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花还会再开[现言]》麦西

64、胡雪晴第二天起床如同之前一样，来到沈伟泽公司，往前台一坐。翻看前台架子上的杂志。

　　胡雪晴在家过完春节，出开春后来了首府，找了个便宜的招待所住下。办好入住，就给王璐了个电话。
　　王璐：“你住哪里呢？”
　　胡雪晴：“随便找了个地方，也住不了几天。我这次主要是为了来找沈伟泽的要钱，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王璐：“哎，我劝你啊，算了吧，放过自己。在首府也好，回老家也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胡雪晴：“是之前他答应我的，我也不多要，拿了钱我就回去了。其实小邵对我还是不错的。”
　　王璐：“嗯，行吧。你要是住的地方不好，就搬来我这里吧。我家老头子住院呢，这2、3个月回不了家，晚上我不用陪床，咱俩也能做个伴。”
　　胡雪晴：“你确定吗？不打扰你们？”
　　王璐：“打扰什么，就我自己，还有保姆。白天你吃喝也方便，让保姆做就行了。”
　　胡雪晴看了看又脏又破的房间，床单被罩都不知道多久没换了，整个屋子一股霉味：“那我这就过去。”
　　王璐：“去吧，地址你认识的，我在医院，晚上回去。保姆在家，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她给你开门。晚上见面再聊吧。”

　　挂了电话，胡雪晴打车到了王璐家。保姆开了门，收拾了客房，准备了晚饭。胡雪晴换了衣服，洗澡，做面膜。吃晚饭，看电视。
　　晚上十点多，王璐回到家。
　　胡雪晴已经两三年没有见到王璐了。忽见王璐进来，胡雪晴一愣。王璐穿着干练的黑色西服套装裙，白色衬衣，丝袜，黑色高跟鞋，剪了个齐耳短发，有些发胖也黑了。一进门跟她打了招呼，让胡雪晴继续看电视，就钻进厨房风风火火地安排保姆干活，从医院带回来的哪个要洗要收，哪个明天要用，仔细安排一遍。
　　胡雪晴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上学时，王璐也是全校皆知的美女，雪白的皮肤，圆圆的眼睛，黑黑长长的马尾，永远穿一身白，语速很慢很温柔，说话也从不大声。
　　将近一个小时，王璐才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胡雪晴说：“你看你，还是像上学时那样美，那样年轻。何必不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去。你看我。”
　　胡雪晴问：“你家老头子怎么样？”
　　王璐说：“一直不好不坏，一年有半年都在住院。等着各项指标合格了，等换肝呢。”
　　胡雪晴：“你怎么受得了，怎么过来的。”
　　王璐：“你从不曾遇到这么一人，只要一看到他，为他做什么都不觉得苦。你们都觉得我苦。我不觉得，你看我还胖了。”
　　胡雪晴说：“怎么穿了这么一身衣服，多老气啊。”
　　王璐：“哎，我还没顾上跟你说，老头子把公司交给我了。说不能坐吃山空，要我学着管公司，我现在早上把饭给老头子送过去，就去公司上班。”
　　胡雪晴惊讶的面膜从脸上掉下来：“哎呦，你可以啊！变成女强人了！”
　　王璐：“少讽刺我，我也是一点点慢慢学，现在总算摸到门了。我跟你说，你不懂的时候连保洁都来糊弄你，现在我厉害了，全公司的人都来讨好我，献殷勤。”
　　胡雪晴：“真是想不到啊，你现在活生生一个女强人。”
　　王璐：“逼到那了，谁都可以。要不然怎么办，老头子生病开销这么大，我不学点本事，等老本吃完了难道去要饭吗？”
　　胡雪晴：“嗯，你行的。我早觉得你不是那种，能在家就这么呆着的人。”
　　王璐：“哎，累了，我先去洗澡睡觉了。你随意吧，当这是自己家就行。”
　　胡雪晴点头，两人各自回屋休息。
　　半夜里，胡雪晴心里有事，睡不实。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着大门似乎有响动。胡雪晴惊醒，立刻起身开门去看，只见到王璐正好出门的背影，出去后关了大门。
　　胡雪晴纳闷，这半夜2点多，王璐出去干嘛。胡雪晴走到大门，从猫眼看，王璐在楼道等电梯，穿着家居服。
　　胡雪晴正要开门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又发现不对，穿着家居服一定不是出去办事。就没管，回屋躺着。大约过去1小时，胡雪晴就听见大门开门有人进来的声音。
　　胡雪晴心想应该是王璐回来了，这才昏沉睡着。
　　第二天，胡雪晴还没起床，王璐就早起出门了。胡雪晴晃晃悠悠起来，打扮妥当，打车来到沈伟泽公司。
　　在楼下被前台拦住。
　　胡雪晴说：“我劝你先问问你们沈总我是谁再拦我。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前台给副总杨波打电话说：“前台有一位胡小姐要见沈总，我说了沈总不在，她不走。”
　　杨波说：“什么胡小姐？”
　　前台说：“叫胡雪晴。”
　　杨波才明白过来是谁：“让她来我办公室吧。”
　　前台将胡雪晴引到杨波办公室。
　　杨波从老板台后面站起来，伸手示意胡雪晴坐沙发，自己坐到旁边。胡雪晴毫不客气，只管气势汹汹地坐下。
　　杨波问：“嫂子喝什么茶？”
　　胡雪晴：“都行。”
　　从胡雪晴气势汹汹上来，助理就一直站在门口，怕有什么事情。
　　杨波跟他说：“去倒杯茶水。”
　　助理转身出去。
　　杨波说：“当着嫂子我也不隐瞒。沈总去国外旅游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不如，过几天等沈总回来了，您再来。”
　　胡雪晴完全不相信地看着杨波说：“沈伟泽安排好让你这么说的吧？”
　　杨波十分严肃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胡雪晴：“嫂子，我尊重沈哥，敬称你一句嫂子。你如果最近都有闲工夫没事干，那就每天来公司等吧，我每天会让前台准备好茶水。”
　　胡雪晴翻个白眼，不吃这套，站起身说说：“好啊，那我不打扰杨总工作了，我去前台沙发等。”
　　胡雪晴用自己的手机打给沈伟泽，“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胡雪晴编辑了信息发过去：“沈哥哥，我来首府了。咱俩之前说的事情，能不能再见面聊一聊？”类似的短信又发了2、3条。没有回复。
　　胡雪晴在大堂沙发上干坐了大半天，实在觉得没劲，就走了。

