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在上》唐玄晚

41、钥匙圈

　　选举之后的思索

　　我们二年级生和瞳子一同参加学生会竞选，最终我们顺利当选。那一刻，校园里充满了祝贺声，可我的心思却全在瞳子身上。

　　乃梨子急匆匆地跑来，满脸焦急：“祐巳大人，我在结果发表的瞬间，看到了瞳子的表情了。然后我……然后我才终于明白了，输掉选举才是瞳子的目的。”
　　我心中一震，轻声喃喃：“果然是这样……瞳子！”

　　这时，有同学围过来祝贺：“恭喜你，黄蔷薇花蕾，请说说感想。”
　　由乃笑着回应：“既然已经当选，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我会努力的。”又转头对我说，“恭喜你，祐巳大人，请加油。”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可心里却一直在想，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看向乃梨子，“是吗，乃梨子也不知道吗？所以说您也……”
　　乃梨子突然问：“等等，你要去哪里？”
　　我深吸一口气：“我打算去问问本人。”
　　乃梨子连忙说：“这样的话，祐巳大人也一起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吧。”
　　乃梨子满脸疑惑：“为什么呢？”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思索片刻说：“为什么呢……虽然不是很清楚，但现在这样就好。”
　　乃梨子更加不解：“哪里好了……祐巳大人不想知道瞳子的真正意图吗？”
　　我斟酌着词句：“该怎么说好呢？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乃梨子追问：“您打算放弃瞳子了吗？”
　　我反问：“你这么觉得吗？”
　　乃梨子笃定地说：“是的。”
　　我摇了摇头：“实际上……是正好相反。”
　　乃梨子一脸茫然：“相反？”
　　我刚要解释，就被打断了。“抱歉打扰你们说话了，祐巳同学，莉莉安瓦版想让你发表一下感言。还有茑子同学想拍张三人的合照。”
　　我只好先应下：“不放弃瞳子……是吗，我知道了。姊姊大人她们也一起拍吧？”又对乃梨子说，“乃梨子你去吧，在蔷薇馆会合吧。”
　　乃梨子还想再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
　　志摩子也说：“那么祐巳同学……”
　　我应道：“嗯。”

　　看着乃梨子离开的背影，我知道她心中还是很不舒服。可有些事，急也没用。也许，亲耳听到我那句“正好相反”的话，瞳子或许能得到救赎，可我更愿意等她自己想明白。

　　聚餐与心事

　　之后，我们聚在一起庆祝，由乃兴奋地说：“是中华料理全席喔~不错吧？”
　　我却有些心不在焉，问由乃：“万一落选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令笑着打趣：“到时候就办个‘遗憾会’，或者是‘由乃鼓励会’，改一下聚会的名称而已。”
　　我勉强笑了笑：“原来如此……不过是现在才说出口，刚才我真是捏了把汗啊~”
　　乃梨子又提起了瞳子：“祐巳大人……接下来会怎样对待瞳子呢？为什么对她置之不理呢？我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吗？”
　　志摩子轻声叫她：“乃梨子？”
　　乃梨子自顾自地说着：“那个微笑并非代表‘怎么了’‘没事的’‘交给我吧’这三种含意中的任何一种？但是……却又包含了全部的内容！总觉得……祐巳大人忽然离我好远。”
　　我知道，乃梨子是关心我，可有些事，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与柏木的交谈

