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羁绊》土豆的多味吃法

38、残忍无情的夜族

　　泽修被一巴掌扇翻在地，脑袋顿时嗡鸣，头痛欲裂。

　　斑靠在一旁的墙上幸灾乐祸：“啊啦，小鬼头这次你是真的惹奥德里奇生气了。”

　　奥德里奇揉着手腕，冷冷地瞥了斑一眼，斑立刻收敛笑容，噤声低头。

　　奥德里奇慢慢踱步到泽修身边，转了几圈，半蹲下，扯起泽修的头，盯着泽修痛苦的脸说：“你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

　　泽修艰难地喘了口气：“你希望我解释什么？”

　　“故事也不想编了？”奥德里奇眯起眼睛。

　　“编了你又不会信......”泽修勉强笑了一下，“那我还浪费这个力气做什么。”

　　“你知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奥德里奇掐住泽修脖子。

　　泽修本就疼得呼吸艰难，被掐住脖子更是近乎窒息，脸顿时涨的通红，张着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扯奥德里奇的手。

　　奥德里奇贪恋地打量了好一会泽修的眉眼，最终还是松开手，让泽修吸了口气，“要不是你这张独一无二的脸，我只会杀了你。现在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回答我，到底愿不愿意做我的子嗣？”

　　泽修坐在地上，低着头，急促地吮吸着空气，他脑子里还是疼得一抽一抽的，手腕也被手铐刮得生疼，他根本没法好好思考对策，现下奥德里奇对他格外谨慎，就算他故技重施，也不可能那么容易逃脱了。

　　他一时是真陷入了绝境。

　　“说话，你愿不愿意？”奥德里奇不耐烦地抬起他的下颚。

　　“你杀了我吧。”泽修只得如此回答。

　　奥德里奇顿时怒意上涌，“这么说你宁愿死也不愿成为我的子嗣？”

　　“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任何吸血生物初拥我。”泽修决绝道，“我是人类，绝不会与残忍的吸血生物为伍。”

　　“残忍的吸血生物？”奥德里奇气质变得阴冷，但沉默许久他还是压抑着怒火，做出让步，“我可以不初拥你，但你必须成为我的血奴。”

　　泽修有些好笑，“你还真是喜欢我这张脸，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做你的血奴，你们夜族是都年老色衰了吗？”

　　奥德里奇扬起手就是一耳光，泽修被打得嘴角流血，半脸浮红，歪过去的头也一时回不过来。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无情了。让你‘自愿’的方法可不止一种。”

　　说完奥德里奇就掐住泽修的脖子站起来，一个闪身把泽修带到了一个蓝色瓷砖铺设的房间。

　　这房间很明亮，从天顶到墙面到地板全是花纹精美的瓷砖，但进这个房间的每个人都无法欣赏这份美，因为这房间地板除了边缘地带外，其他地方都深深地凹陷进去，形成了个水池样的坑，而那个坑里并没有水，反而爬满了各种各样、花纹绚丽的蛇。

　　那些蛇或缠绕成一大团，组成一个恐怖的形状，或密密麻麻地爬满一处，覆盖地板上的花纹，或重重叠叠地交缠，争先恐后地往墙壁上爬，叫人看了头发直发麻，打心底里恐惧。

　　奥德里奇一进来就掐着泽修脖子，把泽修悬空举到这蛇坑的上方，那些蛇顿时加速缠绕，聚拢到泽修正下方，形成一大片蛇潮，然后你争我抢地直起身子，朝上方期待地吐着腥红的蛇信子。

　　泽修惊慌地瞥了眼下方那些可怕的蛇，脸色刷得一下惨白，他眼里浮现深深的恐惧，一边忍受着被掐的窒息感，一边死命地抓着奥德里奇的手臂，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奥德里奇满意地勾起嘴角，“知道费奇之前为什么那么害怕了吗？这蛇窟的滋味可不好受，你也想尝一尝？”

　　泽修窒息到说不出话，惊恐地望着奥德里奇。

　　奥德里奇很享受泽修惊慌失措、眼角含泪的样子，这让他征服这少年的欲望得到巨大的满足，于是他故意放松手，泽修果然如临大敌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知道怕了？”奥德里奇戏谑道。

　　泽修虽然张着嘴巴，但吸气都很艰难，更没法回答什么。

　　“成为我的血奴，我立刻放了你，但如果你不愿意，我这就把你丢下去。”奥德里奇恶狠狠道，“让你好好感受它们的款待！”

