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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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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生日聚会依然定在了学校附近的KTV，表面上是生日PARTY，实则也是子修重新开始单身生活的欢迎仪式，要再往深了说，为了祭奠错付了两年的青春和感情，好好醉一场也不为过。
跟料想的一样，他在生日这天当然没能逃过江千城的“狂轰滥炸”，啤的、白的、红的，只要是在他清醒的时候能想到的，都被灌了个遍，PARTY开始还没一个小时就已经快不省人事了。
江千城也是心里郁闷，下午在篮球馆说的那一番话字字认真，就像他说的，就算白佑一是个异类，他也愿意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当个不被人理解的怪物，他铁了心就是放不下这个人。母胎SOLO快二十年，从来没有哪个女生能让他放在心上，倒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足够明显了，为什么这人就跟没听见一样扭头就走呢？
实在是想不通，越想越郁闷，仰头把杯里的酒倒进嘴里，顺手也帮了子修一把。
“佑一，你怎么好像兴致不高啊……？”
小槿担心子修喝的太多，可又无能为力。自从上次迎新聚餐喝多之后，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碰酒这个东西，奈何自己不是女中豪杰也没有过人的酒量，眼睁睁看着子修被江千城灌的已经躺沙发上不行了，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嗯？”
白佑一听到她的声音，从放空中回过神来，抬手将指尖的烟塞到嘴角咬着，含糊不清的回答：“又不是我过生日，我要那么高兴致干嘛？喏，你看，寿星尽兴不就够了。”
子修确实是尽兴了，阿良这个没良心的早就抛下他躲到远离战火的女生堆里去了，留下可怜的篮球队长独自一人面对江千城，不仅尽兴了，看样子他也尽力了。
小槿越看越担心，不远处子修端着杯里的酒不停地打酒嗝儿，不大的一杯要分三四口才能喝得下去，感觉下一秒就要低头吐到垃圾桶里了，她实在是心疼，想来想去，怎么就忘了自己身边似乎确实有那么一个“女中豪杰”呢！
“佑一……”
她把面前的酒杯倒满推到白佑一跟前，看了看子修的方向，小嘴一瘪，还没说话就已经要哭出来了。
白佑一懂她那点小女生心思，扭头也看了过去，咧出一个坏笑，“怎么，心疼了？”
小槿不说话，手指在底下绞动白佑一的衣服，一时涨红了脸，“他、他不能再喝了……”
白佑一看了看自己面前这杯酒，小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哎，这才多久，这小呆子已经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她两口抽完手里的烟，心里其实一万个不愿意。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江千城，每次跟他单独在一起，那种感觉很微妙，又害怕又有点期待。
“我真的是欠你的……”她灭了手里的烟，将面前的酒仰头倒进嘴里，从桌上重新拿了一瓶新的两下开了瓶盖站起身来，回头望向小槿：
“我们家地址记熟了吧？待会儿打车别说错了。”
子修不负众望已经倒下了，阿良躲在远远的角落全程避免和江千城眼神交流，白佑一拎着酒越过中间正在放歌的大屏来到房间另一头，宣传部的三个女生正在跟江千城喝酒。
亚莉羞答答的跟他碰了杯，花了半分钟好不容易将杯子里的酒喝完，扶着太阳穴晕晕乎乎的就往江千城身上倒，不巧下一秒，一个酒瓶半重不轻的嗑在面前的玻璃桌面上，江千城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白佑一。
“嗑……”他干咳一声，赶紧躲开了往自己身上倒的人，“亚莉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先去那边歇会儿。”
他示意另外两个女生把人拖走，亚莉自然是不愿意的，自己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可以亲近江千城，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悻悻地起身不情愿地走了。
江千城这才回头看了看桌上那瓶酒，也面无表情地抬眼瞥了一眼面前的人，“干嘛。”
他憋了一晚上没找白佑一麻烦，没想到这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白佑一推开台面上的杯碟，一屁股坐到了江千城面前的桌面上，回手开了一瓶酒递过去。
“子修不行了，我跟你喝。”
江千城很费解，往后一倒翘起了二郎腿。他先是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浓浓酒气的子修，又侧身望向白佑一身后，看到了坐在房间另一头正伸长脖子望向这边的小呆子，一时明白了过来。
他低头舔舔嘴唇，努了努嘴，咧出一个有些邪魅的笑。
“你确定？”
白佑一倒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没得选。”
江千城抖擞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接过白佑一手里的酒瓶，意味深长地说：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俩必须要倒一个了……”
白佑一扬了扬眉，坐在江千城边上的大头一看这架势，主动挪到一边给“女流氓”腾位置。他跟江千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不露声色地露出一个浅笑，冲坐在玻璃台面上的人抬抬下巴，
“桌上有水，坐这边来。”
