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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渊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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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校的人没有回家，而是朝着一个陌生的方向一路闷头往前走着，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小槿不敢大意，在后面紧紧跟着她，生怕一不留神跟丢了。
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都不清楚离开学校之后走了多远，这人才总算是停了下来，抬头才发现，天早已经黑了。
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荒野郊外，只记得自己关上休息室的大门后，就只想埋头往前走，遇到阻碍就转弯，一直这样走着。心里有太多的难过和委屈，不能靠嘴说，不能找人发泄，只能闷在心里，好像把自己交给漫无目的的未知才会觉得一丝好受。
“佑一……呼……别……别再走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小槿早就累的不行了，一屁股就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大口喘气，“你……你坐下歇会儿……我真的……不行了……再走下去我的脚……要废了……”
到这时，走在前面的人似乎才感觉到了从双腿传来的疼痛，下半身一软，跌坐在了马路边上。下过雨之后的夜晚格外澄澈，抬头看见漫天的繁星，一阵强烈的酸楚猛的袭上心头……
为什么这一切都好像是自己的错呢……
难道真的莫名其妙就做了这么多错事吗……
坐在下过雨的马路上，头发有些凌乱地挡在眼前，走了太多的路，双腿在不自觉的颤抖着，脑袋里嗡嗡的，又好像耳鸣了一样，除了四周尖锐嘈杂的知了的叫声，什么也听不见，倒是，那些误会和难过更加清晰地摆在了面前，想找个逃避的理由都不可以。
突然，有一点想家……
离家那么久，新年最应该想家最应该跟家人团聚的时刻，也都顺利度过了，怎么倒是这个时候，会突然想家了呢……她捏了一把左胸口的位置，闭上眼睛关掉了这些现在不应该有的念想。
出门在外，好的，不好的，都要自己抗着，除了自己，没人能帮你。这句话一直存在她的潜意识里，必要的时候就会像亮剑的骑士一般，让她在绝处，也能无比坚强。
抓起T恤下摆抹了一把脸，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穿着的还是他的衣服，上面是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还有隐隐的，他的味道。猛的松开手仰起头看向别处，迫使自己不要再思考关于他的任何东西，如果可以，这件衣服也恨不得马上脱掉。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啊，天太黑了，周围也没有路牌什么的……这样这样！我发定位给你，你过来找我们吧！……嗯好的好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小槿举着电话，在马路周围来回走了几圈，像是没有找到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最后垂头丧气地坐回了之前的位置，电话那头应该是子修，这个地方看起来根本打不到车，只能找他们求助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了两人身边，子修从副驾驶下来，确保两个女孩都没事，才稍微放心了下来。
“怎么会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上车吧，我先送你们回去！”
小槿朝子修无奈地使了个眼色，因为佑一到现在一个字都不肯说，只是坐在地上，二十分钟了一动不动。
“佑一啊，那个……子修来接我们了，我、我们先回去吧？”
小槿有些结巴地说，伸过手想要把她扶起来，白佑一摆摆手表示不用，拍拍屁股两下站了起来，转身打算上车。
……果然……除了子修，车上只有一个司机师傅，并没有另外的人……是自己想多了，他怎么可能会来……
子修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愁眉苦脸地看着小槿好像不知道如何是好，小槿也无奈地耸耸肩，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那、那个，千城他有点事情走不开，所以、所以就叫我先……先过来找你们，他一会儿就……就会来的！嗯……”
子修不知道怎么办，随口安慰着，不管怎么样，先安全送回家，其他的事情再想办法。
……
到家之后的白佑一一直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一个点，像是在认真的想什么事情，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的放空。小槿焦急地看着手表，把子修拉到了厨房门口：
“你不是说江千城要来的吗？都这时候了，人呢？？”
子修刚想回答，瞟了一眼客厅的人，又把声音压低了许多，“那是我随口胡说的！我根本找不到他人！你们走了没多久他也走了，阿良还在想办法找他呢！”
“什么？！那也就是说，他根本不会来咯！”小槿一着急，声音不自觉大了一点，立马打了嘴巴一下，糟了，肯定被佑一听到了！
“那怎么办啊！佑一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他，其他人根本没办法啊！”
“我觉得千城就算来了也不一定顶用……你是没看到他们今天吵架的架势，雨嘉差点被勒掉半条命，从休息室出来一个劲的哭！千城气冲冲地带她走了，还以为找你们去了呢。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佑一的脾气，认识这么久，大家一直都相安无事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千城今天也特别不冷静！结果就搞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跟佑一没关系好不好！一定是他们两个搞出来的事情！话说，那个吴雨嘉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她一来，江千城整个人都变了！他以前哪敢对佑一说一句重话啊！现在倒好，佑一都这样了居然他还玩起了失踪！是不是又跟那个谁鬼混去了！”
