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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生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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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谨成此时只觉得幸福得如在云端,他得到了一个深爱的人的感情,无论什么苦痛发生,他都只会觉得甘之如饴。他这么多年的生活里,第一次有这种快乐,让人眩晕的发颤。
他紧紧抓着粱章安的双臂,这份感情炙热到他无法表达心里的万分之一,他只知道,他爱的人同时也爱着自己。
在这一刻,他不是任何身份,也不用再沦陷于父母的恩怨情仇,他只是一个幸福的人。
院门传来轻轻的几声响动。
粱章安望着门外。
“我不能待太久了。”“你会好好的吧。”
粱章安想劝他,不是让他忘记仇恨,带上伪装,只是不要和皇上赌气,懂得伺机而动。
他能够理解元谨成的是,元谨成可以为了权利为了利益去伪装,甚至去欺骗,但是他的确会用最真诚的感情去面对自己母亲的这件事,什么事都或许最终会成为一个工具,但是他母亲绝对不可以。他的这份执念,常常让粱章安心悸,害怕他放不下自己,放不下仇恨,最终只会反噬自身。
元谨成感受到了他的担忧和想法,说:“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再让自己以身犯险。就算是为了你。”
“你记得你说的话。”
粱章安又看向传来扣门声的地方。
“我们现在可以一起离开京城就好了。”
他看着眼前的孤单而落寞的爱人,心里全是不舍。他想起淑妃要自己画出三皇子的画像,或许这样真的可以帮到他吧。不知道怎么的,粱章安觉得这次若是画出三皇子的画像,恐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或许。。。。。。
“大元和西州现在战乱四起,边境凉州民不聊生,何不自请出京去凉州城,即可经营民生,又可远离京城的许多纷争。”
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说话语气中的一丝颤抖。
粱章安低下头,“要是真的能去,我也和你一起。”
元谨成沉思片刻说:“我知道母亲之事,当年他们如何逼迫于她,当年真相如何,我不会停止调查。”
元谨成想的是,他不相信当年是母亲的过错,当中淑妃和其他人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幼时,他唯一的印象是,母亲在庭院中怀抱着自己流泪,因为那个男人对她的冷漠。而她怎么会和侍卫私通,还怀上了侍卫的孩子,他年长后,就被迫和母亲分居,但是那短短一年间,再也没见过她。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粱章安眼中含泪,心中明了,也不发一言,面露悲怆之色。他总是把事情想的简单,元谨成不可能舍去这里的一切,不管是地位也好,仇恨也好。他爱上的出来都不是一个一身轻松的人。
元谨成不懂他为何突然落泪,伸手在他脸上,想去擦去泪水,又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清脆甜嫩的女声传来。
粱章安望去,却见梁依萱居然也跟进来了,自己的妹妹穿着宫女的短袄襦裙服饰,头发挽起来了,正不可置信的望着两人。
粱章安避过她的目光,只是说道:“你怎么也进宫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就来找淑妃,淑妃只是让我来这里找你。”她口中说道,眼睛却不停的在两人之间打谅。
粱章安说:“给成王爷行礼。”
又看她呆呆的,丝毫没有反应,粱章安只得对元谨成说道:“我们先走了,你一切小心。”
说着就拉着梁依萱要走。
梁依萱看着哥哥红红的眼睛,她上次喝醉了就觉得两人甚是不对经,今天这下却是亲眼所见。
她突然觉得被羞辱了,想到以前和哥哥说的,自己想嫁给元谨成的玩笑话,这,这算什么嘛,他们两个居然早就已经暗自在一起了,为什么哥哥一直瞒着自己,她猛地甩开粱章安的手,闹起来:“你骗我!”
粱章安也被她突然的愤怒惊到了,他收敛起自己刚刚悲伤的情绪,说道:“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不!在这里说。”梁依萱哭道。
粱章安变得不知所措,只得安慰道:“别哭了。妹妹。”
元谨成也只能说:“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就是你们!”梁依萱开始口不择言:“哥哥,哥哥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的!”