白佑一条件反射站起身低头看，桌上摆满了酒瓶和果盘，还有男生们随手扔的烟盒打火机，再加上包间里迷离昏暗的灯光，实在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他说的水，不过这硬邦邦的桌子坐着也确实不舒服，她也不扭捏，转身就坐到了江千城旁边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够坐，还是旁边的人故意往这边挤，白佑一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把自己往身边的男人身上推，坐在狭窄的空间里开始有点不自在。江千城拿过桌上的开瓶器又开了好几瓶酒，回头就看见这人皱起的眉头，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往这边来一点。”
也没经过任何同意，他往左边所剩不多的位置挪了挪，顺手抓了白佑一的胳膊将人拉到身边，随即想想还是不行，干脆站起身来，
“你坐那边去。”
把人拎到了原本自己坐着的沙发最边上的位置，江千城在白佑一和大头两人中间坐了下来。白佑一被他拉来拉去有点迷糊，坐稳才明白他的用意。
“怎么，你还是想挨着大头坐？”江千城故意调侃她，白佑一连忙摇头，举起酒瓶仰头灌了两口。
两人一时无话，各自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大屏看了好一会儿，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首情歌的MV，也不知道话筒拿在谁手里，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人没用一点代入感，但好在这首歌已经人人都听过，白佑一看着MV的剧情入了神。
碰壁的亚莉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里的郁闷全都表现在了脸上，不管两个小姐妹怎么安慰都没用，窝在座位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江千城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望向旁边的人，她看的很认真，脑袋跟着节奏轻轻晃着，江千城猜想，大概她在跟着哼唱吧，只是那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他一丁点儿都听不见旁边的人发出的声音。
两个啤酒瓶的瓶嘴轻轻磕到一起，白佑一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说来跟我喝酒吗，不会是后悔了吧？”
白佑一低头轻笑，引的肩膀跟着颤动，“你就这么急着让人扛回去吗？”
江千城一歪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白佑一，这么有把握啊？”食指轻轻点着下巴，带着笑意的眼睛逐渐在她的脸上聚焦，“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女生喝酒，就算赢了也没意思。”
白佑一这人吃软不吃硬，更不吃“被小瞧”这一套，也许她学习不行，但要说到喝酒，这位姑奶奶还真从来没有怕过谁。
她朝右手边的江千城微微侧过身，伸手抓过桌上的一副骰子晃了晃扣在手下，“说吧，想怎么玩？”
一直以来江千城以为这女人只是性格怪了点，没想到抽烟喝酒样样在行，就连酒桌上的各类玩法都一一精通，这副天不怕地不怕、底气十足的样子可真不是随随便便能装出来的，对这女人的看法不由得又刷新了。
“玩骰子？没意思。”他将骰盅揭开从里面取出一颗骰子拿在手里把玩，“我们玩点俗套的~”
“俗套的？”
白佑一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在酒桌上能玩的俗套的游戏，难不成这人想跟自己划拳？？？
“行，”她刚准备撸起袖子摆好架势，江千城忽然缓缓开口：
“玩‘真心话’怎么样？没有大冒险，只有‘真心话’。”
那一刻，白佑一嗅到一丝自己即将被套路的气息，可如果这时候反对，恐怕是会被看作玩不起了。她短暂思考了两秒，
“玩就玩。怎么个玩法？”
江千城满意地点点头，白佑一这么爽快的迎战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这位“女流氓”可不是随便服输的人。
“很简单，互相问问题，必须说真话，答不上来就接受惩罚。”
他拿过一瓶刚开的啤酒，“一瓶。”
白佑一眯了眯眼睛，这王八蛋玩儿的还挺大。
“怎么，怕了？你要是一瓶就倒的酒量，我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江千城发现自己就爱逗她，最好是把她逗生气那种，每次把她逗的炸毛了心里都美滋滋的。
白佑一不屑地冷笑，“谁怕谁孙子。”
……
“真心话”第一轮，action！
江千城：“女士优先。”
白佑一：“我第一次遇见你那天晚上，你到底在那里干什么？”
江千城：“等人~”
白佑一：“等谁？”
江千城：“等你。”
白佑一：“不可能！”
江千城：“我一向遵守游戏规则~”
白佑一：“……”
“真心话”第二轮……
江千城：“觉得球队里谁最帅？”
白佑一差点吐血：“子修。”
江千城：“别忘了，要说实话~”
白佑一噎住了，但她实在不想实话实说让这个人如意，干脆地仰头干了一瓶。
“真心话”第三轮
白佑一：“你手上戴的这个是什么，女朋友送的？”
她指的是从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戴在手腕上的那个素色手环。
江千城：“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白佑一暴怒：“大家都知道你单身！”
江千城：“知道你还问。”
白佑一：“我问的是手环！”
江千城轻笑：“你对这个有兴趣？”
他难得把手环从手腕上摘了下来递到白佑一面前，“喜欢啊？送你。”
白佑一接过来看了看，很是嫌弃：“我才不要。”
江千城自罚一瓶。
“真心话”第四轮……
江千城：“你不喜欢别人碰你？”
白佑一伸向烟盒的手一顿，“有什么问题吗？”
