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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噶尔 ...

  •   粱章安大惊,今晚刚回,就有人找到粱府了。
      两人偷偷起身,从窗缝中望去,那人正摸向阿翠的住所去。他身形魁梧,走路起来却身轻如燕,俨然是习武多年之人。
      粱府不大,不过一座三进的宅子,几间厢房,这人左右张望,显是对粱府不熟悉。
      两人屏住呼吸观察,不过他显然不把粱府的人当回事,非常松懈。而粱章安见他身形,倒觉得莫名的熟悉。这人。。。。。。
      了凡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粱章安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偷偷的跟这黑衣人进了后边的园子,看他意欲何为。
      夜间朦胧,树叶被风吹起,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成想,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什么人?“
      两人惊讶望去,却见这黑衣人旁边,又见一个汉子的身影。粱章安和了凡相视对望一眼,大半夜的还来两个?
      黑衣人打量了下用剑指着自己的汉子:“你是谁?”
      这汉子身形魁梧,口音也不像是京城中人,看着样子更不可能是粱府的人。
      “我是谁你管不着,识相的赶紧滚出去!”
      黑衣人冷笑几声,“不知死活。”

      粱章安心道:“难道是两伙贼人撞在一起了?我们家到底是有多少值钱宝贝?”后来的这汉子自己也不认识,居然还知道护着梁家自己的院子,真是奇了。
      黑衣人“嗖”的一声拔剑相对,两人动起武来。黑衣人刀刀凌厉,那汉子也是稳若泰山,丝毫不慌,一时难分胜负。
      粱章安十分不解,心道:“这两贼人非得大半夜来我家院子里打架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细想,那边两人已经刀锋相见。

      不过片刻,黑衣人明显占上风,已将那汉子身上划了几道伤口,鲜血直流。而黑衣人几乎毫发无损。眼看着又是一剑直取那汉子心脏,这定会要了这汉子的命。
      粱章安从凉亭藏身处走出,喝道:“住手!”
      了凡在身后比划着没拦住粱章安,他已经冲出去了,了凡只在暗中观察。

      黑衣人一见他现身,有些惊奇,一时错愕,反而被那汉子反击,划伤了左手。那汉子也是个不怕死的,见黑衣人一时分神,受了伤,也不管自己武功比不比得过,竟直取他面部,刷得一下,黑衣人面罩被挑开。
      粱章安惊讶的看着黑衣人露出的脸,五官凌厉,双目炯炯有神,嘴巴却恰好歪了点,这不是淑妃宫里的侍卫统领陈肃?
      粱章安正惊诧间,突然想到这黑衣人和前几日在招提寺见的黑衣人颇有相似,难不成,是同一个人。
      陈肃见身份败露,拔剑刺向粱章安。粱章安连忙闪躲,那汉子更是上前护住粱章安,与之对抗,却终究不敌陈肃武艺高强。
      眼看着陈肃的剑已经是直直冲向粱章安,电光火石之间,那汉子居然生生冲出来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这一剑,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血液溅了粱章安一脸。
      陈肃见得逞,忙又要拔剑刺向粱章安。
      了凡见状,也从暗处冲上来,和陈肃缠斗。

      陈肃见又有人出现,便一跃起往屋顶,不过一瞬间便消失在黑夜里。
      望着漆黑的有空,粱章安搀着已经站立不住的汉子。他说道:“这位兄台,你舍命救我,感激不尽。不知道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粱章安见他对自己有恩,有见他头戴面罩,本着尊重恩人意愿的原则询问他。
      那汉子痛得骂骂咧咧,说道:“你们汉人怎么就那么麻烦!”说道扯下自己的面罩,啐了一口,“痛死老子了!”
      面罩下胡子上仍带着鲜血的脸,深眉凹目,居然是一个月前才与粱章安结下大仇的噶尔。
      粱章安震惊的不行,双手搀着噶尔的手,不由得有些犹豫,一时不知道是松开还是继续搀着。
      噶尔嚷道:“痛死老子!”
      粱章安呆了呆,打量着噶尔。
      了凡夜色下见粱章安神色有异,说:“你们认识?”
      粱章安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又念及噶尔救命之恩,忙和了凡一同将他抬在自己房中,可这么晚了,噶尔身份又尴尬,只能先用家中备的药品,明日再请信得过的郎中来。

