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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改观 ...

  •   亚尔林后来连夜赶去了皇宫和西泽面谈去了,似乎一晚上都没回来。

      泽修睡了一觉起来就听到仆人们私下里控制不住地讨论雷诺大街。

      泽修叫凯莱给他一打听,果然就听到雷诺大街的噩耗——又有少年少女被吸干了血,而这次居然有八具尸体之多。

      为此西泽都不得不亲自前往雷诺大街调查此事。

      而泽修也坐不住了,因为他早上一起床就看到枕头边放着一朵鲜红的勿忘我,桌子上还摆着一个热乎的烧饼,这是昨天他在雷诺大街吃过的烧饼,当时他觉得好吃极了。

      不用想,这一定是狄亚烈放的。那么狄亚烈就还在雷诺,可西泽也去了那里!

      泽修不敢想如果被西泽发现狄亚烈会怎样,虽然他清楚很多事不是狄亚烈做的,但西泽他们不知情,他们一旦发现狄亚烈,发现狄亚烈夜族的身份,一定会打起来,到时候说不定会两败俱伤。

      狄亚烈和西泽任何一方受伤,都不是泽修想看到的,于是他决定去告诉狄亚烈一声,让他无论如何先避避风头。

      泽修到雷诺大街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今天巴特莱看管他看得格外严格,他费了好大劲才溜出来。大概是因为昨晚亚尔林询问了他昨天的事,巴特莱觉得亚尔林不会无端询问,所以猜测泽修是不是溜出去了。

      雷诺大街还是那副人来人往的样子,即使发生那么多命案,依旧热闹非凡。只是今天略有不同的是多了很多圣渊守卫军巡逻。

      泽修看着拥挤的街道,一时不知道去哪找狄亚烈,好像每次都是他有什么危险,狄亚烈来找他。

      那狄亚烈会去哪呢?

      泽修想到早上的烧饼,他第一个跑去了烧饼摊,老板对他印象深刻,对狄亚烈的身形也印象深刻,早上狄亚烈确实来过,但狄亚烈并没有和老板交流,老板只看到狄亚烈抱着一束鲜红的勿忘我离开。

      于是泽修接着打听哪里有卖鲜红勿忘我的,可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勿忘我倒是有不少,但红色的勿忘我根本没人见过。不过在途中有个人提醒了泽修一句,可以去栽培房碰碰运气,这给了泽修一个思路。

      雷诺大街有不少栽培房,泽修逛了五六个仍然一无所获,就在他想要放弃时,突然看到前方一个脖子缠着绷带的清秀少年拐进了一个隐蔽的巷子。

      少年走路低着头,不敢瞧周围的人,被人撞了也下意识躬身退让,一副胆怯的样子。

      泽修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可能原来是个奴隶。不知怎的,他想到了费奇,也就自然而然地猜测那绷带下会不会是牙痕,于是他不觉跟着少年拐进巷子里。

      这个巷子很幽深曲折,但没有任何岔道,泽修一路追到巷子底部,那里就剩下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栅门,门上还有些藤蔓和青苔,此时那个门还开着。

      忽然他就听到门里传出少年的声音:“先生,您为培植这些勿忘我失了很多血,一定饿了吧,我这些天用您给的钱买了很多东西吃,身体恢复的很好,可以给您提供血液了。”

      然后就是狄亚烈那极富磁性的声音:“现在不用,等到我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可先生......我很担心您。”

      “我有弱到需要你担心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先生。”少年有些委屈,“我......我是很仰慕您,想要成为您的血仆!”

      “仰慕我?”狄亚烈似是在轻笑,“你个小奴隶胆子还挺大,你知道我是谁吗?不怕我吸干你的血?”

      “我只知道先生是很温柔的夜族。”少年低声说,“吸我血的时候也非常温柔。”

      原来狄亚烈不只是对他温柔。

      泽修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但他就是莫名觉得不爽。

      一想到狄亚烈解决血饥是找这个少年,吸了这个少年的血,那双邪魅的薄唇贴上这个少年的脖子,他就觉得有点控制不住地不舒服。

      “温柔?”狄亚烈语气听起来毫无情绪波动,甚至带着丝慵懒和好笑,“我可不记得我对你温柔过。食物不挣扎,乖乖让我吸血,我自然懒得动手压制。这大概是你理解的温柔?”

