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房东那些事儿》忆西洲

138、第 138 章

　　卓帆睡到凌晨迷迷糊糊又醒了，身边模模糊糊有这么个人影，以为齐修远还没走呢，“修远，你怎么还没睡？”
　　“你醒了，还难受吗？”
　　“纪涵？你怎么又回来了？”闻言又倒了回去。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回来吗？”纪涵都快心疼死了，也怪他太冲动了，听他说那些话就气昏头了，说走就走，要不是齐修远给他打电话，他都不知道卓帆生病了。
　　他竟然扔下生病的他躲出去了？
　　“哦，回来了也好，我天亮了就搬出去。”卓帆撑着疲软的身体坐起来。
　　纪涵脑子都懵了，“搬出去干什么？”
　　“不是你说要分开各自冷静的吗？我很快就搬出去。”
　　“你要搬出去哪？”
　　“哪都好，修远那边应该有我可以住的地方，不然小书哥那边也行，再不济，我就住医院也不会流落街头。”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这主卧他再住着就很不合适了。
　　吓得纪涵直接抱着他，“宝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朝你发火，我真的，我只是太在乎了。我实在是忍不住。”
　　“你干什么突然这样？”
　　“别走，我真的，真的是太爱你了。卓帆，我不想，不能跟你分开你知道吗？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
　　“纪涵，我现在很不舒服，这些事情不能留着之后说吗？”卓帆整个脑子昏昏沉沉，胀痛得很，现在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反而觉得头更疼了。
　　“好，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我去外面睡。”
　　“我扶着你过去。”
　　卓帆推开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傲娇的人就算是生病了也还是傲娇。
　　休息了一天之后去上班，卓帆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依然像平时一样去看望纪爸爸，正好遇上纪妈妈和纪涵。
　　纪爸爸虽然身体不能动，话也说不利索，但是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
　　纪妈妈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这两个孩子今天交流格外的少，尤其是眼神，小帆的视线始终是逼着小涵的，这两个孩子怕是闹矛盾了，而且这个矛盾还不小。
　　“那，我那边还有事情，我就先忙去了，伯母您坐着吧。”
　　纪妈妈看着卓帆离开，把眼神投到自家儿子那边。
　　纪妈妈招呼了纪涵出去，“你跟小帆闹矛盾了？”
　　“没什么，妈，你别担心。”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能相看两相厌？看小帆脸色也不好看，好像生病了，是不是你欺负他了？”
　　纪涵也是很无辜，什么叫做欺负他？“妈，为什么不是他欺负我？”
　　“你心眼那么多，他还能欺负得了你？小帆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
　　天地良心啊，他怎么就不老实了？
　　“你老实跟妈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要是吵架了那还好一点！”至少哄一哄就好了，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真是糟糕透了！
　　“怎么啦？你们在冷战是不是？”
　　“单方面的。”
　　“你干什么了？”
　　“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纪涵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好，“我一直把他束缚在身边，似乎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
　　“怎么这么想？”
　　“他说他怕我，他竟然怕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反省自己，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都不知道！”
　　“妈，我很害怕，我怕他哪天就真的失去自由了，他明明是那么潇洒的一个人，但是他那天的眼神竟然是那么的忧郁！”
　　纪妈妈从来没有一次见到儿子这么伤感过，就算是多年前他妹妹的事情都没有让他这么惆怅过。
　　这次是真的事情大条了吧！纪妈妈这么想着。
　　“可以具体和妈妈说一下吗？”说实话，她是真的很喜欢卓帆这个孩子的？
　　尤其是，小涵跟他在一起也真的很适合，很开心。
