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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之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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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娘亲对我说,情,我带你进宫。
我默然的跟着娘亲走进天下人为之敬仰的鸣歌禁地。
娘亲是来见鸣皇后的。
身为国母的鸣皇后有着过人的美貌,纵然是倾国倾城这等言词用在她的身上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第一次,我知道了什么叫做风华绝代。鸣皇后的雍容华贵败尽满园奇珍异草。
鸣皇后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对娘亲说,凌舞,你的一双儿女,把本宫的子嗣都比下去了。
娘亲说不敢。
鸣皇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司情,你的美,让人恨。”
我看着这个天下间最高贵的女人说,“娘娘的美让人倾慕。”
鸣皇后十分开心的笑了,说,“不愧是司江雁的女儿,聪明的很。”
娘亲则在一旁神态略显恭谦的说,娘娘过奖了。
之后,鸣皇后命人带我四处转转。
我辞过皇后,在皇宫里四处闲逛。
御花园内,我遇见了至今为止除司昂之外第二个令我讨厌的人,鸣太子,鸣皇与鸣皇后之子,轩羽一鸿。
初见轩羽一鸿时,轩羽一身月白长袍,紫金玉冠束起漆黑长发,腰间悬挂三尺宝剑,面若冠玉,锋芒毕露。
那时,我并不知道鸣太子的出现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直至多年后追忆起往事时,我总是忍不住的猜测,当年如果我没有遇见他,我的人生是否会有另一种结局。
“你是何人?”转身瞬间,风流无尽。
“司江雁之女,司情。”
“司情?好名字。”
我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虚伪。
皇宫内终日不见生人,轩羽很是新奇的围着我转了几圈,然后,似恩赐般的对我说,“从现在开始,我要你陪我。”
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很无语。
我看着一脸兴奋的皇太子,半响过后才问吞吞的说道,“要留下来也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把藏书阁借给我用。”
皇太子听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思考了良久,说,我尽量吧。那语气,大有壮士兮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尽管轩羽太子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盘膝坐在草地上,用行动示意皇太子你该去办事了,轩羽甚是配合地离开。我不知道轩羽和他父皇谈了什么,我只记得轩羽回来时,一脸的默然,声音无悲无喜,“父皇同意了。”
我很想问他鸣皇同意的是我留下还是我可以随意出入藏书阁,抑或两者兼而有之,但我依旧什么都么有说,我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既然有鸣太子在旁,皇宫内似乎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更何况我还有一个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父王,我生活的无比惬意。
鸣皇宫内的规矩甚多,甚至从门外走进门内都有规定先迈哪只脚,诚然,我并不是一个爱规矩的人,尤其是这种无聊的戏码,我甚至对鸣太子都未表现出足够的尊敬,我向来直呼他的名字,从见到他的第一天开始。
他说,司情,我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你是特别的。
我说,我喜欢你的名字。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恶心。
因为我不愿称他为太子的原因是觉得他不配,我一直认为天下间值得我尊重的人只有我的父王和娘亲,除此之外,即便是鸣皇也不行。
在我住进太子宫的第二天,轩羽遇刺。
那夜,星月俱寂。
我聚精会神的领悟着内功心法,旁若无人。
募然间,轩羽闪身来到我的身旁,伸出左臂将我揽在怀中,飞身跃至一旁,而我刚刚盘膝而坐的地面,瞬间绽开三尺余长的裂缝,黯淡光影划过天际直奔轩羽而来。
轩羽飞快的抽出长剑横在胸前堪堪挡住一击。