小槿说到激动处气得声音都发颤，恨不得撸起袖子打人了。
“我的天……祖宗！你小声点！”子修一把捂住她的嘴，心虚地朝客厅看了看，索性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小声什么啊！我们家佑一受这么大委屈，我还不能帮她出气了！你倒是快说啊，那个吴雨嘉到底是谁！哪里跑出来的骚浪贱，一来就搞事情！”
子修拍拍她的后背，，“行行行我告诉你，你淡定！淡定啊！”
“快说！”
子修小心地趴门上听了听动静，嗯，客厅里的人除了呼吸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动作，才叹了口气慢慢开始说道。
“雨嘉是……”
“叫那么亲热干吗！是吴雨嘉！说全名！”
“是是是……吴雨嘉。我们跟她认识有两年多了，那时候，千城还在念高中。你之前不是问我，他高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嘛。说起来，千城能和佑一在一起，有可能是两个人的脾气真是太像了……从他小时候开始，就不算是一个好学生，他的爆脾气如果没有我和阿良看着，现在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结果有一天，我和阿良没看住他，果然出事了……”
子修双手抱在胸口，轻轻靠在了厨房中间的料理台上，表情很是惆怅，挠了挠鼻子，慢慢回忆起了那一段往事。
“那时候，我和阿良马上面临高考，每天都很晚才下课，忙的几乎没时间照顾千城。那天晚上，千城不知道为什么跟人结了仇，差点被人砍死在街上，我和阿良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上课，而打电话给我们的那个人，就是吴雨嘉……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千城已经进了手术室，吴雨嘉就坐在手术室外面，衬衫上沾满了千城的血。”
“哎……”子修叹了口气，摇摇头好像不愿意再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其他人碰到这种事，第一反应肯定都是不想扯上关系，谁愿意去招惹小混混呢……所以，如果当时没有她报警叫救护车，说不定千城就那样死在街上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救了千城一命。不管是我和阿良，还是千城，她对于我们三个来说，甚至比我们自己都还要重要……”
听完子修的说话，小槿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一边认为“如果真是这样，那对吴雨嘉好也是应该的，”而另一边又觉得“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应该袒护到伤害自己爱的人吧！”
两种想法在脑袋里纠结打架，就连小槿也一时分不清是对是错。
“可是，就算是这样，那佑一也是无辜的啊！而且，明明是吴雨嘉先挑事的，我也可以作证啊！为了这种人就随便冤枉佑一，那也太不公平了！”
子修摊开双手耸耸肩，顺便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去找千城吧，我还是不放心，不知道他到底会干出些什么事情……佑一这边就交给你咯，有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听到没？”一边说，一边揪了两下小槿肉乎乎的小脸，迅速亲上一口，便开门离开了。
小槿回到客厅，沙发上的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过，她心里明白，跟以前一样，只要佑一不愿意开口，别人怎么问都没用。
“佑一……”小槿走到她身边坐下，抚上后背轻拍着，看着她木讷的侧脸，心情也跟着特别低落。
“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吧，这样闷在心里你会生病的……”
小槿轻声劝道，看着她这样的状态，真是担心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根据佑一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不，应该是有很大可能……她瘪瘪嘴，咽了口唾沫，每句话都小心斟酌，生怕说错一个字，然而佑一还是无动于衷，只有睫毛不时的扇动。
“你别这样，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会好很多啊~也可能只是很小一件事情也说不定啊对不对~你千万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说出来嘛！”
很久，白佑一才僵硬地转过头，脸色带着苍白，看着焦急的小槿，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
“我饿了……”她说。
小槿一时之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饿了？说起来，的确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可是，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这个吗？算了，只要她肯开口讲话就很好了……
很快，白佑一面前就出现了一盘香喷喷的海鲜炒饭，一开始还担心冰箱会不会空空的，好在虾和蛤蜊都有，佑一喜欢吃，所以家里一直都备着。
她坐到餐桌前，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嗯，味道很棒，不愧是小槿做的。小槿则坐在了桌子一侧，拿起桌上的杯子给她倒了杯水，一边暗中观察她的表情。只见佑一小小的吃了几口，低着头用勺子在饭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起来，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嚼了几口，眼眶就红了……
