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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失控的年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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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牧养他岳父米甸祭司叶特罗的羊群。一日领羊群往野外去,到了神的山,就是何烈山。耶和华的使者从荆棘里火焰中香,向摩西显现。摩西观看,不料,荆棘被火烧着,却没有烧毁。摩西说:我要过去看这大异象,这荆棘为何没有烧坏呢?耶和华神见他过去要看,就从荆棘里呼叫说:摩西!摩西!他说:我在这里。神说:不要近前来,当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所站之地是圣地。又说:我是你父亲的神,是亚伯拉罕的神,以塞的神,各的神。
摩西蒙上脸,因为怕见神。
失控的年代
12岁的时候跟着父亲学下象棋。
那一天,知道小卒一旦过河,就将失去控制,永远都无法再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失控直至走投无路,或者是死去,面对死神苍白的脸孔,无处藏躲;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是他的命运。
那时候父亲叹息着对我说,我看见他开始苍老的目光里面的那一丝无望的悲哀,我想那一刻他一定会想起自己失控的年代,看不见自己的神的年代。
每个人都会有那样的一个时代,只是每个人为那个时代所付出的代价完全的不同,有人死去了,有人遗忘了,有人悲哀的回忆……
可是我不相信命运,是的,我不相信!
只要我把我的卒藏起来,那样就不会失控了!我知道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一切,那是我从父亲那里所继承的唯一的能力。我以为我和父亲会一样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里面想起那个时代以及与之相关的人或事情,但是更多的时间我会安静地面对着现实的世界,将那个或许是幸福的时代全部的忘记。
我以为我可以。
可是,最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看不见神的方向,是从我爱上光的那一刻开始。那一刻我的失控将延续我的一生,没有什么特定的时刻,每时每刻我都在思念你,光。
究竟谁是谁的卒子,谁为谁失去了控制,没有人知道。
那个时候,我们睡在寝室狭窄的钢床上;周围是窥视的目光,半夜里有人一边打呼噜,一边企图找到一个答案。可是我们十指相握,在黑暗中看着彼此的眼睛微笑,彻夜不眠地聆听窗外池塘里的昆虫聒噪的鸣叫。
我们彼此相爱,我们都知道。
我们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接吻,黑夜是我们的幕布,我们进行着自己的化妆舞会。没有公主。
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看,或者是看不见,我们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睛,看着岁月的光泽是如何绚烂的浸透我们的灵魂,林荫大道上的吻将缠绵我们一生的时间。是的,那样的岁月里面我们无法想象关于分离或者是遗忘,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世界。
焰火晚会就快结束时,坐在我右边的你被拉上台去唱歌。
木吉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原始的味道缓缓的流淌,我看着月光下你沉默的脸庞,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歌唱的少年,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眼神都只是为了我一个人,我想我沉浸在这样无端的幸福里面而无法自拔。
可是,就是那个夜晚,我看见我的神,他坐在我的左边,与你相反的位置。
这个穿着白色衣服,胸前有红色十字架的男人,微笑着将一枚戒指悄然的放在我的手心。他安静地笑着,这样的微笑本身就充满着危险的味道;冰冷的金属,那一刻我想到了幼时的象棋棋谱和那个孤零零过了界的小卒。
回过头是一条无法逾越的河。
在学下象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再下过棋,因为我要把我的卒藏起来,不让它过河。
可是21岁的那个晚上,我知道我的卒已经过了河。
我的心开始疼痛,回头是你已经坐在我的身边——左边——神已经不见。
从此在我漫长的岁月里,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神存在的年代,我恐惧,所以我用自己的手蒙住了自己的脸,只是看见你,光,就在我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