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叫学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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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号，高二终于姗姗开学。
上午第一节课是数学，刚一下课，班级瞬间趴倒了一片。教室安静的落针可闻。只剩下讲台上课代表擦黑板的声音。
她困得眼泪鼻涕一起流，狂风暴雨地擦完黑板，随手一扔黑板擦，立马游魂似的回了座位补觉，一秒钟都舍不得浪费。
教室的窗帘半掩，被风吹起，温柔的飘着，教室门关着，环境有些暗，姜思整理好手里的资料，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走出教室，坐在前桌的姚瑶迷迷糊糊睁眼拉住她，困的直翻白眼，“干什么去……”
声音细弱，还没说完，人已经栽到桌子上睡着了。
姜思把姚瑶的头按到桌上，示意她继续睡，轻轻拉开她的手。
明华的教学楼是一个回形建筑，中间种了一颗古朴高大的银杏树，早间的阳光被枝桠分割成细碎金色的沙砾，像是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姜思穿过回廊，很快就找到了廖星昀的班级。
教室都长一个样子，前后两扇门上各抠出一个刚好容纳班主任脸的玻璃窗，方便他们随时出现，教室中间就是两米宽的透明玻璃。
姜思没有直接进入找人，她透过窗户看向里面。
他们班级上一节课应该是语文，大家的桌面上都摆着浅黄色的教材，高一新生，成为高中生的新鲜劲还没过去，课间睡觉的人不多，大多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天，只有一个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廖星昀站在教室最后的墙角，懒懒散散地倚着，鼓动的窗帘起了又落，让他的脸变得模糊，初秋的阳光从窗户外射进来，给他镀了一层橙黄色的温暖轮廓，冷漠的长相也有了些温度。
他把头后仰，抵在墙上闭着眼，像是在休息。
姜思欣赏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到是她，廖星昀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走出教室。
“卧槽……这人怎么这么高……”
“长得也很帅啊……”
“都站了一个早自习加一节课了，老师让他站多久啊？”
“不知道，不过听学姐说，咱们赵老师最讨厌迟到的人了，谁让他周一早上就迟到呢……”
几个凑在一起的同学不带恶意的小心议论着。
廖星昀没管他们，他走出教室，斜斜靠在门框上，低着头看姜思手里的资料，“这是什么。”
声音倦倦的，一听就没睡好。
“你不是要学英语吗。”姜思效率很高，她把几本小册子摊开，“我昨晚简单整理了下，这些够你先用一个月了。”
浅黄色笔记本上写满了中英双语，字迹娟秀，字母被她写的饱满可爱，乖巧规矩的躺在格子里。
廖星昀伸手翻了一页，是26个英文字母。
“……”
姜思看他脸色有些黑，不解道：“怎么了？”
“我也不是一点没学过。”他声音闷闷的。不凶的时候，看着甚至有些温和无害。
姜思漾出一个笑，“我知道，但是不清楚你基础怎么样，所以一切进度按照我的来。”
按照我的来。
廖星昀挑眉，他好整以暇看着姜思，可能是怕冷，她校服短袖外面穿了件奶白色的针织外套，少女皮肤清透又细腻。整个人又乖又蓬勃。
嫩芽一样。
他就那么睨着姜思，也不说话。
“……”
又来了。
初见时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少年又回来了。好像曾经露出的脆弱都是姜思想象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他这样子就很好看。
明华的校服是纯白的，肩膀处添了两道细细的蓝色杠，这样柔和的颜色将他不是那么明快的气质压下去，整个人多出几分温柔清俊来。
他将就着姜思的身高，整个人斜靠在墙壁上，长腿伸出，弯着背听她说话，垂下来的额发挡住他的视线，也滤掉清冷。
姜思第一次觉得，他们的校服还挺好看的。
她说，“今晚我要值日，大概会晚二十分钟放学，你稍微等等我，到时候我来找你。”
她自顾自的安排，
太热络了。
廖星昀抿唇。
就因为他这张脸？
“……”总觉得问出口会显得自作多情，但他却还是下意识地问出来了。
姜思像是被他问住了，她把那两本资料抱在胸前，向廖星昀凑近了一步，眼睛亮晶晶的，“不然因为什么？你的性格？”
不带坏情绪的调侃，廖星昀却还是冷冷看她一眼。
“……”
“好了，我还没有你联系方式呢。”姜思看了眼走廊，零星的几个同学从厕所回来，看到他们俩站在门口，都露出“我懂我懂”的笑，姜思没注意，她看政教F4还没来查课，姜思悄悄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帅哥。”
这是她第一次问男生要微信。
她这样子鲜活的可爱，偷偷摸摸拿手机的样子，像是一只捡了松果的小松鼠。廖星昀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扫了姜思递过来的二维码。
两个人加了微信，廖星昀看她头像，是姜思的自拍。
应该是出去玩的时候拍的，一身绿色的少数民族服装，长发上编了精致的银饰，她没看镜头，正托着下巴出神，脸上还架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墨镜。
姜思把手机揣进兜里，还想问问晚上去哪集合，她莫名有一种地下活动的新奇感，只是她还未开口，政教F4的声音由远及近，穿透力极强，“喂！那个男生！你们俩干嘛呢！哪个班的？站住！”
