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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今生】·小六 ...
本以为萧霖住在霍家,官府就不会寻上门,可谁想第二日,便见严彧带着几人找上了门。
霍山站在院子门口,双手环胸打量着来者,今日严彧穿着便服,看上去比昨日在公堂上好相处许多。
但官终究是官,再怎么着也不会与他们平民相类,所以霍山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霍二郎,我们寻萧夫子有事相商,有劳霍二郎通报一声。”叶渊朝霍山拱手施礼道。
霍山黑着脸,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萧夫子今日忙得很,没空见各位,各位还是请回吧。”
今日的霍山一身鹅黄色衣裳,腰间是一条红色腰带,看着着实像另外一个品种的花毛鸡,叶渊打量着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便被严彧打断了。
严彧只微微浅笑,“多谢霍二郎提醒,若萧夫子今日忙,那严某改日再来。”
霍山看着几人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不解,这上京来的官儿,脾气秉性怎么这么古怪?
院子里,萧霖被霍山拎起来做木工,霍山作为霍家嫡次子,上无产业重担继承,下无儿女要养,平日里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唯独对这鲁班之术感兴趣,是以他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料和工具。
原本他还不算这般痴迷,也不知他从哪本野书中看到了一件叫木流牛马的木器,书上称其“特行者数十里,群行三十里”,他便想做着试试。
只是为了他的木流牛马,他已然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但始终未曾做出半个雏形,这叫他很是苦恼。
萧霖又拿起一块木头开始比较,“走了?”
霍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嗯了一声,“方才我也不过是口头上拒绝一番,没想到,他们真的走了。”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霍山再怎么不待见严县令,也没想要这般得罪,没想到对方竟是直接走了,这让霍山心里顿时没底了。
霍山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茂之,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得罪这位县令了?若是他以为为难咱们,咱们该怎么办?”
萧霖低头浅笑,“既然知道这样,你为何还要得罪严县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可萧伯父说过……”
“我爹说什么你都信?”萧霖说着便豁然起身,整了整衣裳,便要往门外走去。
“茂之,你要去哪儿?”霍山原本也要起身追上去,奈何这身衣裳实在不适合坐地上,他站起来之后,身上全是灰,一旁的侍婢们见了,连忙上来给他拍落灰尘,他无奈,只好站在原地任由她们拍打。
萧霖见他这幅样子,又笑出了声,“今日我蒙童馆开学,我若再不去给孩子们上课,我就拿不到这个月的工钱了!”
“不就是工钱嘛!我给你就是了……”霍山还未说完,萧霖便消失在了门口。
萧霖也知道就算他穷得没饭吃了,霍家定会呈了萧参的情保他这一世无忧,可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被人白白养着,总归是不成样子。
出了霍家的院子,萧霖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他还是头一回走这条巷子,巷子里乌漆嘛黑的,还带着一股常年累月青苔的水霉味儿,明明是七八月的天气,却阴冷的可怕。
走出这条巷子之后,他又往东走了大约几百步,在一户农户门口停了下来,他敲了敲门,里头却没有任何动静和回应。
他不死心,又敲了敲,可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沉默了半晌,又伸出手打算敲那扇破旧的木门,没想到身后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将门推开,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萧霖忙后退一步,朝他拱手作揖,“严县尊。”
严彧抬眸看他,眼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你也来刘家?”
严彧这寒暄的语气叫萧霖有些愣愣的,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在下曾听刘小五说过一嘴,他有一个三岁的胞弟,但刘孙氏却从未带他出来见过人,昨日在公堂上也未曾瞧见他,因刘孙氏的关系,刘家在杨水村很是不受待见,我怕是那孩子受欺负,故而我过来瞧瞧。”
严彧笑着看他,脸上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他闪身让出一条道,“进去吧,本官在此,不算私闯民宅。”
萧霖再一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实在不知这严县令到底要做什么,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刘小五的那个胞弟,故而他也不打算推辞,转身便进了院子。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院子不大,一眼便能尽收眼底,院中有一片菜地,不过早就长满了荒草,菜地旁有一棵桑树,一看便是许久不曾打理了。
“今日蒙童馆不开学?”严彧还是以那种寒暄的语气同他说道。
萧霖朝他拱了拱手,“昨日出了那样的事,孩子们大约也受了许多惊吓,过些时日再开这蒙童馆也不迟。”
虽说是再过些时日,但萧霖却觉得这蒙童馆似乎是开不下去了,刘孙氏这么一闹,那些孩子们怕是不会再来蒙童馆了。
萧霖继续在院子里搜寻着,可他搜寻了许久,却还是未曾寻到孩子的踪迹,却听严彧又问,“萧夫子觉得,刘小五为何会死?”
