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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夜宴 ...

  •   “刘嫂,怎么这么晚你还在忙啊?”半夜口渴爬起来摸到厨房去找水的吴堃见到厨房里面有烛台还亮着,不由得吓了一跳。
      刘嫂叹口气说:“将军最近可忙了。夜里还没有休息,我去送点吃的进去。”
      吴堃下意识地抬头,忙说:“我去吧!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每天都那么早起来给我准备早餐,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就麻烦你了,我正好也收拾一下厨房。”
      吴堃端着碗溜达上楼,这次却学乖了,不敢再吓唬齐子靖了,走到门口敲敲门。
      “夜宵来了。”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传出:“进来吧。”
      “将军大人好勤劳啊!”吴堃探进去一个脑袋,言笑晏晏:“都大半夜了灯还亮着,果然是军务繁忙。”
      “你怎么来了?”齐子靖微微蹙眉:“都这么晚了还不睡?”
      “半夜醒来听说你没睡就帮刘嫂把吃的给你拿来了。”吴堃进了房间,看着桌上满满的文件,笑道:“不会打扰你了吧?你继续,不用管我的。”
      齐子靖点点头:“嗯,你把吃的放下,去睡吧。”
      “都彻底清醒了,睡不着了。”吴堃坐到书柜边上的太师椅上:“我陪你吧!”
      见齐子靖眉头一皱,吴堃忙摇摇手说:“别误会,我没有想要刺探军情。”顺手从书柜里面扯了一本书下来:“我看书总行了吧!一定不会打扰到你的。我是怕你一个人闷,有一个在旁边,就算不说话也多一分人气多一些安心,至少随时会觉得是有人一直都是在陪着你的,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哪来的这么多鬼道理。”齐子靖摇摇头,看她一脸赖皮的笑容,叹口气:“随你,不过我处理军务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要是不能安安静静的到时候别怪我把你赶出去了。”
      吴堃歪头一笑:“遵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天本来就亮得早,外面的天空似乎有些微微发白,水壶里面的水也已经喝完了,齐子靖有些疲惫地抬头。
      怪不得那个妮子今天这么安静。齐子靖好笑地看着像一只小猫似的蜷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吴堃,她哪里在看书?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见周公了!齐子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脱下外套,轻轻地盖在她身上,这个丫头,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吴堃无意识地动了动,眉头微微蹙起。
      “娘,姨娘……”她在梦中低低的喃呢着,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那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一张清隽的面庞显得分外的楚楚可怜,那张能说会道的粉嫩小唇紧闭,没有平常的张牙舞爪。
      其实吴堃的五官很分明很细腻,男装是偏偏美少年,当真不知若是穿上女装,留着一头长发会是怎样一个娟秀的美人。
      齐子靖摇摇头,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呢!?不过是个黄毛小丫头,自己还给当成什么小美女,真是……
      “不要……我不要回去……”忽然吴堃身子挣扎起来,显然被梦魇住了。梦里的吴堃,卸去了所有的尖锐和荆棘,显得那样的无力和瘦小,让人有些心疼。
      齐子靖知需要把她叫起来,忙得弯下腰,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肩膀,温柔地唤道:“阿堃,醒醒,别怕,是梦而已。”
      叫了几声,吴堃猛地身子一倾,惊呼:“不……”还没有从惊梦中清醒过来的她,话音被堵在了唇齿之间。
      齐子靖亦是愣住了,感觉到一张温暖而又柔软的唇轻轻贴在自己的唇上。那样的馨香柔软,仿佛是春日扫过的一抹清风,带着甜甜的滋味。
      吴堃瞪大了眼,看见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还有那男子特有的气息,惊得顿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齐子靖:“喂,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齐子靖脸色一变,别过头去:“你……刚才被梦魇住了,我只是想要叫醒你。”
      “你……”吴堃死死咬着下唇,脸上红了个通透,说不出是羞得还是气得,低着头良久,终于平息下来心中的翻腾,腾地站起来,盯着齐子靖:“就算刚才是意外!算了,我回屋睡觉去。”
      趴在床上,吴堃轻抚着嘴唇。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毕竟是她的初吻,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即便装的再像男人,也不能真的对于这些若无其事。
      “唉……”长长地哀叹如同鬼哭狼嚎。

      “将军,魏副将、苏小姐和菱衣小姐来了。”
      菱衣小姐?这里很少会有女人来,还是被尊称了一声‘小姐’的女人。
      刚刚要开门出去的吴堃听见门外的声响,贴到门上偷听。
      “好!我今天晚上有约了,不回来吃饭。”齐子靖一面下楼一面吩咐刘嫂:“大概要半夜或者天亮才能回来,你们都先睡吧。”
      待得齐子靖下楼,她方才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趴在楼梯上,偷偷往下看。
      两男两女,那名苏小姐站在魏延身边,低着头。而那位菱衣小姐笑盈盈地看着齐子靖走过去,习惯性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这就是所谓的女人。吴堃撇撇嘴。
      那位菱衣小姐果然是个美人。修长的身材,高盘着的头发,一身雪白的垂地的连锦袍,披了一件浅蓝色的纱制披肩。从侧面能看到她精心大半过的面庞,娇媚细腻,一对珍珠耳环的点缀衬得肌肤更加的白皙剔透,仿佛吹弹即破。
      而齐子靖一身干净整齐的军装,两人站在一起出奇地般配,英雄美人不过如此。
      “子靖哥哥。”声音也是那样的悦耳动听,仿佛春天的风拂过。
      “菱衣,今天麻烦你了。”齐子靖温柔地一笑。
      吴堃心头竟是涌起了莫名的不悦。蔡菱衣居然叫齐子靖叫‘子靖哥哥’,她头一次听人如此称呼齐子靖,而齐子靖也收下了。吴堃还曾以为齐子靖的温柔笑容只有她曾经见过,可未曾想过齐子靖对眼前这个美人如此的怜惜温柔。蔡菱衣……吴堃一愣,就是小道消息上所说的那个蔡菱衣?!齐子靖的红粉知己?当然,也有记者说,蔡菱衣是齐子靖在上海滩包养的女人。
      吴堃猛地摇摇头,她在想什么呢?又还在希冀点什么?人家有红颜知己相伴,一个是壮志凌云的将军,一个人温柔似水的佳人,她……无才无貌,怎么和蔡菱衣比?
