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房东那些事儿》忆西洲

135、第 135 章

　　齐修远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方静披着长发，脸色苍白地看着他，眼神有说不清的情绪。
　　程远程非常清楚这种情绪是什么，因为他看向齐修远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这个女孩子喜欢齐修远，而且不是单纯的学生对一个老师的喜欢，而是男女之情，她诬陷齐修远侵犯她，不是单纯的诬陷，而是，他就是想齐修远侵犯她，或者说，是她的幻想。
　　齐修远开门见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真的不明白嘛？老师。”方静看着他，有些疯狂，“因为我爱你啊。”
　　齐修远：“……”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说，只要我说你侵犯我，最后为了负责也会娶我的。”
　　“谁？叶子真？”
　　方静突然脸色悲戚，“是的，齐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你了！”
　　“你这不是喜欢方静。”
　　“是，我明白的，老师，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我这么努力，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漂亮，变得更优秀，连学校校草都要多看我一眼，可是老师你没有，在你眼里我变成什么样都还是以前那个不起眼的丑小鸭。”
　　“我并没有把你当成丑小鸭看，就算你变成了白天鹅，在我眼里也还是那个聪明的学生，除了这一点，没有其他。说实话你只是不甘心罢了，你年纪轻轻，思想极端点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不应该走这条违法犯罪的道路。”
　　“我也知道违法，可是，我想让你看见我，我想你能重视我，喜欢我，我不甘心啊，老师我不甘心，我这么努力，这么努力地接近你，可是你说你喜欢男人！我这么喜欢你你凭什么喜欢男人？”
　　“……”程远程看着这姑娘突然变得狰狞的表情，再加上她看自己怨毒的眼神，觉得异常的无辜，哦，你喜欢他他就不能喜欢男人了？凭什么啊？他喜欢我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他有什么好？他凭什么值得你喜欢他？就凭他有钱吗？老师，他能生孩子吗？能满足你自身需求吗？”
　　这话说的，很难听，至少齐修远觉得很刺耳，“没什么理由，我喜欢他，跟他是男是女没有关系，跟他会不会生孩子也没关联，就算全世界都觉得他不好，我觉得他好就行了。”
　　这真的是，很好的表白！
　　程远程看他的神情都温柔了不少。
　　这无疑是给了方静一记痛击，她不甘心啊，“够了，你们今天是来羞辱我的吧？你们在我面前你侬我侬，是觉得我就是活该是不是？”
　　“姑娘，你这么想就很不好了，你自己愿意来找不痛快了还怪别人？修远从来就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不自尊自爱你还怪我们？”程远程很是不屑，“你对他的爱就是用你自己去伤害他？抹黑他？你这种极端的欲望根本不是爱情，而是变态的占有欲，你怎么好意思来索取他对你的感情？”
　　还要修远娶她？做梦！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你这么做，你知道你的父母有多伤心吗？你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你有考虑过你的父母回因此受伤吗？”齐修远最后还是想努力一下，希望这个孩子没有丧失最基本的善心。
　　“他们是我的父母，他们为我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程远程瞪大了双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哦，这么说你父母就活该生了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儿？就活该替你奔波？方小姐，你真是自私到连做人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啊！”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的痛苦都来自于你自己的作死。你经历过多少痛苦的事情你就报复社会报复你爸妈？”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这个小偷，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齐老师，是你让我背负这么多的骂名的，我恨你！”
　　程远程牵起齐修远的手，远离这个有点歇斯底里的女人，“我们走吧，这种人不值得你教导，她已经没救了。”
　　跟她多说几句都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这种人就想把挡她道的人全都踩在脚底下死死碾压才快乐。
　　他会陪修远过来，纯粹只是想看看被债务追到崩溃然后走了岔道，乞求被害者的原谅的失足少女是什么样的，却没有想到这根本不是一个失足少女，这根本就是一个人性扭曲的吸血鬼。
　　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感恩，什么是适可而止，她只会无止境地索取，一旦这个被她索取的人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就会像丢垃圾一样被她舍弃，包括了给她生命，养育她长大的父母。
