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惹上冷圣君》吃吃的吃吃

8、看日出

　　“灭了？”
　　“嗯。”
　　“就这水平，能锻炼出什么？”死神拍了拍手，解开蒙着眼睛的布条，恢复五感后嫌弃地说道：“就这不长脑子，只知道往前奔，也不知道哪个脑残想出来的～”
　　“……”
　　“除了量大，毫无优点。”说完抬起头，看着月色，感慨道：“我瘫了几百年，突然锻炼锻炼，有种年轻的感觉。”
　　“……”
　　虽然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但是开了话夹子的某个人停不下来：“我上次听到有人说……”死神故意停顿了片刻，凑上去，上扬着嘴角：“我能当你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就大一点？”不说话的某人终于开口了。
　　“什么大一点，大几百岁。你应该叫我……叔？”死神以长辈的语气，郑重的提醒道。
　　“大一点正好。”小神君淡淡说道。
　　“嗯？正好？什么正好？”
　　“走吧！”
　　“你要叫爸还是叫哥哥还是叫叔？”
　　“你叫什么？”小圣君突然打断死神的话，很正式的问道。
　　“我？”死神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慕行。
　　慕行点了点头：“他们都叫你死神，你的名字呢？”
　　“子夜。”死神边走边感慨：“这名字上一次被叫，还是老死神在的时候，几百年前了。”
　　“子夜…”小圣君自言自语喃喃叫了几声，很轻，不仔细根本听不见。
　　比如子夜本尊，光顾着回忆，完全没有在意旁边某人在默念他的名字。
　　后山到森林不远不近，这两尊大佛竟然慢慢走了一个小时。
　　死神有说不完的故事，从小时候怎么逃避训练讲到自己成为死神，再从形形色色的人，吐槽慕行当年非常不给面子。
　　死神搭讪，败给了小屁孩。
　　这一路，朦胧月色，两个人，好像哪里有了些不一样。

　　森林里面一篇狼藉，被刮倒的树乱七八糟横列着，路上什么都有，鞋子，瓦片，石头树枝…只有零散分布的别墅，散发着温暖的光。
　　没等到死神和小神君回来，大家也都散了，回去等着第二天的黎明到来。
　　两个人刚踏进屋子，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站起来，齐刷刷的眼神飘过来，一脸担心的模样，看到人回来，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死神？就那些恶灵一根筋，能动得了我？”死神看着他们一脸担心，声音拔高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死神回来了，安心的大家终于解放嘴皮子了。
　　“不是怕你被熏死？”凤凰立即抢道。
　　不说没想起来，一说大家立刻回想起一地粘稠，绿油油的画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能力不突出，恶心人是高手。”死神转过头，对着慕行想找到认同感。
　　啧，毫无表情。
　　一回来，死神就开始犯懒了，屋里壁炉的火烧的正旺，舒服的骨子里头都酥化了，，但是动静都知道。停下来，一头撞到背上。
　　“？”想躺下来。
　　“累了一晚上，都休息吧！”龙族
　　小圣君径直走向楼梯，上了三楼，死神条件反射跟着他，没进自己房间，直接进了慕行的房间。
　　刚到玄关处，小圣君虽然背朝着死神
　　“走错了。”说完死神立即转身，回屋了。

　　死神

　　小圣君

　　死神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天色微醺，冒出第一丝弱弱的光亮，他就爬了起来。

　　敲着小圣君的门，久久没有回应。

　　“难道睡了？”

　　死神一直认为自己和小圣君是同一类人，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不用吃饭，不用睡觉，每天的安排是，今天要怎么打发时间。

　　至于死神怎么打发时间呢？那当然是吃吃饭，睡睡觉，瘫在位置上，毫无追求。

　　竖起耳朵贴着门，想着要不要来个遁门术，进去把某人揪醒。

　　刚想闪进门，咔嚓，门开了。

　　正在做准备动作的死神，一时没注意，笔挺笔挺的倒了下去。

　　死神懒起来，三界无人能比。

　　比如现在，他根本没想着，运用灵力，让自己站起来。而是，就这么任性的往某人身上倒......