　　谁知泽修听着这话，身体先是一颤，然后闭上眼睛，慢慢松开抓着奥德里奇的手，神色也变得视死如归。

　　奥德里奇咬牙切齿，赫然松开了手，泽修眼角滑下一滴眼泪，绝望地向蛇堆坠去。

　　预料的巨疼许久没出现，泽修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奥德里奇抱着，带回了之前那个奢华的房间。

　　奥德里奇一下把他丢在床上，三两下又把他手脚和之前一样锁了起来，然后就沉着脸坐在他旁边。

　　“我的天使，你把我的耐心全都磨完了！”奥德里奇恶狠狠地说，“我最后问一次，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血奴？”

　　“你说了，你可以杀了我。我就算死，也不会与残忍的吸血生物为伍。”泽修视死如归。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对你以礼相待了。”

　　奥德里奇语气里冒着寒气，他摘下眼镜，露出其后冰冷怨毒的眼神，然后他一下推倒泽修，蛮横地欺身压上，粗暴地撕扯开泽修的外衣，释放起心里长久以来的占有欲望。

　　泽修心里顿时涌上恶心的感觉，他拼命地挣扎，可一只手的挣扎能力实在有限，他想要推开奥德里奇就顾不上奥德里奇的抚摸，想要阻止奥德里奇的抚摸就顾不上奥德里奇在他脖颈的舔舐，最后情急之下他只能在奥德里奇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奥德里奇吃痛地直起身，捂着脖子，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猛力给了他一巴掌。

　　泽修被这一巴掌扇得瞬间失神，歪着头，一下淹没在疼痛里，奥德里奇趁机在床头拉起锁链，把他另只手也牢牢固定在床头，然后更肆无忌惮地摩挲。

　　“我的天使，那天你一踏进雷诺，我就在人群里看到了你。你真是太美了，我在夜族都没见过你这么美的人。”

　　奥德里奇咬住泽修的耳朵，见泽修身体敏感地一抖，他兴奋地又加重力道，泽修果然不堪忍受地颤抖起来。

　　奥德里奇更激动了，掰过泽修的脸，在那痛苦的脸庞边不停摩挲，“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那夜色酒馆的老板还妄想背着我偷偷买卖你，不自量力，也不想想是谁告诉他买卖少年这个赚钱的事。所以我替你杀了他一家，我的天使，你不该感谢我吗？”

　　“......”

　　奥德里奇没指望泽修能回答什么，他感受着泽修身体的敏感，从耳朵一路舔到泽修脖颈血脉喷张的地方。

　　“你知道我有多想得到你吗？我的天使。每次见费奇没有进展，我都心急如焚。我进食在想你，睡眠在想你，工作也在想你，我满心都是你的样子，我想要你想到快要病入膏荒了，要不是因为你是贵族，我真恨不得赶紧把你掳进献血会，占为己有。”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血奴，我也不想对你这么粗鲁，但是你这样倔强，就怪不得我了……”

　　他说着，眼眸放红，慢慢地把獠牙刺进了那脖颈血脉喷张之处。

　　“啊！唔......”

　　泽修痛到浑身颤抖，意识也在疼痛中消磨。他想推开身上的夜族，但两只手被锁着，身体被压着，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呻吟着发泄痛苦。

　　他双手不停地挣扎，惹得锁链和手铐不断撞击木质的柱子，发出咚咚地闷响，而他的手腕也在一下下撞击中被那些金属磨得鲜血直淌。

　　奥德里奇则被这甜美的血味和痛苦的呻吟声刺激地更兴奋，他用力勒起泽修，拽下泽修后脑的头发，迫使泽修露出紧绷的脖颈，方便他把獠牙埋得更深。

　　泽修难受极了。他身体特别疼，热度流逝的苦楚令他不堪忍受。他仰着头，床板上繁复的花纹在他眼前模糊，使他晕眩。他还极度恶心，那夜族湿润的嘴唇在他肌肤上吮吸，粗糙的大手隔着衣服游走，他们身体紧贴，夜族衣衫下传来的喷张欲.望极其猛烈，这些都令他作呕至极。

　　和狄亚烈对他做这些时感觉完全不同！

　　泽修觉得好屈辱，委屈又痛苦，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他不由得想起狄亚烈，原来狄亚烈不在，他竟然会这么痛苦。

　　可就在这时，泽修忽然感觉到心脏加速跳动起来，然后另一个微弱的心跳追逐而来，隐隐像要和他的心跳合二为一。

　　“狄亚烈......”

