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水彼岸》婧婴

5、实验

　　碰！
　　她一头撞上少年的后背。
　　“干嘛停下！”薇凉气呼呼地捂着额头。
　　白衣少年抱歉地揉揉她的额头：“你想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薇凉急切地举起轻镁光灯，苍侧让过她。
　　因为没有窗户，屋内的东西还算摆放得规整。四五张书桌错落地占据着空间，成沓的文件高高地摆在上面。小型仪器什么的堆放在墙边，一片死寂。
　　这种地方，不论在活着或死亡时，都能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接受任命时，“扶桑”并未将所寻之物告知她，声称需要保密，只在她接近目的地时才传送过来。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薇凉劈碎抽屉上早已失效的电子锁，寻找着一切可疑的记录。
　　一袋厚厚的文件偶然被翻出，金扶桑的标志赫然在目！
　　最高机密文件？她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取出阅读。
　　随着目光的游移，震惊逐渐在薇凉眼中扩大。不知所出的寒气自地面上袭，仿佛将她牢钉地上。
　　这是——
　　实验人？
　　一张照片突兀地闯入视野，薇凉不由倒吸凉气。
　　苍。
　　她曾经认识的苍！
　　她颤抖着抚过照片上苍白冰冷的孩童的面庞，勉强看下去：
　　实验品C0517
　　实验一：人类海马区信息转移工程
　　实验结果：已于实验品C0807中顺利表达。
　　实验二：人类恢复潜能激发计划
　　实验结果：（待观察）
　　……
　　“苍……”薇凉看着下面C0807的面庞——那张她今天才认识的面庞，不知所措地喃喃，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唤着哪个“苍”。
　　然而，不论是哪一个，都不再重要。
　　“苍？苍！”她环顾四周，惊觉少年已悄然消失，不由心下一慌。
　　“苍！”薇凉竭力呼喊着，在试验楼中东闯西撞，破门无数，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苍仿佛露水般蒸发了。
　　她不知不觉冲到了大门口。
　　“哈，果然在这里。”门口传来轻佻冷艳的女声，薇凉条件反射地抽出钢刀。
　　“砰！”手中钢刀旋即猛地一震，发出痛苦的“嗡”声。
　　“耍刀的女人？”削瘦的年轻男子举着枪，冷笑，“真不可爱。”
　　一旁的冷艳女子不耐烦地皱眉：“废话多，动手！”
　　砰砰砰！子弹攒射过来，薇凉以刀为盾，挥斩着躲避。钢刀仿佛将裂，不住地剧烈颤抖。握刀的手也被冲击得烙痛，却将刀柄攥得更紧。
　　“麻烦的女人！”瘦削男子不巧将重音咬在“女人”上，招来冷艳女子不悦的一瞪。
　　薇凉窥准时机，窜了个高高的前空翻闯出大门。
　　“见鬼！”男子调转枪口，连连射击。然薇凉以猎豹般惊人的速度，转眼便逃出了射程范围。
　　“你怎么不追？蠢货！”女子恼怒地质问。
　　“那你追得上寻者吗？蠢女人！”男子毫不留情地回敬。
　　“你……”
　　“停！”年轻男子不耐烦地堵住耳朵，“反正有枭他们，你还怕干不掉她？”
　　冷艳女子这才偃旗息鼓，最后不甘愿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
　　“砰！”身旁的男子突然应声倒下！
　　什么？！女子震惊地回身。
　　“枭……”
　　“砰！”
　　这一枪正中她的眉心。
　　黑色的身影从实验楼上跃下，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已经毙命的两人。手中的枪犹自热着，就像遍地的新血。
　　“傻瓜。”
　　执枪的人不屑地冷哼一声，阔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