　　毕竟面前的这人，不会那么没良心的闪开吧？

　　眼前这个人，果然，站的笔直，眼睛都没动一下，接过了死神的身体。

　　挂在穿着睡衣的小圣君身上，肆无忌惮的对着他龇了龇牙。

　　“去看日出吧？”

　　“？”

　　死神为什么突然想去看日出？

　　那还不是小凤凰天天在耳边叨唠的。

　　死神常年呆在18层地狱，别说没看过日出，连太阳都见得少，偶尔出去一趟，谁会关心头顶上的太阳。

　　在他的认知里面，日出，日落，各种风花雪月的事情，非常无聊。

　　但是前几天，龙啸带着小凤凰，纪念认识308年，去山顶看了日出，小凤凰快吹破天了。

　　见人就吹，见到死神，就拼命地吹。

　　“你没看过日出？”然后满脸鄙视的看着死神，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活了几百年，还没看过日出？”

　　“......”

　　“真没见过？”

　　死神无言的看着小凤凰自己上演了一场独角戏，将这个日出到底有多美，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这个日出精彩的仿佛媲美千年前的三界混战，错过后悔一生。

　　不仅如此，没事就发日出图，轰炸他的微信。

　　凤凰可不是规规矩矩拍的，和龙啸都是上天入海的家伙，两个人直接飞到天上，摆姿势找角度，拍的那叫一个美轮美奂。

　　确实美。

　　于是，死神心痒痒了。

　　真的不怪死神，小凤凰有种能力，可以把所有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安利给别人。

　　死神一个老古董，在他的安利下，已经学会使用淘宝，后来因为寄不到地狱，把他给气坏了。

　　那段时间，为了这个新潮的东西，他又被小凤凰安利了房子。不知道哪里搞来的钱，买了好几栋别墅，用来......放买的东西。

　　几年过去了，别说淘宝，他连房子都不记得在哪了。

　　死神爱面子，不想伸张，他悄悄问了燃烧，回复空前的统一：当然见过！好看！

　　老古董也想赶时髦，今天心血来潮，去找慕行，这家伙一定没看过。

　　于是，大清早，他敲了某人的门。
　　“能进去？”死神站在门口，扬了扬下巴，向着某人问到。

　　某人穿着低领的睡衣，露出胸口一大片的□□，腹肌隐隐约约可见，更显得诱惑力十足。

　　和平时一脸正经的冰山脸相比，此时相当的风骚。

　　可惜死神眼瞎，房间比某人更有吸引力，他听见一声“嗯”，径直走了进去。

　　刚进去，冷冽的梅花香扑鼻而来，死神不自觉地嗅了嗅鼻子，多吸了几口，还挺好闻。

　　房间和小圣君给人的感觉一样，死板，空荡，无聊......

　　一眼看过去，除了家具，真什么也没有。孤零零的桌子，空荡荡的。一点住的气息都没有，非常没有观赏性，也许就床上的一点褶皱，证明这人刚才在屋子里。

　　没啥好看的，死神大大方方坐在床上，开始盯着慕行。

　　神色一回来，才注意到这套睡衣，不得不说，肩宽腿长，强健的胸口，时隐时露，在他眼前晃荡着，非常让人想入翩翩。

　　慕行小时候，在轮回路上，死神就一眼看中，逮着人来调戏。

　　长大后，平时冷着脸，死神真没好好看过他，毕竟一看就觉得自己干了亏心事，把好好的一个有志青年折磨成一座超级大冰山。

　　此时，柔和的灯光下，歪斜的睡衣，随意挽起的袖口，非常不正经。温暖的灯光下，冰山脸柔和不少，看起来有几分可口。

　　死神心里暗暗骂道：披着帅哥脸的衣冠禽兽，赶着祸害人。

　　这人也没想着整理整理睡衣，低下身子的片刻，上半身的裸体都被死神看全了。

　　“你不应该，扭个腰，衣服就变了么？”死神看着看着他打开衣柜，很慎重地开始挑衣服，仿佛不是去看日出，而是干大事一样。

　　小圣君脑袋一顿，竟然真的想了想扭腰画面，牙疼：“我挑件衣服。”

　　说完轻轻撇了一眼死神，拿出衣柜里的一套白衣。

　　进了卫生间。

　　死神很无语，都是神仙，怕什么？

　　想到什么问什么。

　　“......”慕行智障的看着他？

　　一身白衣长袍，头发束起，恢复到禁欲摸样。

　　“你就是人间呆太久了，规矩多。”

　　“你在地狱也这样？”慕行想了想，在别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调戏别人，更换衣服，甚至进到房间......

