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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入宫觐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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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兄,你真的要走吗?”周熙从墙上跳下,落到闻鹿面前。
闻鹿皱眉:“你为何不走正门?”
“这不是怕被殿下发现嘛,到时候又要骂我。”周熙撇撇嘴,接而冲上去搂住闻鹿的脖子,“我跟你讲,祭司住在皇宫外围,出入不方便,而且绝对没有这样独栋的院子。”
这句话算是戳中闻鹿的要害。
“我要与别人同住?”
“对对对,同住一屋。”周熙立马说,“这要是碰见个脾气不好的,你得整日受气,不如待在王府里头,我还能照应你。”
闻鹿并未同意,反而问:“你在这王府之中是什么职位?”
“我……”周熙嘿嘿一笑,“我是殿下的副将,怎么,想通了打算巴结我?”
然而闻鹿并未相信周熙说的话,推开他的手,带着行李径自向门外走去。
闻鹿路过院中的池子,看到殷予容往池子中洒鱼食,宁静而碧绿的池水之中顿时涌出无数的锦鲤,个头有大有小。
“你要走了?”殷予容头也不抬地问。
闻鹿看到那些翻腾的鱼和密密麻麻的鱼食,忍不住出言提醒:“鱼贪吃,你若是喂多了,容易撑死。”
殷予容抬眸笑了笑,说:“不送。”
等闻鹿走后,凌轩过来说:“那件事你可答应了?别糟蹋我的鱼了。”
“只要洛尘不出现就好。”殷予容收手,起身的时候未料到石头后生了青苔,一脚踩滑,凌轩赶紧飞身接住她,踏着假山回到原地。
“多谢。”殷予容低下头,耳尖染上红晕,退了几步,
凌轩抽出佩剑,殷予容头顶绚烂的海棠花纷纷被斩落,刀刃距离她的脖颈仅仅半寸。只听凌轩说:“别站在那,有野蜂。”
看到地上掉落的两只死蜂,殷予容缓缓退开。
“臭小子,你在那干嘛!”凌轩收回剑,对着墙角骂道。
周熙从墙后面溜出来,捂着眼睛说:“兄长,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那个马还没有喂,我去喂马。”
“还不快滚!”凌轩斥道。
皇宫之内,祈神司便是祭司们日常居住和修行的地方。等闻鹿到了祈神司,他才发现周熙纯粹是在唬他。
祭司们的住房都是单独一人间,而且因他是国师钦定的未来主祭,主事还分给了他一个小院落。不过不太自由倒是真的。
“闻大人,皇宫进出都要领牌子登记,卯时开宫门,戌时便关上不准人进出。”主事说,“这两人是祈神司分配侍女和护卫。”
“属下范一洲,负责闻大人的安全。”
“奴婢芜若,负责闻大人的起居。”
虽然是名义上的随从,但是闻鹿难保他们不会是用来监视他的,他便说:“我这儿没什么规矩,看书的时候莫来打扰我便可。”
“是。”
主事刚出去没多久,又折回来,对闻鹿说:“闻大人,太后有请。”
等主事一走,芜若便拿来祭司长袍说:“大人,你穿着这身前去吧,不失体统。宫中礼仪繁复,做的不好容易落人口舌。”
宫中局势一向紧张,太后和摄政王不对付,他在摄政王府住过一夜,恐怕太后会胡乱猜想,闻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安慈宫。
一个老嬷嬷领闻鹿走到正厅内,隔着珠帘,隐约可见太后的模样。听闻当今皇帝是太后年近三十才诞下的,故而太后的年纪比闻鹿想象中的要再大些。
宫人们都不吭声,闻鹿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静等他发问。
“给闻大人赐座吧。”
“多谢太后娘娘。”闻鹿便坐下。
“国师洛尘于我南源皇室有大恩德,所以只要是国师他老人家下的命令,哀家都是愿意听从的。”太后不紧不慢地喝着杯中热茶。
说起这个,闻鹿倒是听周熙偶然提起过。
先帝当年不知道纳过多少妃子,仍然是膝下无子,后来是洛尘以一剂汤药让太后产下一儿一女,后宫嫔妃也陆续诞下龙嗣,这才被封了国师。
然而这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既然国师定了你是下一任主祭,闻大人可要为陛下分忧。”
“我必定为国分忧,守南源疆土。北击魔族,匡扶正道,解黎民于水火之中。”闻鹿说着,便想起了在花涧城所遇种种。
或许摄政王不需要拉拢他,离间就够了。
闻鹿又听太后说:“莫看我南源皇帝坐拥大半中原江山,然内忧外患,摄政王凌轩更是对皇位虎视眈眈。”
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闻鹿继续保持沉默。
“想必你已经去过摄政王府了,可有见过摄政王?”太后问道。
“见过。”闻鹿说,“然而我与殿下志向不合,今日便离开了。”
太后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放下茶杯说道:“你莫被摄政王骗去,他一个军妓所生之子,至始至终都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无非是仗着陛下年幼,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听哀家在这儿说道,你大概也烦了。”太后说,“早些回去用午膳吧。”
从摄政王府一路来,闻鹿就喝了几口水,早就饿了。好在芜若早早地准备了午膳,算是贴心。只是她就这么站着,闻鹿总觉得难受。
“你吃了吗?”
“等大人吃完,芜若便会去厨房。”
“你把范一洲去叫来,一道吃吧,我自小身在市井乡野,不喜欢这些□□。”闻鹿说完,芜若还犹豫,直到后者坚持,才把范一洲叫来,三人一道吃饭。
三人都有些饿了,所以菜没多少剩下。
“今日太后唤我入宫,不住地同我讲摄政王。”闻鹿顿了顿,看这两人神情未变,便继续说,“太后很是不满摄政王殿下历年来所为。”
范一洲偷偷看了他一眼。
“我昨日方去见过摄政王殿下,太后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芜若立即压低声音说:“大人,您是祭司,这朝堂之争您不应该去插手,以后无论碰到哪位权贵相邀,您都应该拒绝。或者您也可以学主祭聂大人那般待在太庙不问俗事。”
他确实应该如此,可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范一洲却说:“大人,属下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上任主祭大人之死,尚未有定论。”范一洲说,“大人不妨先查查这件事,再做打算,大人想要脱身没有那么简单。”
闻鹿不禁仔细打量范一洲。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