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惹上冷圣君》吃吃的吃吃

9、开心

　　死神10

　　死神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往左边瞅了瞅，眼神期待的看着他，像是在问不躺下来？
　　小圣君侧过身子，拿眼神描绘死神，从头发看到嘴唇，到脖子，到脚，朝阳洒在死神的身上，像是在发光一样。
　　朦朦胧胧罩了一层温暖的光。
　　人是凉的，心是热的。
　　地狱若是黑暗，这人也是向着阳光。
　　小圣君难得没拒绝，顺势躺了下来，望向清澈的天空，突然说道：“我是为了圣君而生，本应一切按照固定的轨迹走。”然后把手抱在脑后，像是被死神传染了懒散，慢悠悠地说道：“在第三次转世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81次轮回的世界。”
　　停了下，他偏过头，勾着嘴角，自嘲一笑：“但是，你把它打破了。”
　　“恩？”太舒服了，死神难得眯着眼睛，像是猫一样，慵懒的哼哼一声。
　　小圣君盯着死神，喉咙一滚，沉着声音回道：“我......曾经以为要经历81个无趣的世界。但是没想到，这些来世会变得…让人这么期待。”
　　“不怪我？”死神揶揄道。
　　“不怪。”
　　“也是，你不怪任何人。”死神一言中的，刺着他的心。
　　他命中注定是三界之君，为三界而生，也为三界而死。
　　他听到最多的是责任，像枷锁，框住了他，整个人失去了鲜活。
　　小圣君眨巴眨巴着眼睛，头一回想要不要任着性子。
　　“以后若是有事，就怪你吧。”
　　“……”
　　死神拉长调子，谄媚的说道：“我好几次给了你非常好的命格。”掰着手指数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疼爱你的父母，健健康康的身体，一生无忧。”像是回想起什么，拖着声音不爽得说道：“结果就这种长命百岁的命格，你五六岁又.......跑来报道，我真的一口老血喷出来。”

　　小圣君勾起嘴角，回想起那时候。
　　那一世，确实很逍遥。
　　所有人都待他好，好到极致。
　　一路平安顺遂，甚至让他觉得任务都变得简单。
　　五岁多，不费力气，他在闹市玩耍，无意间将任务做完了。
　　对轮回而言，只要任务完成，他可以选择逗留世间，或是再入轮回。
　　死神选择入轮回。
　　当时，他还记得，眼前的人依旧在那把椅子上面，侧躺着，一脸的从容和满足。
　　直到他出现，气氛直转。这人直直盯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怕是错花了眼，还揉了揉眼睛。
　　然后脸色由从容渐渐发青，撇开了眼，憋着不理他，不看他。
　　像是和他赌气。
　　那是唯一一次，小圣君顺顺畅畅走完了轮回路。
　　那人就远远的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睛，看着头顶，什么也没说。
　　有人若是一直扰你，很烦。
　　但突然，有一天，他不扰了，心里却不爽了。
　　死神虽然是小孩子的身体，思想早已是成年人。
　　他压住莫名的心绪，向着终点走去。
　　原来这条轮回路，这么短。

　　死神侧着头，淡淡的想，如果细算，和这个人竟然认识了几百年。
　　无论短暂的几分钟或是几十分钟，他想得起来每次逗弄小屁孩的细节，甚至还记得小屁孩的回应和表情。
　　他，看着他长大的。
　　死神没由来地心里一阵窃喜，生出一种莫名父性光辉，愉悦地问道：“你想打破规则吗？”
　　小圣君想也没想，淡淡的回道：“我的宿命，我的责任，我守护的东西，不允许我打破。”
　　“哦......”像是觉得哦不够走心，死神又补道：“万一哪天，你想去打破，来找我，随时奉陪~”
　　说完又回归了嬉皮笑脸：“走走走走，回去~”
　　“恩。”淡的不靠近听不见，但死神听见了。

　　小圣君将东西折叠整齐，放进自己的黑洞口袋里。
　　一闪，他们便回到了森林里。
　　本以为会是安静的一个早上，结果，比昨天晚上还要闹腾。
　　森林里面，昨晚战乱留下来的残骸，没有收拾，地面一片狼藉，泛着恶心。
　　死神站在前面，小圣君淡淡的站在他的身后。
　　颇为养眼的两个人，绷着脸，十分不愉快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非常荒谬。
　　一群人，约莫两三百，像大部队在赶集游行，聚在一起，浩浩荡荡从一地狼藉中碾压过去，面无表情地穿过他们。两眼涣散无神，面如蜡色，嘴巴紧闭，就和被谁蛊惑了一样，失了神智，丢了魂。

　　以前若是见到小圣君，不敢上前搭话，但总会撇着眼睛偷偷瞅。
　　死神每次看到偷偷瞅的人，拐着手肘碰碰小圣君：“喏，又一个小姑娘。”
　　如今看到，别说反应了，往前猛冲的劲头，都想从从小圣君身上踏过。
　　一根筋的让人想起绿油油的恶灵，死脑袋，负智商。
　　可是，这些人明显和恶灵不同，因为他们是一起来修炼场的同伴，有几个死神甚至已经熟悉了。昨天还在并肩作战，今天却......

