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变成她》书崎骏

5、chapter5

　　第二天林小小没有迟到。
　　因为林小小七点就被李一佳的微信电话喊醒。林小小看着李一佳打来的八个来电显示，拿上手机，声音有气没力的喊上一句：
　　“混蛋。”
　　而李一佳在那头发出清朗的笑声：“下来吧，我带你去吃早饭。”
　　吃早饭？仙女不需要吃早饭。林小小感觉自己只需要睡眠，李一佳却说：“有好东西给你看哦。”
　　在李一佳的利诱下，林小小洗漱后犹豫了几秒，用自己笨拙技艺画了个妆，挑个一件白色羽绒就下了楼。
　　下楼之后就看见了李一佳。李一佳依旧靠在摩托车上，抬头像呼吸着天空的氧气，好看的面容在晨曦下镀上了一层微光。而林小小跑了过去。
　　“什么东西？”林小小发誓如果这个东西不让自己满意就打死他。而李一佳把手伸进自己口袋，拿出了礼物：
　　职业选手喻文波的签名照片。
　　Jackylove，my love。林小小在心情高涨之前问出一句：“这是真签名吗？”
　　“我有朋友在他的俱乐部实习，亲自去帮我要的。”李一佳的目光里融化了笑意。而林小小的心情，已经开朗至极。
　　“居然拿到了，我的天呐。”
　　“走啦，带你去吃早饭。”
　　“你的脚没事了吗？”林小小这时才反应到。
　　“昨天晚上回去冷敷了一下。不用担心啦，以前我高中当体育生的时候，经常这样受伤的。”李一佳搂着林小小的肩膀，就要把她抱上摩托。
　　而林小小看着李一佳把一顶粉红色的摩托车帽拿了过来，按在自己的头上。林小小透过帽镜眨着懵懂的眼睛。
　　李一佳则带上了那顶黑色的车帽，在帽镜内笑出一对梨涡，干脆地问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买了一顶粉红的帽子呀。这是给你买的，以后的早上，我送你去上班。”
　　“我其实想问，为啥你能知道我的头围？”林小小一捏李一佳的臂膀。
　　“哦，本来店主要给我拿标准款的，可我说你头比较大，就拿了加大款的，很合适吧。”李一佳用人畜无害的声音，说出了扎心的事实。
　　“不是很合适，头盔太大了。”
　　“那要不换顶小的。”
　　“算了吧，老板也不容易。”林小小担心自己会被标准款勒死。
　　“抱紧我。”李一佳嘴角露出干净的笑容，说完这三个字后，摩托车瞬间飙升了速度，而李一佳感受着林小小猛地抱紧自己的力气，嘴角不自禁的保持着笑弧。
　　“吃什么？”迎着大风，李一佳问道。
　　“随便。”林小小死死抱住李一佳。
　　李一佳带着林小小穿越了跨河大桥，晨曦洒在两人的身上，远方有船只远航的声音。今日的空气冰冷又干净，林小小紧张的抱着李一佳，而李一佳目视前方，用身体为林小小抵挡迎面风。
　　早晨的雪绒出现，随着微风，细微又稀少，迎着阳光看去，能清晰的看见那飘零的雪。它们坠落在少年少女的肌肤上，触动一抹冰凉，又加固了少年少女们的紧靠。
　　一家朴素而简单的饺子店是少年决定的目的地，它就像街边巷角常能看见的那般普通的店家。而李一佳把摩托车停靠在路边，让林小小扶着自己下车。
　　一进店门，林小小就听到了一个老奶奶的声音：“佳佳，有同学来了吗？”老人从厨房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手。
　　“奶奶，她是我学姐。”李一佳拉开一旁的位置让林小小坐下。林小小赶忙跟老奶奶打招呼，一时间腼腆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奶奶得知林小小喜欢吃猪肉后，表示要给两个少年煮猪肉饺子。
　　看着这个面积虽小却收拾干净，桌上还插着白色水仙花的地方，林小小不禁问道：“你经常来这吗？”
　　李一佳把碗筷轻轻放在林小小身前：“这是我奶奶。我爸妈分开了，又有了新小孩。我一直跟着奶奶，没有跟他们。”
　　李一佳好似在说一件很寻常的小事，林小小一时间语塞，而李一佳只笑着摸了摸林小小的头，示意林小小不用为自己多想：“也没什么啦，我都习惯了。带着我他们也不方便，我挺能照顾自己的。而且我现在打单子，一个月能赚很多钱呢。”
　　林小小掰着自己的手指，突然问道：“你想打职业吗？”
　　李一佳抿着嘴：“现在不想了，而且我还要照顾奶奶呢，奶奶一个人经营这家饺子店是不行的。材料，门面，水电煤气，还有一些找事的人，这些都得我来。”
