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跋扈》咸味奶油

15、跟踪

　　运动会这个星期五就开始了，强行占掉了一个双休，直接进入国庆假期。
　　今天才星期二，相比较沈司杰对于七天小长假即将到来的兴奋，林恭非常冷静了，甚至有点不想放假。
　　非常不想。
　　离运动会还有几天，班上已经开始躁动了，运动员的名单今天交上去，因为班上实在没人参加，林恭和夏乐凑了数才报满了人数。
　　林恭往上填名字的时候非常不满，夏乐在边上晃腿，他拍了夏乐一巴掌问：“你昨天跟许新俞聊那么老半天也没说动人家，你有个der用。”
　　夏乐瞥了眼坐在最后排的许新俞，说：“我跟他客套了两句，再说他那个小胳膊小腿儿的能跑啥啊，能被体育生跑自闭。”
　　许新俞长得乖巧，虽然才来几天，但是班上女生都非常喜欢他，背地里管人家叫小兔子，可能再熟一点就能上手捏人脸了。
　　这会儿早读刚下课，班上闹哄哄的，好几个都在讨论运动会期间溜出去玩的事，好像在高中生涯里非要犯一次校规翻一次墙才算得上青春。
　　夏乐还在练习他的转笔，虽然在林恭看来转得跟拿脚转出来的一样。
　　静下来的时候，林恭喜欢看别人，也许是小时候的经历太操蛋，他习惯从眼神里读出信息，眼眶里盛满的都是心里想的，嘴能说出与心相违的话，但眼睛不能。
　　林恭环视了一圈班级，看见许新俞的时候停住了。
　　他在吃药。
　　可能是感冒或者什么小毛病，吃两片药并不是什么大事，撑死了也就是身体不好，但是林恭莫名觉得不对劲。
　　小心翼翼的。
　　生怕别人看到他吃药的样子。
　　林恭甚至觉得他吃的不是药是摇\头\丸了。
　　乱想什么呢。
　　林恭甩了甩头，翻出下节课的课本。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恭在订票。
　　夏乐每天吃饭都跟着他，林恭都习惯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是相当奇妙了，奇妙的被组合到了一起，奇妙的成了同桌，奇妙的打了场架喝了顿酒，还奇妙的见证了一次表白。
　　真够奇妙的……
　　林恭划拉着屏幕，机票非常充裕，如果林恭有钱还能包下大概半架飞机的所有空座，根本没有老爸说得那么着急。
　　沈司杰大概也习惯每天吃饭多个人，有时候还能跟夏乐聊上两句，特别是嗑上他俩CP之后。
　　操，才一个月，夏乐愣是硬生生挤进了他的生活，还他妈占了一半的地儿。
　　“林子，你……订票啊。”沈司杰看见了林恭的手机界面，“你要不想去你就来我家呗，我妈还挺想你的。”
　　“得了吧，到时候天天看你被挤兑我会笑出声的。”林恭收了手机，“心意领了，真的不用，改天我去看看阿姨吧。”
　　沈司杰知道林恭定下了就不会改，也不多劝，低头吃饭。
　　夏乐在边上问：“去哪儿啊？回爷爷奶奶家吗？”
　　林恭顿了一下，说：“去我妈那儿。”
　　“啊。”夏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阿姨家还挺远的哈。”
　　林恭听着这句没话找话，忍不住笑出声了。
　　夏乐小声补充：“笑什么啊你，我这不是没想到你的回答才多说这句的嘛——嘿，别笑了，再笑把饭掀你脸上。”
　　林恭忍住了，小声地回他：“哦，我好害怕哦。”
　　夏乐瞪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笑，笑得塑料凳子都抖。
　　“唉。”沈司杰叹口气，“但凡你能笑小点儿声我也不至于一勺子饭给抖没了。”
　　夏乐闻言笑得更欢了，跟吞了两吨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笑够了也没啥好说的，但是夏乐这一通乐吧林恭原本的一点烦躁加郁闷给笑没了。
　　挺神奇的。
　　***
　　晚上上完专业课，林恭在楼底下等沈司杰，因为他被留堂了。
　　沈司杰自从上次被抓到之后一直到现在都安分守己老实本分，上课认真听讲作业按时完成，实在没有值得留堂的事。
　　哦，除了没有兑现的两星期做牛做马特价劵。
　　林恭坐在花坛边上看星星，大概是月中的原因，月亮格外圆。
　　沈司杰已经被吴哥留了快半个小时了，林恭腿上多了三个包，他越挠越烦，想扭头走人，结果看见晃荡过来的夏乐。
　　“你干嘛呢？”夏乐也看见了他，“喂蚊子啊。”
　　林恭挠了挠脚踝上的包：“是啊，发善心。”
　　夏乐笑了一声，从兜里掏了掏，好像没找到，于是把脚踝上的橡胶环拆下来递给林恭。
　　“这什么啊？”林恭没接。
　　夏乐把脚环塞到林恭手上：“驱蚊环，拿着先用吧。”
　　林恭接过来：“那你怎么办？”
　　夏乐撸了一把头发：“我现在又用不上。”
　　林恭看着夏乐洗完澡头发半湿的形象有些猜测，想了想问：“你见女朋友啊。”
　　夏乐笑了一下，小虎牙在月光底下贼亮：“是啊，女朋友。”
