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花还会再开[现言]》麦西

57、恶魔通常只是凡人

　　王梓白如往常一样在童天的监控室。今天有个程虎介绍的小伙子要来应聘保安。一个黑衬衣黑西服的带进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
　　男孩子很瘦，穿着肥大的T恤，牛仔裤的裤脚磨烂了，裤长明显短一截。灰突突的球鞋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颜色，没穿袜子。头发有些长，低着头。
　　王梓白问：“想来当保安？”
　　小伙子点点头。
　　王梓白打量了小伙子问：“多大？”
　　“17。”
　　王梓白又仔细看了看了小伙子，觉得他最大超不多15岁，又问：“怎么不继续上学？”
　　“不想上。”
　　“你认识程虎？”
　　小伙子点点头：“嗯，一个院儿的。”
　　“你先去外面等会儿吧。”

　　王梓白给程虎拨了个电话。
　　“你介绍来的那个要当保安的小伙子，是什么情况？”
　　“我邻居家的孩子，他小时候我就认识他。前阵子我们小区好几家被溜门撬锁了，还撬了好十几间地下室。失窃的居民一起报了警，警察来查了两天没逮着，说可能是小区内部熟人干的。过了一周，让小区保安给蹲着了，一伙六七个人，其中就有这小子。
　　“我刚听我妈说的时候，我都不信。这孩子从小就年年三好学生，大队长，在我们院里是出名的学习好。不过，听我妈说是前阵子父母离了婚，他跟他爸过，他妈去了外地也不管他了。他爸整天不回家。这孩子不知道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跟着人家小偷小摸。还给人家带到自己住的小区里来偷。
　　“他初犯，岁数又小，只负责望风，拘留了15天就出来了。但是被学校开除了。他妈妈跟我妈原来一个单位，关系一直不错，就问我能不能给介绍个工作。”
　　“看岁数也就刚上初二吧？”
　　“好像是吧，具体几年级我就不清楚了。”
　　“这样，你回去跟你妈说，他上学的所有开销咱们公司给出，让你妈操点心让孩子复学。只要他能一直上学，咱们公司就全包。”
　　“哎？又供一个？哥，不用问问龙老板？”
　　“问过了，跟以前一样办就行。”
　　“哥，要不你也供我上学去吧。”程虎在电话里嬉皮笑脸地跟王梓白开玩笑。
　　王梓白骂他：“你上个屁！你汉语拼音都不认识了吧？从小学一年级让你从头上啊？”
　　“嘿嘿嘿，那行吧，哥，我先挂了。这就跟我妈说去。”

　　恶魔通常只是凡人并且毫不起眼，他们与我们同床，与我们同桌供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