      等等……她为什么要和蔡菱衣比?吴堃一愣,赶紧甩甩头,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人家小两口关她P事儿!挠挠头,叹口气,又蹑手蹑脚地爬回自己屋子里,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之前那个吻,骤然脸上温度有提升了几分。
      为什么心里会有些酸酸的?是嫉妒他们双宿双飞?可是她能有什么好嫉妒的?从十六岁下定了那个决心开始,她就告诉过自己,不会再有任何的心酸了。既然来到了这里,她要活的轰轰烈烈,比谁都好。
      “刘嫂,将军今晚干什么去啊?还和魏大哥带了两个美人儿。”吃饭的时候吴堃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刘嫂笑着摇摇头:“我哪儿知道将军的事情?他们是大忙人,整天忙着公务,怎么会告诉我们呢?我想应该是有什么晚宴吧!”
      “哦。”吴堃扒弄了两口饭,挠挠头,又问道:“那位漂亮的美女就是将军的红粉知己?”
      “你说菱衣小姐?”刘嫂点点头:“听说是将军要参加晚宴,特地让人从上海把菱衣小姐给叫过来的。菱衣小姐为人有教养,人长得又漂亮,难得又没有小姐脾气,温柔体贴,真真让人喜欢。”
      吴堃低头吃饭,脸上泛起微微的失落。但随即又猛地抬头,一脸八卦的模样:“这么说这些年将军出席大大小小的晚宴,女伴都是菱衣小姐?”
      “差不多吧!将军许是觉着和菱衣小姐熟悉,免去了很多麻烦,我这些年还很少见到将军带别的女伴呢。”刘嫂似乎很喜欢蔡菱衣。
      吴堃叹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女人,果然蔡菱衣那样弱不禁风柔情似水的江南女子更容易引起男人怦然心动吧!

      “将军大驾光临,真是让沈某喜出望外。”沈家如今的掌权当家便是沈薄。这几年沈家生意越做越大,甚至有传闻沈家涉足了火器这门皇室明令严禁民间买卖的行当,只是苦于沈家上下关系打通的极好,想要查找证据确实万分困难。
      “沈爷客气,老爷子最近可安好?”齐子靖携着蔡菱衣走入QUEEN PALACE,冲沈薄淡淡点点头。
      “老爷子一切安好,劳将军挂念。”自然这些场面话是少不得的。两人寒暄客套了几句,便入了场子。
      沈家当真是财大气粗,竟是把QUEEN PALACE清了场子,这般手笔,若没个些手段和财力,哪经得起折腾。
      沈夫人见着丈夫的眼神,忙得客套地和蔡菱衣寒暄起来:“这位就是蔡小姐吧?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年轻貌美,和将军真是英雄美人,绝配的一对儿啊!”虽说蔡菱衣不过是齐子靖的红颜知己,甚至是情妇,可是终究是齐子靖带来的女眷,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得罪。
      “夫人过奖了。”蔡菱衣微微颔首,淡淡一笑,得体大方地令人无可挑剔:“夫人端庄娴静,颇有大家风范,菱衣如何能比?”
