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全民公审》肖潮生

8、第八章 朝圣者

　　“你们难道认为朝圣者是个悲天悯人的救世者？”
　　“呵！别开玩笑了。一个悲天悯人的救世者能把我们这群人从那场上天开的玩笑里带回来？”
　　“她的手段，你没领略过。”
　　“时间越往后，她的能力所带来的增幅就越强。绝对理智，哈哈哈，你敢相信，在一个全是疯子的地方，有人始终清醒冷静？有些人不是她的队员不知道。她领域中展现出的——她的精神状态，甚至算得上愉悦、明亮、阳光。”
　　“在那样的环境里，只有待在她的领域范围内，你才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像畜牲一样，为了生存，只有杀戮。”
　　“我们之中，即使是最克制、最冷酷的，也没她那样的定力。谁能参加那么多场游戏从不精神崩溃呢？”
　　“即使是最早就跟在她身边，按理来说也受绝对理智影响至深的小恶魔，也是只要朝圣者不在身边，稍有刺激，即毫无理智，只剩杀戮。”
　　“虐杀者，听听他的代号，你觉得这人疯得就可以了。但他是王子义之外，最初跟着朝圣者的人。在朝圣者身边，也素来就是内敛甚至称得上温和的样子，但疯狗一旦被放开，少了狗链子的约束，死在他手里的人绝不是少数，死状更是凄惨。初开始，有不少在第一关和虐杀者有仇恨因果的人找来杀他，可是身在朝圣者这个绝对理智的狂徒庇护下，谁能动得了他？”
　　“我们并不了解朝圣者的过去，只有王子义从一开始就跟着她。以她的强大，大概从一开始，就是强者吧。前十关，王子义四处找寻第一关和他有仇恨因果的人，难道就没有人打过组团猎杀他的主意？只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还搭上了性命。那些和朝圣者、王子义渡过第一关的人，谈起朝圣者，也都讳莫如深。”
　　“但就连王子义这个出了名的小恶魔都惧怕她，我们后来加入的人对她就更敬畏了。她很少和我们接触，基本都和王子义，虐杀者待在一起，巨兽因为守着王子义，离他们关系也比较近。她并不管理我们，但没有人会觉得想要反抗她。”
　　“她的领域强大无比，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原始森林，天蓝而白，鸟儿羽毛明亮，叫声也轻快，小溪潺潺流过，下面时不时有红色的游鱼成群经过，平原地区，青草茂盛的草坪一望无际。空气中都是花草的清香味。那里太像一个正常世界了。”
　　说着，她露出怀念的样子。
　　如果不是每一关结束，都能在领域里平静的渡过一段日子，我们早就自己先崩溃了，那死去的人里，自杀的，还少吗？
　　“最重要的是，她的领域有一条绝对的法则。”
　　“法则究竟是什么？”
　　虐杀者也曾经提到过这条让所有人都放下警惕心的法则。可能吗？在一个杀戮的世界里，让所有人觉得可靠。
　　“法则是……”
　　“禁止杀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但我们呀，也是直到最后一关，最终决战，才知道朝圣者也拥有复生的能力。”
　　“这意味着什么？”
　　“是啊。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在第一关，她险些死掉。
　　意味着，一个在仇恨因果末端的人带领着他们，冲出了游戏。
　　“说说最后一关的情况。”
　　“我们都一一失去战斗的能力了，四处散落着残肢血液，我被打落在深坑里。只剩下朝圣者和对方族群的领袖。”
　　“那是个绝对的猎人。”
　　“两人都已经受伤惨重，能力的施展也到了近乎枯竭的地步。”
　　“结果呢。”
　　眼前模糊，似乎快要失去意识。
　　她听见王子义的嗓子犹如裂开般嘶哑。
　　“姐姐——！！”
　　她看见朝圣者拧掉了自己的脑袋，身体化为无数莹绿色的光点又集合，然后活了过来。
　　没有人知道她竟然拥有复生。
　　她那样强大。
　　怎么会？
　　她赢了。
　　他们赢了。
　　他们回来了。
　　那些消失在时光缝隙里的人，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