　　回到家，我看到柏木也在。清子阿姨笑着说：“哎呀~真的吗？”
　　柏木回答：“是的。”
　　清子阿姨又对我说：“你回来了啊~”
　　柏木也打招呼：“欢迎回家，小祥……”
　　我回应：“我回来了……欢迎你回来才对，听说你去滑雪扭伤了是吧？”
　　柏木说：“算是吧。”
　　清子阿姨连忙说：“祥子啊~优带来了滑雪时买的馒头哦，快吃吧~”
　　我先去了趟洗衣室，柏木也跟了过来。清子阿姨笑着说：“两个都是好孩子啊~”
　　柏木问我：“我离开东京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反问：“怎么这么问？”
　　柏木犹豫了一下：“祐巳和瞳子……”
　　我心中一动：“祐巳和瞳子吗？你很在意吗？去年十二月……瞳子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了。”
　　柏木说：“半天左右的时间啦~”
　　我有些惊讶：“我第一次听说，当事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没说出来。那么瞳子离家出走和祐巳有什么关系吗？”
　　柏木解释：“最后是在祐巳家找到的……并不是想找祐巳寻求帮助而去的，是因为在祐巳家附近碰到了祐麒，似乎是这样……”
　　我追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柏木强调：“都说是十二月了……”
　　我又问：“月份我知道啦~我想知道的是发生在圣诞节之前还是之后？”
　　柏木回忆着说：“我记得是之前，应该是考试结束的休假期间。”
　　我心中默默盘算，原来是在拒绝祐巳念珠之前发生的事。
　　柏木说：“因为祐巳看起来很担心瞳子，我才问的……”
　　我点了点头：“是啊~”
　　柏木又问：“你会在意时间点，就表示祐巳和瞳子她们确实发生了什么吧？”
　　我无奈地说：“毕竟优也是瞳子的表哥呢！作为亲戚当然是会在意的吧？”
　　柏木应道：“正是如此。”
　　我感慨道：“不管怎么说，没想到祐巳和瞳子她们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件事……这是她们俩人的问题！就算是身为姊姊也不能介入。话说你提出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吧？”
　　柏木说：“嗯。”
　　我接着说：“瞳子参加学生会选举，最终落选了。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柏木惊讶地说：“真不敢相信~祐巳是如此地……”
　　我突然问：“优你喜欢祐巳吗？”
　　柏木有些慌乱：“你在说什么傻话？我……”
　　我笑了笑：“的确如此……对不起了！”
　　柏木说：“是吗，早知我还是笑着说‘祐巳是个好孩子，很喜欢她’为妙呢。”
　　我调侃道：“似乎是这样~”
　　柏木认真地说：“但是我并不想被你误会，要是以前的我，说不准会怎样？但我最近领悟到很多事，就实际上来说，我喜欢小祥你远多于喜欢祐巳喔。”
　　我问：“是不同类型的喜欢吧？”
　　柏木点头：“没错，不愧是小祥，真聪明……”
　　我又问：“是在和谁比呢？”
　　柏木笑了笑：“还是不说为妙，差不多该回去了。在这里待太久，就算是清子阿姨也会起疑的吧！”
　　我连忙提醒：“等一下……你忘记洗手了！”
　　清子阿姨笑着说：“不愧是表兄妹，有洁癖这点也这么像~”