      “但是,先生和其他夜族不一样......”少年还执着着。

      “啊~因为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吸血的时候喜欢做点什么是吗?”狄亚烈笑道,“其实我也很喜欢,不过我对你没什么兴趣,要是换做我伴侣,我是会很想做点什么的。”

      听狄亚烈这么说,泽修气突然又莫名消了一大半,他走进门里,穿过一个藤蔓包裹的通道,踏进了一片鲜红的勿忘我花海。

      花海是在一间琉璃花房里,这花房大约有一般栽培房的两倍大,天顶是拱形的,阳光透过天顶的玻璃柔和地洒下来,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使整个花房光线充足却又不刺眼,就像枚五光十色的宝石。

      勿忘我花海很茂盛,花儿似是才撒上水都很新鲜,但这里有个唯一的缺点,那就是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狄亚烈正懒洋洋地坐在一处飘窗上,手臂枕头,背靠拱形玻璃窗的墙壁,阳光在他身侧若隐若现,而刚刚那少年就跪坐在他下方,眼巴巴地仰视着他。

      泽修看到他们,狄亚烈自然也看到了泽修。

      狄亚烈似是心情十分好,望着泽修勾嘴笑道:“宝贝,他仰慕我,想要成我的血仆,你同意吗?”

      少年这才意识到泽修的存在,回过头诧异地看着泽修。

      “谁是你宝贝。”泽修嘟囔道,“人家喜欢你,还给你血,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

      “那我对他温柔一点?”狄亚烈说。

      “我管你。”泽修瘪瘪嘴,转头就要走。

      然而还没跨出脚,胳膊就被拽住。

      “刚来就要走?”狄亚烈在后方轻笑,“生气了?”

      泽修头也不回,“人家喜欢你,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狄亚烈一下把泽修转过来,扯进怀里搂住,“不生气干嘛看都不看我,找我找了这么久,这么快就要走?”

      泽修嗔视狄亚烈,“你知道我在找你,你还不出来?”

      狄亚烈笑眯眯地说:“因为我也想享受下被伴侣满世界找的滋味啊。”

      泽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亏他还担心了半天,结果这担心对象却在享受他的担心,想想就很气,于是泽修重哼一声,推开狄亚烈,“你别碰我!”

      “好了好了,我错了,宝贝。”狄亚烈又舔着脸把泽修揽紧,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腰,问道,“今天身体还发软吗?”。

      泽修严重怀疑这夜族是趁机吃他豆腐,他赶紧抓住狄亚烈不安分的手,眼神警告,“今天我可恢复力气了,不会像昨天那样弱了。今天你要不老实,我就……”

      可他还没说完,狄亚烈的脸就凑了上来,贴上他的唇就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柔软酥麻的触感一下席卷大脑,使大脑运转不起来了。泽修顿时脸红发烫,都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他惊慌地看了旁边的少年一眼,果见少年瞪大眼睛望着他们,他立刻羞得无地自容,揪住狄亚烈衣领,小声嗔道:“你干什么!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谁知狄亚烈反握住他的手,把他拉进勿忘我花海里,“有什么关系?我就喜欢别人看着我们接吻。”

      “……变态!”

      走进花海,除了血腥味,一股清新的芳香也钻进泽修鼻子。

      狄亚烈拉着他一直走到最中央,那里有块小小的草地,草地上居然还放着个藤蔓做的椅子,狄亚烈立刻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半蹲到他面前。

      “泽修,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狄亚烈说,“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泽修看着狄亚烈忽然一本正经起来,反而有些不适应。

      “干,干嘛,这么正经。”

      狄亚烈握住他的手,说:“我知道我说我们是伴侣,你不太相信。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对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你对我这个陌生人很难接受也是应该的。”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一开始我期盼你能想起我们的曾经,回到我身边,但现在我冷静下来了,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想起那些,以后我也不会再和你提起那些了。”

      狄亚烈说着眉宇间流露出悲痛,抚了抚泽修的脸颊,“泽修,保持现在这样就很好。这次我会保护好你,让你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泽修不明白狄亚烈话里的意思,但他能感受到狄亚烈身上传来一股浓烈的悲伤,这悲伤让他莫名触动,心也跟着痛苦起来。他不觉伸手抚了抚狄亚烈拧在一起的眉头,语气近乎哀求,“别皱眉啊,皱起来,眉毛会疼的。”

      狄亚烈哀伤地笑了笑,随后紧紧地把他拥进怀里,好像要把他揉入骨血、融进灵魂。

      “好,我不皱眉,这样眉毛就不会疼,泽修也不会疼了。”

      片刻后,狄亚烈松开了泽修,抬起手,忽然不知从哪吹起一阵风,拂动了整个勿忘我花海,风在花海的中央形成了一个漩涡,一时间,无数勿忘我花瓣跟着旋风飞舞。

      然后在漫天花雨中,那花之漩涡变得密集,飘向狄亚烈的掌中,等到旋风消散,狄亚烈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鲜红勿忘我花束,那花束之大仿佛是由九百九十九朵组成。