　　林小小注视着李一佳，依稀记得这个少年的第一个游戏ID，就是“一佳想打职业”。而现在的ID是什么呢，“李大大”。
　　“而且，也有舍不得的人。”他的这句话声音很小，林小小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奶奶已经端着饺子过来了，林小小赶紧起身，从奶奶手上接过了饺子。
　　“谢谢奶奶。”林小小语气甜甜的。
　　“不打扰你们了，不打扰你们了。”奶奶笑着看着林小小，拍了拍李一佳的肩膀，而李一佳展露的笑容总是那么清澈干净。
　　李一佳看着林小小：“快吃啊，冷了不好吃了。”
　　“嗯，你也吃。”林小小看着李一佳好看的面容，又想起了和他在现实中初逢的那一天。那个时候林小小还不知道他就是“一佳要打职业”，那个时候李一佳还是百团招新时的大帅哥，学校一半的女生都慕名去看他，而还是大一的李一佳就坐在网咖里面，在招新会上1V1打暴了所有电竞社的成员，包括那个韩服大师的前社长。
　　而林小小做了什么呢？林小小不小心把一碗方便面倒在了李一佳的身上，然后林小小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一句：
　　“抱歉啊兄弟，要不我请你吃碗方便面？”
　　林小小的思绪很多，然而手机已经震动了起来，林小小拿起来一看，是吕知亚的微信：“友军，啥时候来？”林小小回复道：“在吃饭呢，吃完早饭就过来。”
　　“谁呀？”李一佳扒拉着碗里的饺子，看着林小小又把手机放下，便问道。
　　“吕知亚，就昨天跟我们一起的那个人。我昨天答应帮他追一个女生，现在要我过去呢。”
　　“你还帮人追女生呢，怎么，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呢，还想着帮人家呀。”李一佳的嘴角笑开了。
　　“去去去，别打扰我吃东西。”林小小低头，聚焦目光于水饺。
　　吃完后林小小非常自然的在李一佳面前打了个饱嗝，李一佳微笑着看了看时间，和奶奶打了声招呼就拉起了林小小。林小小还没反应过来，李一佳就把手表递过来，林小小才发现已经八点二十了。李一佳只笑了笑，直接把林小小抱上了摩托。
　　“坐好了，抱紧了。”李一佳再次将摩托车启动，而林小小在身后，感受着吃完饺子后暖暖的身子，说道：“冲。”
　　“林小小吗冲呀。”李一佳在风中喊道。
　　“林小小，李大大，冲呀。”林小小大声喊。
　　摩托车一路飞驰，引擎声响动在林小小的耳畔，林小小感受着晨曦暖暖的洒在自己的身上，在此寒冬也心情大好。而阳光从地平线攀升到了半空，填满少年嘴角的梨涡；女孩抱着少年，心事被两侧的风卷飞，像一道绮丽的光，飞呀飞呀，飞往遥远的天空。
　　当李一佳将林小小送达了天文研究生时，林小小慢悠悠的下车，她刚把头盔递还给李一佳，李一佳就把林小小的头发抓乱。
　　“你干嘛？”林小小喊。
　　“如果今天没有日理万机的话，我们就一起吃晚饭吧。”李一佳重启了摩托车，笑出的梨涡像个漩涡。林小小在原地蹬腿，看着李一佳离去，呼了呼气。
　　走进了天文研究生，林小小心事未平静，就发现大伯一直等在里面。见到林小小，大伯先是非常护短的把负责人骂了一遍，也就是把姜长新骂了一遍。林小小表明上沉默不语，心理反复对大伯的骂语说“对嘛，对嘛。”
　　然后大伯表示，要是这负责人再欺负我们家林小小，自己就通知所有的保洁员，唯独不要打扫姜长新的办公室。林小小表面上说“不要不要”，心里反复的呐喊“就要，就要。”
　　最后大伯看林小小已经没生气了，就委婉的表示：“工作还是挺重要的，继续去上班吧。”
　　林小小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转身往自己的工作场地走去。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上班就好了，林小小在心里默默想到。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上班，金融危机会不会就不爆发，海平面或许就不会上升，总之，林小小肯定不用见姜长新。
　　一路小蹬腿，大瞪眼，林小小刚到工作场地，就看到了一脸便秘的友军。
　　“咋了？”林小小走上前去，跳起来，猛拍吕知亚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