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跋扈》咸味奶油

24、福利

　　两天的田径运动会很快就过去，剩下一天的室内篮球赛林恭和夏乐都没参加。
　　事实证明他们俩并没有同人文里吹捧的无所不能，跑步也就是中规中矩，并没有抗打耐操以一敌十的强劲功能。
　　“你多少分？”夏乐在结束自己最后一场“重在参与友谊赛”之后，靠在林恭身上问。
　　“啧，热死了。”林恭推推夏乐的脑袋，“我三场也就十几分吧。”
　　夏乐从脚边的一箱矿泉水中间拿了一瓶拧开：“我平衡了，你也就跟我差不多。”
　　说完又指着操场跑道另一端正在进行的跳远比赛，忿忿不平道：“易毅就是忽悠我，我俩个弱鸡衬托他自个儿多牛pic，过分！”
　　由于情绪激动，没盖上盖儿的矿泉水从瓶子里溢出，撒了两人一身。
　　“衣服都湿了。”林恭拍拍身上的水，衣料已经被浸透了，“这衣服料子怎么这么吸水啊？”
　　夏乐的注意力从花式耍帅的易毅身上到了林恭身上，后者的吸引力大得多。
　　现在天气还有点热，班服订的是轻薄衣料，沾了水跟没穿一样的那种衣料。
　　“哇，腹肌啊！”夏乐在看两眼和上手摸中间犹豫了一秒之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来来来，给我摸两下。”
　　林恭一巴掌拍掉夏乐越来越往下的“咸猪手”：“手往哪儿摸呢？”
　　夏乐在边上两眼放光：“我也想拥有腹肌，多酷啊——跑完步把衣服往上一掀撩起来擦汗，边上小姑娘为我疯为我狂为我哐哐撞大墙，啧，人生巅峰啊。”
　　林恭看着夏乐肚子上沾湿后形如透明的衣服，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其实夏乐也有，衣服料子半遮不遮的更诱人，随着呼吸的起伏还会露出一小截腰，裤腰遮住的地方反而更让人遐想……
　　林恭喝了口水。
　　夏乐直接把衣服掀开，抓着林恭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你摸摸我的，怎么才能练成你那样的？”
　　手掌刚刚触上少年的皮肤，林恭就有一种自己被烫伤的错觉，他猛地抽回手，在夏乐疑惑的眼神中拿手指戳了戳柔软的肚皮，最后硬憋出一句：“嗯……大概是缺乏锻炼吧。”
　　“啊，那怎么练？跑步吗？仰卧起坐成吗？我比较喜欢床上能做的。”
　　“……你的话好有歧义啊。”
　　“哈哈哈，是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太多了吧。”
　　***
　　晚上洗完澡，林恭躺在床上打游戏。
　　“林子，你不爱我了。”沈思杰跨坐在椅子上看着林恭幽怨地说。
　　林恭嘶了一声，手上的操作不停，说：“别把我说得跟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
　　“林渣男，你还记得你有一个苦苦等待却终日不得见最终化为石头保持翘首姿势的妻子吗？终是我一片真心错付，让你这渣男成了那别家的新郎。”
　　说罢悠悠唱道：“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
　　林恭解决完一盘游戏，终于忍不住打断：“行了，收。”
　　“试问姑娘何故有此一说？”林恭靠在枕头上双手垫在脑后，“在下可是有什么地方待姑娘生分了，姑娘不必伤心，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我亲生的在对待哈哈哈哈哈……”
　　沈思杰冷笑一声：“林渣男，你怕不是弯了吧。”
　　林恭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抱胸看着沈思杰不说话不反驳。
　　沈思杰跟林恭从幼儿园就认识的竹马交情，就算没有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也到了给个眼神自己体会的默契，眼神一对，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快问快答来解决。
　　这个还是林恭从他爸那里学来的，快问快答没有思考时间，小林恭总是在他爸的逼问和逻辑扰乱中哭着说出真相，乖乖交代自己干的坏事。
　　小林恭学会了之后就去坑了沈思杰。
　　单纯如沈思杰，小小年纪被林恭绕得一愣一愣，啥都带林恭分一半，时间久了林恭也不好意思，两个人换着换着就成了好朋友。
　　“快问快答……”沈思杰坐直了，手抓住椅背，“小时候输你那么多次，老子不服气，来啊。”
　　林恭盘腿坐好，笑着说：“你来，我今天让让你。”
　　沈思杰开口：“行，正好我有那么多没问。”
　　“转学为了什么？”
　　“考B大，气我爸。”
　　“……你还挺有追求。”沈思杰对于这个答案很无语，“和夏乐是不是早有梁子，不止贴吧的同人文？”
　　“是，夏乐跟我一块儿比赛的时候有过。”林恭停顿一下，“但我不想说具体的，你别问。”
　　“昨天你爸接你去哪儿了？别当我没看见啊。”
　　“见我妈，她要结婚了。”
　　沈思杰叹了口气，说：“阿姨这么多年其实也挺后悔的，你也别太……我就那个意思。”
　　“我没事。”林恭说，“继续吧，你不是还有要问的。”
　　“亲……夏乐一口是怎么回事？”
　　“误会，喝多了撞夏乐身上蹭到脖子了。”
　　“为什么喝多？”
　　“去看我爷爷了。”
　　“现在和夏乐什么关系？”
　　“朋友。”
　　沈思杰看林恭脸不红心不跳的，心想还真没撒谎。
　　那就开始套路。
　　“弯了没有？”
　　“没有。”
　　“之前说不参加运动会，为什么又参加？”
　　“因为要陪夏乐，还有我是班长要凑数。”