　　“我其实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尽我所能对他好，但是他却觉得我把他当儿子？他说我禁锢了他的自由。”纪涵很苦恼，“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折断他的翅膀啊，妈，你说我怎么办？”
　　“那你愿意放他自由，让他翱翔于他自己的天空中吗？”
　　“我做不到，我放不开他，可是他跟我在一起过的不开心，我在想我是不是该逼自己放手？”
　　“你有想过吗？他离了你就会比现在更开心吗？”纪妈妈用手心摸索他的后劲，“你不知道对不对？他也许只是这一段时间想不通呢？小涵，你比他年长，你要给他时间。感情的事情最不能操之过急。”
　　“如果他还是不高兴呢？”
　　“他要的无非就是自由，但是你又不是不能给他自由。”
　　怎么给？
　　“他觉得他活在你的世界里，走不开飞不动，那你带着他一起飞不就好了？”
　　纪涵：“……”
　　“说白了就是换种方式跟他相处，你这个人从来就是太死板了，生活缺少了激情。”
　　一个能为了一个男人而不结婚的男人也算是死板？
　　纪妈妈说着还敲了敲他脑袋，“你自己天天这么安稳度日习惯了，但是小帆不一样，他是个正常的年轻人，天天对着你跟对着一个老爸一样，能有激情才怪。”脑袋不开窍的家伙，当初怎么把人给追到手的都不知道！
　　什么叫做正常的年轻人？难道你儿子我是不正常的年轻人？还有，别说得你儿子跟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一样好吗？我比你男媳妇也才多了五岁好吗？
　　年龄是硬伤，纪涵想吐血，三岁就一个代沟，何况是五岁？
　　“别以为你还年轻，你从小就像一个大人一样，成熟稳重得哪里像个小孩？”所以说当妈的么，儿子在想什么她都知道，“也不要总以为小帆是个小孩子需要你保护，他能自己成长到现在，自有他自己的一套生存理论，不需要你去干预，伴侣直接不是为了打破对方生存之道而存在的，彼此之间相互扶持，相互影响才是正常的关系。”
　　所以说多吃了二十几年的盐就是不一样哈，这条条道道的。
　　纪涵沉思着，纪妈妈对他这个榆木脑袋恨铁不成钢，“不要总是左右他的生活，给他一定的空间，别以为自己年长了五岁就能代替他爸，你也不比他成熟多少，你是个律师，见过的人多，他见过的人也不少好吗？他接触过各个阶层的人甚至比你还全面。”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在你面前表现得像个孩子只是他偶尔享受你给的疼爱，真以为你就是个家长了？
　　卓帆走之后就开始让自己忙碌起来，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到齐修远家里还得忍受他们时不时的狗粮投喂，真恨不得直接去跟他家那只大狗抢粮食算了！
　　也许是情场不顺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感情和美，看着他俩简直是嫌弃自己这一颗灯泡不够亮。
　　“你去买点酱油回来。”
　　“给点钱。”伸手从他那边接了二十块钱，“才二十啊？”
　　“一瓶酱油十二块钱就够了，给你赚八块钱跑路费还嫌少？”齐修远一边起锅一边鄙视他。
　　程远程听完马上屁颠屁颠地拿了钱往外跑，生怕慢两步那八块钱还得上交。
　　卓帆心里简直不是滋味儿，哼，不就是买个酱油吗？他也曾经帮纪涵买过，你不就是想炫耀一下你家里财政大权在握的优越感吗？想当年纪涵也准备把钱给我来着，后来发现他实在是不会精打细算就放弃了。
　　“脸色这么不好？你又出什么毛病了？”齐修远看着他的脸色，都不想说他，好好的跟纪涵冷什么战？人家也没做错什么，所以说人生在世，作死为乐。
　　“没什么，被一碗狗粮给噎着了！”
　　“谁让你要吃的？”
　　“那是你们硬塞的！”
　　“诶，你什么时候跟纪涵和好？”
　　“那得看他什么时候想通。”抬头望着天花板，开始闪烁其词。
　　又来了，一说到他就开始闪烁，“你差不多得了，要是纪涵哪天真的想通了找个女人结婚了你怎么办？”那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吧？
　　“他敢。”
　　“不是你提议他结婚的嘛。他都那么听话了你还想怎么样？”所以你到底是想让他结婚还是不想？傲娇真是令人费解得很。
　　“他敢找别人结婚去我就打断他的腿。”撩完他还想结婚？想都不要想。
　　这人简直是贱兮兮的，他让人家结婚的，现在又不乐意了？
　　“那你还在意什么？他都不结婚了，这辈子不出意外的话就赖你身上了，你还要怎么作？”
　　“我怎么作了？我这是为自己争取人权。”
　　“呵呵，你的人权就是和他斗气？”
　　“我得让他重视我的意见，不然他老拿我当小孩子。”然后很是底气不足地，“我又不缺爸爸。”
　　“你想多了，卓小帆，没有一个父亲会想要去睡自己儿子的。”
　　“怎么没有？不是还有父亲QJ女儿的吗？既然有这样的父亲，那就还有恋童癖的父亲男女不论喽。”
　　这……这话说的，齐修远竟然无从反驳。
　　“所以你还是坚持纪涵不尊重你？”
　　“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舒服。”
　　“说不定他就是太在乎你了，不想失去你呢？”因为他就是这样的状况，如果宠溺能把程远程变成他的所有物，那他不介意使用这一种手段，但是他也知道，程远程有他自己的思维模式，不可能完全受他支配，所以就，这样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