      “怪不得都说将军对蔡小姐一往情深,大大小小宴席都结伴出席,蔡小姐果然才貌双全,优雅大方。”
      蔡菱衣勾唇浅笑,略略低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的不屑一顾和轻蔑。
      “都先坐着聊。”沈薄露出狐狸般的谄媚地轻笑:“来,将军和蔡小姐上座。”
      众人坐定,沈薄又对着服务生说:“去请池小姐过来。”
      “这位池小姐的大名相比将军也应该有所耳闻的。是上海滩最红的舞娘之一了。”沈薄露出讨好的笑意,颇有献美之意。
      齐子靖不答话,只是略微点点头。
      蔡菱衣轻咳一声,侧头捂嘴,微微掩去一抹调侃的笑意。
      柔缓妩媚的古典乐声响起,一个轻纱半掩娇容的女子出现在舞台上,一双勾人的眸子和妖娆的身段,不禁让人血脉喷张。加上那张半掩下似真亦幻的容颜,愈发的激起人的遐想。身后几个扭动着水蛇腰的舞女簇拥着台上绝色佳人,好一副香艳糜烂的景色。
      蔡菱衣眉梢一挑,露出玩味的笑意。托着下巴看着舞台上女子直勾勾地狐媚眸子紧紧贴在齐子靖身上。
      “将军觉得可好?”沈薄咧嘴一笑,这样的香艳,是个男人如何能够不血气上涌?池镜可是他精挑细选出来,他就不信这世上还真有不近美色的男人。既然齐子靖身边能有一个蔡菱衣,又何妨不会多一个池镜?男人嘛……
      “看着还算不错的样子,可惜了我对这些歌舞不怎么在行,牛嚼牡丹浪费了。”齐子靖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
      沈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转念又想齐子靖若是这么容易买通,也不用他大费周章了,不由得又堆起了笑容,扫了舞娘一眼:“池镜小姐对将军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听说是为将军献舞,可是立刻就答应了。”
      池镜立刻会意,揭开面纱,露出一张绝色的容貌,带着点东方和波斯混血的容貌果然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尤物,即便是比蔡菱衣,也还要胜过三分。她忙得慵懒华贵地执起酒杯,妖红的红色液体在杯子里轻荡,那如同黄莺一般清脆动人的声音响起:“久闻将军大名,池镜敬将军一杯。”说着,便半靠在齐子靖的沙发靠背上,有意无意地贴上齐子靖的身子。
      齐子靖执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颔首。
      “将军好酒量。”池镜娇笑道:“我今日的舞曲是专程为将军准备的,若是将军喜欢,将来我每天都为将军准备不同的舞蹈。”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将军可是好福气,池镜小姐眼光这么高,人又漂亮舞又好,难得眼光也好。将军可不要辜负了美人的一番心意啊。”沈薄趁热打铁忙得陪笑。
      “可不是。”齐子靖还没有开口,反是蔡菱衣却先失笑起来:“池镜小姐才貌双全,都把我比下去了,只怕将来将军可就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了。”
      “蔡小姐说的哪里话?我不过一介舞娘,如何能和您相比?池镜在上海滩就久闻蔡小姐大名,蔡小姐的名头可是上海滩的名伶各个艳羡各个钦佩的女子。”池镜娇嗔道:“池镜自然不敢和蔡小姐比高,不过就为将军跳个舞而已。”
      蔡菱衣的出身本不甚干净,亦是最大的污点,也有传闻这也是齐子靖不能娶蔡菱衣的症结所在,池镜此时提出,无非是也在暗示蔡菱衣不过也是伶人出身的身份。蔡菱衣却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沈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谈正事?”齐子靖却突然煞风景地插了一句。
      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沈薄和池镜小姐的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噗……”蔡菱衣掩口笑了起来,跟了齐子靖这么些年,自然也明白他的意图:“真会煞风景。这美人才跳完舞,大伙儿都还没有缓过来,不如我给弹一首曲子。”
      说着便起身走到古筝前面。纤长的手指滑过琴弦,琴音宛如月夜的铃铛,清脆的鸣响,淡雅而又高贵。
      若说之前那是妖艳的舞蹈,那此时便是洗涤人心的优雅的沉静,全然不在一个层次上,一个是落入尘俗的艳曲,一个却是恍若天籁,那古远而又缥缈的声乐响起,池镜就知道自己输了。
      池镜脸色一白,正好对上蔡菱衣略带挑衅的眼神,不由得握紧了酒杯。如何能看不出来蔡菱衣是在嘲笑她挤兑她,可是蔡菱衣的优雅和高贵却是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曲罢,蔡菱衣站起来,一身雪白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的炫目,她微微欠身:“让大伙儿见笑了。我看刚才池镜小姐一直看着我,看样子池镜小姐也想要试试身手,不如也来一曲?”
      池镜望了沈薄一眼,后者的眼中也露出了微微的恼意。
      沈簿没想到齐子靖的女人居然这么犀利,又看向状似不闻实则对女伴如此出格言行默许了的齐子靖,便冲池镜摇摇头。
      “好了,他们男人谈正事儿,咱们女人掺合什么啊!”沈夫人忙得开口解围:“蔡小姐会打牌吧?不如我们上包房去打牌,让他们男人去谈他们那些枯燥无聊的事情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华丽丽把我亲耐的女二号拉出来了。。。我对介个女银很有爱。。。飘走。。。。为毛没有收藏啊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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