      安顿完毕。
      了凡问道:“这人不是汉人。”
      粱章安点点头,不多说。自从知道了凡对宫中事项了解甚多,他不想再有任何给东宫带来麻烦的举动。
      了凡说:“我对你的身份很好奇啊,怎么这么个外族人居然舍身救你?”
      粱章安说:“我们以文会友,四海之内皆有知己。再说了,爱我画作的人本也不少。”
      了凡盯着他的眼睛,笑了:“怎么对我这般警惕了?”在他看来,粱章安不是说出这种狂狼话语的人,看来是不想说真话了。且这人孔武有力,五大三粗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个热爱文化的人。
      粱章安怕他再多问,说:“我对你的身份也很好奇。”
      “寺里不安全,我在你家躲一躲怎么了?”
      “我家里也不见得多安全。”
      了凡又冷冷一笑:“看得出来,你这儿也是个是非窝。”
      “还是佛门清净些。”粱章安叹了句,他有种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局,怎么走都会走不出来。
      了凡又冷笑道:“这意思是想赶我走?”
      粱章安奇道:“你这人,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
      这粱府上,现在从酒楼小二到西洲使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收留着,也不差这一个了凡和尚。
      了凡见他一脸无语,双目圆睁,像是某种小动物一般的眼神,自己倒是笑了。他伸手捏了捏粱章安的脸蛋,说:“那就好。”
      粱章安诧异的看着他,一时对这种亲密举动摸不着头脑。
      了凡说:“你放心,时机到了我自然就走。”不过现在,他倒是对这一系列粱府发生的事很感兴趣。黑衣人、外族人,还有东宫伴读,可以在粱府打探打探。
      粱章安本就也是那种体面之人,不会赶客,听得这话,也不曾想自己和了凡并不熟悉,又说道:“得了,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了凡听了这话,反而阴了脸,说:“不行,我家可不是在这儿。”
      粱章安见他翻脸也快,说:“是的,你想回家便回,想住这儿便住。”
      这样总可以了吧。
      了凡听了这话,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说:“呵,我可没家。”
      粱章安说一句好话,这人还一句阴阳怪气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话不投机了?泥人也有三分气呢,转念一想,毕竟两人不熟,也不必置气,又安慰道:“怎么会,大丈夫四海为家。只要合适,哪里都有家。”
      这话说的,不如不安慰。
      了凡听了,冷笑:“谁说我没有?”
      这位爷,刚您自己说的。
      粱章安斟酌道:“不管你有家没家,我这儿你都可以住。”他双目在夜色下亮晶晶的,像把他当做朋友一样的看着他。
      了凡看着他如黑水晶一般的眼睛片刻,有些慌了神,他皱起眉头,说:“你闭嘴吧。“
      又加了句:“给我一间客房,我不和你同房睡。”
      拌完嘴,了凡竟突然觉得两人之间反而亲密了些。粱章安则觉得两人下次不能再多说话,不然肯定会吵起来,又默念君子待人之道,多多宽容理解他人。

      噶尔第二日早晨就转醒,他身强体壮,神智已然清明。
      粱章安忙扶起他喝了点水。了凡昨日夜里后便不知道去了何处,粱章安实在处理不来,和他也没什么交集,也不曾在意。只当他是回了招提寺中。
      粱章安见噶尔转醒,心中的疑问更甚:“你半夜三更的在我家里干什么?”且这人怎么突然竟会舍命救自己了?
      噶尔说:“公子,我为了你连命都快没了。你还怀疑我要害你吗?”
      粱章安自悔质问语气,郑重行了一礼,说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噶尔皱着眉头,说:“又来了。”
      他说道:“这么麻烦,拜来拜去的。”

      粱章安问道:“你昨晚上。。。。。。”
      “前几天我都在你家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看着粱章安惊讶的表情,噶尔说:“公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说着噶尔就要起身,然后朝着粱章安跪下说:“公子,我可算找到你了!”
      粱章安心道:“刚还在说我们如何繁文缛节的。”
      他忙扶起噶尔:“你这是?”
      噶尔说:“公子,你可知道你娘是谁?”
      “银州章氏之人。”粱章安奇道:“家母过世多年了,很少有人提及,你认识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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