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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伪装的牢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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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多是同性恋者。所有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同性恋者,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没有遇到相附者,或遇见将之显示给他们的那种明显性而已。同性恋者对此是知道的,而且明白地讲出来。认识并且真爱这些同性恋男人的女人对此也是知道的,同样也在谈说。
这种伪装的异性人,他总是往前凑,嘁嘁喳喳叫个不停,很有意趣而且妙不可言,在任何场合都是宠儿,在他身体和头脑的中心明显标示出男女间器官上与兄弟关系上那种不相容的矛盾完全消失,处在这第二位的位置上,这就是女人方面绝对的悲哀。
——杜拉斯《物质生活》
伪装的牢笼
杜拉斯说所有的男人都可能是同性恋者,那是一个危险的预言。因为遇到光的时候,我想所有的预言都成为了断言。
接下来的很多天,我们如同陌路;光,看见你的身影的时候,我就开始躲藏。我躲进伪装的牢笼里面,躲在真蓝所预设的笼子里面。
真蓝仍然是我的女友,看电影的时候她会趴在我的肩膀上亲吻我的脸颊和耳垂。可是我却开始无休止的想念,想念你的手指在我胸口所刻下的字,想你迷乱的气息在我的灵魂里面的回音。
一沉默,我就开始想念你。
伪装的沉默,如此沉重的挤压着我;我看见你眼角冰冷的笑容。
是的,无论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灵魂,全部都在渴望你的接近。
你终于出现在我面前,灰色冰冷的目光看着我,我将所有的盔甲丢弃。
你要逃到哪里去?
你问我,然后将自己贴近我;厕所里面弥漫着污浊的气息,墙壁上的石灰因为时间而剥落。
而我的伪装,所有的沉默都在这一刻白漆般纷纷掉落,我无法分辨现实的所有,无法禁止自己狂野的心。
我无法否认所有的事实,因为我爱着你,在图书馆前面的那个午后,邂逅寂寞的你的那一个时刻已经成为一种永恒的记忆。
我也许找到了杜拉斯所说的“相附者”。
有人在厕所外面敲门,进而是踢打,我们依然舍不得分开,害怕这一刻的幸福是一种幻觉。我们从彼此的眼睛里面看见彼此,一切的一切都刻上烙印。
那个男子走进厕所的时候看着我们,用怪异的眼神,我们相视而笑。
我们双宿双飞吧!我们在爱情里面丢掉理智吧!我们将沉默与寂寞放逐到远远的地方去吧!
过了河,我看见你在等我。
你跑来和我同住,单人床上的温度灼热,我们握着彼此的手,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或安静地入睡。如果一切都可以这样简单,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永远都得到幸福了?
河那边有没有幸福?弧度的另外一端是不是永恒?
我们无法求证,只是贪恋着这样的月光和夜晚,彼此的温度和反叛后的狂热。
我们这样的靠近着。
真蓝长时间的看着我,然后微微地叹着气:航,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
那么我呢?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真蓝的眼睛通红,似乎几个晚上没有睡觉;她爱上的是我们两个,所以最后她受到的伤比任何人都更多。
对不起。
很久很久以后,我依然可以会想起真蓝那个时候的眼神,那刻骨的悲哀;我知道我伤害的是一个女人永远都无法恢复的心。可是我只能说抱歉。
真蓝,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我们是怎样的相爱的两个人。
光,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