      接着狄亚烈把这束花捧到泽修面前。

      “这束花是送给现在的泽修,和曾经无关。泽修,请你给我个机会,允许我追求你。”狄亚烈说,“我想再一次成为你的伴侣,成为现在的你认可的伴侣。”

      泽修惊讶地看着面前这束花,花瓣上还流着汁液,那汁液落在地上,居然是殷红的,而且散发着血腥味。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棺中见到狄亚烈时,他用心头血养着勿忘我的样子。

      “这是你用鲜血培育的。”泽修蹙眉望向狄亚烈,他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

      “是,我们夜族会把自己的血献给自己最爱的人。”狄亚烈说,“这样我们的血就会流淌在深爱之人的身体里,从此永不分离,这是我们与深爱之人的誓言。”

      “可我是人类。”泽修说,“你的血不会在我身体里流淌。”

      “所以我用它们培育你最爱的勿忘我,然后献给你。”狄亚烈笑笑说,“这样你就收到我的血和我的心了,你就会记得曾经我把血献给你不是吗。”

      “你们夜族......真是疯狂。”泽修眼神微动,他看着这茫茫花海,不敢想象狄亚烈用了多少鲜血才会培育成这样,而狄亚烈本身还是渴血状态。

      沉默良久,泽修又问道:“可你这样真的值得吗?”

      “值得。”狄亚烈目光郑重,“我们夜族一旦认定伴侣,那就是永恒的,所以你永远值得我做任何事。”

      泽修在狄亚烈的注视下心跳加速,他赶紧低下头,“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类,不值得你喜欢的,我帮不到你什么。”

      “谁说你一无是处?你现在就能为我做件事。”

      “什么?”

      泽修抬起头,只见狄亚烈宠溺地看着他,然后把花捧到他面前。

      “你现在就可以为我接过这束花。”

      泽修心跳怦然,这一刻他深深地感知到狄亚烈的胸腔里跳出另一个心跳,那个心跳很快追上他的心跳,与他的心跳合二为一。

      咚!

      巨大的心跳,淹没所有的理性与顾虑。

      泽修在这心跳中下意识接过花,而他面前的狄亚烈也下意识抚上心口。

      “泽修,听见我的心跳了吗?我本没有心跳,但触碰到你我的心就会复活跳动。我们心跳交融,呼唤彼此,这是神对我们永恒的诅咒,让我们相互羁绊,也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泽修脸刷得下红了,他赶紧低下头,紧紧抱着花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但是我先说好哦,我家里人很不喜欢夜族的。”

      “那你喜欢吗?”

      “勉强……不讨厌你。”

      之后泽修把西泽来调查的事告诉狄亚烈,狄亚烈对此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人类王子?没事,他察觉不到我的。”狄亚烈如是说。

      “总之你小心点,西泽殿下很厉害的。”泽修说。

      狄亚烈托着腮,舀起一勺粘粘的土豆泥塞进泽修嘴里,“能有你伴侣我厉害?”

      泽修瞥了他一眼,嘟囔道:“你说的厉害和我说的厉害指的是一个东西吗?”

      有了之前‘强’的双重意义作为前车之鉴,泽修这下可不上当了。

      狄亚烈被识破,也不说话,伸出舌尖,笑眯眯地舔了舔勺子。

      泽修一惊,脸立刻红了,“那是我吃的勺子!”

      这时一旁的奴隶少年终于忍不住怯生生地发话了:“那个,我在这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泽修这才意识到他们这样,有些冷落少年。

      因为接近下午泽修还没吃午饭,所以狄亚烈就准备带泽修去吃点午饭。泽修二人从花海里出来,奴隶少年还孤零零地跪坐在地上,那副失落的模样可怜极了。

      泽修一想少年这么瘦弱还给狄亚烈供血,顿时对少年涌满同情,于是就邀请少年一起去吃饭,少年很惊讶,但他并不敢接受邀请,最后还是在狄亚烈点头后,少年才敢接受,看样子是真把狄亚烈当主人了。

      “没有没有。”泽修赶紧朝少年摆摆手,“你还没吃多少呢。你这么瘦一定要多吃一点。”

      说着泽修望向全程眼睛跟着他跑的狄亚烈,指挥道:“你坐那边的桌子去。”

      狄亚烈眉一挑,“为什么?”