　　情人节企划

　　真美来和我们讨论今年情人节的企划案。真美说：“那么由我来说明‘今年情人节的企划案’，今年也结合情人节来开展一系列活动。此外关于山百合会各位的协助事宜，已获红蔷薇大人与黄蔷薇大人两位的批准。”
　　由乃惊讶地说：“咦~”
　　我问：“你惊讶什么啊？”
　　由乃说：“要说惊讶什么……”
　　我笑着说：“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的嘛？尽管如此……嗯，请各位看手边的资料。”（标题上写：导读花蕾的卡片在哪里！？）
　　由乃连忙说：“等等，我说真美同学，这跟去年有什么两样？”
　　真美解释：“正是如此，尽管是同类的企划案，但今年会加强火力。上次只有红蔷薇大人的卡片在期限内未被找到吧？”
　　我回忆着说：“是的。”
　　真美接着说：“辛辛苦苦藏好卡片，却没被发现就这么无效了，真是可惜了。今年为了避免这样的结果，打算召开败部的复活赛。”
　　我好奇地问：“具体来说呢？”
　　真美说：“打算也给当天不能参加的一个人一个机会。”
　　令也来了兴趣：“不能参加的人？这个想法不错。”
　　真美详细解释：“活动一天，让各位在纸上写出可能藏卡片的地方，并放在箱子里。当然比赛前箱子是不会被开放的。也看了纸上写的而变更藏匿地点！”
　　我恍然大悟：“也就是卡片没被人找到，就由回答正确的人享有卡片的权利吧？”
　　真美点头：“就是这样。”
　　令又问：“万一箱子里的也不正确呢？”
　　真美说：“初步是打算让写的地点最接近的得胜。细节部分想听取各位的意见后，再添加内容，请问意下如何？那么有什么问题吗？”
　　由乃举手说道：“我，关于这里的企划意图，写有‘普通学生与未来将成蔷薇大人的花蕾们进行交流’？”
　　真美一拍脑袋：“糟了，忘了修改了。”
　　令笑着说：“原来如此，这个企划书采用了去年一样的版式？”
　　我也笑着说：“读过却忽略掉了呢！”
　　真美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疏忽大意~”
　　由乃又问：“下届的蔷薇大人还是志摩子同学，但花蕾是乃梨子吧？你们谁来参加呢？”
　　志摩子说：“那当然是……乃梨子。”
　　乃梨子却连忙说：“那当然是……姊姊大人。”
　　志摩子解释：“因为说到花蕾肯定是乃梨子你啊~”
　　乃梨子却坚持：“但是，下届的白蔷薇大人是姊姊大人啊。”
　　志摩子说：“但这里明明写的是花蕾……”
　　乃梨子也强调：“也写着蔷薇大人啊~”
　　真美连忙打圆场：“请……请问，抱歉打断你们。虽然我这个导致混乱的罪魁祸首说这话可能像是不负责任，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如何？”
　　志摩子有些为难：“可是我去年参加过了。”
　　我笑着说：“这可说不通哦，如果志摩子你说的算是理由，那明年乃梨子也可以拒绝了！”
　　志摩子又说：“但是，明年选举时也不能肯定乃梨子就一定是白蔷薇啊~”
　　乃梨子也说：“那恕我直言，让一个不能确定当选的人做活动的主角不是很奇怪吗？”
　　我看向志摩子：“志摩子你意下如何？还是接受吧！”
　　令也说：“连续两年不是很好吗？志摩子的维护者可是有很多的哦……”
　　我也鼓励道：“怎么了？上吧。”
　　由乃问：“难道说有什么理由不能参加吗？”
　　志摩子犹豫了一下：“我……并不是……讨厌藏卡片……只是……”
　　我和由乃齐声问：“只是？”
　　志摩子小声说：“想找出乃梨子藏的卡片。”
　　全场惊讶。乃梨子也连忙说：“我也是，听了同学敦子同学和美幸同学说去年的情况以后，我也想亲自找出姊姊大人的卡片，但是，因为今年我是花蕾，心想只能放弃了……按照惯例，花蕾且只是下年度的蔷薇大人这点，让我重新又燃起了希望。”
　　志摩子感动地说：“乃梨子……”
　　乃梨子连忙道歉：“对不起。”
　　志摩子说：“该道歉的是我。”
　　我笑着问：“难道志摩子对自己的后继者不放心？”
　　志摩子连忙摇头：“不，我坚信乃梨子会好好继承这份工作的。”
　　我接着说：“那就让妹妹看看你是如何工作的，这对乃梨子明年的工作也会有所帮助的……”
　　志摩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乃梨子也开心地说：“姊姊大人。”
　　由乃说：“我去倒茶。”
　　令又问真美：“真美同学，既然今年采用这个企划案，明年是否打算用一样的？”