　　泽修又惊又喜，被疼痛模糊的意识都清醒了一些。

　　“我的天使，你在喊谁？你是我的东西，你的嘴里只能喊我的名字明白吗？”

　　奥德里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泽修脖颈上的血液，诧异地发现刚刚咬的伤口居然愈合了，但他还来不及思考什么原因，忽然一股无形的重力就压了下来。

　　这压力之大是他几百年来从未感受过的，简直要把他骨头都压得粉碎，连血液都好像要被压得挤出身体。

　　这是高代夜族的威压！

　　奥德里奇心头瞬间腾升起强烈的危险感，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空灵而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某种古老的圣歌，带着强烈的怒意，穿透厚厚的墙壁，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回荡：

　　“蝼蚁般的东西！把你污秽的灵魂毁灭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你居然敢动我最心爱的人！！”

　　话音刚落，奥德里奇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飞出去，直接把墙壁撞出一个窟窿，然而他根本来不及感受肋骨断了几根，那股巨大的威压就再次拍下，直接把他拍进地里。

　　大门轰的一声开了，一股足以融化一切的热浪像是洪水，倾泻了进来，奥德里奇只觉得身体都要被这热浪灼烧融化，他艰难地抬头，眼前是一簇簇妖异的黑红色火焰，而一双黑色的靴子正踏着这些火焰，从他前方快速掠过，直奔床边。

　　泽修迷糊中听到狄亚烈在怒吼，绑着他双手的锁链好像瞬间消失了，他的双手随之得以解放，然后他就被搂进一个宽阔的臂弯里，暖流跟着涌进他的脑袋，开始消除他的疼痛，就像之前一样。

　　“狄亚烈……”

　　尽管泽修还没力气抬头，但他很肯定抱着他的人就是狄亚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狄亚烈的怀里总会有这种莫名的安心。

　　在这股安心之下，泽修方才受到的屈辱和委屈一下就忍不住了，他抓住狄亚烈的衣服，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狄亚烈，我……”

　　回答他的是一个火热的吻，十分轻柔，充满疼惜。

　　片刻后他们唇分，狄亚烈很少见地没有咬他的下唇，反而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

　　“别怕，泽修，我在。”

　　狄亚烈用外衣裹住他，然后把他抱紧，温暖从狄亚烈身上散发出来，隔着衣衫，融入他的身体。

　　身体开始回温，疼痛消退，狄亚烈的大衣上不断飘来淡淡的勿忘我香味，泽修的情绪也在这迷人的味道中平静下来，他怔怔地发现，他已经离不开狄亚烈的消疼了。

　　“他咬了你这里。”

　　泽修感觉到狄亚烈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脖颈，虽然那里已经不疼了，但还残留着被奥德里奇嘴唇碰过的恶心触感。

　　泽修不由得蹙起眉，点点头。

　　狄亚烈把他放到床上躺下，然后牵起他的手，注视着他说：“泽修，让我来帮你消除它，好吗？”

　　虽然狄亚烈没明说它是什么，但狄亚烈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脖颈，带着一丝怒意，那样子就仿佛被别人抢了心爱之物的小孩，满心都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泽修霎时想起之前狄亚烈和他吵架后对他做的事，忽然有点害怕。

　　狄亚烈大概看出了他的害怕，移开了目光，“之前是我不对，你别怕，我不会再那样了，你不愿意就算……”

　　狄亚烈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泽修拉住他的衣服，他拉回目光，就看到泽修很不好意思地偏着目光，抚着自己脖颈说：

　　“这里，感觉很恶心，你帮我消除它。”

　　狄亚烈喜出望外，扣住泽修的手，弯下腰，吻上泽修的脖子。

　　狄亚烈的唇吮吸的触感很不一样，时而轻时而重，时而缓时而急，半舔不舔，欲咬待咬，酥酥麻麻的，泽修只觉得背脊发痒，身体发软，脑袋都要融化在这旖旎的触感里了，哪还想得起先前的恶心感觉。

　　狄亚烈轻嗅着他，把他之前被奥德里奇触碰的地方都吻了一遍，然后心满意足地把他裹好，抱进怀里。

　　“你身上没有他的气味了。”狄亚烈说，“你是我的。”

　　“你是狗吗？”泽修疲惫地窝在狄亚烈怀里，“还闻气味。”

　　狄亚烈勾起嘴角笑笑，“你如果天天让我这样，我愿意当狗。”

　　泽修瞪了他一眼，刚想说你做梦，忽然听到门边传来一声惊叫。

　　那居然是费奇的声音。

　　泽修这才注意到这房间现在是什么状态——狄亚烈大概是怕他担心，控制着床边这块没被火焰侵袭，再加上床边的帷幔，泽修根本没发现房间的异常，其实整个房间已经被狄亚烈的黑红色火焰吞噬，尽管没有烧得坍塌，但也算是一片火海。