      “你在这影响我们吃饭了。”泽修说,“你去不去。”

      “......我不。”

      泽修瞥了他一眼。

      “......”

      泽修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怕了你了。”

      狄亚烈不情不愿地坐到后方的桌子上去了。

      “你再坐远点。”泽修又说。

      狄亚烈:“哈?”

      “你去不去?”泽修朝他昂了昂下巴。

      狄亚烈举起双手,垂头丧气地坐到了角落,幽怨地望着泽修,伸出修长的指甲在桌子上画起圈圈。

      泽修赶紧把桌上的菜食往少年面前推了推,“你别怕,多吃一点,不用太拘束。狄亚烈他就这样,没个正经的,你别介意。”

      少年大概没想到泽修会这么说,惊讶地望了泽修两眼,又习惯性地低下头,“我只是怕打扰您和主人,奴隶是不允许上桌吃饭的,您和主人能允许我坐在这,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我们没有把你当奴隶看。”泽修把玉米推到少年面前,“你也不用觉得狄亚烈是你主人,你可以是自由的。”

      少年紧张地抬起头,放在腿上的手颤抖着蜷曲起来,“您是不是生气了,生气我跟着主人,不......跟着先生。”

      “不不,我没有生气。”泽修安抚地抓住少年的手,给他投去一个安心的微笑,“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少年疑惑地重复。

      泽修想了想说:“就是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少年还是很迷茫。

      “嗯......你之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泽修问。

      少年说:“就是在酒馆每天学习怎么让未来的客人身心快乐,怎么服侍客人,伺候客人,怎么让自己的血味道变得更好之类的。”

      泽修一听,暗道,怎么和费奇的经历有点像,然后他又诧异道:“你之前在夜色酒馆生活?”

      少年点点头,“我是夜色酒馆的奴隶,不,现在不是了,先生买了我,我现在属于先生了。”

      “狄亚烈之前经常去夜色酒馆吗?”泽修担忧地看了一眼狄亚烈。

      “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听之前的总管说,先生每晚都会来酒馆喝几杯‘玛莉亚的红唇’,是位品味极高,特别挑剔,但出手阔绰的高级客人。”

      “‘玛莉亚的红唇’?”

      “那是酒馆的招牌红酒,专为高级客人提供。”

      “高级客人是指夜族?”

      少年点点头,“酒馆经常会来高级客人,总管说得罪谁都不可以得罪高级客人,一定要把高级客人服侍好。若是被高级客人吸干,那是我们的荣幸,说明我们味道非常好,客人非常满意,我们的生命也就有价值了。”

      “哈?”

      这完全就是谬论洗脑。

      泽修不由得同情少年,“那你一直都是奴隶吗?没有家人?”

      少年又露出迷茫的神色,“家人……您是说总管他们吗?我才说话的时候,总管就告诉我,我是奴隶,以后要为高级客人服务。”

      看来这也是个从小被拐卖进夜色酒馆的。

      泽修同情地叹了口气,朝少年灿然一笑,“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从现在起你可以为自己活了,你不用再服侍任何高级客人,可以和任何人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饭,如果有高级客人要吸你的血,你也要记得抵抗,因为你的身体是属于你自己的。”

      “先生......也要抵抗吗?”少年悄悄地望了望狄亚烈。

      “如果你觉得疼,身体不舒服,或者不愿意供血了,当然可以抵抗。”

      少年则思索着低下头,良久他说:“我不想抵抗先生,我愿意给先生供血。那晚我都没有让先生满意,正在受总管的惩罚,是先生救下我,还买了我,给了我自由。后来先生又给了我钱,教我买东西,买吃的,还给了我一间屋子。先生很温柔,我不能抵抗先生。”

      这是狄亚烈做的?

      泽修惊讶地看了狄亚烈一眼,他完全没想到狄亚烈会这样救助一个陌生的奴隶,他本以为狄亚烈除了他,对谁都很冷漠,很没有同情心,甚至于对生命都很漠视。

      原来不是啊,只是他不够了解狄亚烈,错怪了狄亚烈。

      正在泽修思绪飞转的时候,狄亚烈那磁性的嗓音忽然出现在耳旁。

      “宝贝,你是在想我吗?这样看着我。”

      “谁想你了!”泽修瘪瘪嘴,然后他想想,舀起一勺土豆泥,递到狄亚烈嘴边,“喏,挺好吃的,你也尝尝。”

      狄亚烈惊讶地挑起眉,看看这勺土豆泥,又看看面前面红耳赤的小天使,心里有些喜出望外,赶忙吞下这勺土豆泥。

      “我伴侣喂的东西,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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