　　死神走了过去，想拉住一个人问问。
　　还没靠近，小圣君一把拽住死神，拉到身后。
　　死神的鼻子贴着慕行的背，听见淡淡的声音响起：
　　“小心。”
　　几个人就沿着他刚才站的地方，不怕死地冲了过去。
　　像个赶着去投胎的莽撞孩子，急匆匆的。

　　很显然，才一个晚上，这个修炼场，迎来了第二波的攻击。

　　在这群大部队后面，小凤凰一群人喘着气，和前面大部队面无表情不同，他们神色焦虑。
　　一看便知，这些人神志还很清晰。
　　看到死神和小圣君，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抬起手招了招，跑了过来。
　　小凤凰一跑，后面呼啦啦也跟了几百人。
　　比大部队还要壮观。

　　“这......都怎么了？”死神一脸迷惑，指着这群赶路的“僵尸”，眼睛却是盯着小凤凰着一群人。
　　小凤凰：“终于找到你们了。本来还以为你们…你们也被荼毒了，吓得我们都不敢有动作。”
　　看了日出的两个人，厚脸皮的没动作。
　　龙啸接着说道：“一开始好好的，突然神志不清，谁也不认识，只一个劲地往屋外冲，拦也拦不住。”
　　铭窦附和道：“钩冀和鲫鱼也受蛊惑了。”
　　死神向着大部队望过去，钩冀和鲫鱼不仅在队伍中，还是靠在前列。
　　他们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便消失在视线里。
　　小圣君偏着头注视着大部队消失的地方，一脸神秘莫测，似乎在思考什么。
　　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却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但是大家已经无暇顾忌这些，他们需要领导者，哪怕赶鸭子上架。而修炼场能让在场三届最优秀的人都信服的，莫过于小圣君。
　　他们盯着小圣君，期待地看着他，等待着他。

　　死神了解完情况，也随大流，扭过头瞧着小圣君。

　　他想看看小屁孩会不会接过这个棘手的任务，毕竟这人，只能远观，不可近处。

　　宁愿单打独斗，也不想和一群人一起。

　　小圣君依旧一脸漠然，双眼一阖，掩盖所有的情绪。随即像是想明白了，看着大家炙热的眼神，对着龙啸问道：“现在还剩多少人，确定了吗？”

　　龙啸面上一喜，立刻答道：“昨晚预估损失了80位左右，神志不清的250人以上。一早就出了事情，确切的人数还没时间确认。”

　　小圣君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一半人留下来守着森林，一半人跟我们走。”

　　如果是恶灵，他们可以冲上去痛快恶战一次。

　　但是它们不仅不是敌人，还是同伴，甚至不知是生是死。

　　他们沿着地上明显的脚步痕迹，不过几分钟，跟上了大部队。

　　这批人失了魂，但力气却不减。不知疲惫疾驰近1个小时，在一处广场上，停了下来。

　　这个广场，死神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广场很大，四周是葱葱郁郁的高木，围绕一圈，正好360度环抱着广场，遮的严严实实。

　　在广场的正中央，有一个小高台，两边各一个高耸的阶梯，顺着阶梯可以上去。

　　只见台子上面，却是简简单单。一个火炉，此刻正在燃烧着，时不时窜起一簇簇火苗，生生不息。而在旁边，是个石刻雕塑，雕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目视广场。
　　若是凑近了细细看，这个人形雕塑竟然有点像小圣君。
　　不过死神他们在广场的外围，看不清，也看不到。
　　200多人的大部队，刚来到广场，整齐地向着台子跪了下去。
　　仿佛，大部队跪拜的人就是雕塑。
　　火苗越烧越旺，噗嗤噗嗤发出声响。
　　安静的广场，诡异得很。
　　刚才还安静跪拜的众人，现在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声音平调，没有起承转合，像是在念咒又像是在念经文。
　　死神他们并没有藏起来，就像是围观群众，大咧咧站在广场周围，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切。
　　突然，一股火势冲上了天空，在高处爆炸开来，小火星洋洋洒洒从高空掉落。星星点点忽明忽暗，但却不熄灭，稀稀拉拉掉落在众人的身上。只见小火星一遇人，沿着人蔓延开来，像是遇到了燃料，一触即发，火势越燃越大，整个人都被点着了，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只火人。
　　这些火人率先站了起来，双目赤红，嘴巴里面念叨着什么，向着围观者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