“你……你有骗过子修吗？”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旁边的人，嘴里包着没咽下的饭，眼睛已经红了一圈，眼泪聚集在下眼睑，瞬间顺着睫毛坠下，落在了握着勺子的手背上。
“骗……子修？”小槿呆呆地重复着这个问题，在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两圈，“我没告诉他我在酒吧打工，这、这个算……骗他吗……”
“就这样？”
“嗯…！”小槿睁大眼睛看着她，认真地点点头。
白佑一苦笑一声，扭头避开小槿，抬手擦掉流下的眼泪，却发现怎么都抹不完，“原来我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个谎话精而已……”
低头吃着小槿做的海鲜饭，眼泪跟着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抹到双手都湿了还是抹不完。
“怎么会呢，我才不相信你是那种满嘴谎话的人！如果真的有，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撒谎的啊！你们今天吵架，就是因为这个吗？”
她抬起头勉强弯了一下嘴角，算是默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泪不小心掉进盘子里，本来很喜欢吃的海鲜饭也变的像眼泪一样有点涩，八月佑一放下勺子，把脸埋进了臂弯，再抬头的时候，脸上的泪全都被衣服擦掉了，眼睛依旧通红，睫毛上还残留着些许泪珠。
“我吃饱了。”她轻声说。
哦，好像忘记身上穿的，还是他的衣服……她站起身走到洗手间，两三下脱掉了身上的男士T恤揉成一团，一鼓作气就要扔进面前的垃圾桶，但在最后一秒还是停住了。看着手里胡乱团成一团的上衣，白佑一咬紧牙关望着垃圾桶出神了两秒，最后丢进了旁边的洗衣机里。
……
课表上并没有今天的晚修，可因为任课的教授有事要离开几天，原本放在白天的课程不得已调到了晚上。秦皓坐在大教室的后面，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一边想着怎样才能有效逃掉这个老教授必点名的课程。
“秦皓。”正上着课的老师突然没征兆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到。”他懒洋洋的举手示意。
这样突如其来的点名他早已经习惯了，并不是为了让他起来回答问题，只是随时抽查看他有没有偷偷从后门溜走，老教授特别喜欢干这种事情……
虚掩的教室们“咚”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江千城冷着脸出现在了门口，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都惊呆了，老教授更是被这突然的巨响吓的胆战心惊地捂着胸口差点撅过去。学生们互相张望着，不知道门口这个像是要闹事的人是谁，只有后排的秦皓在一瞬间对上江千城的目光，他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笑，这一天果然来了……
“喂，你哪个班的！懂不懂规矩！快给我出去，我们还在上课！”老教授缓了缓心跳，拍拍桌子指着门口的江千城说。
而后者显然没有把这个老师放在眼里，抬腿就朝教室后面走去，秦皓就这样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眼神没有一刻闪躲。江千城一把将人从座位上抓了起来，拳头照着颧骨就挥了下去，没想到江千城今天是来真的，秦皓在大庭广众之下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跟在白佑一家门口那一次比起来，这一拳可重多了。
不过，江千城虽然厉害，他秦皓也不是吃素的，在第二拳砸下来的时候，大手一挡，正好抓住砸下来的拳头，两个人暗中较劲着，他这才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不速之客”。
江千城显然是气急了，从他的眼神不难看出，他不仅仅只是想单纯的教训一下秦皓，而是今天一定要有个结果，秦皓心底暗自高兴，这个人和白佑一一定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江千城，我还在上课~如果你非要现在跟我算清楚，我倒没意见，不过台上那位教授恐怕不会同意。”
说完，江千城随即看了一眼台上正一脸“不明状况”的教授，不屑地轻笑一声，手中的力道猛的增大，浅浅的眼睛一点点变的深邃，一双眉毛压的很低，抓住秦皓衣领在众人的注视中将人拖出了教室。
晚修的教室位于教学楼的最顶层，再往上，便是天台。秦皓被攥着衣领一路来到楼顶天台，盛夏的晚风让人窒息，灼热和黏腻的感觉紧紧包裹着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每次呼吸，都好像能感觉鼻腔在被灼烧。秦皓任由前面的人带着自己走，尽管领口被拽着十分难受，他知道江千城会对自己做什么，但他并不害怕，能让他感到害怕的，比起面前这个人，倒不如说更怕看到那个女人难过。
坚硬的拳头砸在他右侧的颧骨上，秦皓猛的向后趔趄两步，晃晃悠悠地站定了，抬手碰碰被打的地方，眼角不自觉抽了两下，看来这一拳打的并不轻。
“你想方设法接近她，到底什么目的？”
江千城开口便道出来意，一句话直奔主题，这个问题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你缺女人吗？为什么对她死缠烂打！我说过，让你别打她的主意！”江千城愤怒地大步走上前，一脚踹向秦皓的腹部，将快190CM的大个子踹的向后腾空摔的爬跪在地上，太阳的余温让粗糙的水泥地面热的发烫。
“嘿嘿……”
秦皓抹了一把嘴角，捂着肚子东倒西歪的想站了起来，这一脚，江千城卯足了劲，在他还没站稳，又是一脚补了上去，这一次，毫不客气地踹向了他的头。
从初中时期开始，江千城就在学校外鱼龙混杂的小巷子里摸爬滚打长大，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也记不清被人打了多少次，从最开始的鼻青脸肿，到后来可以毫不费力的一个人独挡一群人，虽谈不上身手，可这些实实在在的经验已经将他武装的犹如铜墙铁壁，秦皓固然厉害，但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学生，要说拼命下狠手，那秦皓是肯定敌不过他的。
