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怨图》千里山

82、第 82 章

　　袁无忧和褚念来到白志康夫妻俩的家，发现他们早已经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不过还好买房子的人是白志康夫妻俩以前的邻居，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知道袁无忧和褚念是警察，是来调查白志康夫妻的，话匣子那是瞬间打开啊。

　　褚念本来觉得这老太太岁数也不小了，还挺八卦的，结果原来是白志康夫妻俩的事当时在这个小县城实在太轰动，想不八卦都不行。

　　褚念特别好奇地问：“怎么就轰动了呢？”

　　老太太说：“你是不知道啊，当年他们两口子突然间一夜暴富，从穿的到吃的到用的，和以前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光是房子就买了好几套！有人说他们是中了彩票，有人说他们是继承了遗产，还有人说是什么他们救了一个大富豪，那个富豪给了他们好多好多钱。不过这些都是传说，到底他们两口子怎么有的钱，谁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很有钱。”

　　褚念瞪大双眼：“哎呦喂，难道我猜中了，真是中彩票了？”

　　老太太点点头：“我也觉得可能是中彩票了，不然咋来那么多钱呢。他们两口子一直没承认过，可是买房子都被我们邻居看见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买的房子都卖了搬到大城市享福去了。不过呀这两口子人品不怎么行，都是老街坊邻居了，这房子还卖那么贵，要不是因为我儿子着急结婚，我才不会买呢，哼。”

　　褚念尴尬地笑了笑：“是、是有点不讲情面哈。”

　　老太太连连点头：“还是你们警察同志理解我们这些老百姓啊，我们挣点钱太不容易了。不过我回头想想，我也就是人家邻居，人家连自己亲兄弟都不认呢，我算个啥。”

　　老太太果然知道的多啊，褚念都听懵了：“白志康的父母和弟弟不是都去世了吗？”

　　老太太还吓了一跳：“这谁瞎造谣，白志康的父母是早死了，他弟弟活的好好的呢。”

　　老太太顺手指着几百米处的一个平房：“看见那家了吗，就是白志康他弟弟白志安他家，他们兄弟俩以前关系可好了，父母死后一直相依为命，后来也不知道咋回事，说闹掰就闹掰了。不过我估计啊，肯定是为了钱，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能让亲兄弟闹掰的，除了钱还能有啥。”

　　褚念觉得老人还是经历的多，看的也更清楚。

　　袁无忧和褚念告别了这个爱八卦的老太太，去找白志康的亲弟弟白志安。

　　敲开白志安的家门，白志安看见两个穿的整整齐齐长的特别精神的小伙子还挺惊讶的。

　　他不认识这样的人啊，他们家这附近平时也没这么精神的小伙子啊。

　　白志安傻愣愣问到：“你们是？”

　　褚念：“我们是警察，来调查白蕊失踪的案件。”

　　白志安开始有点懵，后来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你们说的白蕊是我大哥白志康的女儿？”

　　褚念点点头：“没错，就是你大哥的女儿白蕊，她已经失踪八年了。”

　　白志安皱眉，还一脸疑惑：“白蕊那孩子傻是傻了点，可是不吵也不闹，很懂事的，更不会瞎跑，她自己都能找到家的，不应该失踪啊。还失踪了八年，他们一家从这搬走也就八九年大概快十年的样子，怎么到那就失踪了？”

　　袁无忧：“不止失踪，警方基本已经确定死亡的可能。”

　　这下白志安更惊讶了：“死了，不会吧，哼，估计是白志康坏事干太多报应到白蕊那孩子身上了，可是白蕊又不是他们亲生的啊。”

　　褚念听到了什么：“不是亲生的！”

　　白志安恍然大悟：“你们不会不知道白蕊是领养的吧，你们不是警察吗，咋会不知道？”

　　褚念看看袁无忧：“袁警官，派出所没记录白蕊是收养的啊。”

　　袁无忧：“看来白志康夫妻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收养的记录可能通过某种方法被抹去了。”

　　白志安听到袁无忧的话也一副赞同的样子：“我那个好大哥啊，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时我们说好一起做生意，可突然发了大财，说走就走。后来我打电话找他帮点忙，他不仅不帮我，还说让我以后不要再联系他。最后干脆电话号都换了，我想找他都找不到人！”

　　白志安说起白志康这个哥哥那是真恨啊：“白志康就是白眼狼，当时他们领养白蕊还是我媳妇找人帮他们办的，不然他们能那么快领养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孩子吗。真是说翻脸就翻脸，领养手续办好没多久他们两口子带着人就走了。”

　　白志安一边一生气一边又说到：“不过我那个大嫂倒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后来她主动给我们打电话道歉，还给我们打了十万块钱，不过后来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当年我和我哥关系贼好的，和我大嫂处的也好，怎么说变就变呢，京剧变脸都不带这么快的。”

