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房东那些事儿》忆西洲

128、第 128 章

　　齐修远站在嘉盛酒店外面的电话亭前，找出记忆里面的那个号码，直接拨了出，“喂，你好，请问您哪位？”
　　齐修远听到那个声音，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用冷漠的语气跟她说话，“我在你下榻的酒店外面，出来见我。”他知道，齐文青会听出他的声音的。
　　很快齐文青就派了她的助理过来，请他上去，把人送进这间总统套房，小助理就识相地离开了，齐文青给他倒了一杯酒，“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说吧，什么事？难道是想通了终于想认我这个妈妈了吗？”
　　“谢谢，我不喝酒。”齐修远把那杯红酒往茶几放，“毕竟我爸爸在我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不要随便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所以呢？你来我这里不是为了喝酒？难道是为了叙旧？”齐文青弯下腰，魅惑地笑着，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真是一张完美的脸，如果不是这双眼睛里面藏着太多的执拗和锐利，那会更漂亮。
　　齐修远伸手挥开她的手，真是恶心，“钱太太，请收起你这套勾引男人的把戏，毕竟我是个同性恋，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
　　“呵，你还真是承认得挺大方。”
　　“我一向敢作敢为，就是不知道您敢不敢为您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
　　齐文青低笑几声，“不知道您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你去找过我外公了？”
　　“是，我作为女儿，去看自己父亲有什么错误吗？我偶尔也想像个女儿一样孝敬自己的父亲呢。”
　　“你那是孝敬吗？”齐修远冷下脸，“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外公他现在还在医院住着，有可能醒不过来？”
　　“有可能？那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醒得过来的不是吗？”
　　“齐文青，你没有心的吗？你难道不关心他得了什么病？不关心他什么状态吗？”
　　“哦，那是什么病？你说说，好让我知道我该出多少钱。”这世上还有钱财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他是你父亲，生你养你把你供上大学的亲生父亲，他跟你有仇吗？他何曾苛待过你？”
　　“他没有苛待我？是谁把我开的死亡证明？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为什么给你开死亡证明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码？”
　　“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他了？他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我哪里可怕了呢？我是一个慈善家，我的慈善事业做的蒸蒸日上，我帮助过的人不计其数。”
　　“你那是在掩盖你丑陋的灵魂，因为你根本整个人切开都是黑的。”齐修远说的话没有一句不是在否定她，但是却是针针见血，“我还有一件事情问你。”
　　“什么事？”
　　“你今天，是不是去过黛山，见过我爸爸了？”他听到了，程远程接的那一通电话，那是黛山病院打过来的，虽然听得不是很完整，但是大致能从几个词里推出过程来。
　　“是啊，林巍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些年，他竟然过得挺好。”齐文青眼里没有任何愧疚，只有满满的得意。
　　“所以你又逼疯了他一回是吗？”齐修远语气里全都是克制。
　　“我哪有逼疯他，他一看到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我只是尽一个母亲，一个妻子的义务，跟他汇报一下你的近况罢了，谁知道，他竟然那么激动？”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都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这样了，他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待他？”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女人热衷于做这些事情？
　　“好玩啊。”齐文青懒洋洋地端着红酒杯，靠坐在沙发上，笑着看他，“你不知道，那种，看着你父亲发疯起来，脑袋一下下撞在护栏上，明明碰不到我却还是用他那个不正常的脑子想出来尽可能恶毒的话骂我的感觉，真的是，很快乐。”
　　“疯子。”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神经病，这种人活在世上才是真正的祸害！
　　“疯子？疯子正在精神病院关着呢，怎么，你也想进去待几天？”
