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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震惊我仇家竟然喜欢种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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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是说,有人蓄意破坏镇邪印,利用邪煞之气炼制偶傀?”
在玉虚宗议事大厅之内,数位宗门长老相聚一堂,听了左释渊言简意赅的陈述,纷纷大惊失色。镇邪印出了这等纰漏,先前他们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自从九黎阎尊处死之后,九州大阵各处镇邪印都加派人手轮流守卫,不曾有过任何异常。可这段时间,玉屏山的那方镇邪印却忽然出现了异动。
“十有八九是魔域的反贼想要故伎重演。”不知是哪个长老冷哼了一声。
这时,一道清丽的嗓音在空广的大厅中响起:“无凭无据,长老妄加揣测似乎不太好吧。”
在场之人这才注意到这个并不起眼的女孩。
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脸天真之相,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严肃的场合。
她就站在宗主身侧,穿的却不是玉虚宗的弟子袍。
“慕冉冉与本座一同去的玉屏山。”左释渊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提了句。
连宗主都亲自发话了,一众想把这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轰出去的长老们立马哑了火。
据方才得知的消息,恶灵既是用陈欣儿的残魂炼制,那么宗主带慕冉冉过去,也算是合情合理。
“我有母亲留下的长命锁指引,比上君先一步到达镇邪印。六棱石台被浓厚的黑气围得水泄不通 。明显有人操纵我母亲的残魂制成恶灵困在阵眼,利用恶灵侵蚀周围的活人制成偶傀。偶傀放出的黑气进一步泛滥。周而复始,就能侵蚀更多的人。所以我猜测,这幕后动手脚的人,是想要以此将镇邪印周围的活人逐个侵蚀,当黑气浓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刺激邪物撬动镇邪印。”
陌婪负手走下高台,一步步行至方才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甩锅给魔域的长老面前。
“据小女所知,二十多年前,九黎阎尊并不是用此等阴邪又麻烦的手段破坏镇邪印的。炼制恶灵是整个大陆的禁忌之术,魔域同样明令禁止。不知这位长老缘何做出方才的判断?”
那长老一时语塞,当众被一个下三境的女娃娃反诘,又觉得丢了面子,便冷哼了一声。
“魔域之人大多不修正道,净钻研些奇门异术,这种阴邪的手段出自魔域也没什么奇怪。”
“切,魔域灵气稀薄怎么正常修炼,还不是当初仙门百家为了各自利益不愿提供灵石助魔域的修士们修炼……”
陌婪小小声嘀咕一句,懒得跟这些老古董争个子丑寅卯,撇了撇嘴,回到左释渊身边。
“上君,昨日我们分开的时候,似有一人躲在黑气中与你缠斗。”
“嗯。”
“不知上君能否从此人的身法招式中看出什么端倪。”
“路数诡谲,不似正统中人。”
“哼,听到没有。”那个方才被陌婪驳了面子的长老挑衅似的看向她。
陌婪被这老头气得背地里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揪住他的山羊胡揍一顿。
可惜她现在是慕冉冉,于情于理都不能太帮着魔域说话,只好自己生闷气。
感觉左释渊似是瞥了自己眼,陌婪连忙站直了,目视前方,强装淡定,实则心中慌的一批,他不会要说昨日她击杀恶灵用的那套雷法秘术吧……
“也非魔域秘术。”
此言一出,那个刚刚怼了陌婪的长老,老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得意的神情也一扫而光,有些憋气,却又不敢出言反驳宗主。
陌婪心中则乐开了花,恨不得当场表扬诚实可靠的棣章上君,扭头冲着那个长老做了个鬼脸。
“此事本座会亲自督查。玉屏山镇邪印有劳二长老重新派人镇守,下月论道会提前十日,各家务必莅临,商讨镇邪印一事。”
左释渊安排着后续的事由,余光瞥到少女生动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深了几许。
“是,老朽这就去安排。”
等左释渊领着少女离开大厅之后,二长老呆呆看着宗主的背影揉了揉眼睛。
“三长老,刚刚宗主笑了你看到没有啊。”
“怎么可能,宗主是老朽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没见他笑过。你看错了吧。”
“难道老夫真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 ”
……
凌虚阁外栽了很多紫阳花,这时节开得正好,陌婪凑近了又是摸又是闻的,路过的玉虚宗内门弟子都看不下去了。
“这位姑娘,别怪没提醒你,这些紫阳花是宗主亲手栽的,都二十多年了。以前有个弟子不小心碰掉一片叶子,都被罚去思过崖抄了三日书呢!”
听了这话,陌婪连忙站起身,退后半步。
“咝——这么可怕。”
她以前特别喜欢这种锦团簇拥,还会四季变色的花,可惜魔域水土气候种不了。
刚还想剪一团偷偷带走的,不过被关到思过崖还是算了,那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这辈子绝对不要去。
“是啊,宗主平日里都是拿灵泉浇灌的,可金贵了。还好你刚刚……”
左释渊不知何时回来了,季陵轩见了连忙站直了身子,行了个弟子礼。
“宗主,弟子奉大长老之命前来递交论道大会的名录。”
“嗯。”
左释渊微微点头将那份名录收走,后侧头望向陌婪。
“上君,小女叨扰多时,眼下伤势痊愈该回去了。”
陌婪笑眯眯地冲他摆了摆手,镇邪印的事情暂告段落,左释渊没有理由将自己留在身边。
她终于可以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最后恋恋不舍地瞄了眼脚边的紫阳花,正要走。
“咔嚓——”
在季陵轩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左释渊弯腰折了一团最盛的紫阳花,递了过去。
“喜欢就带回去。”他转身走进凌虚阁,“陵轩,送她下山。”
“……是。”
陌婪和季陵轩走在下山的路上。
少女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紫阳花,蹦蹦跳跳,年轻的玉虚宗弟子则神情复杂。
“歪,你们玉虚宗不是戒律严明嘛,我记得有说戒诳语的。你小子刚才还骗我?”
“我没有!”季陵轩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争辩道,“宗主可宝贝他的花了,你不信问别人!”
“好了不逗你了,谢谢你送我下山,之后我骑穷奇回去就好了。后会有期。”
陌婪看着少年气鼓鼓的脸颊,噗嗤一声笑了,骑上穷奇冲他挥了挥手,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