萧霖蹙眉,难道严彧一直都未曾放下对他的怀疑不成?他如今又如此积极地来寻刘小五的胞弟,难道严彧是以为他因杀了刘小五而心中感到愧疚才如此的吗?
“别误会,我只是有些事想不通,想寻个人问问想法罢了。”严彧说得如同清风细雨,可萧霖听着却是有些敷衍。
“刘小五平日里便很是顽劣,蒙童馆十日开学,他有七八日不来上学,但因他已经交过束脩,我也不好过于呵责,只是该罚的自是要罚的。”萧霖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搜寻着刘小五胞弟的下落。
“仵作验得,刘小五身上有深深浅浅数十道伤痕,有新有旧,而且遍布隐秘之处,一般人很难察觉。”严彧背过手去,看着萧霖忙碌的背影道。
萧霖听罢,瞬即顿住,“县尊的意思是说,刘小五生前长时间遭到虐打?”
“不止如此,他手臂上的那一道道齿痕,经查实,是刘小五自己咬的。”
严彧从前从不信命中注定一事,可自从遇见萧霖之后,他总觉得心中空缺了二十几年的位置被一下子填满了,他在萧霖身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比挚友更亲切的感觉,故而他才忍不住想要上门来寻他。
说实话,早间被霍山拒之门外时,他的心中是恼的,直到方才又见到他,他的心情才算明朗许多。
不知怎地,他总想听听萧霖的想法,好似从他的想法中就能了解他一般。
然而萧霖却并不这么想,他总觉得这位县尊大人在试探他,他理了理思绪才道,“刘小五为何要自己咬自己?难不成是有人指使他做的?”
严彧摇头,“刘孙氏昨晚在牢里招供了,说刘小五身上的伤,是刘友打的。”
“刘友?”对于刘孙氏的说法,萧霖倒是感到很是意外,刘友看着那般瘦弱不堪,而且平日里他也是老实巴交的,又岂会做出如此凶残之事?
“正是。”严彧忽而笑了起来,“然而更可笑的是,刘友却说刘小五身上的伤是刘孙氏造成的,二人相互攀咬了一夜,直至今早也没得出个结论。”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二人闹成这般,怕是半丝夫妻情分也无了吧。”萧霖轻叹一声。
“本官刚上任,对杨水村的这些个风土人情知之甚少,萧夫子不如给本官讲讲,这刘孙氏是如何嫁给刘友的吧。”
萧霖见他眉眼中满是求知,心中对他的疑虑也慢慢淡了些,再怎么说,严彧是一县父母官,又是上京而来,再如何也应当比那些糊涂官更分得清黑白才是。
于是他暂且放下对他的成见,回忆起关于刘家的一切,只是他平日里不是在蒙童馆便是在自家院子里待着,莫不然便是去霍家,倒是鲜少管邻里八乡的事儿,故而对刘家的情况知之甚少。
“我只知刘孙氏是从上京来的,来杨水村之后便嫁给了刘友,后来生下了刘小五,至于刘孙氏与上京相府的关系,也是霍山告知后我才知晓的。平日里村子里的人都是能避之便避之,免得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是事实,刘孙氏平日里虽说没有像公堂上那般泼辣,但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好些妇人汉子都在她这处吃过亏,那些人都听闻她在上京有人,这才纷纷敛去计较,只埋头吃了这哑巴亏。
严彧冷笑一声,“上京相府中倒是有一个姓孙的人物,只不过那位孙姓人物是相府中的一个外管家,去年便病死了。”
言罢,严彧忽而想起了什么,面色忽而凝重了起来。看他这般,萧霖忍不住相问,“县尊是想到了什么?”
“看来,我的确要去上京相府走一遭了。”
萧霖在他的神情中也猜出了一二,“县尊觉得刘小五的身世有问题?”