　　这种人程远程在多年的流浪生活中见过太多了，这些人最后落得什么下场都是不值得同情和怜悯的，他也一点都不想让修远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尽早摆脱了尽早轻松。
　　程远程拉着人出了拘留所，找地方吃饭，难得的放松。
　　“你很讨厌她？”齐修远不知道他哪来的火气，程远程很少见的，竟然出现了不惜鄙夷的情绪！
　　“那种人，是个人都讨厌，也就只有你才会想着她年纪小不懂事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程远程很直白地吐槽，他家这位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了，明明看上去比谁都冷漠，却长了一颗温暖的热心肠。
　　“你难道不是在吃醋吗？”
　　“我为什么要吃醋？”
　　“因为她刚刚在跟我表白。”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吃醋的事情？
　　“她又不正常，而且你不喜欢那样的人。”所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马上就要进监狱里面待着的女学生，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那种人？”万一他就喜欢这种人格的人呢？
　　“你不是喜欢我吗？”
　　齐修远：“……”这话说的，他竟无言以对。
　　“那可不一定，人都是会变的，说不定哪天我就不喜欢你这样的人了呢？”
　　“那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喜欢别的性格的人我就变成什么样的人。”
　　“那是人格分裂。”
　　“为了你变成人格分裂又怎么样？”突然深情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还是吃你的饭吧。”吃饭都堵不住他的嘴。
　　“昨天我听舅妈说要把外公接回宁州去疗养？”
　　“嗯，明天就走。”
　　“你也一起去吗？”
　　“怎么？舍不得我呀？”
　　“说什么舍不得？你去哪我当然就跟着去哪。”
　　齐修远一边吃着刚起锅的肥牛，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话：“说不定我就索性在宁州找工作，不回来了呢。反正离得近，也方便照顾外公和舅舅舅妈。”
　　“这么仓促？你不仔细考虑一下吗？”
　　“为什么要考虑？怎么说我也是在宁州那边长大的，而且，宁州那边研究院也很希望我能过去，我不做医生了也可以退到后面，当个医学研究员，说不定哪天还有什么不得了的突破呢？我在那边有的住，工作也不用担心，生活么，家人都在那边，也很方便。”
　　“那我呢？”
　　“你怎么啦？”
　　“我还在这里啊！难道搬家这件事情不用好好讨论一下吗？这毕竟也是大事。”
　　“现在异地恋多的是，而且嘉林和宁州，离得也不是很远，来回也很方便。”
　　程远程：“……”然后就这么单方面宣告异地恋了？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齐修远一筷子肉喂到他嘴里，“你还真当真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要走也一定是把你打包完一起带走。”
　　程远程叼住那口肉，余韵未消，“你别吓我啊！我小心脏没那么强大的。”
　　“傻子。”把筷子拿回来，“今天老师联系我了，希望我回医院上班去。”
　　“你要准备开始回归工作了吗？”
　　“我还没有辞职呢。具体来说，我还是在岗的状态。”所以他现在，算是旷工！
　　“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我昨天经过医院急救室，我发现我还是放不下这一份工作。”看见手术刀就手痒，看见抢救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别的大夫跑去抢救。
　　“你想回归，就回去吧。”程远程顿了一下，“我知道你放不下的，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医疗团队，就算你每天出去外面玩，去看房子的装修，在家里面睡觉看书，但是你的心还在医院里，还在手术室里，你离不开的。”
　　“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一天产生要离开的念头，就算是累得像狗一样动都不想动一下的时候，也还是没有说要辞职去干别的。”齐修远苦笑了一下，“我这段时间想了很久，我发现，我除了当一个医生，好像也干不了别的了。”连在家里待着，时间久了都感觉不舒坦，真是非常的，劳碌命。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适合的职位工作，我希望你能换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但是我知道，干别的你也许会不开心，每天忙忙碌碌地干着自己不喜欢别的工作，也干不出什么名堂来，还不如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面一显身手。”
　　“是啊，虽然每天累得半死的时候依然会吐槽，医生性价比真是太低了，我TMD不想干了，但是我还是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工作。”他倒是不在意自己要陪伴他多久时间来化解他的心结，但是，齐修远是一个医生，他自己应该回归正常的工作生活，而不是一直处在一个安逸悠闲的状态中，这不是他正常的状态。
　　“我想，就这两天吧，我跟老师说，等外公回宁州后我就回归正常的工作状态。”
　　“好，我跟你一起送外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