　　回到王璐家时间还早，胡雪晴洗了澡，贴了张面膜看电视。快到晚饭时间王璐来电话，说她晚上公司有应酬，已经安排保姆给胡雪晴做饭了。
　　胡雪晴吃了饭，又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快12点，胡雪晴去睡觉之前，王璐都没回来。
　　半夜，胡雪晴醒了，想起床上个厕所，还没开房门就听见开大门的声音。胡雪晴站住了没动，听见大门关上才出来。从猫眼看，又是王璐在楼道等电梯。看王璐上了电梯，胡雪晴开了门看电梯一直下到B2。

　　王璐从电梯坐到地下车库，走到一辆宝马车跟前，开了后座的车门。车上一个年轻帅小伙子一把搂住王璐说：“想死我了，住你家那个女的什么时候走啊。”
　　两人纠缠在一起，王璐双手在背后一边解自己内衣扣一边说：“不知道。原来的好姐妹。现在不能不管她。”
　　年轻小伙子不再说话，双手和嘴已经离不开王璐的身体。两人就在车后座弄得热火朝天。
　　事毕，王璐从车门边拿出一包湿纸巾，递给年轻小伙子一张。
　　年轻小伙子低头收拾自己问道：“你什么时候提我当销售总监？”
　　王璐说：“下个月吧。别着急，我答应你的就一定兑现。”
　　小伙子搂住王璐撒娇说：“那你什么时候离开老头子？”
　　王璐：“别着急啊，我跟老头子又没结婚。怎么不得等我怀上孩子，安全生下来。说是他的孩子，到时候这些财产，公司不愁不是我的。”
　　小伙子抚着王璐的肚子说：“我天天这么卖力，你这肚子里什么时候能有动静？”
　　王璐：“怀孩子，你当吹气呢，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王璐整理好衣服，下了车。坐电梯上楼，悄悄进屋，不想吵醒胡雪晴。

　　胡雪晴第二天起床如同之前一样，来到沈伟泽公司，往前台一坐。翻看前台架子上的杂志。

　　老关正在工厂车间里视察，他特别喜欢在车间溜达。手机响，号码不认识。老关接起来：“哪位？”
　　“胡雪晴这几天都在江天公司。进大堂就能看见她。”对方就挂了。
　　老关听完脑门青筋暴跳，再拨回去：“您拨的电话已关机。您拨的电话已关机。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老关回到办公室，思来想去把老郑叫来。
　　老关：“当年那个骗了咱们的助理，胡雪晴，记得吗？”
　　老郑点点头：“记得啊。找到了？”
　　“我今天接到一个电话。说她这几天在江天公司大堂。你说咱们去不去？”
　　老郑一瞪眼：“当然去！能要回来多少算多少啊，这事儿咱又没办法求助警察，能不能堵着当然去试试啊。”
　　“行。明天你陪我去一趟。”

　　胡雪晴连着四天，都是每天一早就到沈伟泽公司，在大堂沙发上喝茶水。但是，一直也没有见到沈伟泽。
　　今天实在坐不住了，没到中午就从沈伟泽公司出来，没有立刻打车回王璐家里。往路边的小店边看边溜达，想着找个地方吃个午饭。突然一声急刹车一辆车停在自己前面不远的路边。只见这辆黑色车的副驾驶里下来一个中年胖男人，这人嘴里还喊着：“别跑，总算让我抓着你了。”
　　胡雪晴回头看那个人越跑越近，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正是老关。车上司机位置下来的是老郑，跟着老关后面一起往胡雪晴这边跑过来。胡雪晴看路边小店不好躲，就往反向马路对面跑。刚刚跑上马路，一辆大货车呼啸而来，根本来不及刹车，正撞上胡雪晴。

　　老关猛地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身后老郑追上来，拉住老关，两人迅速回到车上离去。

　　黄淑丽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直接就晕了过去。
　　老胡来到首府。
　　警察说：“直接火化吧。别看了，都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