　　林恭晃了晃驱蚊环：“那你不留着给你女朋友吗？”
　　夏乐挑了下眉：“它用不上，蚊子可叮不动它。”
　　林恭：？？？
　　夏乐一屁股坐在林恭边上，靠在他肩膀上笑个不停，整个人跟抖肉机一样。
　　林恭推了一把他的脑袋：“傻逼玩意儿，你女朋友铁做的啊。”
　　夏乐本来快停了，听了林恭的话继续笑，笑了好一会儿才歇了口气，指着校门外不远的一个亮着灯的招牌：“呐，我女朋友就在那里面，可多了，不过我平常就找那一个。”
　　林恭不知道夏乐在指哪个，随便扫了一眼只看清楚一条小巷子。
　　看着就不正经的小巷子。
　　林恭一下蹦起来，震惊地说：“卧槽，你他妈不会是去……啊，你已经堕落成这样了吗？！！而且还是熟客！”
　　夏乐认真地听着林恭的前半句，结果发现他理解错了，噗嗤一声又开始笑，笑得肚子都疼了还停不下来。
　　林恭看着夏乐，以为自己真的猜对了，皱着眉劝他：“你要不买点肾宝片补补吧，我怕你哪天上课上到一半暴毙，救护车一拉走发现是肾亏致死，走得不体面啊。”
　　夏乐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慢慢站起来扶着林恭，笑得太狠腿都笑软了。
　　林恭本来是想甩开他的手，但拉起一个迷途知返的青春期少年不应该如此对待，要让他感受到同学爱。
　　夏乐勾着林恭的脖子，慢悠悠的凑到他耳边说：“我的女朋友是LOL、PUBG等等等等，当然我指的那个地方平平无奇，只是恰好有个网吧，顺便提一下，我喜欢坐那一个座位，但是算熟客。”
　　末了，他捏捏林恭的脸，调笑道：“老恭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林恭挂不住面子，一巴掌拍掉他捏脸的手，骂他：“你他妈……讲得跟要干坏事儿一样，我能怎么想啊，不准笑，再笑抽你。”
　　夏乐搂着林恭的肩，感觉自己腹肌都要笑出来了。
　　林恭气不过，捶他肚子：“再笑？再笑？”
　　夏乐捂着肚子躲：“哎哎，行了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说了不笑了……操，别打了。”
　　林恭也没真打，就对着肚子打了两下。
　　夏乐停了笑，一脸认真地问：“我能再笑两声吗？”
　　林恭摆摆手，无奈地说：“笑吧笑吧。”
　　夏乐叉着腰，大声笑了两声：“哈！哈！”
　　林恭在边上鼓了鼓掌：“有一说一，说笑两声还真是两声啊。”
　　夏乐甩了下头发：“没有没有，也就一般优秀。”
　　林恭冲他竖了个中指。
　　夏乐掏手机看了眼时间，说：“我走了，过会儿保安该巡查了，再拖一会儿翻墙翻不出去了。”
　　林恭看着夏乐走到小树林那块儿，背影进了黑暗中。
　　没一会儿沈司杰也下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堆纸，也不知道是什么，估计是吴靖给他的东西。
　　沈司杰一出来就挂在林恭身上，苦哈哈地哭诉：“吴哥不是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林恭拍了拍他的头：“哟，这是要你自杀谢罪了？”
　　沈司杰撇了撇嘴，最后叹了口气：“回宿舍说吧。”
　　***
　　回宿舍，林恭把连体婴沈司杰从身上撕下来，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在楼底下等了这么久，身上黏糊糊的。
　　沈司杰歪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等林恭洗完澡了他依旧保持着一个动作。
　　林恭擦着头发过去踢了踢他的脚：“哎，死了没？没死去洗澡。”
　　沈司杰戚戚怨怨地看着他，然后趴在桌子上小声说：“吴哥让我去跟踪徐哥。”
　　林恭：？？？
　　现在老师都玩儿这么野的吗？
　　徐安一个数学老师碍着他一个计算机老师什么事了？
　　林恭没想明白，坐在另一张椅子上问他：“跟踪干嘛？下班路上做掉徐哥？”
　　沈司杰摇头：“不知道，就让我跟着，还说徐哥身边要是出现什么可疑的人让我立马打电话告诉他。”
　　林恭一脸问号：“他直接雇保镖不香吗？”
　　沈司杰抱着头哀嚎：“我哪儿知道，之前顶多是让我在学校跟着，现在让我出学校也跟着，我的周末啊！”
　　林恭拍拍他的肩：“小心点吧，徐哥要是发现了你也不好过。”
　　沈司杰立马埋头假哭。
　　林恭躺在床上，找了找手机里之前写的程序：“我这儿有个去年写的跟踪器你要不要用，不成熟，基本普通软件也能找到，范围也不大。”
　　沈司杰想了想：“给我来一个。”
　　“行。”林恭做了个简易加密，发到沈司杰邮箱里。
　　“快去洗澡，别假哭了。”
　　“知道了，林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