他们俩凑得太近，很像早恋的问题学生。
姜思早就跑了几米远出去，她隔着距离，转身向廖星昀挥手，马尾划出漂亮的弧度，“给我个备注！高二一班，姜思。”
兵荒马乱中，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介绍自己。
笑得灿烂。
姜思。
有什么好介绍的呢，他早就知道她的名字。
廖星昀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才不紧不慢的回到了教室里。
第二节正好是英语课。
他看着桌上姜思给他的笔记本，眼里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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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一个半小时，有人选择不吃饭，用这一整块时间补觉，姜思秉持一顿不吃饿得慌真理，拽了姚瑶去食堂吃。
人山人海，大排长龙。
姜思要了一份牛肉土豆饭，姚瑶不知道吃什么，也选了和她一样的，两个人找一张空的桌子坐下，姚瑶把盘子里的土豆戳了个稀烂，突然想起来，“你和昨晚那个帅哥，在一起了没呢？”
姜思把碗里长得奇形怪状的牛肉夹给姚瑶，“你就那么确定我们会有发展？”
姚瑶理所当然，“你不是很喜欢他那张脸吗？”
“那倒是。总觉得在哪见过。”
姜思伸手，肉麻的放在姚瑶肩膀上，捏着温柔嗓音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学林宝玉呢这是。
“咦——少恶心我。”姚瑶拍掉她的爪子，“不过你别太颜控奥，这男生一看脾气就不好，将来家暴你怎么办？”
“……”姜思让她醒醒，“你想的也太远了吧。”姚瑶多少有点显露恋爱脑，姜思想到什么，咬着筷子问，“那你和那个李陈阳呢？”
“我们之间的关系嘛，就，还没有挑明真正在一起呢。”不过姚瑶认定这是早晚的事。
姚瑶补充，“以后他去了体大，我们就要异地恋了，唉我年纪轻轻的就要体会分别的痛苦，大学漂亮妹妹那么多，你说他不会忘了我吧？”
“越说越离谱。”姜思让她打住，“你照照镜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识货。”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刘赴杰让我问你，周末要不要和他吃饭。”
“……”姜思一噎，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他就这么问的？”
姚瑶想了想，摇头，“不是，他说学校附近开了家饭馆，那种日式风，微博上蛮火的，评分很高，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打个卡。之后还打算去打个本，磨磨唧唧半天，才问我你有没有空，说人多热闹。”
说到这，姚瑶翻个白眼，“看上你了呗，直接约你又不好意思，怂货一个。”她生平最瞧不起没胆子的人！
“不过你也一起去吧，最好叫上你那朵高岭之花。”
姚瑶比较喜欢看火葬场。
“……”
周末也没什么事儿，姜思百无聊赖地应了。
至于廖星昀……还是算了吧。
他那个性格一看就没有点过社交属性。
终于把食物吃完，姜思小口啄汤，姚瑶灌了半瓶可乐后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桌下的脚勾了勾姜思，抬着下巴看不远处，震惊，“你看，那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帅哥？”
姜思顺着姚瑶的视线回头。
廖星昀应该也是刚吃完饭准备去倒餐盘，半路被一个女生拦住了。两个人站在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姚瑶擦干净嘴巴站起来，“他不会是要红杏出墙吧。”
她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语出惊人，姜思差点喷了，“别乱说。”
“走，咱们过去看看。”姜思还没来的急拒绝，姚瑶已经风风火火冲过去了，大有‘让老娘看看你们有什么奸/情的气势。’
姜思连忙跟上去。
远处，廖星昀看着眼前的女生和她手里的水果，皱眉。
透明的玻璃格子里，整整齐齐地装着切好的水果，颜色清爽，还带着淡淡的果香。
全是廖星昀没见过的水果。
中午的食堂人声鼎沸，人多的已经把去倒餐盘的路堵死，姚瑶从餐桌的缝隙一路挤过来，姜思远远地听她问廖星昀和那个女生什么关系。
廖星昀认出姚瑶，那晚报警的女孩，他瞥了眼远处过来的姜思，有些烦躁，“不认识。”
他对面的女生闻言脸色一白，“我是你同班同学，我叫……”
“跟我没关系。”男生冷冷道。
“……”可以，很拽。
姜思来到他们旁边，那女生认出她是开学典礼上发言的学姐，红着眼睛勉强扯起一个笑来，“学姐好……”
其实她今天也没打算干什么，只是看这男生长得帅，又听了闺蜜的鼓励，就想过来套套近乎。
但是他这性格……真的很讨厌。
早就没了告白的心情了。她心里暗骂廖星昀下她面子，眼睛红红的一把将水果扔进了收餐的垃圾桶里，没等姜思回她，转身挤出人群。
姜思收回视线，苦口婆心，“知道你魅力大，但我们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别想有的没的。”
廖星昀低垂着视线，从她弯弯的眉眼上读出戏谑。他心里莫名腾起一股想要掐她的冲动。
他抬手把餐盘里的食物扣进垃圾桶，淡淡道：
“知道了，姜学姐。”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叫学姐
，还差 