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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遇神(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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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昨日寒潭异动,不知道天帝是否已经想出对策来了。”
“依我看定然是没有的,寒潭异动乃千年未遇,恐怕又有灾祸横行三界,若不能早日收了那个祸害,到时三界可谓是永无安宁之日了。”
“我看未必,这寒潭也是千万年不起风浪了,没准是哪阵妖风一起罢了。”
“你能看错,寒潭旁边的那只凤凰总不能看错吧,若是掌星使在,便一定能知道一二了,只可惜.......”
众人叹息道,那掌星使也是许久未见了,连掌星使这个名字,也是许久不曾听闻了,念起来分外拗口,凤凰虽是神兽,却终究是抵不过神的,众仙家纷纷扶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做好。
“若是能重新选出一名掌星使来,定然可以日日看管寒潭,此一来,若是再有异动,也可及时知晓三界,众仙家便皆可放心了。”天庭大殿之上的众神安静了,几个年轻的仙家慌忙的拱手做礼,说道:“二殿下。”
来人点头回礼,继而说道:“众仙家可有兴趣,若是有,就将自家的名号报到我这里,即刻上报,即刻便可掌管寒潭,便也算造福三界苍生,日后在这文书上也算是美事一桩,定然是要被供奉千载,建神庙千座,位列众仙家之榜首,日日享受香火的。”
他一席话说的有模有样,诚诚恳恳,年轻的仙家有几个蠢蠢欲动,旁边有点资历的神仙都低声的劝慰道:“不可妄动。”
“为何?”那小神仙问道。
还不等老神仙回答,光彩照人的二殿下便转身也问道:“为何?”
他掷地有声,气宇轩昂,那老神仙也不服输,捋捋发白的胡子,笑意盈盈地说道:“想必殿下知道为何,这殿中之人又有谁人不知是为何呢?殿下却定然要责难我。”
那几个神仙本来就怕惹是生非,现在老神仙长袖一挥,那几个头便更低了。
二殿下心气极高,也不再与其他神仙争辩,只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待他走远,那几个神仙又成一团,指着他的背影说道:“不知道天帝是不是被这二殿下气病的,这二殿下不过仗着年纪轻,地位高,就目中无人。”
“岂止啊,他日日下凡,哪有一点神仙的样子,飞扬跋扈倒是像极了当年的......”那神仙越说越忘形,见众神不作应答也意识到自己言语中多有不妥,转了个话头,去接别的话去了。
二殿下脚步未停,走出这天庭正堂颇远,才在“清明台”三个字的匾额前停了下来。
这门却打不开,仙家们一不愁穿,二不愁吃喝,更不愁什么金银珠玉,就更没有神仙锁门了,何况这里还不曾到庭院之内,就大门紧锁。
二殿下提脚点地,飞越那形同虚设的围墙,他还不曾站稳,就听有人恭敬地唤他道:“二殿下。”
竟是一位男仙使,二殿下干坏事被人逮个正着,面子上没什么,里子里却是脾气性子齐齐的发作,说道:“大白天的为何锁门?”
那仙使抬头,说道:“二殿下可是在人间游历久了?这仙界本就是日日白天,又何来白天锁门一说呢?”
二殿下觉着他有几分眼熟,他却不好好地答他问话,他便逼问道:“可是,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被人知晓”,他看那仙使竟不畏惧他,又怕自己冷了场子,自己接话道:“你不说话,那便定然是了,不仅大门紧锁,这庭院内连一个仙使仙兵都不曾有。”
“二殿下可有要事?”那小仙使不仅不理他的话,反倒反问他,二殿下心说无趣,丢下一句“切”,又说:“寒潭有异”,就算完成了父命,不待那仙使打开大门,便双脚一点,又从哪来的从哪走了。
那仙使未曾思索,脚步就向正院内走去,越过那棵碧绿广阔的银杏树,推开木阁门,说道:“公子。”
室内之人好像大梦初醒一般,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将它搁置于砚台之上,方才正视面前之人:“扶桑”。
“天帝让二殿下传话,说是寒潭有异。”扶桑恭敬的说道。
“何时?”
“昨日子时,声响浩大,众仙家皆有察觉异动,说是灵兽狂躁,植藻飘摇。”
那坐着的仙家终于起身,只见他身材纤长,俊朗挺拔,他向外看道:“银杏未凋。”
扶桑一顿,说:“许是公子护的好”。
“未曾”,若是护的好,便早就成熟结种了,“应是你半夜扫了。”
扶桑不再说话,那银杏的叶子本就不算茂密,掉了许多,他又怎么能没有发觉呢?
“算一算也有二十年了。”他小心翼翼的收了书画,卷好,问扶桑道:“上次星庭震动,可查明是预示何人?”
“魔界仙界皆无大事,星庭震动,应在人间,时间相对应,便是梁国的十一......公主。”
“那玉佩可曾送入她手?”
“是”,“我差人为她算命,说是戴此玉方可抵挡灾祸,梁国的皇帝便收下了,想必是爱惜至极。”
“再去取天帝赐的那把桃木剑来。”
“公子可是要将它.....赠与十一...公主?天帝知道必然震怒,公子万不可如此。”
那人淡淡一笑,甚不在意:“不过一把桃木剑罢了,赠与我便是我的了,它正能辟邪、抵御鬼怪,放在我这里也是无用,送与那位十一公主,兴许还能侥幸逃过一命,护她周全。”
“公子......那天帝说是赠与,实则是震慑公子,公子岂是不知?”
“我知”,那仙人还是淡淡的说道,他收了笔墨纸砚一众东西,说道:“去取吧。”
扶桑垂头,说不过他,便去取了。
待他回来时,公子已然佩剑,说道:“本想让你去走一趟,可怕你把这桃木剑昧下了,我正要去地府一趟,顺路了。”他打趣道。
扶桑原已放手,听他这话,急急地去抢剑,说道:“公子信我,定是不会昧下这剑,将它送与十一...公主的。”
“你这态度,万不可信。”他仍是打趣道。
“公子......”扶桑在后面喊道,那人却已经一席白衣,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扶桑颓然的看着那榻上如山一般层层叠叠的画卷,不用想他都知道里面的画像是谁,这么多,还都是一个人,千百年来看都看腻了。
公子小心翼翼、如视珍宝的待这些画卷,他便也小心翼翼。果然,画中之人正是他心中所想。
此一去,便不知道公子何时才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