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与圣音》蓝宝石别墅

9、9 梵天觉得只有自己和晓雪姐姐醒着。

　　（九）

　　宁静的午后梵天在楼道里孤寂地游走。好像所有人都在睡午觉，几乎家家都敞着门。这个殖民年代留下的旧大楼里，风气就是这样坦荡得不知羞耻，有的男人穿着一条短裤就睡在地上。
　　梵天觉得只有自己和晓雪姐姐醒着。
　　晓雪穿着一条碎花裙裸足游荡在洁净的地板上，不时做一些奇怪然而妖娆迷人的姿势，有时轻巧地踮起足尖。
　　梵天知道，晓雪姐姐又在梦中跳舞了。她梦想做个舞蹈家。
　　在薄脆的宁静里梵天和晓雪互相对望着笑一下，轻柔地开心。
　　而这时晓雪的爸爸总是上完中班回家了。他就是那么一大团浑浊的脏东西啊，大声喧嚷着粗鲁地踏进这片宁静里。
　　“不要再发神经病了！”他吼完之后总是还要把晓雪狠狠地推搡一把。那团脏东西就那么堂皇地把晓雪所有的安静和美丽一下子全打碎了，像一串脏脚印狠狠踏遍一片白雪。
　　梵天的心在缩紧时感到深深的绝望和害怕。
　　“我们去洗澡吧。”晓雪总是不在意地笑。在她爸爸睡觉时，她就牵着梵天的手去舞蹈学校的公共浴室去洗澡了。
　　那时候梵天让晓雪姐姐牵着自己的手去澡堂，好像已闻到浴后微风里自己和姐姐身上的香味，很干净很干净，干净得像是她们俩一起远离了周围的一切，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