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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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川进家门的时候，父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拨电话。地上是摔碎的茶碗。茶几上摊着一堆被扔的乱七八糟的文件。仔细看，上边有的文件上还有被茶水打湿的痕迹。
听着陆淳之打电话的语气，应该是在跟陆寒川的妈妈林佳宁打电话。
陆寒川进门看到地上的茶碗碎片之后便绕开走到厨房门口拿了笤帚，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茶碗碎片扫到一起，扫进小簸箕里，然后找了个塑料袋子装起来。又跑到厨房门口的杂物抽屉里拿了一卷胶带，江装了茶碗碎片的塑料袋子缠了缠。
李清尘跟随陆寒川进屋后，一直站在陆寒川身后，没有说话。
待茶碗碎片处理完了，陆淳之刚好打完电话，陆寒川终于开口了。
“爸，发生什么事了。”
“小川放学啦。清尘也一起来啦。不好意思，叔叔今天家里有事没法好好招待你。”
“没事儿没事儿，我来跟川哥一起写作业的。叔叔您不用管管我们，忙自己的就行。”
“清尘，今天叔叔家里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法招待你，你可以带着小川一起去你家写作业吗？今晚让小川去你家和你一起住一晚，明早我去接你们上学。”
李清尘刚想点头说好呀好呀，我正这么想的呢，陆寒川大声说道，“爸，我不去，我就想待在家里。你要是不想告诉我就不用告诉我，我自己写作业就行了。”然后转头对李清尘说，“李清尘，你回去吧。明天我们再一起写作业。”
李清尘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我不回去了。反正我们刚刚吃过串儿了。我现在撑得很，不想回家。我想跟你一起写作业。”
陆寒川再三要求李清尘先回家去，李清尘坚持不回，于是最后，陆淳之只能说，“那好，今天只能在阁楼上写作业。爸爸和妈妈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和清尘去阁楼上写作业，晚了就在阁楼上休息吧。清尘，我等会儿给你家里去个电话，就说你在这里写作业在这边休息，今晚上不回去了。我给你们拿点吃的喝的上去，就不用总下来拿了。”
陆寒川家住在五楼，八十年代就建成的老房子，使用面积也就六十平米左右，平时人多的时候也能感觉到拥挤。好在五楼是顶楼，附加赠了一个小阁楼，平时不注意看还真发现不了小阁楼的存在。上去阁楼需要通过陆寒川卧室门后的小梯子，而陆寒川为了美观，一定要求妈妈把小梯子包在柜子里，每个小梯子做成抽屉的形状，错落有致，同时墙上又有很多晾衣勾，可以挂衣服。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真以为这就是个设计别致的衣柜而已。梯子尽头稍微旋转将近90°方向，阁楼门面向陆寒川卧室的一侧墙。到了梯子尽头就是小阁楼门。这样的设计使得阁楼非常的隐蔽，不了解情况的人真不一定能注意到。
本来阁楼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但因为家里太小，林佳宁就收拾开来成了一个小房间，虽然面积比较小，但是好在比较隐蔽和安静，大家来家里做客也几乎不会上去阁楼。所以这个阁楼几乎成了陆寒川的一片自我小天地。放的几乎都是陆寒川的东西。
李清尘随着陆寒川爬上阁楼的时候都要惊呆了。
这哪是什么小阁楼，这跟他想象中的积了五厘米灰以及晦暗无光的阁楼可完全不一样！
阁楼上除了有一张一米五的床，一张书桌，一个小立柜之外，挂着一个简易的秋千，一个供训练的沙袋，一个飞镖靶，一个刚迈入二十一世纪的年代里少有人家里能有的大电视，以及电视前的游戏手柄……
李清尘看到这些东西不禁开始摩拳擦掌。
陆寒川放下书包和拿上来的零食水果饮料之后，转头对他说，先写作业。
李清尘立马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来脑袋，边说着，“好吧。”
陆寒川没有什么犹豫翻开书就开始写作业。
李清尘看罢也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作业开始写。
不听课和听不懂课的人做起作业来总是痛苦的。
陆寒川飞快写完所有作业的时候，李清尘的数学作业还没有进行到一半。