　　而费奇被那火焰困在门边，正瑟缩着身体，惊恐地和火焰对峙，那些火焰毫不留情地附着上他的衣服，把他烧得嗷嗷直叫。

　　“别伤害他！”泽修对狄亚烈说。

　　狄亚烈却不以为然，“他和那个低代是一伙的，先前我看他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怀疑他，但他一直没对你做什么，我也不好动手，没想到我一个没注意，他就对你动手了。”

　　“他们不一样！”泽修争辩道。

　　“有什么不一样，他一直在骗你，从接近你的那刻起，就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与信任，把你骗去给那个夜族，最后他也骗了你，伤害了你。”

　　泽修一噎。

　　不得不说确实如此，仔细回想起来，从费奇第一次出现开始，那么多人不撞，偏偏撞他，就已经十足十的刻意了，尽管费奇有苦衷，但费奇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选择欺骗他的，费奇虽然是迫于环境，但欺骗他的行为是主动的。

　　可看着即将被火焰吞噬的费奇，泽修又怎么狠得下心，完全不管不顾。

　　泽修从狄亚烈怀里跳下，大步跑向费奇，那些黑红色火焰在他脚下骤然消失，为他让出一条路。

　　狄亚烈啧了一声，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泽修一靠近费奇，那些黑红火焰自然就消失了，费奇如蒙大赦，但在看到泽修的刹那，他又低下头去，两人之间一时陷入沉默。

　　半响，泽修开口打破了沉默：“有没有受伤？”

　　“......没有。”

　　“......怎么回来了？”

　　“没怎么，就......忘了带东西。”

　　“哦......”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费奇挑起了话题：“那个夜族，是你的恋人吗？”

　　泽修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大衣上立刻飘出好闻的花香和狄亚烈身上安心又特殊的味道，他闻着味点点头。

　　“他经常找你索取血吗？”

　　泽修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狄亚烈虽然很迷恋他血的样子，但还没真的吸过他的血，“他没强行要过我的血。”

　　费奇露出欣慰的神色，“看来他没把你当血奴看，应该是真的喜欢你了，甚至可以为了你克制血饥。夜族血饥时，很难有理智，也无法控制自己，伤害最爱的人也是常事。”

　　“嗯......他对我，很好。”

　　“他应该很强。”费奇朝泽修身后看了一眼，“比我第一个主人还要强，我第一个夜族主人是一名八代。”

　　泽修正想说他并不知道狄亚烈的族代，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充满恐惧的惨叫，听声音似乎是奥德里奇，他下意识要回头，费奇突然冲过来拥住他，按着他的头没让他转头。

　　“别看。”

　　费奇声音在打颤，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画面，身体更是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怎么了......”

　　泽修刚说完，背后又响起奥德里奇惨叫的声音，这次他的尖叫比之前一次更撕心裂肺，像是正在遭受常人想象不到的极大痛苦，但他只尖叫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但很显然那不是他自己停止的，而是有人强行让他停止的。

　　这时狄亚烈冷漠的声音响起：“这点程度就不行了吗？蝼蚁般的东西，我的人你都敢碰......”

　　奥德里奇发出凄厉的闷哼，像是舌头被割掉后，感受巨大的痛苦却又发泄不出时的声音，泽修听着只觉得背脊发凉，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奥德里奇牙呲欲裂，头爆青筋的样子。

　　目睹一切的费奇更是吓得身体发僵，恐惧地话都说不利索，但他还是牢牢按着泽修的头，不让泽修转过去。

　　“他，他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夜族。”费奇颤抖着说。

　　泽修虽然没看，但他见过之前死在狄亚烈手下的那些尸体，都是血腥惨烈至极，受尽痛苦的煎熬，才得以死亡作为解脱。

　　泽修手心不觉冒出冷汗，他更清楚地明白了狄亚烈作为夜族残忍无情的一面。

　　就在这时，费奇忽然用力推开他，泽修一下撞在墙上，撞得肩头巨疼，他捂住肩膀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就看到狄亚烈的身影瞬间闪现，挡在他面前，而另有个血红的东西从狄亚烈前方一闪而过。

　　那东西血红一片，说是人形又不太像，说是一团又有菱角，说有菱角又是模糊一团，泽修完全无法描述他的形象，要不是还穿着奥德里奇的衣物，他简直看不出那是奥德里奇，但那东西从狄亚烈面前闪过后，却扑向费奇。

　　费奇大睁着惊恐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那东西夹携而起，刹那带到转角。

　　泽修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费奇绝望地朝他伸出手，然后消失在转角。

　　“费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