粱章安长叹息一声。
元谨成拉着粱章安的手,说:“你看到了,我不喜欢你。”
粱章安只觉得这人疯了,忙打开他的手。
梁依萱此时脑袋嗡嗡作响,从来没觉得这么丢人过,此时脸上更是挂不住,又怒又急,说道:“哥哥是骗子!”
“什么人!”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的男声,三人都惊讶的望过去。
却是巡逻的宫人,听得喧闹之声特地进来查看,后面跟着的是面色苍白的淑妃宫里的人。
几人都是面面相觑。
“砰”皇上猛地把茶杯摔下地,白瓷杯立马粉碎。
众人跪在地上,都不敢说话。
皇上盯着这几人,特别是粱章安的身上。胆大包天!原本以为他只是普通伴读,再想起这人上次争执间,居然敢违抗皇命挡剑,又在火焰上抢废后的画像,今天更是已经到了带着妹妹私闯东宫幽禁之地。
他继而看向旁边的淑妃宫里的人,那人紧张的直冒汗。
“淑妃让你们进东宫的?”
粱章安怕梁依萱乱说话,抢着说:“不是!。”
元谨成惊讶的望向他,这人居然如此维护淑妃,过于善良了。
“微臣今天受淑妃娘娘之邀进宫,临走之时动了歪心思,想着多日不见太,,成王爷,才冒死进了东宫。成王爷和淑妃娘娘都不知情,请皇上降罪。”
元谨成说:“儿臣和他见了一面,这也不是什么大罪吧。”
皇上听了,冷冷一撇,使了个脸色。皇上身边的太监走过来,“啪啪”两下掌嘴,把粱章安的脸打的肿起来,白皙的脸上清晰可见几个指印。
元谨成只气的脸色发青。
梁依萱虽是在家中称王称霸的人,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又加上今日见自己哥哥和殿下的事受了惊讶,此时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呜呜的哭起来。
“你们一群人鬼鬼祟祟的究竟在谋划什么?”
皇上抬头示意,那太监又抬起粱章安的下巴,狠狠的又是两巴掌。
元谨成喊道:“慢着!”
他阻止不及,不一会儿,粱章安嘴角就出了血。
“你想好了该怎么回答。”
东宫的越尽看着形势不对,他在宫里数载,何等聪明的人物,此时察言观色,现在皇上气的不是私会之事,而是东宫和淑妃瞒着自己通上了关系,又说伴读像是在密谋什么事,身为君王,最怕的就是自己身边人联合起来害自给。
他见那三人都是神色慌乱,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元谨成更加不好多说什么。他们还不知道此事正是触犯了皇上的逆鳞,回答不好,恐怕有杀身之祸。他忙上前跪着说:“臣斗胆禀告,今日在院外,听得里头声响。只是说些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梁依萱刚还在哭泣,此时脸腾的一下通红。粱章安脸色也非常尴尬,连带着元谨成发青的脸也变得别扭起来。
看着这三人的反应,皇上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粱章安一点就透,今日皇上的疑心已经至此,自己无缘无故挨了罚,恐怕也只能这个办法了。
他说道:“家妹私会成王殿下,是粱府管教不周。还请皇上饶恕家妹。”
淑妃宫中侍卫也说道:“今日淑妃娘娘相邀粱府兄妹二人进宫一叙,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便不见了,奴才也是四处找寻,刚巧找到了东宫,这才撞见了公公。”
皇上说:“未出阁的小姐,粱府的千金,跑来宫里为了这个?”
粱章安说:“自从太子被废,妹妹便十分挂念。刚才也是顾忌家妹名声,不敢多言。并非有意欺君。”
见皇上不说话。
粱章安眼睛却红了。
“此事传出,我妹妹恐名声不保。望皇上垂怜。”
看他说的情真意切,皇上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
皇上不答,对元谨成说道:“朕要你禁足,你满脑子想的却是女人!”
他声调高了不少,但却听得出来,怒气却少了。
皇上看着粱章安红肿的脸,说道:“既如此,我误会你了。”
粱章安忙说:“不敢。是臣欺瞒陛下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