　　“齐文青，你够了，你觉得这世界上就你一个值得活着是吗？为什么你现在已经过的很好了可是你却一点都不放过你曾经的故人呢？”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想这么干了，我就这么做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你活着实在是没有意义，你的人生实在是太空虚了，你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你都无时无刻不在恐惧着，你害怕没有人记得你，你害怕被人遗忘，你觉得你就应该活得万众瞩目，但是你自己把自己活进了泥沼里，尤其是我父亲，当年的林巍实在是太优秀了，他让你被所有人看到，可是你又是因为他变得平凡而又渺小，所以你容忍不了活在他的光芒下，你无法忍受别人说起你永远前面都要带一个林巍教授的太太。”
　　“闭嘴。”
　　“说到你的痛处了吗？”齐修远看到她稍微有一点扭曲的脸，心里却没有一丝快乐，“同理，因为你生下的这个孩子也实在是不识好歹，像谁不好，偏偏各方面都像极了林巍，别人夸奖你永远都是那个天才儿童林修远的妈妈，你活在我们父子俩的光芒之下所以你忍受不了。”
　　“你住口……”齐文青气得直接把酒杯摔在了地上，玻璃破碎的时候发出尖锐而清脆的声音，但是这一场交锋明显不会因此戛然而止。
　　“怎么啦？这就受不了了吗？你可知道，我说的这几句话对你的伤害跟你当初伤害我和我爸爸相比，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齐修远对她已经完全没了期待，这个人，除了生他出来，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和伤害之外，别无是处。
　　“你……”
　　“告诉我，你跟我爸爸说了什么？”
　　“呵呵呵，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齐文青神色扭曲，但是依然发出了嘲讽的笑，“我告诉他，我们的好儿子，涉嫌强|暴女学生，侵犯女患者，而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把你送进了监狱，我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齐修远：“……”
　　“我还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因为你太像他了，就连基因，都跟他的一模一样，精神病的基因也随着他的血脉传承而诞生。你说，这够不够他崩溃哈？”
　　齐文青话音刚落就被掐住了脖子，这种窒息感非常明显，齐修远下了狠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留情，“你该死，齐文青，该死的人是你。”
　　“齐，修远，你不敢杀了我。”被掐住脖子的女人好不容易发出这几个字眼却又被卡紧了脖子，脸色转向紫色，十分难看，双手掰着齐修远如钢铁般的手，但是一点都掰不动。
　　“我为什么不敢杀了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精神病患者，只要判定我杀人的时候没有自主意识，我也只会跟我爸爸一样在精神病院待一辈子，而你，你就与这个世界永久的别过了。”
　　“齐修，齐修远……”
　　齐修远一把把她摔到地板上，“窒息的感觉怎么样？你当初掐我脖子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我被你掐着脖子是什么感觉吧？没关系，我今天让你体会一下。”
　　齐文青瘫倒在地上，手捂着脖子止不住地咳，一脸惊恐地看着齐修远，“你要干什么？我是你妈妈。”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齐修远眼神一厉，像魔鬼一样伸出罪恶的手，一把拽住她的长发，往浴室里拖。
　　“你放开我，你会坐牢的，齐修远，一定会被制裁的。”齐文青痛得不断挣扎，可是越挣扎就越痛苦，头皮似乎要被整个拽下来，这种恐惧是前所未有的。
　　“既然法律无法制裁你，那么就由我来报这个仇。”齐修远一脚踹开浴室的门，把人给扔进去，“进去。”
　　“你要干什么？”齐文青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往浴缸里面放水，“你想干什么？来人哪，救命……”
　　“你喊吧，你这里隔音特别好，而且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顺便把门也给锁了，除非你那个助理踹得动门。”齐修远冷漠的说，像是跟她陈述一个事实。
　　齐文青趁他放水之际往外爬，但是还没有出去两步就被齐修远拽住头发给拖了回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当初是怎么把我摁进水里面的还记得吗？”
　　“你干什么？”齐文青闻言连连后退，直到背部抵到了墙壁上，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一张脸似乎二十几年前说要制裁她的小孩子相重合上了！
　　齐修远拽住她的头发，使劲往水里摁，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把人拖上来，“感觉怎么样？嗯？”
　　“你这个畜生，我……唔……”
　　“你知不知道我想这么做很久了，二十几年前我就想这么干了。”齐修远想，原来，劣质基因这种东西遗传概率真的很强，他血液原来一直都流着和这个女人一样的暴力因子，他二十多年的自控在今天崩盘殆尽，或者说，现在这个人已经不是他了。
　　“你会付出代价的，你一定会……唔~”
　　“为什么你要活着哈？我和我爸爸明明过得那么幸福，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他那么优秀那么好的人你为什么要毁了他？”齐修远眼睛里尽是猩红和疯狂，“他明明对我那么好，明明没有你我们也能好好地活着，为什么你要存在？你失踪了二十几年了，死在外面了还是嫁给别人了关我什么事？为什么你又要出现毁了我？毁了我的家人？为什么？”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几声呼唤都带有这惊恐，“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