江千城：“原因呢。”
白佑一不悦：“没有原因。”
她拿起酒瓶准备喝，江千城按住她的手，“……我不该问，对不起。”
他拿过白佑一手里的酒，仰头喝了个见底，白佑一心里却并不觉得好受……
“真心话”第五轮……
白佑一：“……有女生，给你写过情书吗？”
江千城：“情书？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也就子修才收手写情书~”
白佑一：“那你呢……就算不是情书，类似暗示或者…表白之类的，总有收到过吧？”
江千城想也不想，“嗯，基本上每天都有，大多都是发短信的，你要看吗？”说着他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
白佑一：“短信？现在还有人用短信吗？”
江千城：“…嗯，因为除了球队的人，我不会随便加其他人微信。但是我一直很纳闷，是谁把我手机号码泄露出去的……”
他点开短信记录，将屏幕旋转到白佑一跟前，“这些大概是今天的吧……之前的我都清空掉了。”
白佑一粗略地往下滑了几下，发现前前后后几十条信息都来自不同的号码，随便点开两条都是长篇大论，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这位“兰林女生最想嫁的男生top 1”的崇拜和喜爱，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佑一：“既然这么多女生喜欢你，为什么你还是单身……”
江千城苦笑：“有人追就代表我一定要答应跟她在一起吗？那是不是我追你，你就会答应当我女朋友？”
话一出口，气氛瞬间变的有些微妙，江千城震惊于自己居然能把本该认真的话说的如此玩笑，白佑一也愣住了，分不清这到底是玩笑还是什么。
白佑一：“就当你说的有道理吧，下一个……”
“真心话”第六轮……
江千城：“……刚刚那个问题，就是我想问的。”
白佑一：“什么？”
她在脑海里往前翻着聊天记录，顿时明白过来，沉默了。
“不会。”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回答。
江千城不解：“为什么？”
白佑一握着酒瓶，沉下一口气：“我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说完，又一瓶酒见了底，她放下玻璃瓶用手背抹了抹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橘红色的火苗在两人之间燃起，白色的烟卷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化成尼古丁吸进了肺里。
江千城久久没有说话，他望着白佑一低着的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震惊伴随着心脏阵阵的绞痛让他的心跳突然变快。耳朵里有嗡嗡的耳鸣声，包厢里的嘈杂吵闹顿时变的好远好远，好像整个房间里这一刻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不是，‘别人的东西’。”他幽幽地说。
白佑一不敢抬头看他，两人间的距离足够她听清这句话，她在心里想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说，又一瓶酒下肚。
从这以后，两人似乎心照不宣的都不再提这件事，各怀心事地喝了一晚上，面前桌上的空酒瓶越堆越多，谁也没有先倒下。
长沙发上歪歪斜斜醉倒一片，只剩大屏上的点了没人唱的歌还在顺序播放着，后半夜，终于安静了。
白佑一侧身缩在沙发里，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强打起精神支撑自己最后的意识。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晚上喝了多少，就连桌上有多少酒瓶她都已经数不清了，恶心的感觉在胃里一阵翻涌，十分难受。
她起身跌跌撞撞出了房间，木槿已经在一旁等的睡着了，江千城也喝了不少，相比起白佑一似乎要稍微清醒一点，他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跟了出去。
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大概十分钟，这人终于慢腾腾的从里面出来了，她走的很慢，右手摁着胃的位置，脸色有些难看。
“白佑一…”
他迎了上去，看她的样子像是随时会摔倒一样，他暗自后悔，不该放任她喝的……
“我送你回去。”
不料伸过去的手被一把推开，“不用。”
从她的话就能听出来，她今天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江千城抬头看了一眼洗手台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别闹了，我送你回家休息。”
他不由分说扶住靠墙都几乎站不稳的人，看着她无力地垂着头呼吸沉重的样子，心脏酸的发疼。
“…不用管我……我没事……你先把、把其他人送回去……”
她抬手指了指包厢的方向，却因为大脑不清楚不知道胡乱指向了哪里。
“送谁？”江千城耐着性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白佑一在自己面前喝到难受到吐的样子，只有心疼这一种感觉满满地充斥了整个胸腔，如果可以，他只想把这个坚强到死的女孩子揉进怀里，成为她最坚不可摧的保护。
“……就……她们……”
不等她断断续续的话说完，江千城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们关我屁事……老子只想送你回家！”
怀里的人意外的没有挣扎，大概是因为已经彻底醉了过去，并没有任何体力做无谓的反抗。
回到包厢叫醒了睡的正熟的木槿，小呆子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自己不过就睡了一觉，怎么佑一就到人家怀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