在那第一脚落到身上的时候，秦皓的确是惊了一下，江千城的狠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一个本就不好对付的人，现在完全是杀红了眼的状态，他真的没有自信能够全身而退。
他倒在水泥地上，过了许久才勉强支起上半身，晃了两下脑袋，一阵极度的眩晕瞬间袭来，压抑住胃里翻滚的恶心感，重重呼出两口气，这才支起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不错，练过的……”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云淡风轻地调侃道。
“江千城，你就这点儿本事？那我还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白佑一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你，一定是因为你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原来，也就是个只会使用暴力的家伙而已~”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扯动了嘴角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顺着下巴滴到T恤上。
“对付你这样的人，当然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
面前的人在承受了自己两次重击之后，显然已经站不太稳，说话间还不时甩一下头，看来那种眩晕感还没有散去，秦皓心里想着，该死，看来要去一趟医院了……
“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才是最无能的，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那我，更应该把她从你身边抢走……你觉得就凭你，你能给她什么？”
江千城冷笑：“你哪来的自信？像你这种人，估计只知道怎么砸钱讨女孩子欢心，你知道怎么爱一个人吗？如果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爱？哈哈哈哈！”秦皓捂着肚子笑起来，咳嗽两声吐掉一口血沫，“江千城你也好意思说你爱她？你哪里爱她？啊？”踉踉跄跄走到他跟前，食指狠狠地戳在他的胸口，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说道：“你凭什么说你爱她？就凭你拳头？还是凭你先我一步？我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追到她的，可是，如果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你还说什么你爱她！再说了……要是你觉得我没这个自信，今天又怎么会来找我……你怕了？哈哈哈哈哈！江千城你害怕了？”
话音刚落，秦皓举起拳头就朝面前的人砸了过去，虽然江千城厉害，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讨不到好处，也绝不能示弱。
果然，江千城感觉到一阵拳风扑面而来，往后一仰，轻而易举的躲开，顺势就一拳打向秦皓的侧腰，疼的他捂着痛处单膝跪在地上直不起腰。
这江千城，真是小看他了……
“见缝偷袭就是自诩有能力的人应该干的？”他蹲下身，一张俊脸凑的很近，冷冽的眼神直直盯着面前表情痛苦的人，这个眼神，秦皓似曾相识，似乎是在两人唯一的一次交锋上，他永远记得江千城最后投出的那个球，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秦皓也不怯懦，虽然吃了亏，但眼神没有一丝的胆怯，依然抬头迎接他的每一句嘲笑和蔑视。江千城难得的咧嘴笑了，这个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笑的样子似乎永远都是一样的耀眼，像是变脸一样，让人怀疑他现在是不是真的生气，难道，这就是白佑一一直倾心的吗？这个样子的江千城，就是她一直无法放下的原因吗？
燥热的风从两人的面庞之间吹过，似乎隐约都能闻到从遥远的地方而来的咸咸的海风的味道，江千城抓住面前人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个头差不多的两个人，一个已经鼻青脸肿，另一个人的脸却完好无损不见一个细小伤口，这场武力对决的结果，看来是很明显了。秦皓已经做好了今天躺着离开的准备，毕竟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一瞬间，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吴雨嘉会那么决绝的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秦皓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没关系，江千城，如果这是你唯一能想到的手段，那你尽管动手，今天我秦皓要是倒下了，算我输！可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一旦再有下一次，只要你让她伤心难过，我会毫不犹豫把她抢过来！不惜一切代价！”
他狠狠吐了口血沫：“不要以为整天说着什么‘爱’就能轻易绑住她，挂在嘴边随便说说谁不会？与其有空在这里找我麻烦，不如关上门好好想想你最近有没有伤她的心！女人的心，一旦变了，说什么都追不回来了~”
就在这时，天台的铁门被人撞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原来是阿良和吴雨嘉，后面跟着闻讯赶来的子修，三个人一眼就看到了中间对峙的两人，秦皓脸上挂了彩，伤得不轻。
“千城！”
吴雨嘉见状立马扑了过去，将两人拉开，把江千城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千城，你怎么样？”阿良和子修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看看两人的样子就知道，江千城并没有吃亏。虽然知道这样找上门来是江千城不对，可见到他完好的站在这里还是些许的庆幸。
秦皓：“吴雨嘉，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