　　心里莫名燃气一团火，烧的炙热，闷不过气来。

　　“地狱就我一个人，我哪知道？”

　　小圣君心里一下就舒坦了，勾了勾嘴角，招了招手：“走吧。”

　　一个闪身，他们来到离森林不远，最高的山顶上。

　　天还蒙蒙亮，这座山和后山明显不同，后山光秃秃的，像是被拔了毛的兔子。而这座高山，茂密的苍天古树，直上云霄，遮天蔽日。

　　山上，时不时听见各种鸟鸣和虫子喳喳叫的声音，热闹异常。

　　山里面，估计千年没有人踏进过，草丛茂密，一人高都算矮的，两人高三人高的草处处可见。

　　小树以及各种神奇的植物在地上肆意生长着，没有统一方向，纠结成一团，活活挡住前方的路。

　　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但走的人少了，连踏足的地方都没有。

　　这座山就是。

　　但是就这样一座高山，在山顶竟然有一处草地，不仅是那种柔软的草，还正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死神暗暗怀疑，这是有人天天来赏日出吗？也太巧合了。

　　小圣君看着两手空空，直接坐下来一点没形象的死神，神色复杂。

　　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布，放大变成了桌巾，还非常文雅的放了一个果盘，两杯饮料。

　　似乎不够似的，又加了几块糖，才满意了。

　　“果然人间呆久了，毛病就是多。”死神一边吐槽，一边从草地上挪了上去，坦荡荡的躺着。

　　拆了一块糖，牛奶味，甜的。

　　头顶繁星，这一切都是他陌生的。

　　离日出还有不少时候，天边刚染上一点点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死神就这样躺着，回忆以前的时光。

　　地狱里面，无边的黑暗。

　　小时候，老死神还在地狱，总有只老凤凰过来，闲的时候，能呆一个月。只要老凤凰过来了，老死神根本看不到影子，所以也没空管着死神。

　　小小年纪的他，跑遍了地狱，一个人都没有。
　　唯有那条轮回路，熙熙攘攘。

　　他那时候，个子矮，就穿插在人流中，一个人咿咿呀呀得说故事。偶尔还会有人停下来，打量着他。但不过一会儿，又向着路的终点走去。
　　那里，才是他们的归宿。

　　等到死神300岁多岁的时候，老凤凰还是时不时过来，不过后面多了只跟屁虫。

　　说是外甥，他得带。

　　跟屁虫和死神也是投缘，老凤凰不知道和老死神去哪逍遥，小跟屁虫就抓着死神的衣角，屁颠屁颠的，他去哪，小跟屁虫就去哪。

　　以前他爱呆在轮回路，但小凤凰一来，看到人就问：“他是谁？”“为什么不说话？”“他们要去哪里？”
　　问他还不够，跑到人面前挡住别人的轮回路，仰着头问他们，眼巴巴的看着可怜极了。

　　死灵赶着投胎，不得不踏过小凤凰的身体。
　　小凤凰一疼，就吼着嗓子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边哭边望着死神，手指还揪着死神的一根手指头，摇摇晃晃。
　　那时候，死神已经成年，继承了老死神不着调的性格，非常的懒散，追求舒适。
　　他从来没遇到过小娃娃天天对着他哭，只能一遍遍哄着。
　　但是地狱能有啥好玩，于是他开始编故事。
　　小凤凰一听小故事，眼泪不掉了，眨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自从小凤凰来了后，他把他一辈子的故事讲完了。
　　等到他400多岁，不着调的老死神，立马把死神传给了死神，第二天，打包了行李，离开了地狱，不知道去哪逍遥，100年没回来过。当然，老凤凰100年没再来过。

　　不过老凤凰跟着不见了，小凤凰时不时过来看看他这个孤寡老人，敬一敬孝心，毕竟曾经当爹又当妈，建立了非常不一般的感情。
　　就是小凤凰长歪了，掰不过来，死神总想回到过去，看看到底是谁把小凤凰掰弯了。

　　死神说完他的小时候，挑了挑眉毛：“你呢？”
　　小圣君坐着，低下头看着眼前人清晰的眉眼，不停动着的嘴巴：“太多了，你要听哪一段？”
　　“…”
　　一句话堵死了死神，这话没法聊了。
　　不过天色越来越红，朝霞向着天空中央延伸，就像一条条红色丝带，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只见地平线，薄雾之下，露出红彤彤的一角，慢慢往上浮，小半圆变成半圆，大半圆，直至整个太阳露出来。
　　刚升起的太阳一点不刺眼，和煦而温暖。
　　死神端坐起，沐浴在朝阳下，静静看完了全程。
　　他偏过头，小圣君没看前方，反而偏着头在看着他。似乎没料到自己突然会转头，眼神流露一抹的惊讶和慌张，装做不经意的一撇，转而正视前方。
　　死神心情好，咧着嘴笑着，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