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变成她》书崎骏

6、chapter6

　　“姜长新要开早会。这个家伙的早会不叫早会，叫往死里批评斗争会。”吕知亚会过神来，把手里一瓶牛奶塞给林小小，一边塞还一边说道：
　　“我一想这段时间我犯的事，感觉他是冲我而来啊。”
　　林小小随手就把吸管给洞入牛奶：“就冲这杯香蕉牛奶，有啥友军能帮你的，尽管说。”
　　吕知亚还没开口，前门已经被打开，姜长新拿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走了进来，所有的实习生立马聚集过来，站成一排。
　　而姜长新从一旁抽来一把椅子，抬起头,翻开笔记本：
　　“今天的早会，我根据你们每个人这一周的表现来进行总结，首先是XXX。”姜长新一个一个人点名，基本被点到的人都被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还得憋住不爽的内心，露出一副我已彻悟，感受到了人生顿悟的表情。
　　很快，在吕知亚便秘的表情中，姜长新点到了吕知亚。
　　“吕知亚，你已经来到研究所一个月了，比起其他人算是老人，但这段时间表现非常糟糕，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之前交代的事情也没有做好。之后得再接再厉。”
　　虽然批评的语言不算狗血淋头，但姜长新的语气好像要把人给剥开，姜长新的眼神好像要给人喂砒类霜药。吕知亚瑟瑟发抖，林小小只想上前一脚把姜长新踹倒在地。而姜长新又点到了林小小的名字，吕知亚赶忙看向林小小，心里为林小小紧张。
　　“林小小。”姜长新从黑色笔记本上移开了目光，眸眼聚焦在林小小身上。
　　“到。”林小小回道，准备英勇就义，等待姜长新的炮轰。
　　“不管是运气还是什么，在昨天的第一次户外工作中，林小小表现不错，之后再接再厉。而今天的早会就到这里，林小小二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姜长新将笔记本合上，起身直接要离开。
　　林小小愣在原地，被表扬了吗？
　　虽然被表扬了有点小开心，可一想到要去姜长新办公室，单独面对姜长新，林小小就暗自觉得危机四伏。
　　“友军，你说，他要你去办公室干什么？”吕知亚赶快凑了过来。
　　“不会是图谋不轨吧，贪图在下的身子。”林小小眯上眼睛。
　　“个人觉得，绝无可能。”吕知亚看着林小小的姿色，沉思几秒，随后说道。
　　“我说真的，我好怕。”林小小继续眯上眼睛。
　　“那你放心，多少女生追她，可他简直就是孤僻的怪物，不论男女，旁人触碰到他的身体都不行。话说友军，你要不要试试？”吕知亚打了个响指。
　　“在下，不敢。”林小小回了个响指。
　　和吕知亚聊天瞎扯，二十分钟后林小小来到了姜长新的办公室门口，敲门后，林小小走入了那个男人的办公室。
　　一进门的感觉，怪物名不虚传，这家伙一定是个重度强迫症。整个办公室里全都是方方正正的，无论是椅子还是桌子，茶杯，甚至连墙上的钟，全部都是方形的，而且边距对齐工整，连纸巾盒都是和桌子边角对齐的。
　　“神经病啊。”这是林小小的第一感受。
　　姜长新坐在办公桌前，示意林小小坐下。林小小很怕自己一屁股下去让这个椅子偏移了几厘米，导致它和这个屋子里的其他物件不再对齐，只敢小心翼翼的坐。
　　“昨天你找到了那个陨石，我发现上面有人为掰断的痕迹，为什么？”姜长新开口。
　　“我不知道，我发现它的时候就是那样了。”林小小撒了个谎。而姜长新坐直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
　　“找到那一半，我会直接给你通过实习期，帮你申请优秀员工的证书，你会在两个月内收到两万余元的奖金。”姜长新说道。
　　“什么？”林小小瞬间在心里盘算，两万元？这可不止是两万元，它代表着200多个皮肤，500多顿外卖，两年的网费加饮料钱。
　　在那一瞬间，林小小差点不争气的妥协了，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出去吧。”姜长新看着林小小摇头，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文件上。
　　而林小小缓缓的起身，生怕碰乱了这间办公室任何一个东西，然后缓缓的后退，在把门盖上后，才长吁了一口气。
　　林小小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中。
　　但由不得纠结，今天的工作已经随之开始，分配给林小小的工作是统计一个观星台的数据。
　　而把林小小拉进这个统计组的就是吕知亚，当然，同组的还有吕知亚喜欢的那个女生，刘慕洋子。
　　林小小对刘慕洋子的评价，是漂亮，真的漂亮，词穷的林小小只能说漂亮。而一看友军身边竞争对手的数量，一听刘慕洋子的妈妈是日本人，知道她从小生活在日本，就感觉这个追求的难度不小。得亏林小小英语还不错，本以为能和刘慕洋子说上几句。
　　结果林小小尴尬的发现，刘慕洋子的英语不好。
　　于是林小小对吕知亚深表佩服，说话基本靠语气，交流基本靠手势，时不时还得来个形体表演，就这样吕知亚还能充当林小小和刘慕洋子之间的翻译......属实社交鬼才。
　　“我现在已经开始学日语了，大概不用多久，就能说上了。”吕知亚对林小小说道。
　　“佩服佩服”林小小拱手，示意要和吕知亚沟通之后的追求步骤，却不料，林小小突然晕眩了起来。
　　“等下，我头有点晕。”林小小想拉住吕知亚，却在伸手的那一刹那，头部晕眩变成了全身失力，林小小直接往地上跪去。
　　“林小小？”吕知亚看着林小小双腿一软，如行大礼一般，在自己身前瘫倒下去，吕知亚叫喊的声音都变了。而林小小脑海晕眩，整个人瘫软，在她的口袋里，那块陨石正散发出摄人心魂的绿色荧光。
　　吕知亚心跳加剧，心慌不已，而一旁的刘慕洋子赶紧从自己的包包里翻水给林小小喝了，喊着“hospital，hospital”，拍醒发蒙的吕知亚，要吕知亚和自己一起把林小小送到医院去。
　　吕知亚这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背起林小小。
　　而在去往医院的出租车里，三人一起坐在后排，林小小被护在中间，吕知亚看着满头大汗的林小小，不知所措，眼泪都要出来。
　　“你没事吧，林小小，你没事吧。”一路上吕知亚都在反复的和林小小确认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林小小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最开始还能勉强对吕知亚点头，后面就再也不能回复吕知亚。
　　而在另一边，一台救护车从天文研究生抬走了另一位病人，那是姜长新。
　　依然是浑身出汗，姜长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想睁开眼睛，但整个大脑都是麻木的。
　　一时间，两处地方的人们都忙碌了起来。
　　当林小小抵达医院后，最先得到消息的父母一路飞驰抵达了医院，父亲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身单薄的练功服是他在寒冷的冬季唯一的着装。
　　而吕知亚还用林小小的手机给李一佳的发了信息，这个还在上课的少年连书包都未拿，冲出教室的身影让老师都震动。第一次知道心可以这么慌的李一佳，下楼不慎摔倒，他只不顾一切，基本是冲跃上了摩托，插入车钥匙的手在微微颤抖，当他点火之后，头脑空白，四肢麻木。
　　而在另一边，姜长新这边十分冷清，只有研究所的助理出于职业要求而陪同，除她之外，在病房外，再无人等候，也无人奔往此处。
　　而对于林小小来说，自己的思绪已经开始模糊，耳边的嘈杂开始消失，好似自己就要沉沉的睡去了。
　　对于姜长新来说，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