个人其实是个同性恋，而且当时齐修远确实也和一个男生有些纠缠不清，但是那个女孩子在和齐修远分手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和F大经济系的一个年轻的副教授交往了，三年前就结婚了。”
　　分手两周就另结新欢了！这么快的速度的吗？都不需要空点时间出来消化一下一段逝去的爱情的吗？
　　丽莎又补了一句，“而那个之前和齐修远纠缠的男生也在付锦清和那个副教授开始在一起之后就出国了，所以他们的所谓感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还有，我还打听到，那个男生和那个副教授，是堂兄弟的关系。当时这件事情好像是闹得流言满天飞，齐修远也差点因为这件事被学校退学。后来还是苏文阳先生的父亲苏岐教授出面才保住了这个学生。”
　　“……”这个故事怎么听着，好像当时的齐修远就是被那对堂兄弟还有那女的给联手搞了的样子？
　　从小就看到了父母那种做派，再加上在那种生活环境下成长的孩子，就算没有心理缺陷，应该也是心事极其重的人，远程那臭小子又是没心没肺的，这可怎么办喏？
　　“这么调查下来，你觉得那个齐修远为人怎么样？”程远征放下文件。
　　“我只能说，真是好惨一男的！”丽莎感慨。
　　“认真点。”
　　“嗯~好吧，我觉得，这是个，好男人。”
　　“……怎么说？”这个应该怎么来定位？
　　“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不赌，做事细致又认真，性格又好，穿衣打扮又有品味，而且据我所知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到福利院去，在那边当义工，教小朋友读书，有爱心，关键是，长得好，撇开他父母的关系来说，那就是妥妥的社会十佳好青年。”反正这么多年了，程总也不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要是我还没有结婚，岂会放过这等好货色。”嘿嘿嘿~
　　“……”他果然还是不能对这个助理抱有太大的期待！
　　等丽莎一走，程远征马上拨通了发小的电话。
　　“向你打听个人。”
　　苏文阳放下手上的医学报告，奇怪地把手机拿离开耳边，看了一下屏幕，确定这个人不是打错电话的陌生人，“你吃错药了？你要查一个什么人吩咐你助理什么的给你查一下就好了，找我干什么？”
　　“废话少说，帮不帮？”
　　“说吧，打听谁？我认识的吗？”
　　“什么话？你不认识的找你干什么？”当我傻吗？
　　“行行行，你要打听谁啊？我们医院的医生或者护士吗？”
　　“你师弟，齐修远，就是你婚礼上的那个伴郎。”
　　“你打听他什么？”苏文阳一脸不明所以然，难道还在因为伴郎的事情跟他闹不愉快呢？这可不能怪他不选他做伴郎，实在是他嫌弃程远征年纪太大了。
　　“你就给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听他的情况，我不能这么随便就把我底下的医生的隐私给透漏了。”
　　“你弟弟，程远程，看上人家了，你看着办吧。”
　　“……”啥？
　　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远程那个审美来说，一定是喜欢那种非主流，看上去就不像正经人家的孩子的男生来着，为什么就齐修远那么正经正常，一看就是个直男的人会被看上？
　　果然是他太不了解一个Gay的思想逻辑以及一个艺术家的审美标准了。
　　“我觉得，如果小程只是一时兴起的话，你最好劝他还是别了，修远他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的讨厌这种游戏人生的态度。如果是认真的话，那我还是不支持，你别看修远那人外相十分温和儒雅，其实他的性子很冷淡，而且他除了工作之余，在生活中，他其实很不喜欢和别人太过接近。”
　　“我就问你个问题，他大学时候的那个女朋友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个同性恋？”
　　这明明就是两个问题好不好？
　　“这两个问题其实我都不怎么肯定，他交女朋友的那段时间我正好在美国进修，等我回来时，事情都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过我听说那个时候他跟他那个女朋友的关系其实很疏离，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了吧，我想那个女孩子也是受不了他那冷漠的性子，才会跟他分手。至于他跟那个男生，我就更加不清楚了，我回来的时候，那个男孩子都出国了，但是我听我爸爸说，好像当时他们之间的绯闻基本上也都是从对方那边传出来的，修远压根就没有承认过，更不要说开房约会什么的了。”
　　事后他问修远的时候，修远根本就是闭口不谈，关于那个女孩子和那个男孩子，他都没有再提起过任何一句话。而且以苏文阳对齐修远的了解，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脚踩两只船，其中一只还是跟他同性别的男生。
　　“所以呢？他到底是不是喜欢男生？”或者说，他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都说了我不清楚，修远这么好几年来一直都是单身，也没有见过他跟那个女孩子走的近一些，更没有看见他对那个男生有过什么好感。但是最后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劝劝小程，感情这种东西，勉强不来的，要是修远不是个Gay呢？难道还要强行把他给掰弯了不成？别祸害人家好孩子了吧。”
　　“行，我劝他行了吧。”
　　程大哥想到自家弟弟桌案上那满满的都是齐修远的素描画像，顿时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