　　白志安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这得发生什么大事，能让一个当哥哥的连弟弟都不管，跟人间蒸发似的。

　　白志安估计这么多年憋坏了，完全控制不住说个没完：“你们说说吧，领养孩子不就为了老了有人给养老送终吗，可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怎么养老送终。我就没听说过正常人家能领养个脑子有问题的孩子，又不是大款，钱多没地方花啊。”

　　褚念觉得这个白志安说的相当有道理，不过又想了想：“或许他们两口子有爱心？”

　　白志安嗤笑一声：“可得了吧，刚开始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就冲白志康连自己亲弟弟都能不管的份上，就别说什么爱心了，听着都假。当时他们家也没什么钱，没钱更别谈什么爱心了。”

　　袁无忧：“白志康夫妻为什么不自己生孩子。”

　　白志安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说到：“哎呀，那个……医生说白志康什么精子无法存活的，我也不明白，反正就说他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他们才领养白蕊。就因为白蕊是障碍，还是我媳妇托了人才让他们领养成功的。”

　　褚念满脸都是问号：“那这么说白心心也不是他们亲生的了，他们又领养了一个孩子，那他们还说是他们亲生的？”

　　白志安呸了一口：“哼，这是多要面子啊，不能生就不能生，还说是自己生的，可真行。唉，警察同志，我可以告诉你们当初那个帮忙办领养人的联系方式，那个人是福利院的，听说现在都当院长了。”

　　这趟没白来，白志安真是帮了袁无忧和褚念大忙。

　　褚念跟白志安一个劲道谢，就差没颁个友好市民奖给白志安。

　　袁无忧和褚念照着白志安给的地址来到了整个小县城唯一的一所福利院。

　　果然像白志安说的，当时那个帮他们忙的工作人员现在已经是院长。

　　院长接到了白志安的电话，知道袁无忧和褚念是警察，也知道白蕊失踪的事，他很愿意配合。

　　院长有些感慨：“白蕊现在得有十八九了吧，应该都长成大姑娘了，唉，怎么就失踪了呢。那个孩子三四岁就被仍在福利院门口，我们其实根本没想过会有人愿意领养她。”

　　袁无忧：“所以白志康夫妻要领养她你们很快就替他们办理手续。”

　　院长点点头：“白志安的妻子李美是我远方亲戚，她开口了，我肯定是要帮忙的，而且有人愿意领养白蕊我们也是很高兴的。当时白志康夫妻着急，所以我就帮着快速把领养手续办好了。”

　　褚念是第一次接触到关于领养的案件，对领养方面的事完全不懂，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你们这么快就给他们办了领养手续，难道不用审核确定他们是否符合领养资格吗，万一他们虐待小孩，你们能知道吗？”

　　院长有些不好意思和惭愧：“十年前的领养程序还没有现在这么严谨，一般也没有人会领养智力障碍的孩子。当时我们福利院一心想着白蕊被领养出去是件好事，也就没顾忌那么多。李美又是我亲戚，她的人品我是肯定相信的，自然也就相信白志康夫妻的人品，不过后来我还是有点后悔。”

　　袁无忧：“你后悔什么。”

　　院长说到这里才不那么像一个院长，更像是一个真正关爱福利院孩子的人：“那时候白志康夫妻的资料不那么齐全，我们都没当回事。后来我们去家访的时候才知道白志康已经搬走了，连他弟弟都找不到他人。这样我们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白蕊这么多年过的怎么样。这是我们福利院的失误，可说实在的，十年前的福利院真的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做到。”

　　时代性决定的东西也确实没办法单纯责怪院长一个人，就算是放在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人会关心智力障碍的孩子。

　　而且院长也是好心，希望白蕊能有人领养。

　　院长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褚念：“这是白蕊在福利院的一些资料，希望对你们有帮助，毕竟是我对不起白蕊，我当初不应该为了帮亲戚让白蕊十年都没有消息。”

　　褚念接过资料：“你也别自责，我想白蕊如果还活着也不会怪你的。”

　　院长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的意思是白蕊已经死了？”

　　褚念无奈地点头：“没错，白蕊已经死了，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们还没调查出来，但是肯定她是被谋杀的。”

　　院长顿时间眼睛有点红：“都怪我，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当时真觉得白蕊能被人领养，能被人好好照顾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福利院的生活并不那么好过，尤其是十年前的福利院，我真的怎么样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褚念拍拍院长的肩膀：“我们会找到凶手，您别自责了。”

　　院长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放下：“如果你们找到凶手请告诉我，谢谢。”

　　院长一副无力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袁无忧和褚念也不再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