我借着微弱的剑光看清来人有四个,来人皆是一身黑色劲装,黑巾罩面,长剑在手,标准的刺客装束,俱是身手不凡。
轩羽的身手本是不错的,奈何我在其身边要分神护着我,实力自是大打折扣,刺客招招狠辣下手无情,轩羽只得奋力的抵挡着,无暇顾及其他。
我双手环过轩羽腰间,眼前俱是刀光剑影。
刺客不知是识穿了我的身份,抑或是见轩羽如此护我,想借以使之分神,剑剑指向我周身要害,端的是狠辣无情。
狭路相逢勇者胜。
情急之下,轩羽单腿支地,侧身飞快的一脚踢向一名刺客,与此同时右手长剑斜挑带过另外一名刺客的咽喉,鲜红的血液骤然涌出体外,仿若盛开的玫瑰 ,鲜红艳丽。
而剩下的两名刺客借机猛然加快速度,一剑指向我的胸口,一剑朝着轩羽背后奔去,剑锋带着冷厉的光芒飞快而至,前后两路即被封死。
见状,轩羽猛地一错身让过身前利剑,反手一剑削向刺客肩颈大穴,刺客无奈的收回手中长剑回手格挡。
我四处张望,却不见宫内侍卫的身影,我对轩羽说,看来我没们的自己想办法脱身了。
轩羽沉默的辉着剑。
和刺客打斗了如此之久,却依旧未见侍卫的身影,任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刺客不止眼前几人,另有人将侍卫引往他出。
轩羽的面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募然,剑光划过眼前,夹杂着凌厉的内劲转瞬间刺向我的咽喉,滚烫的血液顺着剑身蜿蜒而下,鲜血飞溅开来,宛若红泪滑过我的脸颊,在着寂静的夜里如此的摄人心魂,时间仿佛就此停滞,充耳所闻的只有低沉的喘息声,周身血液瞬间沸腾。
轩羽面无表情,任由鲜血顺者指尖滴落。
“抓刺客!”
姗姗来迟的卫兵猛地扑向三名黑衣人。
轩羽的后背鲜血淋漓,纵横交错的两道伤口间白骨森然隐见,分外狰狞。
轩羽匆忙的交代一声太医,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软下身子,不省人事。
匆忙赶来鸣皇名皇后还有一干太医,寂静的太子宫突然之间变得热络起来。
鸣皇一边示意太医救治轩羽,一面怒斥一干侍卫,大骂其是废物。而刺客眼见刺杀无望,纷纷饮剑自尽。
鸣皇后似是以为我受到惊吓,好生的安慰了我一番。
我回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没有一丝光亮,而皇宫一如这夜。
骤然间,我觉得周身冰冷,我们都生在帝王家,表面上风光无限,实质上却犹如笼中鸟万事不由心。是不是有那么一天 ,我亦如轩羽一样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任人摆布,我突然想到。
轩羽养伤期间,我见到了鸣皇宫内除了鸣皇后外最具权势的女人,旎云妃。
旎云妃容颜清秀,却有着十分冶荡的气质。
旎云妃似十分关心轩羽的伤势,而轩羽则每每刻意回避旎云妃话语间的关切,我在旎云妃的眼中见到了异样的情愫,不同于母子间的关怀,更不属于上位者的垂怜。
我一直认为轩羽和旎云妃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我曾听闻,轩羽有过一个女人,而那女子是旎云妃的妹妹。
轩羽说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我无缘得见那个让轩羽为之轻狂的女人,她早在三年便已离开人世,死于一场暗杀,而原本该死的人,是轩羽。
身为鸣王朝的太子,暗杀与他早已是家常便饭,早在他出生的那天起便已注定,即便是将来万人之上成就千古帝王,也不能免俗,直至化身白骨,生命终结。
当日,轩羽以指夹剑,使我躲过了一劫,而自己却因此身受重伤,昏迷三日有余。事后,我曾问过轩羽为什么。
我们彼此身出豪门,自幼父王便教会我,司情,你是郡主,你的生命远比他人来的珍贵,切忌不要为他人至自己于险地,你,要懂的自私。
轩羽贵为皇太子,自是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我不懂,轩羽究竟是害怕父王倾世的权威,还是想借以笼络人心,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轩羽很是潇洒的一笑,说,“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去送死,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是选择你。”
轩羽的话说的异常暧昧。
而在此期间,我依旧潇洒的出入藏书阁,每日奋起练功,每当这时轩羽便在一旁说,司情,你爱武功胜过爱自己。
我直接无视轩羽的存在,默然感受着自己体内的血液一日冷过一日。
三个月后,轩羽告诉我父皇接到前线传来的书信,我撇下轩羽跑到御书房去见鸣皇。
再见鸣皇时,他正在御书房内召见宁王,我在书房外见到了那个曾经挨了我一巴掌回府之后又挨自己父王一耳光的倒霉的宁王府少王爷,宁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