陆寒川看着他一遍咬着铅笔头一遍皱着眉头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哪里不会，我给你讲。”
“哎呀你说刚上初一学这么难的数学题啊，真是要愁怀我的小脑袋瓜了。川哥你以后要学数学吗？要当数学家吗？我才不想学数学呢。”
“李清尘，不管你当不当数学家，你都得学数学。”
李清尘长叹一声，“哎呀，对于你们这种学霸当然学什么都无所谓了。我觉得我以后绝对不会做跟数学相关的工作。太难了。感觉我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你的头发浓密得很呢！”
“哎呀，打个比方嘛，这叫夸张手法，夸张手法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学霸一般都是实事求是。”
说着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陆寒川叫李清尘把不会的地方都指出来，一个一个地给他讲，不懂就再继续讲。李清尘做完之后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你比数学老师讲得好多了。要不你以后当我数学老师吧。省得我妈还得给我找数学老师补习，花一大堆钱不说，我一看见数学老师那宽阔的胸膛，地中海脑袋，大蒜鼻，缺一颗下牙的嘴巴漏风地喷着唾沫星子吧嗒吧嗒说个不停，就特别想睡，还特别想把他嘴巴用胶布贴上。啊，以后就找你补习数学了，你说行不行啊，小陆老师？”边说边抓着陆寒川的胳膊左右晃。
陆寒川回了一句，“你上课认真听老师讲就可以，老师讲的还是挺全面的，基本上所有知识点都会涉及到。你没听懂的下课再问我就行。你认真听老师讲省得你妈总得给你找老师补课。”
“我哪敢比你这种学霸脑袋啊，我再认真听也听不懂怎么办。”
“你很聪明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聪明的。你只是没认真而已。”
“我都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骂我了。就权当你是夸我吧。哈哈哈。被学霸夸的感觉可真不错。你以后要多夸我几句。学渣渣们的脆弱内心也是需要鼓励的！”
陆寒川无奈地收拾起书桌上的书本。
“你饿了先凑活吃点儿零食。不要不好意思。”
“哥哥你错了，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好意思这几个字。”
陆寒川没回应什么。李清尘就翻开一兜吃的开始吃。
陆寒川看着刚刚明明吃了一大堆串儿喊着吃撑了的李清尘，几分钟的时间里吃掉了两根大火腿肠、两根香蕉，一块牛奶蛋糕，然后又捧起一个大苹果喀咬了一大口，心想这人是猪吗怎么这么能吃。又觉得这人的饭量明显与他的身材不符。明明吃那么多，可是看着依然比自己还要瘦一点儿……
俩人写完作业，吃喝完毕以后已经十点多了，又一块儿完了一会儿魂斗罗，不知不觉就十一点半了。
陆寒川看着李清尘止不住的哈欠，站起来到立柜里报了一床被子出来。
“你盖这床被子吧。”
“那你盖啥？”
“我还有一床薄一点儿的。”
“这么大冷的天盖薄被子能行吗？我看着阁楼上晚上温度还挺低的。而且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会下雪。”
“我这儿有个我妈给我的电暖宝，晚上睡前充上电就行，抱着睡。”
“那不行，电暖宝肯定会凉啊。咱俩反正就这一张小床，一块儿盖吧。把两个被子摞起来一起盖上还能暖和点儿。”
陆寒川拗不过李清尘，点头答应了。
“那你去里边睡吧。”
“为什么要我去里边睡？”
“里边儿靠墙啊，你不睡睡觉滚来滚去的吗。”
“你听谁说我睡觉滚来滚去的？”
“你妈，我张姨。”
“我是他亲儿子还是你是他亲儿子啊，怎么这么容易就把我卖了。哼。等我回头找她算账去。”
“快睡吧，马上十二点了。”
陆寒川拿了一身自己在家穿的睡衣给了李清尘，李清尘换上以后说还挺合适的，然后靠墙平躺在床上。
陆寒川关掉大灯之后给墙上的插座边插了一个小夜灯，也穿着睡衣躺下来了。
明明已经十二点了，按平时他的生物钟早就睡了，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一直没太有困意，反而右眼一直在跳，这让陆寒川的心更加无法平静。
可是等他侧身看的时候，李清尘已经睡着了。
他的嘴唇微张，嘴角还淌出一丝丝透明的口水。
陆寒川侧身看着看着，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