严彧对他的话丝毫不感到惊讶,心上反而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满足感,他微微点头,“若是按照刘孙氏和刘友所言,那么那刘小五的三岁胞弟,应当可以对他们到底有没有殴打刘小五一事做出佐证。”
三岁的孩童,正是牙牙学语之时,有些事虽说懵懵懂懂,但至少不会说谎!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厨房的门口,正堂正厅甚至茅房附近他们都寻过了,如今也只有厨房这一处了。
萧霖移步上前,他担忧一个三岁的孩子,一天一夜没有吃喝会被饿坏,可他在厨房了搜寻了一圈,丝毫没有见到有什么孩子的身影。
他也只好转身出门打算向严彧汇报,可正此时,突然有一样东西从头顶朝他的面门袭来,萧霖只是个文弱书生,就算他脑子再灵活,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正当他以为那东西要重重砸到他脑袋脸上时,他突然觉得腰间一紧,身子仿佛飘起来了一般,一切都太快了,直到落地之后,他那方才因为害怕而放空的脑子才渐渐回旋回来。
此时的他被严彧紧紧揽在怀中,严彧那张因急切而紧紧蹙眉的脸近在咫尺,那双原本深邃如深渊的眼中,突然起了波澜,萧霖几乎看呆了,因为在那双如墨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你没事吧?”严彧担忧地问。
萧霖几乎能听到他如小鹿乱撞的心跳声,直至他听到严彧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
“没……没事。”萧霖说完,耳根突然红了起来,他慌忙推开严彧,朝他拱手以掩饰自己此时的窘迫,“多谢县尊救命之恩。”
严彧只微微摇头,浅笑一声,“萧夫子的身形,着实单薄了些。”
萧霖微微抽了抽嘴,他总觉得严彧的话中另有别的意思,于是他打算转移话题,“不知方才那是何物?”
严彧指了指一旁地上的一个水桶,水桶上还有一根被切断了的绳子,这分明是一个机关,“看来房子的主人不想让人进厨房。”
“孩子定在里面!”萧霖正了正色,可他确定方才有仔细搜寻,就连门后桌底的角落他都寻过了,始终没有寻到孩子的踪迹。
萧霖还想要进去看看,却被严彧拦了下来,严彧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朝里头用力一扔。那石子仿佛被灌入生命力一般,弹在柱子上之后又反弹至桌子上,又从桌子上反弹至挂着的菜刀柄上,如此弹来弹去,直至半晌才歇。
萧霖看得入神,一旁的严彧见他这般,又笑了起来,“幼年与一位游方大师学了一套弹指功,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萧霖却慌忙摇头摆手,“我自小愚笨,对这些东西从不感兴趣。”感兴趣也要有好体格学才行,他这副瘦弱样子,能学成什么呢?
严彧却道,“萧夫子大智,可莫要妄自菲薄才好。”
他说完,便要往厨房走,萧霖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稍显伟岸的背影,不知怎地,萧霖竟顿觉有一种安全之感。
难道是因为对方是个官,而且武艺超群又方才救了他的缘故吗?
正思索间,却听厨房中有一道破罐的声音传出,哐当一声,一个孩子从一个密封的缸里跌了出来。
那孩子看上去十分害怕,一双大眼咕噜地看着来者,三岁的孩子,被塞进罐子里一天一夜,又看到了两个陌生人理应大哭才是,可这孩子似乎习以为常,不哭不闹,只是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两人。
“你就是刘小五的胞弟?”严彧开口问他,虽说语气有些缓和,但在旁人听着还是有些生硬。
果不其然,那孩子听完严彧的话,终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在后头跟着的萧霖竟是噗嗤笑了起来,他没想到原来严彧这般不招孩子待见。
萧霖上前来,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拍拍他的背,“小宝莫哭……”
“你知他叫什么?”严彧站起身来,双手叉腰问他。
“不知。”
“那你唤他小宝?”
萧霖笑道,“杨水村里,三岁以下的孩子,家里人都唤作小宝。”
待到小宝的情绪稍稍稳定之后,萧霖才问,“小宝告诉阿兄,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子用他瘦瘦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带着哭腔趴在萧霖的肩膀上道,“小六。”
小六……
听到这个名字,严彧也不知哪根神经停住了,使得脑袋轰轰作响,他仿佛看到眼前有一个身影,清楚又模糊,模糊又清楚,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怎么了。
小天使们,最近病毒肆虐,要好好保护自己哦!!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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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今生】·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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