　　真美肯定地说：“当然啦，这个企划人气很高的！真是幸福的一群人……”
　　由乃羡慕地说：“真羡慕志摩子同学，既不用送走姊姊大人，而且还已经有了妹妹。”
　　我也感慨道：“是啊。”
　　由乃又问我：“我说，祐巳同学，不会因为姊姊大人们私自答应而生气吗？”
　　我想了想：“倒是稍微会有一点。”
　　由乃追问：“只是有一点吗？”
　　我认真地说：“嗯，虽然有些不妥，但我跟姊姊大人同样认为没有拒绝的理由。去年完成了水野蓉子大人的梦想，让蔷薇馆成为普通学生不断进出的地方，我还想再看到同样的光景。菜菜也会升入高中部的。”
　　由乃点了点头：“嗯……”
　　我连忙提醒：“由乃同学，茶都撒出来了。”
　　由乃笑着说：“祐巳同学你啊，还真是平静呢。为什么呢……”
　　我问：“指什么？”
　　由乃说：“我也也说不清，总觉得这段时间你很平静。”
　　我无奈地说：“你说得这么含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由乃又问：“姑且不论我的事，瞳子的事打算怎么办呢？”
　　我叹了口气：“问我打算怎么办嘛……没有解决的办法吧？”
　　由乃问：“不认妹妹吗？”
　　我无奈地说：“但是对方不答应，我也不能强求啊！”
　　由乃说：“话是没错……”
　　我接着说：“我这所以看起来这么平静，那是因为……已经不着急了吧！”
　　由乃惊讶地问：“不着急了？”
　　我点了点头：“嗯，比如要在姊姊大人毕业前认个妹妹，不论如何都想认瞳子做妹妹！这些焦急感不可思议地都要烟消云散了。”
　　由乃好奇地问：“是有什么契机吗？”
　　我回忆着说：“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契机，硬要说的话就是那次选举吧。”
　　由乃更加疑惑：“选举？”
　　我认真地说：“嗯，从那之后我考虑着自己究竟想与瞳子拥怎样的关系！冷静地去想，光是着急也得不到答案啊。”
　　由乃握住我的手：“别光一个人变成熟啊……”
　　我笑着说：“我还没成熟啦~还早着呢……”
　　由乃笑着追着我玩起了捉迷藏：“别把我丢下啊！”
　　我笑着说：“由乃同学真奇怪。”
　　真美笑着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的莉莉安瓦版，得到了空前的评价呢！听说，不仅是高中部，连国中部都竞相传阅呢。”
　　我突然想到一个点子：“我想到一个好点子，虽然似乎有些困难，但要是能实现由乃同学一定会……”
　　由乃好奇地问：“在说什么啊？”
　　我神秘地说：“不，值得一试。我说真美同学，今年让国中部也参加如何？”
　　由乃连忙说：“等等，祐巳同学。”
　　我解释：“去年有些人偷偷跑过看吧？”
　　真美点了点头：“嗯，的确有所耳闻呢！明白了，那我去询问老师看看？”
　　我连忙说：“谢谢了，真美同学。”
　　由乃笑着说：“真是服了祐巳同学了，所以才叫你别丢下我啊~”
　　真美又找到由乃：“由乃同学。”
　　由乃应道：“是真美同学啊~”
　　真美说：“其实是关于企划案让国中部参加的事宜，就结果而言，最终采取了折中方案，得到老师们的许可了。”
　　由乃问：“折中方案？”
　　真美解释：“就是仅让她们报名参与，而不在场投票。”
　　由乃笑着问：“是吗？”
　　真美又问：“既然如此，由乃同学你打算如何？这就去跟菜菜说吗？”
　　由乃想了想：“现在还是算了。”
　　真美一脸疑惑：“啊？”
　　由乃说：“这事不必着急，而且大家看似各异，或许根本上来说是一致的。”
　　真美问：“你指什么事？”
　　由乃笑着说：“姊妹……志摩子同学，现在去蔷薇馆吗？”
　　志摩子说：“是啊。”
　　由乃连忙说：“等我一下。”
　　我对乃梨子说：“辛苦你了……”
　　乃梨子说：“贵安。”
　　我笑着说：“贵安，每次都是你最早，真了不起……”
　　乃梨子心想现在这里只有我和祐巳大人两个，所以……
　　我对乃梨子说：“我有事想和乃梨子谈谈，当然就算是志摩子同学或是由学来了也能继续。”
　　乃梨子问：“是这样吗？”
　　我问：“怎么了？”
　　乃梨子连忙说：“不，没事。”
　　我笑着问：“怎么，你以为是关于瞳子的话题吗？”
　　乃梨子点了点头：“是的。”
　　我无奈地说：“与之前没什么进展，也没什么好说的。”
　　乃梨子应道：“是。”
　　我又说：“但是乃梨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