　　“你这还不是弯了？”沈思杰指着林恭，“你自己听听，要陪夏乐——这竟然算是个理由。”
　　“辩方理由不足，驳回。”林恭冲沈思杰抬抬下巴，“继续。”
　　沈思杰眯眼盯着林恭：“下面进入偏向二选一环节——唐亚还是徐哥？”
　　“徐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哥还是我？”
　　“你，爸爸爱你。”
　　“滚。我还是易毅？”
　　“你。”
　　“我还是邵衡？”
　　“你。”
　　“我还是夏溪？”
　　“你你你，是你是你还是你。”
　　沈思杰顿时觉得心情畅快，想着自己的兄弟就是好，然后问出最后一个：“我还是夏乐？”
　　“……”
　　“……你怎么不回答？”
　　“……我想想。”
　　“我操，林渣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啊你竟然要想想？！！朝秦暮楚啊，移情别恋啊，见异思迁啊，喜新厌旧啊！！！”
　　林恭撑着头说：“人送了我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我俩一起尿床的感情竟然输给了一包大白兔奶糖，你早说啊，我也送你。”
　　“那是你自己在幼儿园午睡尿床之后非要跟我挤，然后顺便把我床也尿湿了。”林恭躺倒在床上，“你知道我喜欢大白兔是什么原因，夏乐揣着一包奶糖跟我说要送给新同学但是只给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挺高兴的。”
　　“杰啊，我长这么大，把我当回事儿的就爷爷跟你，夏乐是第三个，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林子，不止三个啊，还有我爸妈，你爸不也……”
　　林恭苦笑一声：“他不管我——我懂你想说什么，叔叔阿姨对我好我也知道，但就是不一样，没到那个份儿上。”
　　“结束这个话题，睡吧，明天还有篮球赛要安排。”
　　“得嘞，我洗澡去了。”
　　***
　　第二天，室内篮球场。
　　易毅拿着两套篮球衣求林恭：“班长求你了，就替补，保不齐要不要上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个忙帮个忙。”
　　林恭拿手虚点了一下对面的七班篮球队：“对面，平均身高一米八五朝上。”又指着自己：“我撑死也就一米八五，我跟他们打是要被鄙视身高的。”
　　易毅好声好气：“不至于不至于，哥，你看对面不还有个一米八的嘛。”
　　林恭气笑了，说：“你当我瞎啊，就他最能盖帽，上午跟八班那场他还抢了对面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块头的篮板，我除非疯了才会觉得我能以身高优势赢他。”
　　“老恭，我俩算是矮子堆里挑出的高个儿，你答应了也没大事对吧。”夏乐揽着林恭的肩，凑在耳边笑嘻嘻地说。
　　林恭拍掉夏乐往自己腹肌上搓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别耍流氓——怎么你干什么都绑着我？”
　　夏乐乐颠颠地继续在林恭腹肌上揩油：“哎呀，老恭——”
　　易毅：“嘶——”
　　林恭也懒得再拦，任由夏乐在自己肚子上上下其手，对易毅说：“这两套衣服我俩穿得上吗？”
　　易毅立马狗腿地双手把衣服递过去：“穿得上穿得上，篮球衣都比较大，肯定穿得上。”
　　林恭叹了口气，接过衣服给夏乐一套，夏乐勾着林恭脖子往篮球场的更衣室走。
　　邵衡跑到易毅边上：“老大，替补的事说通了？”
　　易毅伸了个懒腰：“是啊，我下次一定要敲顾述凌钧一顿，两个逼拍拍屁股说不上就不上，还让老子卖惨吃顿狗粮才谈妥。”
　　一天比赛，无事发生。
　　剩下半场，最好无事。
　　易毅上场前，把上场的队员拉到一块说：“这场对十五班，按我们的实力肯定能赢，但是我要你们上半场就使出全力把比分拉成下半场打得稀碎也拉不回局势的巨大差距。”
　　一个队员问：“老大干啥啊？这么搞特累，耍帅一时爽，队友两行泪啊。”
　　易毅一巴掌拍上去：“我那是为了我自己耍帅啊，我那是给妹子送福利——你看看边上来看咱们班比赛的妹子，一多半儿都是来看替补席上班长副班。”
　　“所以——”
　　“所以我们要假摔，下半场要让班长副班上。记住别太浪，比分尽量拉大一点，我看班长副班也不是真的不会打。”
　　易毅伸出手，队员一个个把手放在一起，大喊：“加油！”
　　上半场四班的都拼了命，一个个甩开膀子干，对面十五班果然招架不住，十五班队长拦易毅的时候还商量：“兄弟，今天这么不给面子哈。”
　　易毅做了个投篮的假动作，顺利骗过对手三步上篮，投完扭头冲十五班队长笑：“我们下半场要留秘密武器。”
　　十五班带球，易毅示意自家队员可以搞搞假动作，邵衡首当其冲，在十五班队员带球靠近的时候冲上前去，耍了招自己绊倒自己，把腿扭成麻花样华丽丽地倒在球场中心。
　　对手：“？？？我碰到他了吗？”
　　裁判吹哨暂停，询问邵衡能不能继续，邵衡用扭曲的面部表情回答：“不行了，好疼。”
　　在替补台上坐着的林恭：“这假动作真假。”
　　夏乐在边上应和：“这演技我也就给个82分，剩下的18分会以666的形式送出——毕竟把自己扭成麻花腿才绊倒自己的也是人才。”
　　裁判看了看时间，上半场也就剩五分钟了，于是临时决定上半场提前结束，四班换人进行下半场比赛。
　　易毅假模假样地扶着邵衡坐到林恭边上，邵衡拍拍林恭的肩膀：“班长，为了你我可丢了大人了，你耍完帅要好好报答我。”
　　林恭：“？？？你在说什么？”
　　夏乐勾着林恭脖颈让他跟自己凑得极近：“老恭，到我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